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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為何物?
當於尊靜靜地仰望上天時,一粒雪花,飄進了他的瞳子裡,繼而是一片模糊的映像,漸漸地在他的瞳子裡,鋪展開來。
而那鼎青銅棺,則始終飄搖在上天,它靜靜地顫搖著,一片片銅鏽,順著青銅棺的棺蓋,靜靜地灑落下來。
在刺目的白光下,這些銅鏽似一粒粒雪花般晶瑩通透,一陣風,輕輕地掃過地面。倏爾,一片土屑,揚散到半空,綠色的草植,靜靜地搖擺著,而那鼎青銅棺,亦隨著那片片荒草而靜靜地搖擺著,這裡的一切,都好似渾然一體。
你聽!
那心跳聲,依舊在砰砰砰的跳動著,而於尊的心跳聲,亦隨著這些搏動,而與之形成了一種共鳴!
砰!
砰!
砰!
於尊一臉愕然地望著那鼎青銅棺,那鼎青銅棺中,竟傳來了砰砰的敲擊聲。
繼而,那聲音越來越沉重,而那片片銅鏽,則隨著風,輕輕地舞在空中。
那裡面究竟是甚麼......
於尊的身體,靜靜地垂升到了半空,他靜靜地望著那鼎青銅棺,此刻他的心底,有一種期待,那種期待突兀地出現在他的心底,他想要知道那鼎青銅棺裡究竟為何物!
而此刻,他的心底,卻有一種休慼相關的感觸,那棺中之物,好似與自己有一種特定的聯絡,至於,裡面究竟有何物,他的心底,卻在怦然作響。
這一刻,既有期待,又有一絲激動!
他靜靜地聆聽著,當那一聲聲敲擊聲,亦成為了一片固有的律動,他的心臟,隨著一聲聲敲擊,而漸漸變得平和。
而此刻,那鼎青銅棺,震顫的節奏,愈來愈快了!
他總感覺,下一刻,這鼎青銅棺的棺蓋便會被推開,他在靜靜地等待,瞳子裡,是一片希冀的光。
何為天?
何為天人?
難道這世上當真存在如此蹊蹺之物?
這種想法,令他感到略有一絲窒息。
轟!
一陣氣浪,忽的從於尊的身體邊緣劃過,他差點被這片氣浪給推翻,他一臉愕然地望著那鼎青銅棺。
青銅棺的棺蓋被推開了!
此刻他的心底,早已炸開了鍋,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
心跳聲越來越快,而與此同時,那片大地搏動的節奏,亦愈來愈快,他靜靜地望著那片蒼穹,嘴角略向上彎著,他的臉上露出了一絲笑容,那笑容是如此的純澈簡單。
砰!
青銅棺墜到地上,大地凹陷了下去,那棺蓋竟是如此的沉重,而此刻,空氣中,一股至為壓抑的氣息,靜靜地向四周彌散了出去。
大地上的草植,突的伏倒在地,一群群荒獸,低下了頭顱,巨大的巖體在翻滾著,一縷縷塵埃,飄蕩在半空中,經久不散!
他越來越想知道,那鼎青銅棺中究竟隱有何物!
他的身體,在靜靜地垂升著,而那鼎青銅棺,離地面卻足有千里之遙,可那鼎青銅棺,在於尊的眼中看來,仍是巨大的,相當巨大的!
當他接近青銅棺時,他才發現,那鼎青銅棺的棺身上,竟刻畫著一道道密集的紋路,他好似在哪裡看到過?
他揉了揉額頭,心底猛地一顫,這些紋路,他好似在囚皇獄遇到過!
那絲模糊的意識,在他的心底,靜靜地盤旋著,可他始終想不明白,在囚皇獄裡時,究竟是在哪裡見到過眼前的紋路。
當青銅棺開啟時,那一片片刺目的天光,全都沉陷進了青銅棺中,大地忽的變得一片陰暗,他漸漸地看不清了,看不清腳下的一切。這好似荒古前的一片永晝,忽的被一片陰暗砸進了一片綿長的黑夜中。
他靜靜地喘息著,繼而眼前的世界,愈來愈清晰,一個人躺在那鼎青銅棺中,可他究竟是誰?
