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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輩,我又豈知封印之法?”於尊無奈嘆笑道。

殷千秀將雪梅長袖一甩,揮手一道碧光,輕輕在於尊的額頭一點。

“你就按照這碧書裡,寫得方法來做便是,以後若遇到封印之事,也可參見碧書”

這碧書裡記錄了獄界的各大封印法門,其中就有諸如殷血祭壇之類的封印術,於尊在瀚海內,閱覽一分,心底已然有了想法。

暗處獨孤南,卻叫苦不迭,看來滄獸業已發現他的藏匿之地,它似在固守著此地,以免獨孤南脫逃。

方才獨孤南,也並非未想過辦法,可即便他派了數十名武道極強的貼身侍衛,卻依舊無法令滄獸挪動一步,反倒留下了數十具屍體。

“沒想到這頭神獸,竟如此兇悍,速速去喊國師”獨孤南面額上的冷汗,細密如雨水,這滄獸別看個頭嬌小憨人,一旦發起瘋來,便是十個獨孤南,也抵不過啊。

若是於尊聽到獨孤南的這聲悲嘆,絕對會笑出聲,小紫還未變身呢,你以為它當真如此憨態可掬?

獨孤南亦是書籍裡,瞭解到滄獸的體貌,畢竟滄獸可是荒古傳說中的兇獸,他也不敢肯定,這頭小獸,到底是不是滄獸,為了霸國大業,他不得不鋌而走險觸發殷血祭壇,並涉及圈套,將澈池國的老祖,即東荒之主——塵皇,引入殷血祭壇。

當然這一切,卻並非他一人所能辦到的,至於幕後黑手,他連面也未曾見過,他只知曉,那人被他的手下稱作——白公子。

於尊從瀚海內拔離出來,按照碧書所言,殷血祭壇,應有六處鬼眼,只要用玄氣將鬼眼摧毀便可,而此時,那石殿正中,詭異的圖紋,依舊在扭曲演變,而一聲聲強烈的震動聲,卻在以一種漸變的規律,慢慢地加強,慢慢地變快。

砰!

砰!

砰!

恍若魔神,踏在這世界中心時,發出一聲聲重重的跫音。

“小輩,你的時間不多了,殷血祭壇,已經開始觸發了”方才塵皇的一番作為,早已將封印殷血祭壇的精神印記衝散,現在剩下的唯一一道防禦,便是萬年前封印祭壇的聖血。

然而,聖血之力,在鬼蜮九蛟蛇邪血衝擊下,亦在慢慢地被稀釋,可即便暫時封印了祭壇,聖血又從哪裡來?

“六處鬼眼?這該如何去尋?”於尊皺眉沉思道,而此時在一旁吐著小舌的小紫,卻已然化身為一頭荒古蠻獸。

“吼”

一聲巨吼,竟震得整個石殿都在搖晃,滄獸吐著血舌,嚮晦暗處,重重的一躍,它竟憑空消失了。

少焉,它嘴裡叼著一個神色憂懼的黃袍男子,慢慢地從角落裡躍出來。

砰!

滄獸輕輕地將頭一甩,披頭散髮的男子,跪在了於尊面前,男子面色煞白,嘴角銜著一絲血跡,他陰毒的瞳仁裡,寫滿了恐懼和仇恨。

“原來,你一直躲在暗處”於尊走近獨孤南,用刀刃輕輕地在獨孤南的臉上拍了拍:“怎麼樣,戲該看夠了吧”,於尊莞爾笑道,這卻更令獨孤南心底生出一股不好的預感。

“哈哈哈,你們誰也逃不掉了,孤王的霸業,即將功成,你們就等著為孤王殉葬吧”憤鬱的獨孤南,仰天一聲大笑,煞白的臉上,寫滿了殺意和惡毒。

“是嗎?你這不肖子孫,竟連自己的先輩,也不放過,先卸掉一條胳膊,為塵老前輩的死,血祭一番吧”於尊冷笑著,舉起手中的源天刃,輕輕地在獨孤南的眼前一劃,一道血花,如同崩碎的血玫瑰般,登時在空氣中,綻開了嬌豔的朵兒。

“啊,我要殺了你,你要將你碎屍萬段”劇痛令獨孤南,處於瘋狂的邊緣,他正欲起身撲殺向於尊時,卻被滄獸一爪子,直接又被拍跪在地上。

“怎麼樣,滋味好受嗎?”

“你還剩下一條手臂,現在告訴我,殷血祭壇的陣眼在哪,我或許可以考慮稍微仁慈一點”於尊用刀刃輕輕地在獨孤南的臉上劃了劃,一道血痕,在獨孤南俊美的容顏上,顯得著實突兀。

“你們都會死在這裡,孤王不會放過你們的,孤王的援軍就要到了,孤王定要讓你們生不如死”獨孤南嚼著鋼牙,聲嘶力竭的喊道,而此時,殷血祭壇內的圖紋,刻畫的愈來愈茂密,那陣砰砰砰的跳動聲,亦愈來愈劇烈。

“說還是不說?不要以為我很有耐心”於尊面色寂寒道。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今日若孤王死在這裡,你等也逃不出去,孤王的霸業未完,那便讓天下人為孤王殉葬吧”獨孤南劈散著亂髮,坐在地上,厲聲狂笑道。

