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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尊忽的飛躍上高天,他靜靜地站在高天上,靜靜地體悟著方才寸天的身法,可無論怎麼模擬他的身形,卻依舊做不到如寸天那般流暢自然。

況且那似水紋般的身法,他更是不知了。

他站在玄宮前的一片廣場上,靜待著老者回歸,可無奈過去了一刻,也未再見老者的身形。

他心底略有些踟躇,道:“他是去了何方?”

他靜立在殿門外,過了許久後,才見寸天慢悠悠的從殿中步出,道:“徒子,可是服了?”

於尊笑道:“自是服了,不然也不會在此地待師公數個時辰了!”

寸天哈哈一聲大笑,道:“你自叫我師公,便隨我來罷!”

他指著眼前的那片大殿,道:“這大殿名為宣宮,乃是我門下徒子修行之地!”

於尊道:“師公,可是有多少徒子?”

寸天弓著腰,輕咳了幾聲,道:“不足十人罷了!”

於尊心神滯了滯,道:“哦?偌大的宣宮,竟不足十名徒子?”

寸天指了指自己的背,於尊會意,輕輕地在他的背上,拍了拍。

待寸天喘勻了氣,寸天才道:“這人在精,不在於多!”

於尊點頭道:“確是如此!”

寸天道:“徒子,隨我進去一觀罷!”

那宣宮煞是一觀,倒無些甚麼,無非是金琉璃碧瓦片,玉牆壁金支柱,於尊甚至感覺這宣宮,稍微有那麼一點土裡土氣。

待近到前時,才發覺那在遠處所見的宣宮,不過是迷人心魄的模樣,而真正的宣宮,確是由一片白石築就的牆壁,那瓦片卻也僅僅是最為樸質的灰瓦片,確是令人大吃一驚。

於尊愕然地望著寸天,道:“難道這便是符海秘術?”

寸天弓著腰,回頭看了一眼於尊,幽幽道:“你可勿要連甚麼都與那符海秘術掛上鉤!”

“哦?那是為何?”於尊愣了愣,道。

寸天錘了錘前胸,咳嗽了幾聲,後道:“這乃是我門所生的氣韻所致!”

“哦?這世界上還有氣韻一說?”於尊一臉愕然,道。

寸天哈哈一聲大笑,長嘆了一聲,道:“這世界可大的很吶,卻非你所見的那般窄小!”

於尊愣了愣,揉了揉額頭,喃喃道:“氣韻?難道就是運氣?”

寸天晦暗的眼神,忽的迸出一片明亮的光華,他大喝了一聲:“收!”

那被氣韻覆蓋的宣宮,霎時間恢復了原先的外貌。

於尊心神一滯,道:“這當真是令人十分驚駭啊!”

這一刻,他對老者的崇敬之情,不免多了幾分。

寸天淡望著於尊,道:“你若修有氣韻,你那瀚海便會開闢出另一番世界了!”

於尊驚歎道:“前輩,你是如何知曉,我心底有瀚海的?”

老者搖了搖頭,輕晃著手指,道:“不可說!不可說!”

於尊嘆道:“沒成想,這世界竟如此偉岸,確是令我感慨十分啊!”

那碧波盪漾的一片清湖間,三五人等,坐在清湖邊,打坐修煉。

老者笑著指了指他的那些徒子,道:“以後他們便是你的師兄弟了!”

於尊細細的觀察著眼前的這五人,其中有一瘦弱的女孩,說起來,也就有十三四歲的模樣,看她入定的模樣,倒似是修煉好些年了。

於尊指了指那女孩,面向寸天,道:“她是何人?”

寸天笑道:“她名為千麗!”

“哦?可是位女兒家?”於尊愣了愣,這孩童打扮的卻似男孩一般。

寸天點了點頭,道:“確是,不過你可勿要小看她了!”

這時,令於尊苦澀無比的確是同為少女的長孫不為所為之事,他卻又有些念想他的仲夏妹妹了。

他又望向千麗身邊的那位束髮的女子,那女子長相倒是溫婉可人,令人生不出任何的褻瀆之意。

於尊指了指女子,道:“她又是何人?”

寸天撫了撫嘴角的長鬚,幽幽道:“她乃是你的師姐,名為春生!”

於尊點了點頭,繼而又道:“那春生師姐身邊的那位長鬍子大漢又名為?”

寸天哈哈一聲大笑,道:“他乃是你的師弟,靈桉!”

“靈桉?這名字倒好生古怪!”於尊喃喃道。

寸天笑道:“日後,你便會明白他為何名為靈桉了!”

於尊點了點頭,又道:“那靈桉師弟對面的那位清秀的男子又姓何名何?”

寸天撫了撫長鬚,幽幽道:“他嘛!名為霧隱,卻是你的師兄,你日後可與他試煉一下體術!”

“霧隱?這名字,倒是古怪的很,聽起來便不是正常的人兒!”於尊低頭喃喃道。

寸天笑道:“怎麼可是犯怵了?”

