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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尊嘆了口氣,臉色略有些晦暗,道:“我也不過是一介武夫罷了!”

“武夫?弟弟,你也太小看自己了!”黎笙的眼中,始終有一絲憂愁,她輕輕地拍了拍於尊的臂膀,笑道:“弟弟,你想的太多了!”

恍惚間,他既看到了女子臉上的憂愁,又看到了她眼中的笑意,僵硬的眸子裡,漸漸多了一絲熟悉,只是這絲熟悉,卻顯得如此的薄涼,他寧願不要這絲熟悉,因為等著自己的,又將是一場別離!

此刻,天光耀的大地,一片明亮,遙遙無盡的世界,不知延伸到了哪裡!所謂的歸期,又停滯在何方呢?

用腳步丈量著這片世界,眼中是一片苦楚,心中既有一絲薄涼的陌生感,卻又同時有一絲清淡的暖意,陌生在左,暖意在右,心臟在跳動,發出一聲聲砰!砰!砰!的鈍響。

“姐姐,於尊要走了!”每一次離別,大抵都是如此的罷!捨不得,放不開!想擁有過去的一切,又捨不得明日的所有。

選擇始終擺在自己的眼前,若是沉淪在過去,那唯有一死!他無數次的猶豫,無數次的選擇,他的心底業已如同一面冰鏡,將未來與過去,分割的如此明顯!

他臉上的笑意,是如此的僵硬,他觸控到的一切,都漸漸變得冰冷,他知道,他始終都要離去的,因為這是宿命,宿命便是天意!

他笑著,笑著,就哭了,蒼涼的笑,靜靜地擱淺在他的心中,擱淺在了那片廣袤的原野上,擱淺在了那片蒼茫的夜空中,擱淺在了黎笙的眸子裡......

是如此的痛苦!

還有多少年,等待著你,慢慢地長大?直至心中流淌的不再是眼淚?

薄眠的夜色裡,不僅有夢,還有你、我、他以及她!將痛苦說出來,讓憂傷靜止,讓這世間的一切,皆圍繞著你靜靜地旋轉。

快樂起來好嗎?你看到他們眼中的笑容了嗎?

一切都會過去,一切都在靜靜地撫慰著你的心,撫慰著你的痛苦,你為何看不開?

輕輕地喘息著,他弓下了背,掩住自己的雙眼,嗚嗚的哭了出來,或許哭出來會更好罷!

抽泣著,薄涼的淚水,掛在臉上,明明方才,那一滴滴淚,還是暖的!

風一掃,便冷寂了下來!

是風在陪他一起流淚嗎?可我聽到了風的哭泣,嗚!嗚!嗚!

黎笙靜靜地望著於尊,她安靜地坐在他的身旁,她知道,或許,這一刻,少年業已達到了極限。

總要釋放的,淚水就是排解憂愁的方法!苦澀的白晝,蒼白的光線,撫摸著他長長的眼睫毛,滴滴晶瑩的淚水,在眼瞼開闔的瞬間,撲騰!撲騰!落在了臉上。

當一行行眼淚,只剩下一片片清淺的淚痕時,他心底的疼痛,漸漸地緩解了。

黎笙輕輕地抱住他,笑道:“弟弟啊!你還不如姐姐堅強呢?”

說這句話時,其實黎笙的眼中,業已有了一滴滴清澈的淚滴。只是沒落下來罷了!

是一片清淡的香氣,裹住他的鼻息,他好想趴在黎笙的懷裡,靜靜地睡去,他貪婪的吮吸著這片清香,直至模糊的瞳子,再次變得清澈。

他輕輕地推開黎笙,道:“姐姐!我已經好了,你勿要擔憂了!”

黎笙輕輕地點了點頭,輕輕地拍了拍於尊的肩頭,笑道:“姐姐要走了!你要堅強起來哦!”

於尊一臉呆滯地望著女子,細弱的聲息,恍似蚊蠅,道:“可以不走嗎?”

明明不想說出這句話的,卻依舊說了出來,多麼希望她不要聽到,這種矛盾心理,始終是令他為之掙扎的一個理由。

“弟弟!好好的!一定要好好的!”她離開了,就像遇到她時一樣,清淺的來到他的身邊,卻又恍惚間離去,一切都像做了一個夢,在一片霧氣中,隱隱約約地看清了彼此,卻在一片雨幕中,漸漸地放開了彼此!

