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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我並不是你要找的煙!”女子道。
“你一定是,一定是的!我是不會看錯的!我是不會看錯的!”這是少年才應有的固執罷!縱使伊人已經遠去,可他卻依舊不信,不信這潦倒的世道與荒蕪的現實。
女子靜靜地望著他,一臉憂傷地望著他,道:“可以告訴我你的名字嗎?”
於尊苦澀地點了點頭,道:“我乃於尊!”
“哦?於尊!倒是一個好名字!”女子笑道。
“我是你的敵人,你懂嗎?”女子嘆了口氣,道。
“為何?你怎麼可能是我的敵人?”於尊道。
“我乃是魂主,我乃是魂主啊!”女子望著長空,長嘆了口氣,道。
“可你並不想做魂主,對嗎?”於尊幽幽道。
“於尊,你可懂我?”女子忽道。
“不!我不懂!我又怎會懂你?”於尊苦澀地笑著。
“你是我的故舊罷!你定是我的故舊罷!”女子道。
“可你早已否定了這個結論,你並不是煙!”於尊道。
“我指的不是這一世!或許是前世呢?若是前世呢?”女子炯炯有神地望著於尊,道。
於尊苦澀地搖了搖頭,道:“告訴我!你叫甚麼名字?”
女子道:“你且叫我清罷!”
“哦?清?”於尊道。
“嗯!他們都叫我清!”她指了指那道觀裡的男男女女,道。
“清!我們大抵有一戰罷!”於尊一臉苦澀地望著清,道。
“沒錯,這業已註定!但我不想跟你打!”清道。
“那怎麼辦?”於尊道。
“你且隨我來罷!”清指了指大堂,道。
“哦?可是內有乾昆?”於尊道。
“確是如此!”清笑了笑,道。
那大堂裡甚是樸素,倒也無些華麗的裝束,只是,那大堂裡的氣息,卻不同於外界!
內裡好似隱有一位大能,其氣息滄桑而又古舊!
而此刻,於尊眼前的清,卻已不知去了何方!
她方才還在這裡的!
而此刻,於尊站在大堂內,四處觀察著,他輕輕地念著,“我知道的!你一定是煙!你一定是煙!對不對?”
這是少年才有的倔強罷!生冷而又堅硬的倔強!
大堂內裡也是瀚闊無比,他細聞著空氣中的響動,他總感覺,此刻有一種危險,正一步一步地逼近他!
他聽到了那一道道濃重的喘息,那一聲聲喘息,愈發的急促!
那裡面到底有甚麼......
一片紫色的華光,從內裡傳了出來,那紫色的光華,如此的靈動而耀眼,他心道:“看來,接下來的戰鬥是免不了了!”
只是,此刻的他,臉上倒是掛著一絲笑意,那紫色的華光,愈來愈強烈,而那沉甸甸的氣息,亦愈發的深沉。
他看到了甚麼......
那不是小紫嗎?
“小紫......小紫......”他失聲的吶喊著。
可那頭小獸,卻好似不認得他一般,齜牙咧嘴的就要衝上來。
怎麼回事......到底是怎麼回事?
這魂主......難道有詐?
而此刻,那頭小獸,則搖頭擺尾地走上前來,它呲牙咧嘴地望著於尊。
忽的一趴,猛地衝了上來!
那一刻,於尊的心底,寫滿了苦楚,他心道:“沒想到!沒想到!竟在此地遇見了故舊!”
“可我又怎會下得了手?”他的心底一片痛楚,他無奈地嘆道。
然而,小獸卻不顧此刻於尊心底的悸動!它忽的化為一頭巨大的兇獸,而於尊的身體,則銜在了它的口中!
就在小獸,作勢要一口啃噬了他時!
他手中的圓月彎刀,卻開始激烈的抖動起來!它生猛地拽著他,從兇獸的嘴裡脫逃而去。
而此刻,於尊才明白,那並不是小紫!它只是一頭與小紫有些相像的小獸罷了!
因為,這是他用生命所詮釋的結果!
它......並不是小紫!
或許,那一刻的他,是失落的罷!那失落中,又有一絲痛楚,無論怎麼說,他也不甘心得到這個現實!
他一邊肯定著,又一邊否定著,他心底的答案縱使萬千,然而現實卻只有一個,它可能真的並非小紫!
