硯秋實提示您:看後求收藏(第四十四章 殺戮!北皇國,荒古帝業,硯秋實,試讀吧),接著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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獨孤銀澈拭了拭眼中淚水,道:“莫要說要我為太祖太宗殉葬,三弟做錯了事,整個澈池國皇族,都罪該至死,當今獨孤一脈取得所有成就,都拜太祖太宗所賜啊”

於尊將臉,瞥向一旁,冰冷的瞳仁裡,卻唯有那萬丈峰巒,和偌大的天下。

這是非善惡,或是正道邪路,又豈非眼前,所見得那般簡單?

嗜武如命的獨孤銀澈,本欲與於尊較量一番,但卻因塵皇之事,已無心交手,這一夜,三人卻過得極其忐忑,到了後半夜,三人重又回到合歡樓,痛飲到了天亮。

獨孤銀澈擇日會趕回澈池國,將塵皇之死一事,稟告當今聖上,以設祭壇祭拜先祖,而於尊則打算,翌日凌晨,便與煙重新上路,趕往靈魘山。

因塵皇之事,獨孤銀澈與於尊,對彼此都有了一定程度的瞭解,雖算不上朋友,但兩人約定,改日在靈魘山上,定要做一番比試。

走前,獨孤銀澈將手中的一把摺扇,贈予於尊,道:“若今後有人尋些麻煩,便將此扇示人,澈池國獨孤一氏,自會為兄臺,主持公道”

於尊拱手抱拳,道:“他日,靈魘山再見”

三人作別時,卻已是翌日破曉之時,他心底唯一印象深刻的一點,卻是那位言語偏少的婦人——蘇素,昨夜在那山巔上,卻有一隻兇獸,作勢要襲擊獨孤銀澈,也未見蘇素使得什麼手段,只覺一陣白光爍過,那頭壯若如山的兇獸,全身的皮肉竟瞬間乾癟。

於尊自是能感知到,兇獸皮肉乾癟的同時,魂力亦被人吸乾了,因而於尊心底對蘇素和獨孤銀澈多了一絲異樣想法。

他望向長天,低嘆道:“琪兒,這世上除了你,再也未有第二個人,對我那般真澈了”

復活雪琪兒的秘法,殷千秀早已告知了於尊,佛陀古界的碧憂果,或是世人未知的金色血脈,二者皆可,但碧憂果和金色血脈,皆非獄界所有,這次他之所以前往靈魘山,便是因佛陀古界。

佛陀古界,並非固定的世界,大機緣者可去也,若問其蹤,世人無知。

觀道壁乃是與劍谷、血荊窟、蒼尯峰、五行靈棋、鎮魂谷、幻山並排的獄界七大異地之一,若要尋大機緣,七大異地,勢必要去往。

煙著了一身紫衣,手持一柄紫荊劍,袖中則彆著一支古幽綠的袖箭,她站在一座古宅門外,待了片刻,於尊手提一柄圓月彎刀,從宅內走出。

“你可知寒霜城城主謝嫻?”煙幽幽的看著於尊,道。

於尊微愣道:“嗯,前幾日,她的兒子謝楠曾來過一次”

“謝嫻乃是月國國主的外戚,你可知?”煙低聲道。

“與我何干?此番去靈魘山,又並非去朝野叩拜”於尊垂眉默坐道。

煙臉色一變,憤聲道:“你以為此番去靈魘山是兒戲?這次靈魘山觀道壁開啟一事,驚擾了東荒境和北嶼境各方勢力,可謂暗流湧動,而靈魘山乃是月國的一方領地,箇中利害,你還分不清嗎?”

“你到底想說什麼?”於尊將圓月彎刀,置於一方石桌上,抬眼掃了掃煙。

煙將頭扭向一邊,嬌怒道:“你問我作甚,你不是都知道嗎?”

於尊揉了揉額頭,無奈的嘆道:“哎,你不說便罷,自此以後我們便分道揚鑣罷”

說罷,於尊便拔腿揚長而去,煙羞憤的怒跺雙腳,卻又不得不緊隨上去:“喂,你這個蠻人,還講不講道理了”

兩人漸行漸遠,狹窄的巷弄裡,唯有幾隻飛蛾,撲著雙翅,在空中抖閃著身影。

而寒霜城城主殿內,卻又是另一番情形,一位身披金色披風的中年男子,坐在大堂的首席,而他的身畔,則端坐著一位氣質優雅的中年女子。

男子將手裡的茶杯,重重的磕在了桌子上,冷哼道:“我兒枉死在黑石城內,此刻這兇手就在寒霜城內,難道你堂堂的寒霜城城主不應將兇手交於我等?你連這點薄面也不給北皇國嗎?”

“馮相何出此言?你不問事實真相,便向我要人,是不是太......”中年女子平靜的端起手裡的茶杯,輕輕地吸了一口,不急不緩道。

“哼,你不要以為你是寒霜城城主,本相就不敢動你”中年男子臉色陰沉道。

女子淡淡的笑了一聲,道:“人道是宰相肚裡能撐船,今日馮相所為,倒是讓我重新理解了這句話”

馮妄猛地一拍桌子,而此時大殿外,數百雄兵,一併亮出了刀鋒:“你真當本相的話為兒戲嗎?”

“呵呵,馮相,和氣生財嘛,你兒子事小,當今天下亂局,你難道不想摻一腳嗎?”謝嫻輕瞥了一眼馮妄,諱莫如深道。

馮妄眉毛一蹙,道:“嗯?何不將話挑明白?”