人生若只如初見,何事秋風悲畫扇。

或許,這場離別,會成為一場永別罷!這遙遙無期的未來,總是如同刺目的光,瞬逝劃過自己的眼前,後來,視線裡,只剩下一片黑暗世界!

不問歸期,是一種灑脫,是看破了,是不計過往!

眼前的景,如同流光,疾速的劃過自己的眼前,可他終會歸來的,他會回到之前走過的,路過的,遺忘的,記憶的,所有地方,再次走一遍!

清淺的時光裡,是一片湧動的暗流,在靜靜地翻湧著。

嘯!

是孤隼的鳴叫聲罷!

他抬頭仰望著那片空冥,確實有一隻隼,不知為何,當看到那隻隼時,他的眼睛,便再也難以從隼的身上移開。

白寥寥的天光,一分寂寞蘊含其中,那隻孤獨的隼,靜靜地盤旋在半空,它始終沒有離開!

它尖銳的瞳子,緊緊地盯著於尊的雙眼。

那短暫的一瞬間,於尊彷彿墜入了深淵,他的靈識,啪的一聲碎了!

當他再次睜開雙眼時,他一臉驚愕地望著眼前的一切,那顆巨大的瞳子,不正是那隻隼的眸子嗎?

此刻,孤獨的隼,靜靜地趴在地上,一雙巨大的瞳子,在靜靜地觀察著於尊,能夠清晰的感觸到隼眼中的那片光,竟是一片笑意。

於尊心神一滯,低喃道:“你可有了神魂?”

隼笑吟吟地望著他,卻未回答他的問題,此刻的於尊,身體難以移動分毫,他知道,他定是中了隼的術法!

嘯!

隼抬頭孤鳴一聲,而這時,於尊才發現,此刻的他,竟處在一片絕巔之上,可他的神識,給他的感覺確是一片虛實不定的感覺。

他不知道他是在夢裡,還是身處現實,眼前的一切,既令他感到困惑,又令他感到煩悶,而隼始終目視著自己,不言不語!

黑鐵彎刀散發著一道道幽藍色的光華,始終懸浮在他身體四周,靜靜地盤旋著,卻始終沒有落地。

他心底漸生出一分喜色,他心道:“這隼多是對我有所企圖,但源天刃,似乎未受其擾!大致上還有一分勝算罷!”

他輕聲喝道:“源天刃!”

果然,那柄黑鐵彎刀,受他召喚,飛到他的身邊,源天刃圍繞著他的身體,起起伏伏著,而此刻,隼的眼中,卻漸爆發出一道厲光。

忽的!

那隻隼,騰空而去,於尊不明所以,靜靜地守望著空冥,無數刺目的紅星,自地平線的邊緣,靜靜地攀升到了天空的正央,好大的星辰啊!那刺目的光,如血綢一般,令人無法直視!

他靜靜地喘息著,難以接受的未來,即將在他的眼前拉開序幕!

一次又一次的重新整理他的世界觀,一次又一次的讓他看到更廣袤的世界!

那麼這片世界,又將是一片甚麼樣的世界呢?

灼熱而又刺目的光,令他乾燥的口舌,漸生出了一絲火氣。

每一顆星辰,都恍似一顆縮小了數萬倍的太陽,可即便如此,連成一片的紅星,卻業已令人感受到一絲灼熱的刺痛感。

可天空,卻依舊暗沉,這片星辰,難以賦予這片黑暗的天空,一絲溫柔的光明。

星星點點,也不過是來湊熱鬧罷了!

他看到了烏壓壓的隼,自他頭頂的那片蒼穹,向遠方飛去。

它們的身體,皆是如此的龐大,一雙巨大的瞳子,彷彿一座山洞般,足以吞噬像於尊一般的少年!

可他終究還是未搞明白,自己是如何進入這片世界的,他望著腳下的那片大地,一片片漿巖,轟轟隆隆的翻滾著,岩漿自地底瘋狂地湧了出來,在地面上橫亙,形成了一條條綿長的江河。

熱氣翻滾著,硫磺刺目的氣味,直教人睜不開雙眼。

忽的,心底一陣巨顫,這難以見到的異象,如今卻正擺在他的面前。

你猜他看到了甚麼?

當岩漿匯成的江河,靜靜地翻滾時。

轟!的一聲,一條血紅色的長蛇,竟從那片岩漿中翻湧了出來,長蛇身長足有千米之巨,巨大的蛇頭,更是如同一座廟宇般,陰森中透出一絲幽冥。

大抵就是自幽冥而來的罷!

