硯秋實提示您:看後求收藏(第二百七十六章 別離的苦澀,荒古帝業,硯秋實,試讀吧),接著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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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蓀曉笑吟吟地望著婉如兒,道:“哦?遊歷天下?確是樂哉,確是樂哉啊!”
這時,立於地面的輝勳,忽的大喝一聲,道:“徒子,不如隨我輝勳走一遭罷!”
“於兄,勿要去,他心底決計無些好事找你!”慕容蓀曉拉了拉於尊的臂膀,一臉憂色,道。
於尊淡然一笑,道:“慕容兄,勿要為我擔憂,於尊自有於尊自己的人生”
慕容蓀曉仰天一聲大笑,一臉恭敬,道:“於尊,我慕容蓀曉敬服你!”
於尊擺了擺手,道:“慕容兄又所謂何事?”
慕容蓀曉笑吟吟地望著婉如兒幽幽道:“不如你便隨我與於兄罷!”
婉如兒一臉喜色,道:“自是可以,自是可以!”
於尊揉了揉額頭,略有些頭痛,道:“慕容兄,難道要與我等同道?”
慕容孫曉哈哈一聲大笑,道:“那有何妨?”
輝勳亦朗聲大笑,道:“我倒想與你等這些年輕人待在一起!”
於尊飛抵地面,拱手抱拳,道:“師公,可是要尋仇?”
輝勳的面色漸漸多了又一絲冷寂,道:“確是!我要報萬年前的那筆筆仇恨!”
於尊點了點頭,道:“若是師公有此意願,於尊定是遵從意願!”
輝勳笑吟吟地望著戰天,幽幽道:“你看,我這徒孫!如何?”
戰天仰起頭,眼神中略有些幽暗,道:“誰知道呢!這乃是天命,天命啊!”
這時,於尊笑吟吟地從玄天上步下,趨向戰天,眼底滿含笑意,道:“師公,還想誅我麼?”
他的眼神裡雖含著笑意,然而那笑意,卻幽寒無比,戰天無奈地嘆了口氣,幽幽道:“你若真是那滅世之人,何人又能殺得了你呢?”
他一臉悵惘地望著於尊,倏爾,他笑了,笑得蒼老而薄涼,於尊嘆了口氣,道:“師公,我從未想過滅世之過,我不過是個普通的孩兒罷了,內心亦有牽掛的女子,這所謂的滅天或者創世,又跟我有何瓜葛?”
戰天靜靜地望著他,深邃的眼神裡,好似正靜靜地孕出一絲絲的光澤,可即便如此,他眼神中的那片幽暗,卻依舊僵硬地駐紮在他的內心深處,或許他曾經歷過一些冤事,才得以如此的罷。
於尊長吁了口氣,靜靜地仰望著天穹,倏爾,他笑了,笑得好像一個孩子般,他的心底亦有哀愁,亦有普通孩兒的叛逆與執拗,亦有那少年的不屈與倔強,他也不過是個孩子罷了,這世人所承擔的所有,為何要全部壓在他的肩頭,他卻也是有苦道不出啊!
這時,春生悄然地走了過來,道:“師弟,可是受委屈了?”
於尊倔強的笑著,他笑著搖了搖頭,道:“師姐,何人能委屈的了於尊呢?”
他笑著......笑著......
如同向陽花一般的笑意,卻令春生心底感觸到了一分孤獨,一分薄涼,以及一分苦澀。
他靜靜地仰望著長天,那幽深的瞳仁裡,漸漸地充滿了陽光,所以,當他再次望向春生時,確是另一番溫暖。
春生輕輕地點了點頭,她撫了撫額前的劉海兒,嘴角勉強向上彎了彎,她靜靜地望著於尊,靜靜地感觸著他心底的憂愁或者快樂,她好似能聽得到他的心臟發出的一絲絲的顫動聲,“師弟,若是想要回來,便回來罷!”
雖相處的時日不多,然而此刻的春生,卻好似已認識了於尊千年萬年,那種奇妙的感覺,確是令人難以妥協的。
於尊輕輕地點了點頭,望著那溫婉如水的師姐靜靜地笑了,而此時,那宣宮瀚闊的廣場上,已站滿了人兒,卻皆是方才慕容蓀曉出現時發出的響動,所招致的!
塵天易身形一閃,出現在於尊的旁邊,他笑吟吟地望著於尊,道:“孫兒,可是要離去了?”
於尊點了點頭,道:“不瞞師尊,卻要離去了!”
塵天易弓著腰,嘆了口氣,道:“唉!孫兒啊,你可知我心中的不捨?”
“你們這些孩兒啊,卻如我們當年時的那般,何處也攔不住你們的腿腳啊!”他慢悠悠的說著。
“若是有朝一日,不想在外面混了,就回來看看我等這些老傢伙罷!”他弓著腰,重重的咳了幾聲。
於尊晦暗的眸子裡,略有一絲不捨,他心底的那道光,此刻仿似要熄滅了,他靜靜地看著塵天易,忽的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道:“爺爺,罪在於尊,還望爺爺責罰!”
他眼神中,略有一絲黯淡的光明,再探入時,卻是一片幽暗、一片晦澀。
塵天易無言地搖了搖頭,弓著腰向宣宮的盡頭走去,他忽的回頭,喝道:“孫兒,若是有朝一日,在外面累了乏了,便回來看一眼罷!爺爺親自教你符咒秘術!”
