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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大哥,我乃靈魄,卻也應有個姓名!”青年略有些稚拙道。

“你以後便名為行天罷!”於尊道。

“行天?好名字,確是好名字,以後爾等便喊我行天,可是知曉了?”行天站在人群的正央,忽的大喝一聲,道。

行天的腳下,眾黑衣人大喝道:“行天!行天!行天!”

那場面好一個壯觀,於尊笑吟吟地望著行天,道:“你可是他們的大將吶!”

行天笑道:“自是!自是!我行天這輩子,只聽命于于尊!”

那浩瀚的汪洋,一波迭起,一波摔落,明淨的蒼穹,從所未有過的藍,金色的光線,如同針線般,穿插而入,那遼遠的天空上,不時地,有幾隻白鳥飛過,那白鳥攜著一聲聲鳴叫,漸漸消失於遠方。

於尊漸漸地從瀚海中抜離出來,卻見眾人皆笑吟吟地望著他。

婉如兒道:“臭豬頭,我還以為你死了呢!”

於尊無奈道:“你為何不想點好的!”

“哎呀,臭豬頭,你還有脾氣了是吧!”說罷,少女便掄起粉錘向於尊砸去。

“哎呀,別鬧了,你這個小祖宗!”於尊無奈地喘了口氣,方才在瀚海內,可是把他累壞了。

輝勳瞪著望祖,道:“都是你乾的好事,這下算是完了,若他真的演繹出那出魔功,我等恐將不存”

“哦?你竟還有那性命的憂思?”慕容蓀曉輕蔑道。

望祖笑道:“若不瘋狂,難以成魔,若是瘋狂,謫仙不敵!”

“你乃是造就一個殺人機器!”輝勳冷哼道,撇了撇衣袂,向遠處走去。

於尊神色黯然地望著眾人,道:“難道我真如師公所說......”

望祖輕輕地搖了搖頭,笑道:“莫要聽他胡言,他不懂你真正的身份!”

“哦?我真正的身份是甚麼?”於尊略有一絲訝異,道。

望祖無奈道:“以後,你自會明白的,不需我說,何況破了這天地的大忌,與我等也沒有什麼好處!”

“前輩,你又是何人?”於尊一臉憂鬱,道。

“我乃望祖,數萬年前,亦是橫行霸道之輩!”望祖笑吟吟地望著於尊,道。

“可是魔頭?”於尊愣了愣,幽幽道。

“若是按殺得人來說,那橫屍百萬的英靈,應是成我一聲魔祖爺爺罷!”望祖笑道。

“可師公說,他亦是魔王,可他卻好似要放棄了我,這又是為何?”於尊一臉憂思,道。

望祖仰頭哈哈一聲大笑,道:“你那位師公,確是一位假惺惺的魔人啊!”

“哦?前輩何意?”於尊不解道。

望祖眯著眼笑道:“他又怎會堂而皇之的接受你?免得落人口舌?”

慕容蓀曉笑道:“他確是一位如此的老鬼!”

於尊一改方才的悲鬱顏色,道:“既如此,我等還是把師公他尋回來罷!”

“你怎知我已遠去?”輝勳哈哈一聲郎笑,道。

“哦?方才師公難道一直在......”於尊一臉神滯,道。

慕容蓀曉臉上掛著一絲邪魅的笑容,道:“沒錯,方才他一直在聽我等談話!”

“師公他,竟如此......”於尊啞口無言,道。

婉如兒在一旁撇了撇嘴,道:“師公也未免太卑鄙了罷!”

輝勳一聽此言,吹鬍子瞪眼道:“我願聽誰說話,便聽誰說話,難不成還要你等管著我了?”

此刻,於尊卻笑道:“前輩可是承認我了?”

輝勳冷哼道:“承認你甚麼?承認你乃是滅世之人?哼!勿要問我,你若是真的變成那樣,我輝勳第一個手刃了你!”

於尊笑道:“若是當真如此,那於尊便洗乾淨了脖子,等待前輩將我戮殺!”

“哼!誰知道呢?”此刻的輝勳,瞳仁裡卻不知何時多了一絲溫情和暖意。

於尊笑吟吟地望著輝勳,道:“師祖,接下來我們去哪裡?”

輝勳幽幽道:“去何地,也不如待在這老鬼身邊好些!”

望祖深邃的眼神裡,多了一絲笑意,道:“你這鬼佬,怎還想賴這不走了?”

輝勳笑道:“你這方地域,得天地之造化,確是修煉武道的絕妙地域,我又怎捨得離開?”