刺目的白光,將青銅棺中的一切,映得一片明亮。
他靜靜地窺視著那個人,忽的,有一種窒息感,彷彿是一個巨大的手臂,扼住了他的咽喉,他掙扎著,不能動,也不能言。
他一臉錯愕地望著那個人,那個人不正是自己嗎?
銅棺裡,是一片片白色的花瓣,那片花瓣隨著疾風,在半空中瘋狂地舞著,花瓣靜靜地落在了於尊的手中,靜靜地落在了青銅棺中少年的身上。
落盡浮華!
少年一身白衣,古銅色的面板,浮動著一片片澎湃的生命力,他的脈搏,在靜靜地搏動著,可他仍舊沒有睜開眼睛。
此刻,於尊心底的震驚,難以言喻,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所謂的天人,難道就是棺中的少年?或者說,是自己?
可這天又為何天,地又為何地?
古老而荒蕪的氣息,順著銅棺流淌出來,枯朽的暗夜裡,沒有一絲聲息,一片靜寂,浸漬進人的心裡,於是一片冰冷從心底的枝節湧現了出來。
青銅棺裡的人,好似在沉睡,而當於尊看清了青銅棺中的一切時,他的心底又為之一怔。
少年的身畔,竟有一條巨蛇,而那條蛇,確是活生生的,它靜靜地盤踞在少年的膝下,不停地吐著長信。
而那一聲聲敲擊聲的源處,大抵就是這條巨蛇所為罷!
他靜靜地覷著這條長蛇,心底卻在剎那間,變得十分的明亮,這條蛇難道是神獸?
若是蛻變了,大抵就是那天上的龍神罷!
雖然,這世上究竟是否存在神靈,依然是個謎題,但可以感知到的是,這條巨蛇,定非凡物!
巨蛇虎視眈眈的望著於尊,那一刻,於尊的心底,竟有一絲忌憚!
可,只是一刻間,心中的那絲慌亂,便平息了下來!靜謐的空氣中,是一條巨蛇吐著信子。
那雙如青銅鼎般的巨目,閃爍著一道道刺目的光。
少年,靜靜地向上攀升著,他的身體,爍著一層層明亮的白光,白光入眼,一時間,刺得人眼睛看不清來路!
少年白色的衣袍,隨著獵獵的長風,瘋狂地抖動著。
少年始終闔著雙眸,他似是在沉睡,可於尊心底明白的很!當少年醒來的那一刻,或許這一切都將發生翻天覆地的改變!
他會死嗎?
心底的謎題,漸漸地被押解在內心的最深處,黑茫茫的世界裡,何時有了聲音,又何時有了光?
靜靜地,昏睡中的少年,終會清醒的!
浮動的光,氾濫成了一片汪洋,刺目的光,照亮了整片天地!
而那條巨蛇,終從青銅棺中,飛了出來!
那一刻,天地之間,所有的目光,皆聚集在這條巨蛇身上,倒是那個少年,不再那般突兀地出現在眾人眼中。
轟!
一聲炸響,是一道滾雷,而那道滾雷,恰巧擊在了巨蛇身上,巨蛇吐著長信,然而它的體表,仍是光滑而又柔軟的,它似乎並不懼怕這片滾雷。
轟!
轟!
轟!
連續幾道霹靂,皆擊打在巨蛇的身上,一瞬間,巨蛇已承受了莫大的傷害,可它仍不痛不癢地盤踞在高天,似未受到任何的傷害!
明淨的天空,落下一片片刺目的光,當那片蒼朽的大地,再次被照亮時,沉睡中的少年,漸漸地清醒了。
而當於尊看到少年手中所持之物時,他的心底又是一怔!
當那條巨蛇,化為一柄刀的那一瞬間,確是於尊心底最為動盪的一刻!
那......不是源天刃嗎?
可他手中的源天刃,乃是幾條巨龍所化,而少年手中的圓月彎刀,卻是一條長蛇所化!
少年的眼瞼,輕輕地顫動著,而他的身體,仍然在靜靜地向上攀升。
此刻,於尊的心底,愈來愈激動了,他平和的瞳子裡,透出了一道刺目的光。
那道光,會刺破亙古的長夜,亦會看透眼前的一切!
“難道那便是天人嗎?”他的心底多了一絲古怪的想法!
“這天人竟是自己?每個人心中的天,都是自己罷!”當他推翻所有的質疑,他的心底,只得出了一個答案!