飛甩出的漿巖,落在枯竭的地表上,可依舊有些生性傲慢的生物,依舊存活在這片世界上,於是,當那片片漿巖落在大地上時,滋滋滋的燃燒聲,著實的令人感到一絲心驚。

暗白色的草木,被岩漿吞噬,奔跑在草甸上的小獸,倒是能忍住這絲灼熱的燻烤,身體倒無些異樣。

而在這片大地的邊緣,令於尊感到一絲詭異的是,在千里之外的一方平原上,竟然有一座寺廟!

不但如此,他發現,那些隼飛去的方向,竟也是那千里之外的一方平原,奈何此刻的他,身體有些綿軟,卻也是動也不能動!

源天刃始終伴隨在他的身邊,所以,便是遇到了危機,他心底也大抵上無礙,畢竟有源天刃,在護佑著自己!

他忽的大喝一聲:“蒼梧氣!”

那蒼梧氣,自瀚海中湧了出來,而此刻,這蒼梧氣的用途,卻令人有些驚異。

他召喚著蒼梧氣,然後將蒼梧氣,引向他的周身,熾烈的氣息,順著他的毛孔,靜靜地流淌進去。

這一刻,他雖有些痛苦,但心底,卻業已明晰,此刻的他,做的是正確的!

氣流如同水漬一般,滋滋地流入其中,他的身體,漸漸地恢復了,他感到周身,再次充滿力量,粗壯的骨節,則發出一聲聲脆響,他成長了,身體變得高挑,周身變得有力,那黝黑的體表,則纏繞著一道道青筋,如同一條條虯龍一般。

既是天空黯淡無光,但他的眼中卻充滿了光,即便是處在枯黑的深夜,他的心中,卻始終有著無限的光明,是一片照亮亙古的光明!

起!

他大喝了一聲,他未動,但他身前的巨石,卻順隨著他的意願,靜靜地騰空而起,而令人感到驚訝的是,此刻的他,竟未動用任何功法,只是任憑著意志,將這片巨石騰起!

日復一日的修煉,讓他的意志,變得剛烈而又自然,感悟功法的同時,他的身心亦得到了歷練,但他卻從未想過,任憑意志力,便會改變世界這種詭奇的功法,便是說出去,任誰也不會相信罷!

但他做到了,意志便是行動力,意志卻也支配著行動力,他未動,世界卻已黯然失色。

“起!”當身邊的巨石,皆騰起時,他只覺心底的激情湧動似海,是一片浩瀚的滄海。

巨石圍繞著他的周身,靜靜地起起伏伏,好似失去了重力,而他身邊的一切,竟也輕輕地浮動了起來,草植、小獸、或是那濺起火光的溪流。

他支配著它們,一片莫名而又令人感到興奮的事物!

“起!”

這一刻,他的身體,則靜靜地攀升到了天地正央,此刻,他卻仍舊沒有動用任何功法,體內的玄氣,亦安靜的很。

他佇立在長空之中,靜靜地望著腳下的一切,他如王侯般,渾身充滿著極致的爆炸力。

膨脹的肌肉,隨著血液在體內流淌,輕輕地顫動著,他輕輕地扯了扯嘴角,一絲若有如無的笑意,靜靜地擱淺在他的面頰上。

他忽的一彈指,鏘!的一聲,一道弱小的霹靂,竟順著他的指尖,瘋狂地彈射了出去。

可這道看似弱小的霹靂,卻並非那般羸弱,轟!的一聲,一座高聳的山巔,便被削去了峰頂。

他一臉愕然地望著自己的雙手,這究竟是如何做到的......

或許,他依舊未發現罷!這日復一日的修煉,漸漸地將他體內的玄功,融成了一派,而無論是陰陽氣脈、蒼梧氣、鬼泉、以及天無絕焰,皆混溶在了一起,而這莫名的組合,卻在他的身體內,形成了一片詭異的變幻。

也正是這詭異的變幻,令他生出了一種可怕的力量——意志力!

這本是傳說中的神明,才有的力量,如今卻出現在了他的身上,當然此刻的他,依舊沒有發現,這種力量的詭奇之處,若是真的是神明之力,那無非只證明了一個觀點——這世界上或許真的存在幻天之人!

