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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輕輕地喘息著,天地之間,好似只剩下了這一聲聲輕輕地喘息,他將手中的彎刀,插進了泥土裡,他靜靜地仰望著那片天空,那片渺遠而又不知其所蹤的天空!
白色的雪鳥,在半空中破啼,山上的猿猴,也在隨著雪鳥的啼聲,而發出一聲聲慘絕人寰的叫聲,還有那林木裡的野獸,荒草間的蛐蛐螞蚱,雖已至深秋,卻沒有絕了它們的性命!
而這時,那柄刺目的光劍,亦臨近於尊的眼前,於尊始終昂著頭,不卑不亢地看著那柄光劍劈落下來。
此刻的他,心底空無一物,他始終一動未動地站在那裡,好似在等待著上天的裁決。
然而,當那柄光劍,真正地落在他的頭頂時,他的兄弟卻動了,聶生揮舞著一柄長矛,千里化寸,一步便趕到了於尊的面前。
而蒼帝和獨孤銀澈則環抱著雙手,眼角則帶著一絲笑意,好似一點都不畏懼那光劍的侵襲,這既是一種無畏,又是一種相信!因為他們知道,那柄光劍在聶生的眼裡,算不得甚麼!
於是,戰爭的火焰,再次燃起,而此刻,於尊插在泥土裡的源天刃,忽的飛上了高天,它化作了一柄巨大的彎刀,橫亙在風弦眼前。
與此同時,那柄光劍,亦劈至於尊眼前,聶生輕輕地一揮手中長矛,那長矛周身結了一柄冰花,那刺骨的冰花,好似能將靈魂凍結,而那片冰花的表層,則是一片片如墨般的黑暗物質,那刺目的銀華,以及混沌的黑暗,漸漸地向著這片脆弱而無辜的空間侵蝕而去。
沒有發出任何響動,那黑暗的物質恍似一片薄薄的日光,輕輕地順著聶生手中的長矛,向那柄光劍侵蝕而去。
後來,聽到一聲聲噼裡啪啦的響動,那柄光劍,好似一片片冰塊,化為了一片碎屑。
而此刻,一柄巨大的圓月彎刀,橫亙在風弦的眼前,於尊笑吟吟地望著風弦,道:“風大哥......怎麼樣?”
風弦的臉上,青一塊紫一塊,他忽的大喝一聲:“化魂!”
那一片片薄薄的碎片,忽的又重新凝結了起來,它們重新凝聚為一柄長刀,只是此刻的長刀,卻已不同方才的光劍所能比擬。
他大抵上想給風弦一個機會罷!畢竟兄弟一場,無論如何他也下不了手,可每次當他想起餘歡歡死在風弦的手中時,他又饒恕不了自己!這是罪孽啊!深深地罪孽......
難道世間的名與利就那麼的重要?為甚麼要濫殺無辜,為甚麼......
或許,他們會告訴他,所謂的濫殺無辜,其實有很多理由,很多原因!
可他不想聽,他只知道,斯人已矣,有可能這一輩子,也無法見到對方了,那種訣別時的傷感與絕望,是他這一輩子也無法澆滅的憂愁。
風弦手中握著一柄長刀,那柄長刀,在風中發出一聲聲嗚咽,好似靈魂的吟唱......
只是,此刻也確是一群群靈魄,在蒼朽的高天上吟唱,而那柄長刀,靜靜地將所有的魂魄吮吸到它的刀尖上,是一片刺骨而又蒼朽的氣息,漸漸地從長刀的刀尖上,向整把長刀侵蝕而去。
一聲聲嗚咽,迴盪在午夜時的天空盡頭,那柄長刀忽的從風弦的手中脫離而出,它忽的變成了一條船,而那條船上,卻載滿了靈魄與鬼魅。
船在半空中搖曳著,那船裡不僅載滿了靈魄與鬼魅,也載滿了夜空下瘋狂的颶風與明亮的月華,船在渡誰?河岸的對面又是甚麼樣的世界?那些鬼魅與靈魄在與誰靜靜地訴說著?
此刻,誰也不想打破這難有的靜謐,可有的人,就是不甘心......
風弦忽的大喝一聲:“殺!”
那船搖晃的厲害,只因那船中的厲鬼,開始撕咬同伴,直至那片靈魄與鬼魅,皆化為了一片厲鬼。
黑魆魆的蒼穹,顯得愈發的冷漠、神秘......
於尊呆立在原地,他靜靜地望著那片厲鬼破船而出,此刻,他心中又多了一分焦慮,若是琪兒在此,她會不會化為厲鬼......