謝嫻向殿內諸人,揮了揮手,道:“你等且迴避一下,我與馮相有要事相談”

一個時辰後,馮妄面帶微笑,從殿內走出,衝著他的隨從揮了揮手,道:“打道回府”

一位貼身的隨從,不解道:“大人,公子的死,就這麼結了?”

馮妄臉上掠過一絲不易被旁人察覺的陰毒,道:“自然不會結的......”

隨從正欲接話時,馮妄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道:“廢話說多了,會掉腦袋的”

數千官兵浩浩蕩蕩的從於尊和煙身邊經過,而那數十面旌旗上,除了一個馮字,還有北皇兩個燙金大字。

於尊抱著圓月彎刀,在路上慢悠悠的走著,煙平靜的臉上,漸多了一絲疑惑,他們走前,原是謝天來洩的密,道:“北皇國的人馬來了,你們速速離去”

而這一日,還未過晌午,北皇國的人馬,竟未在寒霜城內尋些麻煩,反而又急匆匆離去,這與一向高調的北皇國,頗為不合,況且據於尊所言,他殺得乃是當朝馮相的兒子馮惜,這一切便更耐人尋味了。

於尊低垂著眼眸,嘴裡銜著一棵草,用手拂了拂眼前的煙塵,嘆道:“來也雲裡霧裡,去也雲裡霧裡,當真是惹人煩擾”

他輕輕瞥了一眼,一架恢弘的攆車,那架攆車裡,常常有僕侍,端著果盤和佳餚,從裡面出來,他銳利的眼神裡,透射出一道饒有興趣的光澤,握刀的手指,緊緊地捏了一捏。

而這個小動作,卻未嘗逃過從他身後趕來的煙的眼底,“你想幹嘛?”

於尊眯著眼,輕輕地笑道:“我能幹嘛?只是有些飢餓而已”

“你莫要做些不理智的事情,這一路上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畢竟你的時間,只剩下三年了”煙這一席話,確起了作用,於尊眼神一滯,原本雪亮的眸子,漸漸變得黯淡了下來。

他嘆了口氣,道:“琪兒她......若是真能死而復活,便是讓我死,我也認了”

“這不就是了嗎?你現在這般,又怎能復活雪琪兒?”煙輕輕地拍了拍於尊的肩膀,安慰道。

而這時,一名官兵,持著一柄雪亮的刀戟,走了過來:“你們嘀嘀咕咕什麼呢?沒看到大旗上的字嗎?還不讓到一邊去,再擋路,格殺勿論!”

於尊的臉色變了變,煙緊蹙著眉毛,拉了拉於尊的手,但奈何他的身體,竟猶如一頭銅牛般,立在哪裡,無論怎生使勁,也不見撼動一分。

“哎,我說你們兩,難道沒聽到我說什麼嗎?”飛揚跋扈的官兵,尖利的吼道。

於尊微微一笑,道:“這路原是我先走的,你怎麼不說,你們擋了我的路?”

而此時,幾名官兵聽到這邊的動靜,一齊走了過來:“王三兒,你在這磨嘰什麼呢?”

那牙尖利齒的猢猻,陰笑道:“哥幾個兒,這賤民,擋了馮相的路,還如此飛揚跋扈,這事兒怎生解決啊”

“你這王三兒,是不是耐不得寂寞了?”幾人向站在一旁的煙,瞥了幾眼,色眯眯道。

猢猻嘿嘿笑道:“這娘們兒是不錯,不過方才這賤民,甚是讓我心裡堵得慌啊,我們拿了這賤民,然後將這小娘子交予馮相,說不定還能拿到點賞銀,不是?”

“王三兒啊,王三兒,我就說你這人平時鬼機靈,鬼機靈的,那還囉嗦作甚,哥幾個兒,去拿了他”眾人搓著手,嘿嘿淫笑著,衝著煙和於尊的方向走來。

於尊向身後瞥了一眼,無奈的嘆道:“你看吧,是福是禍躲不過,你方才讓我忍讓些,可他們卻主動找上門來,這不該怪我吧”

“你退後,我來解決......”煙沉聲道,卻未將話說完,幾具無頭屍身,噴著血柱,慢慢地躺下了。

他們至死也不明白,自己究竟是怎麼死的。

煙挑了挑眉,無奈道:“樹欲靜而風不止”

於尊順著她的視線,望了過去,一隊身披紅色斗篷的人馬,朝他們這邊趕來。

於尊略微彎了彎嘴角,道:“這便是天命......”

說罷,便再也不做囉嗦,手底的源天刃,刀尖貼地,隨著他行進的步伐,在堅硬的黑石板上,划動出一聲聲尖銳的哀啼。

“準備好怎麼死了嗎?”於尊冰冷的淡笑道,漆黑的瞳仁,卻不知何時纏上了些許滲人的血絲。

這一聲寒意甚重的話語,讓趕來的幾名北皇國將帥,心底皆是一驚。

“你是何人,竟膽敢誅殺我北皇國親衛,你可知殺我北皇......”

於尊邪笑著,從這名將領的屍身邊經過,他更是乾脆利落,直接一刀劈過去,身體看似慢悠悠的從這名將領身邊經過,但卻無人捕捉到,他是如何手刃這名將領的。

他將手裡的一顆人頭,隨意的甩向剩下的幾人,人頭在地上滾著,猶如一顆碩大的血球般,滾到了眾人腳邊。

“你們一起上吧,省得我麻煩”眾人心底一驚,這馮唐乃是馮相的侄子,武道之高,便是在整個相府內,也能排的上前十,而今卻被人如此輕鬆的戮殺了。

而此時,於尊臉上的笑意,則越來越濃了,這看似如和煦春風般的笑意,在他們的眼裡,卻猶如進了千米的冰窖,可謂寒意刺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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