他站在那方,靜靜地笑了,笑得那般開心,笑得那般燦爛,這才像個孩子嘛!他弓著腰靜靜地遠去了,他低聲喃喃著,卻再也未回過頭。
於尊靜靜地望著於良妄、夏欣兒與聖童及正陽兒,幽幽道:“你等便留在此地修行罷,此地亦是一處不可多得奇妙之所,待我歸來,我等便大戰一場罷!”
眾人點了點頭,齊聲道:“吾等願待於兄歸來!”
而在那片廣場的盡頭,卻有一人,靜靜地立於那方,她那宛如春水的眸子中,泛著一層淡淡的哀愁,她靜靜地望著他,卻不言不語,當她看到少年將眼神投向她時,她靜靜地笑了。
她笑得真美啊,好似那盛開的百合,那一縷縷淡淡的清香,輕輕地飄入他的心扉,他靜靜地望著她,亦不言,亦不語。
她恬靜似水的心境,漸漸地泛起了一道道波紋,她踩著蓮步,向他走去,她的眼神裡含著一絲淡然的笑意,好似那故人眼底的熟稔以及快樂。
他略有些呆滯地望著她,他輕輕地啟齒,喊道:“琪兒?琪兒?”
她略有一絲訝異地望著他,停下了腳步,與他隔著一座橋,靜靜地彼此相視著,究竟要不要邁過這座橋,她卻有些猶豫了。
他伸了伸手,一臉憂悒地望著她,他垂下了雙臂,嘆道:“我早知那不應是你,琪兒!”
她啟齒喊道:“喂!你喊誰為琪兒?”
他喪氣的埋下了頭,靜靜地遠去了,空流下那女兒淚盈盈的眸光,與一片憂愁的心意。
她純真的眸光,好似在那一刻,凝固了般,她輕喝道:“可以不走嗎?”
他回頭瞥了她一眼,忽的笑了,道:“下次吧,下次我來尋你!”
那下次應是一生罷!
他與眾人告別,與書子夜等人,與於良妄等人,與塵天易等人,此刻,他又似那個狂野的少年了,無數的夢境,又要開始追逐了!
輝勳笑吟吟地望著於尊,道:“徒孫,這次我等便酣暢淋漓的戰上一場罷!”
他的眼底,隱約有一絲火光在躍動著,那裡面再也沒有女兒之情,再也沒有少年的淡澈,再也沒有初出茅廬的膽怯或魯莽。
慕容蓀曉笑吟吟地望著於尊,道:“於兄,我願與你為伍!”
婉如兒亦笑道:“哥哥,我們一起闖蕩江湖罷!”
蛇叔輕輕地搖了搖頭,幽幽道:“看來我要捨命陪君子了!”
這種陣仗,竟出現在了一位少年的身邊,而這陣仗的形成,卻是因少年的人格魅力所致。
戰天嘆道:“卻又似當年的模樣,而你輝勳,卻依舊是一位好戰的英雄,我等卻已近垂暮!”
他不願去了,他只願待在那宣宮中,與寸天和塵天易喝喝茶茶,下下棋,偶或,淨蓮亦會來此,眾人閒話家常,又如何不可?
可他偏偏要報仇,那該死的仇恨,那糾纏他一生的仇恨,或許,解了那仇恨,他那股青年時的氣焰,才會漸漸地熄滅,或許他亦可以與眾人一道喝喝茶,下下棋,聚往來矣。
而此刻,他的眸中,卻燃著一片火焰,特別是經那詭異的僧人開闢經脈後,他的渾身好似有了千萬種可能,他的人生,亦不再那般簡單而純澈。
那大江大河裡的魚兒,終有一天會被人打撈上岸,那聚首在溪流裡的河魚,或許可以安然的度過一生,他便是那大江大河裡的魚兒,他一生中所追求的極致,便是不斷地突破自我,以期進入更加廣闊的江河亦或汪洋。
他笑著攬住於尊的臂膀,道:“徒孫,你儘可以使出你的武道秘術,這一路上,想必打打殺殺的事情避免不了了!”
“哦?師公的對手是何等級別的?”於尊略有一絲訝異,道。
輝勳笑吟吟地望著於尊,幽幽道:“若是我的對手,又是何等級別?”
於尊點了點頭,道:“那便好罷!”
輝勳笑道:“我最喜歡你這種人,究其一生,無所畏懼,迎著風,迎著浪,迎著那天光,奮力的向前衝,好似永遠都不會停下一般!”
於尊輕輕地搖了搖頭,道:“師公,人終有一日會累的,或許那一日來臨時,便是我等人生終結的時候罷!”
輝勳靜靜地拍了拍於尊的肩頭,少焉,他道:“我亦明白你心底所思之事,我們不過都為這些事情煩擾憂心,然而我等卻無法逾越那最終的一步,我等乃是些生著血肉有著理智的人吶,又怎會嚥下那最後的一口氣!”
他靜靜地目視著蒼穹,天色漸漸地暗了下來,他依舊是那個少年,那個站在廣場上,身邊卻好似無一人在陪的少年,可明明那麼多人,站在那裡,可為何他那般孤寂?那般清冷呢?”
“師公,我們出發罷!”他回頭悄悄地看了一眼,所思的人兒,盡在他的眼底,可這一刻,他卻迷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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