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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年英姿挺拔,一雙劍眉下,是兩顆鋥亮的眸子,他靜靜地望著千麗,這一刻難以啟齒的不只是千麗一人。

千麗抽泣道:“師兄......師兄......你還認得千麗嗎?你還認得那個與你一起玩耍的千麗嗎?”

青年嚥下一口口水,將頭扭向了一邊,道:“不好意思,我不認識你,我不知道你是何人!”

而那一刻,他鋥亮的眸子裡,卻多了一絲別人難以察覺到的愁楚與悲傷。

“不......不......”她忽的躍上臺階,衝向少女,嘶喊道:“你還我師兄,還我師兄!”

青年攔住了她的去路,擰了擰眉,一臉絕情,道:“這裡沒有你的師兄,你可能是認錯了,回去罷,別再來這裡了!”

“為什麼?為什麼?師兄難道你忘記了,你與我許下的心願嗎?難道那些快樂的過往,你也忘記了嗎?”千麗哽咽著,嗓子漸漸變得沙啞了。

“你快走罷,快走罷,這裡不是你能來的,小師妹,聽話,聽話好嗎?”溫言終究還是承認了自己的身份。

千里的眸子裡似多了一片耀眼的光華,她忽的笑了,淚水還未乾,確是又悲又痛,又有些安心和寬慰。

“哼!你看到了罷!這便是我的師兄!”千麗笑吟吟地望著少女,一副志得意滿的模樣。

“那你不問問你師兄緣何要留在此地?”少女亦笑道。

這時,被擊昏的於尊,業已醒來,他不作聲的躺在地上,他長吁了口氣,忖道:“還好未被他正面擊中,不然可就有得玩了!”

千麗一臉哀愁,望著溫言,道:“師兄,可隨我離去嗎?”

溫言輕輕地搖了搖頭,道:“不可,此生,我還有些未了解的恩怨,若不解決掉這些恩怨,便是死我也死的不得其所!”

“那師妹幫你完成那些心願好不好,師兄?而且我還帶來了一位師弟,確是你從未見過的,他可厲害了,他定會幫到師兄的!”千麗興高采烈,道。

溫言搖了搖頭,道:“溫言自己的恩怨,自己來了解,你等經了此役,便早些回去罷!此次算也是吃了一個教訓罷!”

這時,久不多言的於尊,卻站了起來,他面向溫言,笑言道:“溫言師兄,可否與我再戰一場?”

溫言一愣,看向千麗,指了指於尊,道:“這便是你要介紹給我的師弟嗎?”

千麗笑嘻嘻地面對著於尊,道:“沒錯便是他,呆呆傻傻的三師兄!”

溫言愣了愣,細言道:“三師兄?哦!有些意思!”

他衝著於尊招了招手,道:“來罷,此前我業已接受了你手中的源天刃的挑戰,那群飛劍與盲刀,確是令我心底較為苦澀!”

於尊笑言道;“打倒不急著打,師兄可知那些土坯裡,埋葬的是些甚麼人物?”

聞此,溫言一臉苦澀地望向少女,少女笑吟吟地望著聞言,道:“但說無妨!”

“好罷,你我本想將這段痛苦的過往略過去,此刻,既有人提起了,我等便如數告知他們罷!”溫言嘆了一口氣,幽幽道。

“那墳塋裡埋得乃是我的祖輩!”少女晦暗的雙眸中,多了一絲憂傷,道。

“哦?你的祖輩可與天旭老祖有些關聯?”於尊幽幽道。

“天旭老祖?”少女眸中,突地多了一絲光彩。

“是啊,我卻遇到一人名為天旭老祖!”於尊一臉疑惑地望著少女。

“那是......那是......那是......我老父啊!”少女一臉悲楚,道。

“你可見過我那位年邁的父親?”少女緊緊地抓住於尊的衣襟,一臉焦急道。

於尊苦澀地點了點頭,道:“令尊業已故去,望你節哀順變!”

“甚麼?父親死了?”少女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無神的雙眼中,漸漸地被一片片的淚水覆蓋。

她抬了抬沉重的眼瞼,道:“父親是何時去的?又是因誰而去的?”

於尊張了張嘴,又合上了,卻不知該如何告訴她,他只能靜靜地望著她,眼底被一層層濃烈的憂傷所覆蓋。

“我說,父親是何時去的?又是因誰而去?你難道聽不懂我的話語?”少女撕心裂肺的大吼著。

“你殺了我罷,替令尊報仇!”於尊嘆了口氣,將源天刃遞給少女。

“哥哥!哥哥!前輩不是因你而死,你又何必?”千麗擋住少女,疾呼道。

而此刻少女的眼中,只剩下一片復仇的烈火,她靜靜地望著千麗,道:“走開!”