他的身體,愈升愈高,他隨意的在半空中滑翔,飛掠過一片片山巒,一片片草甸,一方方平原,一座座盆地。

他的雙眼微微地眯了起來,他再次看到了那隻巨大的隼,他是忘不了的,忘不了隼眼中的笑意。

而此刻的他,或許漸漸地發現了,隼眼中的笑意,既是一種諷刺,又是一種不屑。

而此刻,他的眼中,也同樣有了如此的笑意,這時,卻令隼有些驚愕了。

他輕輕的將手掌向前一推,轟!一片潮汐,衝著隼撲了過去。

滄海坐落在天空之央,潮汐,暴躁的翻湧著,冰冷的氣息,漸漸地澆滅了那片片火焰,熾烈的星辰,漸漸變得冷寂。

悽然的風,掃過於尊的臉畔,諷刺的笑意,亦掛在他的臉畔。

這一招風鯤,早已不是故去的那般,當瘋狂的鯤,撲向隼時,那鯤好似真的孕出了生機。

嘯!

隼雖劃過了半空,但卻仍舊無法躲過鯤的襲來。

刺目的火焰,包裹著隼,冰冷而僵硬的氣息,衝著隼飛撲過來。

那一刻,天地之間,靜寂的很!

他笑了,是嗜血的笑意,他大抵不知道罷!此刻的他,也可以如此的絕情!

他並未發現,並未發現此刻自己的變化!

手中的源天刃,綻放著幽藍色的光華,他突的騰飛而起,手中的刀,則在半空中,劃過一個好看的弧度,然後轟的一聲,擊在隼的翅膀上。刺鼻的血腥味,痛苦的嘶鳴,以及那一雙紅通通的眸子裡,透出的一絲絲桀驁以及冰冷。

它的身體,凝固在了半空,只是一瞬而已,它似乎失去了力量,身體直直地墜了下去。

但於尊手中的刀,卻瞬逝劃了下來!

這一刻,寂靜的空氣中,唯有心臟的跳動聲。

砰!

砰!

砰!

但這一刻,卻不是永恆,他的刀被人擋住了,當他看到眼前的一切時,他的臉上,漸漸地多了一絲笑意。

“你殺不死它的!”那個男人,身披一件紅袍,靜靜地佇立在半空。

他手中並無任何刀刃,也就是說,方才於尊的那一刀,是他單手接住的!

兩人靜靜地對視著彼此,男人冰冷的容顏上,是一雙沸騰的眸子,酷熱的氣息,再次包裹住彼此!

是戰意!愈來愈雄宏的戰之意志!

心中似乎總有一道聲息,在逼迫著自己!

殺!

殺!

殺!

當殺戮成為一種藝術時,彼此之間,都已無需懺悔!是愈來愈堅硬的心,是愈來愈寂寞的心,是愈來愈強大的心,是一顆麻木的心臟,發出一聲聲砰!砰!砰!砰!的跳動聲。

直至那薄弱的悸動,漸漸地消失了為止。

於是,彼此之間都以死字作為終結,無需懼怕,無需懺悔,靜靜地將至上的生命賭上。

孰對孰錯,孰勝孰輸,都變得不再重要,這是武者的藝術,是殺戮的藝術。

男人笑了,男人已是中年,可那雙桀驁的眸子裡,迸發的卻是一片璀璨的神光,是歲月無法腐蝕的意志,堅硬而又鈍重!

“戰?”男人笑道。

“戰!”少年的臉上,是一分無畏!

“可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男人道。

“於尊!”少年的眼中,漸多了一分笑意,道。

“珞瑜!”男人亦笑道。

“於尊,可能真的會死!”珞瑜璀璨的眸子裡,綴著一片片星河,他不卑不亢的站在那裡,恍似站了幾千年。

“可我從來未懼死!所以,珞瑜,你準備好了嗎?”少年眼中再無笑意,他用刀指著珞瑜,桀驁如斯。

他靜靜地站在原地,讓鮮血彙集在腳下,然後,滴在寂寞的草叢間,彷彿下了一場稀疏的雨。

少年笑了,恐怖的傷口,是一片片血流,靜靜地流淌下來。他似乎早就料到了,他徒手站在珞瑜的面前,珞瑜的臉上,是一分晦暗,道:“為甚麼?為甚麼不出手?”

少年笑道:“出手了又會怎樣?”

珞瑜一臉呆滯地望著於尊,道:“原來世界上,真的存在這種人!”