而這個答案,卻又是如此的令人難以接受!
少年睜開了雙眼,當他看到於尊的那一刻起,他的眸子裡,便多了一絲生機!
白色的花瓣,圍繞著他的身體,疾速的狂舞著,一片片馨香,隨著風,飄向各方!
突的!死去的人,從死境中,再次清醒了過來!
倏爾,那些白骨,生出了血肉!
俄爾,那片揉碎在掌間的落花,靜靜地開始拔節生長!
而這所有的一切,皆在一刻間,從不可能間變得可能了!
而少年靜靜地站在天畔上,臉上則無喜無悲,他的一顰一笑,似乎皆會引動著這片天地的變化。
可在於尊的眼底看來,這個少年,卻並非一個個體!
若是他是上蒼,那這片世界裡,哪裡都應是他!
若是他是上蒼,那他的性靈,應是存在於各處!
可他又是如何被困在那鼎青銅棺中的,難道所謂的天,亦會沉睡?
當然,於尊能得出的唯一能被確信的想法是——這個少年,乃是他的倒影!
而他手中的圓月彎刀,也決計並非源天刃!
他可以感觸到源天刃的氣息,而少年手中的圓月彎刀,無非是捕風追影罷了!
這世上,唯有一柄刀,名為源天刃,而那柄刀,便持在於尊的手中!
於尊的臉上,漸多了一絲笑意,此刻,他的心地,愈來愈明朗了!
所以,他的臉上,才露出了一絲輕鬆的笑意!
而所謂的天,也正如他所料的那般,這個少年不過是天的虛像罷了!
瘋狂的氣包裹著少年,少年處於天地的正中央,而他的周身,卻被一片飛旋的落花圍繞其中。
鏗!
鏘!
落下的霹靂,被少年吮吸入口,那道道霹靂,貫穿了他的身體,可他的臉上,卻仍舊是一絲不慌不亂的表情。
那霹靂,不過是他的食物罷了!
這是於尊心中得出的答案!可這個答案,卻又如此的令人感到突兀!
這道道霹靂中蘊含的氣,自是這世間最為純正的罡氣!
少年是這個世界上的異類,或許唯有他,才能夠透過這天地間最為生猛的罡氣,而獲得力量罷!
少年本非少年,這片世界中,皆是少年的影子!
他存在於廣博無邊的天地間,亦存在於萬事萬物間,他是天,是所謂的天人罷!
而此刻,少年的雙眼,卻聚集在了於尊身上。
“你是誰......”那一刻,於尊的心中,感到了一絲震顫!
少年的聲音,如同滾雷般,轟的一聲,在他的心底炸響了!
而少年卻是如此的溫柔,他用手指輕輕地觸控著於尊的臉,臉上則帶著一絲感傷!
那一刻,於尊的心底,好似在泣血,那一刻,他捕捉到了雪琪兒的氣息!竟是在這個少年身上!
若是少年是天,那所有的不可能,便都會變得可能罷!
這一次,他離雪琪兒的距離如此的近,他似乎能夠感觸到雪琪兒的呼吸,當他看到少年臉上的悲傷時!
他的心,輕輕地顫動了!
其實根本不用其他的方法擊敗他,此刻的他,是最為虛弱的於尊!
那是因為琪兒,那是因為他深愛的女子,此刻恍似在人間!
少年笑了,只是他的雙眼中,卻湧動著一片白茫茫的霧氣,當於尊的瞳子,深陷於他的眼中時!
這片世界,悄然間,起了變化!
因為這片世界,可是在他的眼中崩塌!崩塌成為了碎片!
而當他再次清醒過來時,他的心底輕輕地顫了顫,你猜他看到了誰?
那不是琪兒嗎?
“那......不是......琪兒嗎?”他唇齒顫動著,他幾乎不敢相信眼前的所看所見!
少女朦朧的眸子間,含著一抹深情,她踱著輕輕的步伐,向於尊走來!
砰!
砰!
砰!
是心臟跳動的聲音,他難以相信眼前的一切,可這一切,卻好似並非幻境!難道這真的是雪琪兒?
是便是了,即便不是,他也不想醒來!儘管他的心底,清明的很!
他知道,他眼前的一切,應是那所謂的天人,幻化而成的!可他卻愈發的珍惜,這一次次的幻象,因為他的心底是如此的不捨!如此的想念!如此的難以忘卻!