他捏緊了拳頭,直至那手指的關節,變得一片蒼白。
那一刻,他不想戰鬥,他的心神焦灼,他只想靜靜地站在河的對面,直至那條小船,載著他漂向河的另一岸。
他就那麼呆立在原地,直至那片鬼魅,侵蝕到他的體內,他們瘋狂地啃噬著於尊的魂魄,或許,此刻的風弦,應該是快樂的罷!
難道他真的遺忘了,當年的那份情誼?
而這也正是於尊不想動手的原因罷!
這時,清從大堂裡,飄搖而出,她的手中多了一把團扇,那團扇在她的手中,靜靜地搖來搖去,她的臉上卻掛著一分肅殺的氣息。
她一步未離她所立之處,然而此刻,那片遙遠的天畔上,卻掛起了一陣陣詭異的狂風,狂風隨著她手中的團扇,靜靜地搖曳在半空。
狂風變得迅疾了!它無法遏制地變得愈來愈兇猛,它好似一頭猛獸,或者說,它正是一頭猛獸......
它瘋狂地啃噬著這片令它難以容忍的事實,它瘋狂地躍上天畔,又瘋狂地劃過大地,它想要把這片世界,看得明明白白,然後它再次迴歸,眼神中透出一片明淨的光。
而此時,站在一旁的聶生,眼神中則漸漸多了一絲欽佩,他不想再出手了,他知道,於尊最恨得就是殺戮!
若是殺戮......應是她來裁決罷!
厲鬼在半空中,揮舞著鬼爪,這厲鬼卻非凡間厲鬼,它們的鬼爪,好似能夠劃開空間,只覺那深暗的蒼穹,好似有一道道流光飛逝而過。
呼.......
一道瘋狂的火光,而那道火光的出處,便是那條載著鬼魅與靈魄的船,那火焰瘋狂地燃燒著,好似要將長天,漆上一片璀璨的染料。
它靜靜地飄搖著,而此刻的風弦,則業已被一片鬼魅,包裹在了其中,那些靈魄與鬼魅,肆意的穿插在他的瞳仁與神魂之中,他成為了一個載體,成為了這片鬼魅與靈魄的載體。
他終會死去罷!
便是他也未料到此刻的光景罷!
嗚咽的風聲,在送別故去的人,而他終會得到解救罷!雖然一句道別都沒有說出口。
船上的火光,越燃越烈,誰也不知道那條船,為何會無故的燃燒起來。
直至有一個人,靜靜地從條船的另一頭,輕盈的步出......
這......又是何人?
風弦的身體,漸漸地成為了鬼魅與靈魄的載體,此刻的他,才真正的成為了他心底想要成為的角色罷!萬魔之王......
可他卻失去了主宰他意志的本體,他的長鬚,隨著長風,輕輕地飛舞著,而此刻,他那雙明亮的眸子裡,卻再也無一分慧光,那是一片血腥與殘忍的殺意罷!
他忽的消失在半空中,待他再次出現時,一片片狂風追隨在他的身後,它們瘋狂地席捲著雲和月色,它們將整片大地,摧殘的慘不忍睹。
脆弱的百草,變得枯槁,奔跑中的小獸,忽的化為一片枯骨,塵埃漫天,砂礫裹耳,直至再也看不清,再也聽不到,好似世界末日一般......
風弦的身影,遍及高天與大地,他只要輕微的一閃,便會消失在天地的盡頭,他的身體搖曳在半空中,只聞一聲聲嗚咽與悲鳴。
他的身後,追隨著一片枯骨,而那片枯骨最終化為了一個巨大的骷顱,而那個骷顱不時的變幻著形狀,它瘋狂地吞噬著這天地間應有的生機,而那個骷顱的內裡,卻是一片燃燒中的烈火。
那大抵就是風弦的火種罷!
他尖利的笑著,他的牙齒,變得青森而又可怕,他吞噬著這片天地間應有的生機,他瘋狂地掠過山河湖海,直至那片世界,僅剩下一片荒涼與枯槁。
於尊不想再繼續坐視不管了,他揮舞著手中的彎刀,狂舞在半空。
只聞一聲巨大的轟鳴!
他的刀,融入到了那片枯槁的骷顱之間,而那片枯槁的骷顱,則滲出了一片片清幽的焰火,那焰火熊熊燃燒著,它竟侵入到了於尊本體之中。
或許,化為瘋魔的風弦,也不會料到罷!這最終的一幕,竟會如此的荒謬、可笑。
那片清幽幽的焰火,它們靜靜地啃噬著於尊的魂魄,然而這一切來的又是如此的突然......