他猛地抱住於尊,身體如一葉大雁,飛快地掠了下來,直至落在那片廟宇中。

珞瑜嘆了口氣,幽幽道:“我本無心殺你!你又為何不接招呢?”

即便腳步如此清淺,卻依舊攪動了廟中的人,廟的門,從內裡被輕輕地推開。

一個身裹黃袍的女子,出現在珞瑜眼前。

珞瑜嘆了口氣,道:“又給你添麻煩了!”

女子笑道:“你許久未來我這裡了!”

珞瑜道:“是啊!你可想念我?”

女子臉上始終有一絲明朗的笑意,道:“如何不教人想念?”

古漠黃花落,老馬待此間。

行至孤舟前,又恐梨花雨。

熙熙落嘻嘻,倒似是無愁。

遠道西風閒瘦馬,故來風雨有時遲。

她輕輕地抱住少年,白皙的臉上,兩道彎月眉,將她的面容,修飾的極為秀氣,不是十分貌美的女子,但恍然一瞥,卻令人心中餘味無窮,倒是個生性冷冽,卻有氣質的女子!

她皺了皺眉,道:“你怎麼這麼狠心!”

珞瑜嘆了口氣,道:“我又怎知,他不作抵擋?”

女子輕輕地點了點頭,用手指輕輕地抵住他的傷口,女子並未使出些厲害的手法,只見她將手指輕輕地抵在於尊的傷口上,他的傷口並不再流血了,真是神妙吶!

她輕輕地在他的各個穴位,輕輕地點了幾下,少年的眼瞼,略微抖動了一番。

他輕輕地咳嗽了幾聲,一絲殷紅的鮮血,順著他的唇邊流淌下來!

“珞瑜!這就是你等的人罷!”女子道。

“應是如此!他叫於尊!”珞瑜答道。

“於尊?那便無錯了,看來師傅並沒有騙我們!”女子清淺的笑著。

“我是太莽撞了些,看來回去免不得師傅的責罰了!”珞瑜道,非但無一分悲楚之意,臉上反倒是一片燦爛的笑意。

女子笑道:“我若是說,師傅就在此處呢?”

“啊?言若你勿要騙我啊!”珞瑜悲楚無奈,道。

兩人應是還未發現,於尊臉上的那絲淺淡的笑意罷!

他本就有心逗弄二人,那一刀又怎會傷及了他的性命?

珞瑜也太小看他了罷!他心道。

這時,門被推開了,一絲刺目的光,順著那道門,瞬息間湧入其中。

是一個身披灰袍的中年人,中年人輕輕地瞥了一眼珞瑜,道:“你這一身行頭,倒似是你應為我的師傅!”

雖如此,但中年人的臉上,卻始終掛著一片笑意。

珞瑜撓了撓後腦勺,道:“師傅,我這就變回來!”

他搖身一變,那還是那個鬍子拉碴的中年人?分明是一個唇紅齒白的青年。

他眉毛皺了皺,指著於尊,有些懺悔,道:“師傅!是我大意了!”

中年人笑道:“言若,這傻小子不明所以?難道你也糊塗?”

“啊?師傅,你甚麼意思?”珞瑜一臉愕然地望著中年人,道。

言若笑吟吟地拍了拍於尊的額頭,道:“於尊,你還要裝到何時?”

“哈哈哈!原來你早就發現了!”於尊從床榻上一翻身,便立了起來,一臉笑意,道。

“師兄,他本就是一個粗線條,被你戲弄了,倒也是應該的!”言若笑道。

於尊揉了揉額頭,道:“我還不知各位邀我前來,所為何事?”

中年人道:“我名為燎塵,你喊我燎塵師兄便可!”

於尊一臉愕然地望著燎塵,道:“師兄?”

燎塵輕輕地點了點頭,將裹在頭上的白布匹扯掉,道:“我乃是無劍的弟子,你稱為一聲師兄,倒也妥帖!”

“無劍......”說到無劍,便空生出了一絲哀意,無劍前輩他,業已不在這人世間了!

燎塵心底倒是通透的很,見於尊臉上的悲楚,也自是知曉了,定是因無劍已不在人間所為。

燎塵笑道:“師弟,無需這般悲楚,師傅他老人家,在另一個世界等待我等呢?”

