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僧人不言一語,悄然向院落的深處走去。
慕容蓀曉笑吟吟地望著於尊,道:“這裡面,可是有大師吶!”
於尊愣了愣,道:“這便是慕容兄你嘴裡所道的劫富濟貧?”
慕容蓀曉笑道:“你且在旁邊,靜靜地觀戰罷!”
於尊無奈地搖了搖頭,心道:“別人又勿擾你,你這又是為何般呢?”
不多時,那僧人換了一身袈裟,靜靜地立於佛堂上,目視著二人。
慕容蓀曉忽笑道:“大師,我的眼神不拙劣罷!”
僧人笑道:“我已在此地,等待施主多日了!”
於尊愣了愣,他忽的想起,那個身纏襤褸的僧人,對啊!那僧人乃是慕容蓀曉的爹爹啊!
此刻的他,才覺事情的奧妙之處,慕容蓀曉衝著於尊擠了擠眉,道:“於兄,這可是世間難有的機緣啊!”
於尊愣了愣,無奈道:“這便是劫富濟貧嗎?”
慕容蓀曉忽的哈哈一聲大笑,卻見那僧人眉眼間亦含著一分笑意,慕容蓀曉道:“於兄,不是要討教我爹嗎?你先贏了他再說罷”
於尊點了點頭,道:“那就要多謝長老的賜教了!”
他忽的一閃身,世間便已無了他的模樣,僧人靜靜地闔上了眼眸,他不再看這片世界,而在他的心底,卻有一雙心眼,靜靜地窺探著離他愈來愈近的於尊。
他忽的揮出一掌,只聞砰的一聲,於尊的身體倒飛了出去,這一擊是多麼的厲害,那佛堂前的數面牆壁都無法阻擋於尊身體的橫衝直撞。
轟!
轟!
轟!
待聞得幾聲巨響,於尊才睜開雙眼,他撫了撫後背,齜牙咧嘴,道:“這一掌簡直要了我的命!”
慕容蓀曉哈哈一聲大笑,道:“於兄,還未結束吶!”
於尊心神一滯,卻見眼前的人兒,一陣恍惚,便無了身影,待他細覺時,卻已聞僧人的雙掌自那高空之上墜落了下來。
兩道駭然的掌印,落在了那片頹廢的院落裡,於尊揉了揉腰,再次呲牙咧嘴地站起來,他正處於那片掌印的正中,然而,他倒好似輕描淡寫的便接了下來。
僧人靜靜地闔上了雙眸,嘴角勾起一道詭異的弧度,他笑道:“小兒,接下來的,才是大菜!”
他的雙掌在發光,一段段奧義橫生的經文,在他的雙臂間,靜靜地晃著。
他的右臂閃著晶瑩的紫光,他的左臂在爍著烏暗的啞光。
此刻的僧人,站在那片天際間,他倒好似一位神祗一般,靜靜地撫慰著眾生的蒼涼與悲苦。
他忽的將雙臂合了起來,此刻他的手臂中央,竟孵化出了一團紫色的小球。
那小球似一團小獸,靜靜地在那方抽搐著,僧人忽的大喝了一聲:“獻世!”
那團小球忽的迸出一道耀眼的光亮,他竟......孵化出了一個小人兒?
於尊一臉驚訝地望著僧人,而此刻僧人的體貌特徵正漸漸地發生著變化,他的身體愈發的矮小,他的面容愈發的稚嫩,難道......難道他要......
一絲詭異的想法,漸漸地浮上了於尊心頭,此刻的他,便是想破了天,他亦無法揣測出僧人下一幕的變化了。
那個小人,竟然融進去了......
於尊一臉呆滯地望著僧人眼中的光華散盡,而此刻一道更加銳利,更加駭人的厲光,閃現在僧人的眼中。
此刻的僧人,卻哪還有那副偉岸的模樣?他已是一位六七歲的孩童一般。
慕容蓀曉悄悄地窺視著於尊,他的嘴角漸勾起一道邪魅的笑意,道:“於兄?你可知曉,這是何等功法?”
於尊靜靜地搖了搖頭,略有一絲不忍,道:“他......被他奪舍了罷!”
慕容蓀曉哈哈一聲大笑,道:“此刻,你可明瞭,何謂除暴安良了嗎?”
於尊點了點頭,道:“這鬼魅,卻非是人間所存之物!”
慕容蓀曉道:“可是準備好了?”
於尊眸子裡忽的爆出一道厲光,那光竟是那般的寂冷,那般的荒涼,他忽的邁出一步,而這一步,卻及近到稚童的身前。
稚童生的卻是白白嫩嫩,只是那眼眸深處的那絲厲光,卻又是那般的駭人,卻好似要食人骨肉一般!”
於尊闔上雙眸,揮起源天刃,便狠狠地砍了下去,而隨著這段劈砍,慕容蓀曉心底對於尊的定義亦悄然發生了變化!
原來,他並非是弒殺之人,只是被逼的......被逼的......
這一頓劈砍,卻無些殺招,然而卻讓那稚嫩的稚童,無些阻擋之意。
而這會兒,那稚童忽的大喝了一聲:“破!”