她笑吟吟地望著於尊,道:“呆子!你在看甚麼呢?”
於尊心神一滯,道:“琪兒!是你嗎?是你嗎?”
她嬌嗔道:“不是我,難道是別人?”
於尊揉了揉紅腫的雙眼,他的雙眼,早就含有淚水了!只是這一刻,來得卻如此的晚!
她冷哼道:“呆子!還不過來?”
她伸出的柔荑,離他是如此的近,他只要伸出手,輕輕地碰觸一下,便會觸控的到她的體溫。
只是,當他伸出雙手的那一刻,他的心底,卻傳來一聲冷哼,“你想死嗎?”
他呆呆地佇立在原地,在他心底的那片瀚海中,是一位身披紫衣的冷顏女子,他心神一滯,道:“前輩!”
那冷豔女子便是殷千秀!
殷千秀冷言冷語,道:“你若想死!我不阻你!”
於尊心底一顫,道:“前輩,是於尊愚鈍!”
“哼!你是不想醒來罷!”殷千秀冷冰冰的言語,如一盆冰水般,潑在於尊的臉上。
這一刻,或許,他仍舊有一絲彷徨,只是,當看到關心自己的人時,他才覺得自己是有多麼的自私!
是啊!
他不能死!他還有很多朋友,還有很多親人在他身邊。
若是今後......若是今後,琪兒醒來呢?琪兒若是甦醒了,若是我身死此地,她豈不是更憂傷?
那一刻,他的心底變得明亮了,他拱手抱拳,道:“前輩,於尊懂了!”
“你若真的懂了,應當明白該如何做罷!”殷千秀道。
“於尊明白!”他的聲音,雖有些艱澀,但他的心底,卻業已清晰了!
當那個女人,再次出現在他的世界裡的時候,一柄刀,刺穿了她的心臟,那柄刀的名字叫源天刃,使刀的人名為於尊!
於尊靜靜地闔上了雙眸,儘管他知道,眼前這個人,雖為一片天人所控的一片虛像,可他仍是不忍心,看到女子吐血的一刻!
畫面漸漸地化為了一片碎片,當於尊再次清醒過來時,少年站在他的眼前,靜靜地笑!
少年幾乎站在他的身前,兩人的距離只有數米遠。
少年手中的刀,指著於尊的臉。
他輕蔑的笑著,道:“你可是怕死?”
於尊哈哈一聲大笑,道:“我若是怕死,就不會來此境了!”
“那你怕甚麼?”少年冷硬的聲音,傳到了於尊的耳中,於尊輕輕地掏了掏耳朵,啐道:“你的話,可真是難聽!”
“我怕的是情,可你並不具有!”於尊嗤笑道。
“情?何為情物?”少年心神一滯,道。
“乃是人之道!”於尊笑道。
“那我呢?”少年一臉呆滯地望著於尊,道。
於尊哈哈一聲大笑,道:“你自己應該明白罷!”
只是一瞬間,少年的身體,便猶如開了花的果實,他的身體,遍佈在天地間的各處,而每個人長得與於尊都是如此的相似!
少年厲嘶道:“那我呢?”“那我呢?”“那我呢?”
他悲吼著。
於尊心底嘆道:“難道這就是天嗎?可他是如何生出靈識的?”
少年的眸子,愈發的冷冽,他的眸子裡,好似隱藏著萬千刀斧,他眯著眼,靜靜地窺視著蒼穹,那一片片厲刀厲斧,竟化為了實質,從他的瞳子裡,瘋狂地湧了出來!
是一片片生冷的寒風所化罷!是寂滅的雪片所化罷!是那一縷縷刺目的光華所化!是一片片飄搖在半空中的花瓣所化!
而這一切的始初,乃是一片片生硬的罡氣,是天地間的純元之氣!
而少年便是始創者,意為天人!
或許,這所謂的天人,便是天靈罷!是上天孕育的靈體!是天所化,就像這世間的萬物,皆是天地所化!而所謂的天人,應是離原始態最近的一種魂體罷!
他可孕育出萬物,只是納萬物於心間,至終,也不過是一片片虛像罷了!
就像這片天地,雖為天人所化,亦不過是一片片荒唐的世界罷了!
那真正的世界呢?或許於尊心底的小世界,應是更接近神創世界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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