可是,它身上的氣息,又為何會與小紫如此相像呢?
他靜靜地窺視著它,而小獸眸中的那片火光,卻越燃越烈了!
呼哧!
一聲爆燃!那火焰直欲從它的眸子中竄出來!
喝!越燃越烈的火焰吶!
他忽的想到,若是清真的是魂主,那這頭兇獸,豈不是......
他的心底,忽的多了一絲不好的預感!而這種預感,正一步一步地衝著正確的答案走去,難道結果真的會如他猜測那般嗎?
空氣中爆燃的烈火,發出一聲聲噼裡啪啦的聲音。
而那道生生不息的火焰,應是它的魂焰罷!
這魂焰又怎會撲滅呢?直至一片火焰,忽的落在於尊的身上!
他絳紫的臉上,漸漸地透出一片片蒼白!
這......已然是一場戰鬥!
此刻,那片魂焰,燃燒的卻愈發的生猛了,而於尊空曠的心底,卻盛放著一片又一片的煙花!
喝!
那片噼裡啪啦的痛感,愈發難受了!
他的魂體,被魂焰靜靜地灼烤著,而這一刻,一本黑金色的秘籍,忽的從一片蒼茫的瀚海中,翻湧而出!
那本秘籍的封皮上,揮舞著兩個筆力遒勁的大字——靈蒼!
喝!
老朋友你又來拯救我了!
那噼裡啪啦的魂焰,令他慘痛無比,可他卻依舊能笑得出來!
好一個不屈不撓,勇武的男人!
他的臉上,佈滿了細細密密的汗珠!他心道:“不管你是煙還是清,你可是把我害苦了!”
而這時,那本靈蒼,則開始隨著風,瘋狂地翻卷著一頁頁的紙張。
那一刻,或許才是他真正讀懂靈蒼的那一刻罷!
翻卷的空氣中,遊蕩著一絲絲蒼老而又荒蕪的氣息,那是來自史前的風聲啊!
那種古老而又悠遠的氣息,那是一個時代的印記,那個英雄輩出的時代!
他的魂體,站在瀚海的上空,輕輕地起舞,他的周身,遍佈著一片片慘白色的火焰,而那種慘白色的火焰,被世人稱之為魂焰!
一簇簇烈烈作響的魂焰,一次又一次的侵蝕著他的身心,每一刻,皆是那麼的難熬!
若是放棄了,那便沒有疼痛了罷!而在他放棄的那一瞬間,他也將會失去這世間所有美好的一切。
而最終的結果,是死亡......
蒼青色的天空,翻卷著一片片的烏雲,當那片烏雲,遮住太陽時,一片片陰影,便隨意地刻畫在了大地上,那是陽光的痕跡,是史前的陽光,即將潰散時的痕跡!
喝!
依舊是那麼的溫暖!只是再過幾刻鐘,那蒼朽而又悠遠的寒冷,也終將會蒞臨此域!
那一片片熾烈的魂焰,圍繞著他的周身,瘋狂地啃噬著他,而此刻,他的身體,則被兇獸銜在了嘴裡。
那一刻,若是再晚一分......
若是,蒼帝再晚了一刻鐘......那後果將不堪設想!
或許,在於尊兄弟的眼中,所謂的情誼,唯獨一份罷!
他們的眼中,只有於尊一人!除了於尊,他們不認同任何人!這種固執而又倔強的性格,卻是每個人所共有的高傲與孤獨!
蒼帝輕輕地抱著於尊的身體,而正當聶生勢要出手時,卻被慕容蓀曉攔住了!
慕容蓀曉輕輕地搖了搖頭,道:“不要干涉他與於兄的戰鬥!”
或許,那一刻,唯有慕容蓀曉讀懂了於尊罷!那種桀驁而脫俗的個性!那種爽朗而又不屈的性格!
轟!
一片更盛大的焰火,瘋狂地圍繞著於尊的魂體燃燒著,那是一道道金光圍繞在於尊周圍!