他的雙臂如刀,硬生生的抵在了於尊的刀刃之下,可這普通的骸骨,又怎能抵擋得住於尊的源天刃?
他齜牙咧嘴的喊了一聲:“痛!痛!痛!”
他的斷臂,被他野蠻且生硬地拔了下來,於尊愕然地望著這蠻橫無極的幼兒,他心道:“若是容他長大,這對世道的危害,又會如何?”
他不等稚童反應過來,便又衝入殺陣,幾招過後,稚童卻只剩下了一縷氣息,他略有一絲不忍地收起刀刃。
然而,此刻的一切,變化的太快了,快的令他慌住了手腳。
那稚童竟又生出了四肢,而且那四肢,決計比之前更加的剛硬頑固。
於尊驚道:“這世上。竟有如此驚魂之事?”
慕容蓀曉笑吟吟地望著於尊,道:“你決計要將他的靈魂砍伐至潰散為止!”
眼見慕容蓀曉的笑意,他倒好似不太擔憂此刻處於戰局下位的於尊的生死。
於尊點了點頭,心底漸漸又生出了一片烈火,那烈火便是充斥著激情的火焰,那火焰呼呼燃燒著,竟是那般雄渾!
於尊執起刀刃,再次一步一步地接近稚童,而此刻他的腳步,卻是一步千里,那稚童嘴裡嘶嘶啞啞的不知在喊些甚麼。
而隨著稚童的嘶啞作響,他的手臂竟然變成了兩條蜿蜒的巨蛇,那巨蛇吐著猩紅的信子,躍躍欲試地衝向於尊。
於尊冷哼一聲,揮刀劈向那兩條巨蛇,此刻他的嘴角,輕輕地牽動著,嘴裡唸唸有詞,卻也不知念著些甚麼秘言,那刀刃瘋狂地落下來,而那兩條巨蛇,亦吐著信子,莽撞地抵了上去。
果然不出所料,那兩頭巨蛇,輕易地便被割下了頭顱,而此刻,那詭異的稚童,眼角邊漸多了一絲笑意。
與此同時,於尊的心底,卻升起了一絲不好的念頭。
難道?
他不曾否定,卻也不敢承認.......
而此刻,慕容蓀曉給了他答案,慕容蓀曉大喝道:“於兄,勿要再讓他變形了!直擊他的額頭,直擊他的額頭啊!”
於尊愣了愣,卻也是在他這愣神的瞬間,那稚童再次開始詭異的變化,此刻的稚童竟然身化九頭玄蛇。
那九個頭顱的玄蛇,瘋狂的高空中肆虐著周遭的生機,一片片嗚咽聲,於靜寂中覆蓋了整片城池。
於尊心神一滯,心底卻多了一分抑鬱,少了一分豁達......
他靜靜地掃視著那九頭玄蛇,蛇分九頭,又該如何選擇......
若是擊中了還好,擊不中那接下來的形勢,會向更惡劣的方向發展。
他心底不禁打起了鼓,他略有些猶豫,望向慕容蓀曉,卻見慕容蓀曉正笑吟吟地望著他,難道他發現了這頭怪物的重心?
他忽又返回頭望向那頭怪物,不多時,長嘆了一聲,原來是這樣子。
他忽的身化九體,而這九體,確實因他移動速度過快所致。
九頭玄蛇嘴裡吐著信子,發出一聲聲嘶嘶的叫聲,而於尊真正的本體,卻悠悠然地落在了那頭怪物的身體上。
此刻,於尊執起源天刃,大喝了一聲:“殺伐!”
一道刺眼的光亮,繼而沒入了一片晦暗的黑瞳中,那黑瞳忽的一滯,卻不等它闔上那雙堅硬如剛牆鐵壁的眼瞼,便被於尊的黑鐵彎刀,刺了進去。
一陣陣嘶嘶嘶的慘叫聲,瀰漫於整片夜空,然而他們很快就會結束這一絲絲的烈嘶,會永遠的結束......
而這時,慕容蓀曉哈哈一聲大笑,道:“於兄可打的愉快?”
於尊一臉黯然,道:“卻是害了那麼多的生靈!”
慕容蓀曉仰天大笑,道:“於兄何必如此?這方世界,本來也並非是真正意義上的世界!”
“哦?那此方地域,又是何種世界?”於尊心底微怔,道。
“哈哈哈,於兄,有時候你確是有點憨啊!”慕容蓀曉笑著揮了揮手。
而此刻,那斷壁殘垣的寺廟,再次變成了如初那般模樣,而那掃地的僧人,亦在笑吟吟地觀望著他們。
慕容蓀曉衝著那僧人努了努嘴,道:“這是蛇叔!這乃是蛇叔的墟!”
於尊心底一滯,道:“這竟然是一片墟?”
慕容蓀曉點了點頭,笑道:“沒錯,你方才與墟中的一位霸主相戰,卻未落了下風!”
於尊揉了揉額頭,心底微怔道:“這世上竟然有如此稀奇之事?那這墟中豈不是隨二位的意蘊變化麼?”
慕容蓀曉笑道:“確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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