“難道不是鬼蜮?”於尊道。

“或許不是哦!”言罷,燎塵臉上,露出了一絲神秘的笑意。

於尊心底一怔,既不是鬼蜮,難道是佛陀古界?他沒有問,自也知曉,問了也是白問。

這時,珞瑜湊了上來,道:“師傅,大事未了!”

燎塵輕輕地點了點頭,道:“於尊!你可知你是如何進入這片世界的?”

於尊輕輕地搖了搖頭,道:“於尊不明所以!”

燎塵道:“你是自那隼的瞳子,進入此境的!”

“啊?隼的瞳子?”這還真是令人難以置信,他不禁有些懷疑燎塵的言語。

“這斑斕的世間,千奇百怪,只有你沒見到的事情,卻沒有不合理的事情!”燎塵一臉笑意,他自是看透了於尊心底所想,於是如此出言,道。

於尊輕輕地點了點頭,道:“難道大事,便是與隼有所關聯?”

燎塵輕輕地搖了搖頭,道:“不是隼,而是蠱蛇!”

“蠱蛇?”他低聲念著,這蠱蛇又是何物?

難道是之前見到的那條巨蛇?

燎塵幽幽道:“蠱蛇,意為上神!”

於尊一臉愕然地望著燎塵,道:“上神?難道這世上真有神靈?”

燎塵笑道:“是超脫於所有種族的存在,意為上神,也並不過分!”

“超脫於所有種族的存在......可它又為何出現在此地?”於尊低聲喃喃道。

燎塵無奈地嘆了口氣,道:“是那個小魔鬼!”

於尊一臉愕然地望著燎塵,道:“哦?小魔鬼?可是筱夢?”

燎塵輕輕地點了點頭,道:“就是她,她說有一道好菜,要讓她的哥哥品味品味!”

“這......”於尊撫了撫額,差點一頭栽倒!

燎塵苦笑道:“她說她有個哥哥,很強!她想要藉助蠱蛇,來幫她的哥哥歷練一番!”

於尊嘆了口氣,道:“這小妮子,就怕事兒小!”

“燎塵兄,可知這蠱蛇身在何方?”於尊道。

燎塵望著長空,揉了揉額頭,道:“順著心的方向走!便會找到它!”

於尊道:“這就有些模糊了!”

燎塵笑道:“你試著闔上雙眼看一看!”

“上神?難道在自己的心裡?”他的精神略有些恍惚,道。

果然,讓他看到了,上神並沒有在他的心裡,那是一片嶄新的世界!而在他的眼前,確是一隻隼,那隼的瞳仁,如同一棟巨大的門,他的神光,被那棟門,拽入其中。

他輕輕地喘息著,他的眼前,出現了一片新的世界!他看到了,看到了!

他看到一條赤金色的長蛇,在半空中,肆意的翻滾著,它露出潔白的肚皮,它巨大的瞳子裡,是一片猩紅色的血絲,它似乎很痛苦。

當於尊漸漸接近它時,他才發現,原來這巨蛇身上竟纏繞著幾條剛硬的線,卻不知這線是何物製成的,只是無論巨蛇怎麼翻騰,卻仍舊擺脫不了線的撕扯。

而今,當於尊漸漸地接近巨蛇時,那根線,卻啪的一聲斷了,一切都好似偶然發生的,一切又恍惚是命中註定。

它化為一個人,而那個人身披著金色的斗篷,頭頂上則戴著一頂蓑笠,他靜靜地站在於尊的面前,他的神情,十分的肅穆,可於尊在他的臉上,總會找到一絲懼色,他雖不知這分懼色,來自何方!

但轉念一想,卻又有一絲明晰了!

定是筱夢所為!

那個小魔頭,大抵在鬼蜮,闖了不少的事端罷!

“你可是於尊?”他的語氣有些生硬,他似乎有些不屑,但卻始終有一絲危機感,困縛著自己!

於尊輕輕地點了點頭,道:“沒錯!我正是於尊!不知閣下又是何人?”

男子皺了皺眉,道:“她讓我來殺你!”

於尊笑道:“可是那個小鬼?”

男子心底一滯,難以置信地問道:“甚麼?你叫她小鬼?”

大抵是受到了太多的威脅和恐嚇,此刻的男子,心神略有些恍惚,於尊皺了皺眉,心道:這就是所謂的上神?

他之所以會如此質疑,他大抵還是不知道筱夢的厲害!

那小滑頭,在自己的心底,始終是一個小孩子,無論過去了多久,都將是!

