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獨孤銀澈苦笑萬分,道:“自是為了我家素兒!”

“哦?聞銀澈兄此般話語,於尊倒是愈發的不理解了!”於尊笑吟吟地望著滿面愁楚的獨孤銀澈,心底不免多了些疑惑。

獨孤銀澈幽幽道:“於兄,有所不知,南宮月乃是素兒的師祖!”

“哦?當真如此?”於尊心底一愣。

“確是如此,當年素兒的爹爹蘇耀與馮久山大戰幾百回合,便是因祖師南宮月而起!”獨孤銀澈哀嘆道。

“那將是一副怎樣的畫卷啊,我倒是有些好奇!”於尊心底一怔,伸出舌尖舔了舔乾澀的雙唇。

獨孤銀澈嘆道:“那時,南宮月師祖,早已因馮久山的緣故,離開了故土,無人知曉她去了哪方,亦無人知曉她的生死”

於尊悠悠地點了點頭,道:“那南宮月待的乃是當年的商青帝,你可知他們之間的故事麼?”

獨孤銀澈苦笑道:“難道於兄還對這些嚶嚶我我的事情多感些興趣?”

於尊笑道:“你如言之,我自聽之!”

獨孤銀澈一臉苦澀的模樣,道:“當年師祖與商青帝的風流往事,豈是我等這些後輩所能知曉的?”

於尊哈哈一聲大笑,道:“不瞞銀澈兄,我既向上攀登,為的便是從禁制中救出南宮月!”

獨孤銀澈手執摺扇,單膝跪地,道:“多謝於兄成全!”

於尊晃了晃手指,道:“非也,非也,我救南宮月,自有救她的理由,若是我心底不信服,你便是求神仙,拜佛爺也無濟於事!”

獨孤銀澈的臉上,登時多了一分喜色,道:“好一個心底信服,我因於兄而多感自豪!”

於尊道:“我覺前途必將兇險,銀澈兄是想如=隨方成一般打頭陣呢,還是繼續由我先行?”

獨孤銀澈笑道:“於兄,既想打前鋒,我自無些思量!”

於尊哈哈一聲大笑,道:“那繼續由我打頭陣罷!我自想尋些險路,卻非那些穩求安逸之人!”

獨孤銀澈嘆了句:“於兄,真乃我輩楷模!”

而眾人亦因獨孤銀澈這一句我輩楷模而愈發崇敬於尊,於尊笑道:“何來的楷模?若是這打打殺殺煉成了這般楷模,我倒不想如此!”

仙弦一臉柔弱的笑意,道:“於大哥,自有好生之德,卻令我等趨之不得啊!”

林雨筱笑言,道:“我自隨於大哥一路走來,卻也是感慨頗深,若是煙姐姐還在世,那便好了!”

一直未插話的鐘爻,默默地望著於尊,心道:“這後輩確有他的不凡之處,若無些心魄上的魅力,也無法湊集起這般場面!”

於尊拱手抱拳,道:“各位勿要在戲耍於尊了,且在這方待我幾日,我便先行向上攀登了!”

眾人心底不免多了些苦澀,雪岑道:“若不是我等無能,也不必讓於大哥擔這些風險,若不是我等無能,於大哥也不會有這麼多包袱,唉......”

於尊哈哈大笑,道:“這有甚麼?無非是賣命的活計,死了倒也好些,說不準就見到琪兒了!”

他一臉惆悵的望著遠方,遠方應是有彼岸罷,那彼岸應是另一番世界罷!、

眾女兒家心思最為細膩,見他如此,一股哀意不禁從心底湧來。

於尊向眾人揮了揮手,腳底一彈,便向高空射去,無了臆界的加持,這雕像的頂部便隱隱若顯了。

他心底一滯,確是兩道金光,忽的從那雕像的雙眸中,射了出來,那金光極為的慈和,周身沐浴在金光中的於尊,心底漸漸地通達了起來。

與此同時,他心底的陰陽氣脈,則隨著這金光的導引,而在於尊的體內,開始轉化為玄氣,繼而在周身遊走了起來。

那一股股黑白氣脈,似是白晝與黑夜般,相互依存著,倒似是無了那黑白氣脈,於尊便無了心底的世界一般。

殷千秀立於瀚海上空,冷瑟的眼眸,極為的森寒,她道:“當年若不是因你的救贖,便也無了今後的我,我且為你燒些紙錢,在那方世界裡,多念著我些好處罷!”

她忽的一揮衣袖,從那袖口中,飛揚出幾頁宣紙,那宣紙上密密麻麻寫著一些密符,她唸唸有詞,而那些符紙,亦在那一瞬間,焚化成灰。

陰陽氣脈,如兩條游龍般,在瀚海中盤旋攀升,而殷千秀腳下的那片汪洋,卻也不知因何,竟似幻化出了生靈一般,

一條條游龍,轟的一聲從海底,躍動了出來,乍一看還真的覺察,那到底是兩條游龍。

仔細觀察,卻覺那哪是什麼游龍,分明是那黑白氣脈所化,不單單是如此,那片瀚海中央的一方島嶼上,竟生出了些草木之輩,不時見,還有些獸吼在其內。

仔細聞查,亦會發覺,確是黑白氣脈所化,這黑白氣脈,到底是獄界之始所化的純正的罡氣,而後這罡氣,逐漸的演變,才幻化為生養靈魂的玄氣。

而此刻,那生猛的黑氣與白氣,便是那生硬寂寒的罡氣。

於尊整個人都沐浴在那片金光中,一股暖意漸漸地從心口湧出,與此同時,他體內的氣脈,倒似又被人開煉了一遍,愈發的寬廣粗獷。

於尊靜立於金光之中,心底的洪濤瀚海,此刻漸漸地熄了下來。

他略有些猶疑地望著雕像的一雙金瞳,忖道:“看來禁制應在這眼眸中了!”