若是細眼來看,則會發現,那一道道刺目的金光,乃是一片片符文所化!那是一片片透明而又燦爛的符文!它們如同一葉葉彩蝶般,輕輕地上下飛舞著。它們孕育出了生命!它們是那般靈動而自然。
那金光愈來愈盛大,它們靜靜地貼合在於尊魂體表層,直至變成了一片片金剛,護持著於尊的靈魂。
而此刻,那片片光符,圍繞著整片蒼穹,瘋狂地旋轉了起來!
那一刻,便是黑夜也亮入白晝!是一條條激盪著浪花的溪流!是一片片璀璨而奪目的星海!
嗨!
那一刻,好似忘記了所有!所有的已然遺忘!只剩下一個枕戈待旦的夢境!
而我,終將會殺將過去!
縹緲的銀河間,不知隱藏著多少的秘密,而此刻,他置身於那片璀璨的銀河間,一片片朦朦朧朧的星光,靜靜地籠罩在他的周身!
他的魂體,愈發的堅韌了!他靜靜地望著那一片片星辰,圍繞著他的周身,靜靜地運轉著,那一刻,悟道之光,正漸漸地降臨在那片瀚闊無比的滄海中!
那靈動的光芒,噗嗤一聲深陷於滄海之中,而此刻那片蒼茫的瀚海中,則忽的湧出一片華光!
那是自海底湧現出來的光芒,而那一刻,所有的生命體,皆得到了煉化!
雪岑兒、妍兒、鬼瞳、殷千秀、清河、易和、乾昆等人,皆站在那片瀚海中,靜靜地仰望著於尊。
他總是那個周身閃耀著星光的主角!他的光環始終都是那麼的耀眼!
他可真的讓人既羨慕又眼紅啊!
可他經歷的諸多世事,誰又願意來承擔那一刻的沉重?
他的腳步詭異而又自然,他的周身,閃爍著一道道星光,他不時地穿梭與大地與天空之間,他身形如電,步伐則如影隨光,那一片片慘白色的魂焰,此刻倒成為了映襯他的所在!
呲啦!
呲啦!
魂焰在靜靜地啃噬著他的魂體,但此刻,那魂焰卻再也難以下嘴了!他的魂體變得無比堅硬,好似玄鐵所鑄!
繼而又是一聲聲噼裡啪啦的異響!
他的魂體,閃爍著一道豐滿的金光,直至那片金光,化為了一具鎧甲,靜靜地敷在他的身上。
傾聽雨水的聲音罷!
那一聲聲微弱的跫音,那是雨滴步伐!
啪嗒!
啪嗒!
啪嗒!
那雨下的大了,一片片朦朧的焰火,在那片雨水間,漸漸地升騰起一片片朦朧的白色煙霧!
這一刻,那片魂焰,漸漸地熄滅了!真的熄滅了......
這雨下的倒也頗合人意,它靜靜地衝刷著那片明淨的天空,直至晴空萬里,烏雲褪去!
而這時,盤坐在半空中的於尊,業已醒來!
此刻的他,精神矍鑠,那靈動的雙眸間,卻有一道尖銳的光華,刺目而又耀眼!
眾人心知他的偉大!
在一片片死亡與磨難中磨礪,一次次的赴死,一次次的化險為夷!他是在刀尖上起舞,靜靜地舔著刀口上的甜腥!
此刻,他站在那片蒼茫的天地間,他的眸光如炬,那是一片片即將熄滅卻又重燃起來的火光,那一刻,現實與夢境離得是那麼的近,近的令人恐懼!
他漸漸地淡出了眾人的視野!
此刻,他站在大堂間,靜靜地望著那頭嘴中含著血舌的兇獸!
他道:“你是蒼獸,但你不是我認識的那個小紫了!我說的可對?”
而這時,那廳堂的內裡,走出了一位姿色絕佳的女孩兒,她輕笑道:“那我呢?”
她是誰?她不是......仲夏嗎?
於尊心底又是一滯,那一刻他心底的苦澀,是那麼的深重!