“你這鬼佬,倒是喜歡講些實話!”望祖哼道。

翌日清晨,於尊自夢中醒來,醒來時,他的衣服上,卻盡是些溼漉漉的汗液,他靜靜地回想著昨晚所做的夢境,他好似又回到了囚皇獄,他靜靜地端望著身邊那美妙的女子,只是愈看,那影像便愈加的不清晰了。

而當影像再次轉變時,確是在那方星羅密佈的墟中,他眼看著雪琪兒將劍插入心臟,那一刻,他是如此的憂傷,如此的疼痛,好似世界毀滅了一般。

一滴滴淚水順著他的腮邊,砸在地上,然後空留著一片輕輕地跫音,他抱著她,緊緊地抱著他,血液染紅了他身上的薄縷,亦染紅了他腥紅的雙眸。

他醒了,靜靜地窺視著頭頂上的蒼穹,他昨夜便是睡在一片麥秸稈之間,他嘴裡叼著一根麥秸,靜靜地望著那片田地上人家的星星點點的燈火。

他嘆了口氣,道:“如兒妹妹,可有思量之人?”

婉如兒輕輕地搖了搖頭,道:“我自小生在皇宮裡,倒也是無些愁楚憂悶,若是說真正想念的人,應是母后罷!”

於尊靜靜地點了點頭,打了個哈欠,闔上雙眼,靜靜睡去,那草叢間的蛐蛐,不時的發出幾聲鳴音,那頭頂上的蒼穹,落下一片片銀華,靜靜地覆蓋在兩人身上,好似被子一般。

“為何會突然想起她?”他靜靜地窺視著蒼穹,此刻天光大亮,那時有的雞鳴聲,預示著新的一天又將開始。

他揉了揉發脹的眼睛,輕輕地自那麥秸稈上起身,此刻婉如兒依舊在酣睡之中,他輕手輕腳的走下麥秸稈,卻聞婉如兒略有些惺忪地喊道:“哥哥......哥哥”

於尊心神一滯,卻見婉如兒依舊闔著雙眼,她好似在說夢話。

她輕輕地喊道:“哥哥!哥哥!別離開我好嗎?別離開我好嗎?”

她哽咽著,好似真的哭了。

於尊嘆了口氣,輕輕地撫著她的額頭,輕聲道:“妹妹,我在呢!我在呢!”

這時,婉如兒才真的睜開了雙眼,她眼神中略有一絲憂悒,道:“哥哥,我昨晚夢到你離開我了!”

於尊笑道:“那是反著的夢,哥哥又怎會離去呢?”

婉如兒嚶嚀道:“可是若有一天,哥哥真的離開我怎麼辦?”

這卻令於尊有些悲鬱,道:“哥哥不會離開你的,若有那天,哥哥定會把你尋回身邊的!”

“哼!哥哥你勿要騙人了,你就喜歡欺負我,喜歡騙我,這一路上,你儘想著甩開我,不要以為我不知道!”

於尊無奈地撫了撫額頭,道:“小祖宗,勿要鬧了行嗎?”

“哥哥,你昨夜可是夢見姐姐了?”婉如兒慧黠的眸子裡,不免多了些暗色,道。

於尊長吁了一口氣,靜靜地望著她,他的眼神裡似有一股難以磨滅的哀愁,那哀愁似水,此刻卻已然封凍成了一片寒冰。

他笑了,笑得輕盈而喜悅,其實他是佯裝的,他不想讓她看到自己心底最灰暗的那處角落,畢竟她......還是個孩子!

“哥哥,可是想念姐姐嗎?”她小心翼翼地試探,道。

於尊笑道:“我想念她與否,還要向你彙報嗎?”

“不是的,哥哥!只是你昨夜哭的好傷心,我以為......我以為能幫你化解那片憂傷!”婉如兒眸子中含著一片晶瑩的淚花,道。

於尊望著淚潸潸的婉如兒,最終嘆了口氣,道:“妹妹,你雖不是我心中的那個女孩,卻也是分量極重的親人,我不想看到你哭,特別是不想看到你為我而哭!你懂嗎?”

婉如兒輕輕地點了點頭,她哽咽道:“這世上最讓人心疼的便是哥哥,哥哥卻不知哥哥周圍的人,皆明白哥哥的愁苦悲鬱!”

“哎!罷了!罷了,勿要這幅哭淋淋的模樣了,我等還是去門上吃些飯食罷!”於尊一改方才的悲鬱之態,笑吟吟地望著婉如兒,道。

婉如兒輕輕地點了點頭,道:“哥哥!走罷!”

她靜靜地隨在他身後,她靜靜地望著她的背影,那一刻,她對他的思念,是一眼萬年,好似再也不會遇見他,再也不能看到他了一般,可這一切,終歸是她胡思亂想的。

這時,在那片光亮的地平線盡頭,卻突兀的多了幾人,他們腳底踩著仙劍,疾速的向這方地域趕來。

輝勳指了指東方,面向望祖道:“那是何人?”

望祖笑道:“不過是幾個故人罷了!”

“哦?你這片小世界裡,竟還隱沒著些許豪雄?”輝勳幽幽道。

望祖卻輕輕地搖了搖頭,道:“我這方小世界,卻有空間密道,便是別的世界的人,亦可透過空間密道來此!”

“哦?何人敢進你的小世界?”輝勳幽幽道。

“這天下之大,武道較我等精進之人,自是有的!”望祖輕輕地嘆了口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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