那金光那般的溫馴,卻不料自進入那方瞳仁後,他的周身,汗毛盡數林立了起來,他低聲喃喃道:“這洞穴中,怎生這般寂冷?”

他忽的想起方才另一雙眸子,忖道:“若是這一隻寂寒無比,那另一隻定是熾熱十分罷!”

他也不做些思量了,手裡提上圓月彎刀,大開大合的向洞內走去。

那寒氣化作了一片片冰凌,倒掛在絕壁上,就在此刻,他的眼前,出現了一道懸崖,那懸崖極為的深沉,而那懸崖的底下,則似一片簇在一起的寒冰。

一股股寒氣自懸崖底下向上翻湧,忽的那寒氣,化為了一尊龍首,嘶吼著順著懸崖底下,向上湧了上來。

於尊心底一滯,大叫了一聲不好,那龍首登時間將他吞噬了下來,那刺骨的寒流,貼近骨骼時,只覺那骨骼發生了一絲脆響,竟似要骨折了一般。

進退兩難的於尊,頭頂則漸湧出了一息赤炎,那赤炎生的頗為殷紅,想來也定不是甚麼好惹的主兒!

這般說來,他唯有先破了這寒氣,不然定會被赤炎,腐蝕的無了生命。

他心底一滯,那時間似凝固了一般,他的衣袂忽的化為了一片焚灰,他大喝一聲:“破!焰!”

登時間,他的額頭立馬燃燒起一團火焰,那團火焰乃是一息黑白炎,據江湖所道:“乃是上古時所存的虛無魔焰!”

那火焰忽的將於尊的全身沐浴其中,承受著黑白焰煉化的於尊,身軀發出一聲咔嚓咔嚓的響動,他體內的經脈,好似炸開了一般,而與此同時,他體內的那片黑白氣脈,此刻則糾纏在一起,不停地生出些玄氣。

就在那赤炎,即將浸體時,那聲“破!焰!”忽的虛晃一招,登時間將那赤炎包裹了進去,而與此同時,那黑白氣脈釋放的玄氣,則緊緊地包裹住從地底湧出的寒氣龍首。

卻聞一聲,滋啦!

那赤炎逐漸的被於尊體內的虛無魔焰包裹,那赤炎漸漸地縮了身形,就在那赤炎即將泯滅之時,卻聞那赤炎的內部,忽的一綻,那弱小的赤炎糰子,竟在一瞬間,化作了一條火麒麟,這火麒麟倒非些虛晃之物,確是真真實實的物怪。

而與此同時,那地底湧出來的寒氣龍首,此刻竟真的化為一條五爪藍龍,於尊心底一滯,一臉難以置信的望著那條黑麒麟以及藍龍。

“這是為何?”於尊低聲喃喃著,握刀的手指,卻更加緊實了一些。

倏爾,異變再次發生,那魁梧的寒龍,竟在一瞬間化作了一位滿頭藍色頭髮的青年人,而赤炎火麒麟,則化作了一位身形頗為玲瓏的女兒家。

藍髮青年人,望著於尊的眼眸,無比平靜,那女兒家眼底亦含著一分淡淡的笑意。

“紫皇,還需再戰嗎?”那女子言笑晏晏的望著藍髮青年幽幽道。

紫皇哈哈一聲大笑,道:“言馨,我等既已完成了各自的心願,就不如散去罷!”

言馨望著紫皇,幽幽道:“這便完了嘛!我等孤守此地千萬年的夙願?”

“我不甘,我不甘啊!”她忽的大喝一聲,手裡不知何時多了一柄火紅的長劍,忽的順著於尊的額頭,劈將了下來。

於尊一愣,持刀的左手,忽的一陣刺痛,他呆呆地望著言馨,言馨亦目滯的望向他。

她忽而笑道:“原來如此,原來如此啊!”

紫皇望著言馨,幽幽道:“如何,此刻信了嘛?”

言馨點了點頭,道:“我卻從未料到,他的武道已經遠超我的想象!”

“哎!師妹,你可曾記得,當年我等第一次隨商青帝去三岔幽羅界發生的事嗎?”紫皇一臉苦澀,道。

“確是!確是啊!看來這小兒,當真吞噬了魔焰”言馨顏色一震,一股喜色攀上了面龐。

她望著於尊,幽幽道:“小兒是否還想與我等大戰三百回合?”

於尊無奈的笑道:“既能安得太平,誰又甘為戰爭?”

言馨哈哈一聲大笑,道:“我言馨倒想繼續討教一番!”

於尊點了點頭,悠悠道:“前輩既想與我試煉,那於尊便好好陪前輩大戰一場罷!”

卻也不知過了多久,只覺那山洞裡的光明,愈發的稀疏,而在那半空中,則不時的閃爍著一白一紅的兩道烈焰,那紅炎主攻,那白炎安守,一開始那赤炎,攻勢倒十分的猛烈,一息後,那白炎忽的發力,一道難以被人捕捉到的紫炎,忽的當空劈落。

而與此同時,身負黑白烈焰的於尊,身上則敷上了一片又一片的魔紋,魔紋上流淌著一股赤紅色的烈焰。

他忽的大喝一聲:“破!焰!”

依舊是那一聲“破!焰!”

此刻,言馨漸支撐不起身體的重量,啪的一聲,被這片刀光擊中,忽的飛了出去。

紫皇皺了皺眉,幽幽道:“言馨啊,言馨,你又何必自討苦吃?”

言馨忽的哈哈一聲大笑,卻也不知何時,她已立於紫皇的身畔,道:“我亦未料到他的武道竟是這般的強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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