“你果然如我判斷的那般,卻也如同你說得那般,你乃是魂主!你可以變幻成任何角色罷!只要是在手底下亡靈......”於尊道。
“那你想殺了我嗎?”女孩兒笑晏晏地望著他,道。
“殺了你,我恐怕會誤入歧途!”於尊道。
“哦?何出此言?”女孩兒笑道。
“因為你根本就不是人類!”於尊道。
“不是人類我又是誰?”女孩兒笑吟吟地望著於尊,道。
“你是鬼族罷!”於尊道。
“沒錯!正如你所料,我乃是鬼族!”女孩兒坦言道。
“你可是來自鬼蜮罷!”於尊道。
“不!我來自大觀界!”女孩兒笑道。
“哦?大觀界?不是魔裔所在嗎?”於尊道。
女孩兒輕輕地搖了搖頭,道:“這大觀界,雖為魔裔所居之處,卻也不乏鬼族與人族!”
“可......你是魂主,又怎會居於大觀界呢?”於尊道。
女孩兒道:“我為魂主,可入各界,只是我卻獨愛大觀界,這次你總該懂了罷!”
“那煙和仲夏.......”於尊欲言又止,道。
“於尊,我把所有我知道的事情,都告訴你了!我叫清,還有我是魂主!”女孩兒道。
“那剩下的呢?”於尊幽幽道。
“剩下的,只有你自己去尋找了,因為所有的一切,我都忘記了!”清最終嘆了口氣,道。
“這冥冥之中,是否早已註定了?”於尊道。
“沒錯,我可以告訴你,這所有的一切皆是上天所為!”清道。
“哦?上天又是何人?”於尊抬起頭望向天空,道。
“上天!我哪知道?”清笑道。
“那你還信誓旦旦的告訴我,這所有的一切皆是上天所為?”於尊揉了揉額頭,嘆了口氣,道。
“我之所以篤定如此乃是天人感應!”清道。
“好了!你不要問我何為天人感應了!無論是蒼獸還是煙或者仲夏,他們皆已死去!你若想要知道更多的事情,便自己去了解罷!”清擺了擺手,道。
“所以,你會離開這裡,對嗎?”於尊道。
“沒錯!我會離開這裡,因為我遇見了你!”清淡笑道。
“可遇見了我,又有甚麼意義呢?”於尊道。
“因為,你又讓我相信了世間存在情道!還有受這小獸所託!”清笑吟吟地指向小獸,道。
而這時小獸才收起了那副兇險,搖搖擺擺地走近於尊,他忽的竄進了於尊的懷抱,小獸頗為享受地闔上了雙眼,它靜靜地睡去了,只是它的眼角處,不知何時多了一片晶瑩的淚光!
“小紫......小紫......”他輕輕地撫摸著小紫的皮毛,而那頭小獸則在他的懷中酣睡著,低聲的嗚咽著,直至小獸的軀體變得冰冷而僵硬!
“小紫......小紫.......”
可它終未醒來......
清嘆了口氣,道:“它之所以會出現在這裡,乃是因它的魂魄暫居在一具法器之中,可這終將不會長遠,你看到了......它睡著了......”
“小紫......小紫......”
或許是接受不了這個現實罷!
只是後來,他目眥盡裂,道:“是何人殺了小紫?”
清道:“它只是自己想離開罷了!”
“我不信!我不信!”於尊聲音漸漸變得嘶啞,道。
“你不是也想離開這個世界嗎?你們都想回到她的身邊,是嗎?”清的臉上,掛著一片苦澀,道。
“可琪兒她......琪兒她......”
“你想說的是......其實她可能並不在鬼蜮罷!”清笑道。
“可......小紫又是受何人蠱惑?”於尊悲嘆,道。
“小紫它比你單純多了,它畢竟還是一頭小獸!”清無奈地嘆道。
“事實一定不會如此簡單的......一定不會的......”
可這一刻,他又該相信誰?
小紫的死,在他的心間,依舊是一處難以癒合的傷疤!有時候他可真恨自己啊!可這種恨,卻又來的如此乏力。
他重重地喘息著,他背過身,一步一步地向大堂外走去......
他不想讓人看到他哭泣的模樣,他只想自己一個人......找到那隱在暗處的答案......
我一定會替你報仇的!小紫!
“喂!於尊!你等下!”清喊道。
“怎麼?還有何事?”於尊道。
清略有些猶豫,道:“你即便尋到了他,也殺不了他......”
於尊輕蔑地望著清,道:“你想說隱在暗處的那個人,亦是魂主罷!”
清輕輕地點了點頭,嘆了口氣,道:“沒錯!而且那個人就站在離你不遠處!”