那片焰火,竟靜靜地融入到了於尊的瀚海之中,它雖瘋狂,然而卻抵不過瀚海中的風浪,當它即將熄滅時,一片彩霞忽的融入其中。
呼哧!
一聲爆燃!
那片焰火,竟又被點燃了!
焰火終究溶解在了於尊的瀚海中,而它終將化為於尊心底的力量,那是靈魂之焰,亦是靈魂的盛宴!
瘋魔漸漸地伏下了他難堪的身軀,他終化為了一片枯骨,倒在了那片骨屑之中。
於尊嘆了口氣,靜靜地望著長空,道:“風大哥,好走!”
他依舊是他的風大哥啊!那段難以令人遺忘的記憶,如同往昔般,散發著灼灼的魅力,他始終在故時的回憶裡,活過一程啊!或許那時的風弦,並沒有過錯罷!
而此刻,那坐立在船中的少年,亦踩著清淺的步伐,靜靜地融入到了瀚海之中。
他的面色溫潤,氣質不俗,倒好似一位得到的高人,只是看他年紀卻與於尊相當。
從他的眸光中可以看出,他亦是一位清淺的少年,他輕輕地笑著,那笑意中流露著一絲溫暖而平靜的光。
他盤腿坐在高天上,而他的身影,則隨著一道道瘋狂地颶風,而四處搖曳著,他總能躲開那一道道颶風,他的臉上,也始終掛著一抹笑意。
當少年遇到少年,會發生甚麼呢?
戰!
一戰會友!
於尊眯著眼,靜靜地望著少年,他想起來了!
“你......怎麼是你......”他記得少年曾經說過,他們皆是天選之人,可真的令人難以預料,竟然在此地會見到少年。
少年笑吟吟地望著於尊,道:“於兄?”
於尊道:“卻不知閣下尊姓?”
少年哈哈一聲大笑,道:“你且叫我漢卿罷!”
這時,清輕輕地踱步而近,道:“師兄?你怎會在此地?”
漢卿笑道:“聽師傅說,師妹下界歷練,漢卿心中自是擔憂,才來此界!”
於尊心底一滯,道:“甚麼......下界?”
漢卿笑吟吟地望著於尊,道:“哦?於兄?可有蹊蹺之處?”
於尊幽幽道:“你所說的下界,可是來自佛陀古界?”
漢卿哈哈一聲大笑,道:“確是如此!”
此刻,於尊的心底,仿似落下了一塊巨大的石頭,他難以置信地望著漢卿,道:“你說得可是屬實?”
這一刻,他心底的悸動,難以言表。他有些不相信,他緊緊地抓住漢卿的手臂,不停地搖晃,道:“可是當真?可是當真?”
或許,此刻的漢卿,正是於尊想要抓住的最後一把稻草罷!
他覺得此刻他離雪琪兒是如此的近,他似乎能夠聽到佳人的呼喚:“於尊!快來!快來啊!”
漢卿靜靜地望著於尊,待於尊漸漸地平靜下來後,他才輕輕地嘆了口氣,道:“於兄,可有故人在佛陀古界?”
於尊輕輕地點了點頭,忽又搖了搖頭,道:“故人?不!不是故人,是我的妻子......”
若是雪琪兒能聽到,若是她能聽到就好了......是我的妻子......
“那於兄可想入那佛陀古界?”漢卿輕輕地揉了揉額頭,道。
於尊道:“確是如此!”
“那於兄可對佛陀古界有所耳聞?”漢卿道。
“甚麼耳聞?”於尊幽幽道。
“這佛陀古界亦是佛國,乃是為度化眾生才出現的小世界!”漢卿道。
“我不能去嗎?”於尊心底一滯,道。
他好似聽懂了漢卿的言中之意。
漢卿輕輕地點了點頭,道:“確是如此,無關人等,皆入不了佛國!”
“可世界上總有些法子罷!”於尊幽幽道。
漢卿仰頭一聲大笑,道:“於兄說得沒錯,確有路走!”
“哦?漢卿,可否明示?”於尊急切地抓住漢卿的臂膀,道。
漢卿笑道:“於兄可修煉符術!”
最終,於尊嘆了口氣,幽幽道:“這個法子,我倒是知道!只是,這符咒秘術卻非那般簡單的!”