在他的心底,他的這些妹妹,都被他當做了小孩子,因為在他的心裡,只要他強大起來就可以了,只要他變得很強大,他的這些妹妹,便可以永遠都是小孩子,永遠的純真無邪!

可在他的這些妹妹眼裡看來,他卻是一個被世俗摧殘的千瘡百孔的哥哥!她們心疼他,於是她們不再忍心讓他繼續如此下去,唯有自己強大起來,唯有自己強大起來......

昨日是一番懵懂的夢境,而今日卻是一片倔強的未來!

男子出手了,於尊似乎未料到他會如此迅疾的攻上來,但他心中早已有了萬全之策,他將手掌輕輕地向前一推,只覺一股巨力,順著他的虎口,蔓延到他的整條手臂,他被轟飛了!

然而,這只是簡單的一掌。

他抹了抹嘴角的鮮血,笑道:“看來接下來的戰鬥,將會很有趣了!”

速度越來越快,拳勢愈來愈猛,沒有任何武道傍身,肢體的力量,卻詮釋了一種藝術性。

轟轟烈烈地爆燃聲,隨著骨骼的咔咔作響,漸漸地引燃了天邊的那片雲。

火紅色的朝霞,意味著這漫漫長夜,已然逝去。

他靜靜地仰望著天空,他任憑自己的身體,被那雙巨大的拳頭,刺痛!刺傷!刺裂!

翻滾的永遠是心房裡最新鮮的血,咕咚!咕咚!咕咚!

既是有鮮血從嘴角溢位來,也不再喊痛!

沉默地忍耐著,直至令眼前的那個男人,感到無奈!

於是,他不再簡單的攻擊了!

他的身體,破碎又重新凝聚,他幻化成了所有!是天!是地!是河流!是滄海!

天地之間,鏗鏘聲中略有一絲醉意,霹靂斜斜劈落下來!眼中的光,愈發的繁盛了!

是藤蔓順著體內,瘋狂地生長著,是鐵石,浸潤了鮮血,繼續寄居在他的心房,是芳草刺穿了他的腳踝!

他如一個受難的神靈,被上天責罰,世俗難容!

當最後一滴血,流淌殆盡時,他的臉上,綻放出最後一片笑意,他低下了卑微的頭顱,他目視著腳下,那片片被鮮血染紅的大地,他的笑,好燦爛,如同春日裡的芳華!淺淺淡淡的,卻又意味深長!

男子長吁了一口氣,幽幽道:“難道這就結束了?”

他終究又幻化為了一個男子,他是天!是地!是河流!是滄海!

他們尊他一聲上神,他亦自以為自己是上神!可這一切,終將會在今日被統統打翻!

咕咚!

咕咚!

咕咚!

透明的光,在清淺的時光下,靜靜地遊走!悽美的大地上,綻放著一朵朵火紅的大麗花!

風劃過他的臉,劃過那片山丘、荒原!劃過那畔滄海、湖泊!劃過他們的心!

於尊低垂著頭,他似乎已經死了!男子用手指輕輕地劃過他的臉,他......確實死了!

他可以放鬆了,甚至可以放縱幾天!因為他的身邊,沒有那個如魔鬼一樣的少女,他不願再見到她,他是那麼的畏懼,畏懼有一天醒來時,會死在女孩兒手下,儘管他被那些凡人尊稱為一句上神!

而這時,久不搏動的脈搏,又開始輕輕地搏動了,心房略有些抽搐,但很快一片濃郁的玄氣,瘋狂地順著他的奇經八脈執行了起來,繼而,變得越來越快!

乾涸的血液,再次變得充盈,枯裂的肢體,再次變得豐盈,那黝黑的面板上,甚至有一片玉光在靜靜地閃爍著。

而這一切,只是在恍惚一瞬間發生的!

他忽的伸出手,一把抓住男人的臂膀,那一刻,一股巨力,順隨著於尊的手臂蔓延開來!

他的臂膀上,纏繞著一道道青筋,那青筋好似虯龍一般有力!

他忽的將手臂一顫,男人的臂膀,竟從他的身體上,脫離了下來。

啊!

一絲淒厲的慘叫聲,靜靜地迴盪在這片安靜的大地上。

“我會死嗎?”男人的瞳子裡,是一片劇烈的恐慌,這一幕,恍似讓他回到了過去,那個魔鬼,就是這麼折磨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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