清指著從大堂外走進來的老者,道:“是他......”
當餘歡歡和老者,一步步地走近大堂時,於尊的心底,再也難以平靜了。
老者笑道:“於尊,你是信我?還是信她?”
而此刻,餘歡歡亦攬著老者的臂膀,道:“爹爹,正是她,佔據了我們的門派罷!”
“沒錯!正是這妖女佔據了我們的門派!”老者一臉憤恨,道。
“於尊,替我殺了她好嗎?就是她......就是她......殺了我的師兄師姐!”餘歡歡眼中含淚,道。
於尊靜靜地望著清,清的臉上,掛著一絲笑意,只是那絲笑意,無論怎般看來,都是一片無奈與絕望!
他輕輕地握了握手中的源天刃,他忽道:“聶生!蒼帝!慕容兄!你們替我來做決定吧!”
聶生眸中含著一分厲光,道:“大哥!你會恨我的!”
“不!我不會!”於尊輕輕地搖了搖頭,道。
“那於兄可要看清楚了!”聶生笑道。
他的手臂幻化為一柄長刀,而那柄長刀的刀刃上,則掛著一片片如墨般濃稠的物質,在那片物質的裝點下,這利刃,倒是愈發的鋒利了!
他忽的消失在眾人眼底,當他再此出現時,他的手中提著一個頭顱,而那個頭顱便是餘歡歡的頭顱!
於尊輕輕地衝著聶生點了點頭,而這時,那目眥盡裂的老者,悲苦哀哉道:“孩兒!孩兒啊!你們還我的孩兒,還我的孩兒啊!”
聶生輕輕地勾了勾嘴角,笑道:“到現在還在裝呢,老鬼!”
“小兒,我今天要你抵命......”老者忽的揮舞起一片骨幡,而那片骨幡上,則刻畫著一片片來自幽冥鬼蜮的厲鬼。
那嗚咽的厲鬼,忽的從他的骨幡中,飄搖而出!
聶生笑道:“於兄,應是早就知曉了罷!”
於尊笑著點了點頭,道:“你且去活動活動筋骨罷!”
而這一切,在於尊和他的朋友眼裡,看來皆是如此的輕巧而自然,他們皆不以為意的笑著。
此刻,站在大堂中央的老者,倒好似一位小丑一般,時時刻刻在挑弄著眾人的笑點。
誰說魂主不能殺的......
當那片濃稠的物質,漸漸地順著老者的口鼻湧入時!那一刻,才是死神降臨的一刻罷!
而此刻,一股黑暗的能量束,正在蒼帝的指間凝結而出,他輕輕地彈了彈手指,一股至暗的能量,悄無聲息的彈射而出!
那是死前的一刻絕望罷!他的魂體,被那片至暗的能量束給擊穿了,而與此同時,那一片片如濃墨般的黑暗物質,漸漸地融入到他的軀體中,他的軀體發出一聲聲咔嚓咔嚓的響動,這意味著他的身體正變得枯竭,直至那枯竭的軀幹,一寸一寸的崩潰。
他的魂魄,失去了容身法器,然而此刻,那道至暗的能量束,卻也正在侵蝕著他的魂體,他的魂光,靜靜地搖曳在半空中,變得愈發的脆弱,愈發的蒼白!
那一刻,是死亡降臨的一刻鐘!
於尊輕輕地嘆了口氣,眸中卻多了一層層哀愁,他靜靜地望著清,道:“其實,餘歡歡早就死了,對不對?”
清輕輕地點了點頭,道:“是!她早就死了!她死在了魂主手中!”
“可是這位老者?”於尊道。
“不!是風弦!早在獄界時,他業已殺死了餘歡歡!”清長吁了口氣,眸子中漸被一層層氤氳所覆蓋!
“你知道嗎?餘歡歡才是蒼尯峰的首座!”清道。
“那她的爹爹......”於尊一臉疑惑,道。
“她是個孤兒,這蒼尯峰並非她繼承而來的,若是在獄界,餘歡歡想要殺你,基本上不會費吹灰之力!”清道。
於尊一臉愕然地望著清,道:“你說得這一切可有根據?”
清輕輕地搖了搖頭,道:“於尊,你相信我嗎?”