“若如此......”於尊舉起手中的源天刃,狠狠地在獨孤南的脖頸上一掃。

一顆頭顱,如滾球般,咕嚕咕嚕滾到了殷血祭壇內。

“那你只好去死了”於尊收起手中的刀,在獨孤南的黃袍上,隨意抹了抹刀刃上的血,血絲纏繞的眸子間,漸多了一絲清明。

澈池國的三皇子——獨孤南,就這麼死了,恍若浮草般,被於尊輕易地收割了性命,自然這其中,是因滄獸的絕對力量握持,若是任由於尊與獨孤南交戰,正常情況下,於尊可險勝。

既有窮圖霸業的鯤鵬之志,自身實力自不可小覷,而於尊雖身縛萬寶,但畢竟初入武道不多時,即便負有天才帝資,亦不可能在短時間內,超越處於金字塔頂尖的同輩。

然而,此刻石殿內的震動愈來愈強,一股強大的精神波,似從遠古逍遙至此,玄邪的古意,猶如刻在青銅鼎上的銘文般,莫測荒陳。

“鬼眼,鬼眼到底在哪?”正在於尊焦急萬分時,一道彩霞,從於尊的天靈蓋沖天而起,彩霞化為一股赤練,繞著石殿盤旋了一週。

而與此同時,石殿內的震動,似屏息一般,迅速變輕變慢,而那道強大的精神波束,則開始慢慢地褪去。

“還不趁此機會,迅速找到鬼眼?”殷千秀拂了拂長袖,憤聲道。

“是了,我怎生如此愚僵”於尊拍了拍額頭,卻也不顧頭頂上這番奇景了。

“既是鬼眼,則必置於血紋圖中”適才,他一直處於癲狂中,卻也未曾注意那副熟悉不過的血圖紋。

只有殷千秀,一直留意於尊的變化,適才他額頭上出現的那片紫炎玄印,饒是活了十數萬年的殷千秀,亦不知究竟是何物?而他體內的蒼梧氣,似被紫炎玄印煉化了般。

自然,當初木子幫助於尊煉化蒼梧氣的意味,只是將萬石之重卸為千鈞,自然木子是有意為之,武道修行,講究的是循序漸進,而非一日登天。

然而,這蒼梧氣,本為鬼蜮的帝皇氣,又豈非現如今的於尊,所能撼動的?即便是瀚海上空被煉化的蒼梧氣——雲霞,此刻的他,真正據為己有,卻已是一件相當困難的事。

而此刻,意識清醒的他,才發覺這血紋圖,竟與煙手背上的紋身,幾近於相同。

他緊皺著雙眉,冥想那日煙開啟石門時,手背上紋身的異動,“她將右手,覆在石門上,那石門上的圖案,與她手背上的紋身,如出一轍,當她將手掌緊貼在石門上時......”

於尊的腦海裡,查德一亮,“似乎確有異象發生”

“當時煙右手上那副圖紋,似有六處亮芒,中渚上有一點,後溪上有一點,二間、各谷、陽溪應有三點,最後一點似在中衝上,又不似......難道是在關衝?”他眉頭緊鎖,思忖道。

“若是如此,那較之血紋圖,應是東、東南向、西、西北向,以及中南向、和東北向或中北向”

他順著大腦裡檢索出的位置,分別就血紋圖定了定向,只是那血紋圖,饒是複雜,那六個方向卻無鮮明的痕跡。

“這又該如何是好?”他猶疑道。

“你為何不按照碧書裡所道的法子行事?”殷千秀冷哼道。

“可碧書上,並未有確切的方法記載”於尊皺眉道。

“那你可仔細觀習了碧書二字?”殷千秀的話,令於尊心底一怔,“難道前輩的意思是......”

“哼,你當真憨愚至極”殷千秀冷哼道。

“晚輩,明白了,多謝前輩提示”於尊從瀚海內祭出那本爍碧青鬱的古籍,將神識覆蓋在那兩個鎏金的大字——碧書。

少焉,於尊臉上的喜色,愈來愈濃,“這碧書,竟如此玄奧,不過倒也提醒了我”,他將神識從碧書上拔離出來,而此刻,他的雙眸明顯敷上了一層淡淡的綠膜。

碧書二字,確比書內所講的內容,高深千百倍,若非塵鷹死前,將惘為淺授予他,他的精神念力,也不會如現在這般強大,碧書二字凝聚的奧義,此刻的於尊,也僅僅能體悟最為淺顯的一部分。

而且,殷千秀的這本碧書,絕非封印之術這般簡單,想及此,於尊心底登時對殷千秀有多了幾分感激。

經碧書的淬鍊,六處鬼眼,卻業已展現在他的面前,確與他推斷的分裡不差。

接下來,就要封印鬼眼了,封印之術,倒也不難,按照碧書裡所講,只要將玄氣結為術印便可,術印倒也不難學,過了半晌,於尊業已封印了一處鬼眼。

然而,此時石殿內,卻不似方才那般清淨了,一隊人馬,從殿外闖了進來,領頭的是一位鬚髮皆白的老者,老者面含紅光,手持一把烏錐,他正是獨孤南喊來的國師——段天黎。

“小紫,他們就交給你了”於尊已無閒散時間,陪這幫人馬周旋,他手裡結著複雜的術印,從體內抽離出大量的玄氣,業已有些撐不下去了。

“沒想到這六處鬼眼,竟耗費如此多的玄氣,饒是氣泉開啟,卻也入不敷出”他苦澀的嘆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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