於尊笑著搖了搖頭,忖道:“這天下還沒有令我於尊犯怵的事情呢!”

寸天哈哈一聲朗笑,道:“我卻還是小看你了!”

“最後剩餘的那名青衫少年,又是?”於尊指著那少年,心底突地泛起了一片海浪。

寸天道:“最後的那位孩兒還需你自己去探尋!”

於尊點了點頭,道:“既如此,我便上前與他試煉一番罷!”

他踮起腳跟,輕輕地向上一躍,那身體如箭鏑一般,射向了長空,倏爾,那箭鏑靜靜地落在少年的面前。

他笑吟吟地面對著少年,幽幽道:“我乃是新來的,可否與師弟討教一番?”

少年雙掌合十,靜靜地站在於尊的面前,弓腰行了一個禮數,道:“討教倒是不敢!若是師兄想要交流一番武道,我倒覺得可矣!”

這時,千麗笑嘻嘻地站在於尊的對面,道:“這位可是剛來的師兄?”

於尊點了點頭,道:“確是!”

千麗撇了撇嘴,道:“明明我等入門早些,我師尊卻讓我等稱你為師兄,師尊這又是何意,真是令人猜不透!”

少年道:“師兄,可是準備好了?”

於尊點了點頭,道:“來罷!”

這時,少年忽的不見了,那陣陣冷風,輕拂著於尊的衣袂,那烈日當頭,卻無法慰藉這萬丈之高的宣宮上的寂冷。

於尊細眯著雙眼,四處搜尋著少年的身影。

然而,他便像消失了一般,令於尊難以捕捉到任何身法。

砰!

於尊如一枚彈丸般,被一股巨力踢飛了。

他微眯著雙眼,靜靜地站在下方,望著他頭頂上的於尊。

隨之,他的身形又是一閃,於尊在半空揉著他的屁股,齜牙咧嘴道:“好疼!”

還未待於尊感慨頗深,他又出現在於尊的頭頂,又是同樣的一招,於尊的身體,砰的一聲向那宣宮的後山飛掠而去。

於尊齜牙咧嘴,道:“還有完沒完!”

少年站在天空的深處,靜靜地望著於尊,他忽的飛掠而下,一把抓住於尊的脖頸,順勢向著空中一擲。

於尊的身體似失重了一般,耳邊的風聲烈烈,少年的身影如刀。

於尊愣了愣,他低喃道:“若是繼續下去,可就玩完了!”

他忽的大喝了一聲:“惘為!”

巨大的精神波束,瞬間湧入少年的耳中,少年神色一滯,紅通通的臉上,露出一絲痛苦的顏色。

不過那痛苦之色,只維持了一刻,少年便又恢復如初了。

於尊愕然地望著少年,忖道:“這究竟是哪裡來的怪物?竟如此能打?”

他心道:“此刻輸了便輸了罷,我那些壓箱子的功法,可不盡要使出來!”

少年笑吟吟地望著於尊,謙遜道:“師兄,我輸了!”

於尊愣了愣,道:“哦?你怎麼輸了?”

少年一臉愧色,道:“師兄,我修的便是體術,這數個回合下來,師兄卻未曾弱於我半分,確是令我心服口服了!”

於尊揉了揉額頭,道:“你可不要這般說啊,方才我可被你的體術給難住了,難不成你要師兄身死才會滿意?”

少年哈哈一聲朗笑,道:“師兄,我乃書子夜,以後還望師兄多多照料才是!”

“不!不!不!還需你指教才是呢!”於尊忙擺手,道。

此刻,千麗揉著紅通通的鼻子,走到於尊面前,道:“大呆子,以後你就是我的師兄了,還望你照料些啊!”

於尊愣了愣,哈哈一聲大笑,道:“自是當然,自是當然!”

春生輕輕地揉了揉千麗的頭髮,道:“你這哪裡是拜託人家,明明是在命令人家!”

千麗挽著春生的手,幽幽道:“師姐,你怎麼幫那個大呆子說話啊!”

春生笑吟吟地望著於尊,道:“你可勿要怪罪我這刁蠻的師妹,她卻只是個孩童而已,還不懂得些禮數罷!”

於尊亦笑道:“春生師姐多慮了!”

於尊忽的想到一個問題,他轉頭探向寸天,道:“不知另外兩位師兄去了何方?”

寸天揉了揉額頭,嘆了口氣,道:“他們啊,長大了,翅膀硬了,誰曉得他們去了何方吶!倒是每年清明時,會回來拜祖!”

於尊道:“那兩位師兄,可是十分厲害?”

寸天笑道:“你方才在與書子夜交戰時,有何感慨?”

於尊拱手抱拳,道:“確是敵不過!”

“若是使用玄術呢?”寸天笑吟吟地望著於尊,幽幽道。

“倒有幾分戰勝的可能!”於尊道。

“若是書子夜,也修有玄術呢?”寸天笑道。

於尊癟著一張臉,道:“那倒不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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