“我為何要相信你......”於尊道。
“因為煙還有仲夏!”清道。
“那煙和仲夏的魂魄可是在你手中?”於尊道。
“不!她們的魂魄,已化為碎片,我的身上,僅有她們一絲殘識!依舊是數片靈魂碎片罷!”清苦澀地笑道。
“好!我選擇相信你!”於尊一臉毅然,道,可他的心中依舊放不下他的風大哥,難道風弦真的如她所述,乃是一位魂主?
“她們在你的生命裡,真的那麼重要?”清道。
“沒錯!她們在我的心中,皆是無可或缺的所在!”於尊道。
“於尊,你是個英雄!”清道。
“清!我不想讓任何人,在我的身上貼上固定的標籤,我不是英雄,我只是一個平凡的人!”於尊苦笑,道。
“你會殺了他嗎?”清道。
“是誰?”於尊道。
“風弦!”清道。
“我為何要殺了他?”於尊道。
“因為他不僅想要借你之手,殺了我,便是連你,他也想要謀害!”清道。
“你以為我會相信你的片面之言?”於尊苦笑,道。
“你且待上片刻罷!”清無奈地笑道。
兩人坐在大堂中央,各自的手邊,皆擺著一盞茶,只是這一盞茶還未喝完的功夫,那大堂外便傳來一陣陣廝殺之聲。
於尊心底一滯,幽幽道:“當真是風弦,難道他真如清所言,對我有謀害之心?可他又為何要殺死餘歡歡?”
這時,清的臉上則掛著一分笑意,她似乎看透了於尊心底所想,笑道:“因為他想要謀奪餘歡歡的地位!”
“哦?餘歡歡的地位?”於尊啞口無言,道。
“沒錯!餘歡歡卻也並非眼見的那般簡單,你可知這蒼尯峰的別名?”清笑吟吟地望著大堂外,道。
“這蒼尯峰名為鬼峰!”清道。
“甚麼?鬼峰?難道與鬼道有關?”於尊一臉愕然地望著清,道。
“沒錯!冥冥之中,各界勢力,早已佈局獄界!”清道。
“真相難道真如清所道......”他啞口無言地望著風弦,一步一步地深入內裡。
風弦的眸子中,有一片血光,他靜靜地窺視著於尊,忽的大笑一聲,道:“於兄,沒想到在此地也能遇見你!”
只是那絲笑意,卻是如此的詭異,那笑中既含著一分輕蔑,又含著一分不屑!
於尊明白了,他終於明白了,清並沒有騙他!
而此刻,風弦忽的從腰間拔出一柄長劍,他靜靜地指著於尊,道:“於兄!你還是不要礙事罷!”
此刻的於尊,好似剛從渾渾噩噩的夢中醒來,他揉了揉額頭,道:“難道風大哥偏要與我為敵?”
“不!是你偏要和我為敵!”風弦笑道。
風弦嘆道:“於兄啊!於兄!在獄界時,我們可是好兄弟呢!”
於尊道:“哦?兄弟?你怕是不配罷!”
風弦幽幽道:“於兄!你當真要與我為敵?”
於尊哈哈一聲大笑,道:“沒錯!今日只要你往東走,我便往西走,你要往北走,我偏要往南走!”
“好!於兄!好一個於兄!你且死在我的劍下罷!”風弦哈哈一聲大笑,片刻之間,那大堂中,已無了他的身影!
而此刻,那片耀眼的赤陽上,則站著一位身披青袍的男子,男子的臉上掛著一分冷漠的笑意,他臉上的清冷,好似並不會被那片熾熱的光線融化般!
他桀驁而又冰冷的眸子,與世俗顯得格格不入!
他忽的從那片赤陽中,飛躍而出!他舞著手中的長劍,鏗鏘一聲,自那片玄天正央,劈落而下。
那急促的風,好似被長劍憑空斬斷了。
轟!
只聞一聲巨響,一柄刺目的光劍,自那片蒼茫的天地間,劈落而下!
霎時間,天地之間,湧起了一片颶風,而與之相隨的卻是一片朦朦朧朧的雨雪,那雨雪橫飛,而包裹在那片雨雪之中,還有一片片青年人的鮮血!
那一滴滴鮮血,點綴在那片片白雪間,好似一朵朵血玫瑰,耀眼而又刺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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