“我不!”千麗撕心裂肺的大喊著。

“走開!”她面無表情地望著她,眼底覆著了一片片猩紅的血絲。

“我不!”千麗抱住於尊,緊緊地抱住他,以後背示人。

於尊順勢將她摔在地上,大喝道:“師兄,快帶走她!”

說罷,他靜靜地合上了雙眸,悠悠道:“你殺了我罷!”

少女正要試圖舉起手中的源天刃,卻被一道恢弘的氣息給擊得連翻了幾個跟頭。

“唉!小輩何必呢?即便你報了仇又會怎樣?即便他真的是殺你爹的兇手又會怎樣,世人皆想給無知編造一個理由,以此來心安理得,你可曾想過,你若殺了他,身上所揹負的便不再是一人的性命了!”那偉岸的聲息,確是來自一位鶴髮童顏的老者。

老者弓著背,手裡拄著一根竹竿,嘴裡則叼著一杆煙桿,他笑吟吟地望著於尊,道:“好徒兒,受驚了罷!”

少女形色潦倒,道:“為什麼?為什麼?這世界為何如此待我,便是連父王的仇也報不了!”

她哽咽著,身體抽搐著,她如一個小孩兒,靜靜地蹲在地上,雙手掩住雙眼,痛苦的抽泣著。

“師父......您怎麼來了?”溫言道。

老者哈哈一聲大笑,道:“我寸天想去哪裡,難不成還要告知於你?”

溫言一臉苦澀,道:“沒......沒......徒兒不是這個意思?”

“那你為何未將事實的真相告訴你那位結髮的妻子?”老者冷哼道。

“師父,可她從未待我如郎君吶,師父!”溫言嚥下了一口苦水,道。

“這便是你騙她的理由嗎?”老者冷冰冰的言語中,不含一絲溫情。

“可師父,我雖未多言,我卻也從未騙過她啊!”溫言有苦難言,道。

“哼,那日!你可是回到了宗門上?”老者道。

“你是說......師父,徒兒罪該萬死,罪該萬死啊!”溫言跪在寸天面前,一臉苦澀,道。

老者幽幽道:“你既已迴歸宗門,又緣何離去?”

“師父,徒兒在外面闖禍了,不想殃及師父,才......”溫言悶聲道。

“那你總要跟你的小師弟打聲招呼罷!”老者憤懣道。

“師父,我見識過了小師弟的功法,確是不俗,有小師弟在爾等身邊,我自是心安!”溫言有苦難言,道。

老者重咳了幾聲,手中的竹竿,重重地拄了拄地,厲聲道:“即便是闖了禍,也得返回宗門啊,你以為我老人家老不更事了嗎?”

溫言跪在地上,一臉懊悔道:“師父,徒兒萬死,望師父責罰!”

老者冷哼道:“想必是因這東海的龍王,才生的事端罷!”

溫言癟著腮,幽幽道:“師父,徒兒已找到了陪伴徒兒一生一世的人,望師父開恩,忘記你這位徒弟罷!”

“哼!區區一個東海龍王,就令你如此了嗎?”老者冷言冷語道。

“你若能幫我殺了殺戮兇手,我把便把他歸還你如何?”少女指了指溫言,道。

溫言一臉苦澀道:“你不是說要我與你相伴一生?”

少女嗤笑道:“你莫不是個傻子罷,這種玩笑你竟也當真了!”

她憂愁的眸子裡,藏著一絲若有若無的痛楚,她強忍著心底的疼痛,將那感傷的話,一句一句的講給他聽。

“不!我不相信你是這種人,你定是有苦衷的,你應順遂你的心意,你......懂嗎?”他一字一句的堅定說道。

“哼,你算什麼?我緣何要接受你的想法,我只不過是利用你罷了,如今三叔公已除,我只需將二叔公除掉便可以為父親報仇了,你若是有本事,就將我那萬死的二叔公也除了,至時我便嫁給你如何?”少女蒼白的臉上,不含一絲血色,恨意令她如此,而她也只不過是個孩子罷了。

“除掉他......除掉他嗎?”溫言緊緊地握了握手中的長劍,毫無血色的臉上多了一絲蒼白的殺意。

老者執著手中的竹竿,重重地拄了拄地,他將竹竿指向於尊,道:“溫言,你若想去殺了她的仇敵,我倒也能理解,不如你帶他去罷,他乃是陳天旭選擇的人!”

“哦?師公何意?他可是見過天旭老祖了?”溫言顏色變了變,心中不免對他的這位小師弟多了幾分讚譽。

而這時,少女望著那幽深的龍宮,道:“這龍宮,卻非以前的龍宮了,裡面盡藏著些詭異的事物,我等不如進去探它一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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