“哈哈哈!只要於兄心誠,又有何事不可攻破?”漢卿仰頭笑道。
“心誠?難道我的心還不夠赤誠嗎?”於尊苦笑道。
“於兄,可為自己活過一天?”漢卿輕輕地嘆了口氣,道。
於尊失聲大笑,道:“我......我......為何要為自己而活......”
“唉!於兄,你竟與我如此想象!”漢卿嘆了口氣,道。
“我為何要為自己而活......”於尊失神地望著漢卿,道。
漢卿無奈,道:“於兄,別人是無法幫你解開桎梏的,你終要自己尋到心底那道枷鎖的鑰匙!”
於尊失神地望著天空,那一刻,他離雪琪兒的距離是那麼近,近到彷彿能夠觸控到雪琪兒的手臂,可過了那一刻之後,那種距離卻再次無限的拉伸,直至延伸到地平線的盡頭,那種遙不可及,再次浮上了他的心頭。
漢卿道:“於兄!我這輩子也不可能再見到她了!而你終究還有機會!”
少年恬淡的笑著,只是那絲絲笑意裡,卻再也沒了一絲憂愁與悲愴。
佛陀古界,便是忘情的世界!既然塵緣已了,不如與往日做個道別罷!
而這世上又有幾人有如此的勇氣?作別曾經!也就意味著作別所有的過去與未來,而時間終將成為一道不可見的枷鎖,直到終有一日,那時光再也無法囚禁你!
那一刻,便是得道的一刻罷!
或許,可以窮盡那片天地的盡頭,抵達神域,或者成為神祗!
難道這世上真有神明嗎?或許有人可以告訴你完整的答案!然而答案的本身,卻也已被鎖進了時光的大潮裡,直至轟轟烈烈的風雨襲來時,才能眼見那片清晰的未來與過去。
那是,你問蒼天!何謂神祗!或許上蒼會告訴你,真正的答案罷!
少年一臉憂傷的望著天空,他身邊站著一位貌美如花的女子,而那女子的身邊則站著一位挺拔的少年。
少年惜少年,那被稱為漢卿的少年,雖然不苟言笑,只是此刻的他,心底也漸漸滋生出了一絲悲楚與憂愁。
他始終還是個孩子啊!當他看到於尊肝腸寸斷時,他的心底不禁也為他好好的心疼了一把!
而這些拯救未來的少年,終將會在一片片傷痛與麻木中成長為一個個挺拔的男人,他們會用自己的脊樑,挑起這整片世界。
熊熊的焰火,依舊在燃燒著,在那條船中,五彩繽紛的焰火,在漆黑的夜幕下,綻放出燦爛的火光。
漢卿指著那條船,笑吟吟地望著於尊,道:“於兄,那裡面的寶物,全都歸你,怎麼樣?”
彼時,於尊還處於悲楚之中,他輕輕地抬了抬眼眸,道:“何來的寶物?”
漢卿哈哈一聲大笑,道:“決計是於兄喜歡的!”
於尊心神一滯,道:“難道是詭焰?”
漢卿笑著搖了搖頭,道:“並非詭焰!而是佛光!”
於尊一臉愕然地望著那片燦爛的焰火,道:“真是令人難以置信啊!”
“哈哈哈,就當是送給於兄的禮物,如何?”少年笑吟吟地望著於尊,道。
“這未免也太過......太過......厚重了罷!”於尊激動到口齒不清,道。
漢卿笑道:“這禮物,乃是我漢卿送給於兄的!只要於兄記得漢卿即可!”
於尊輕輕地搖了搖頭,道:“既是於兄的兄弟,便是沒這些禮物,於尊也自會記在心頭的!”
漢卿笑道:“於兄,漢卿並非是厚此薄彼之人,只要是漢卿的兄弟,漢卿也從未區別對待!於兄且收下罷!就當是與於兄的一個見面禮!”
於尊道:“漢卿兄,既如此堅持,那於尊便收下了!”
“只是再見漢卿兄時,卻業已不知是何年何月!”於尊終是嘆了口氣,道。
只是此刻的於尊,心底依舊有一絲不解,於是他問道:“難道這魂主便是佛陀古界的修士?”
聞言,漢卿哈哈一聲大笑,道:“確是其中一種!這佛陀古界中,修士也分為三六九等,這魂主嘛!並非甚麼高人!”
“只是,這魂主亦有上乘修為的,比如我的師妹——清!”漢卿笑道。
於尊無奈地笑了笑,道:“罷了!罷了!如此煩心之事,還是勿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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