硯秋實提示您:看後求收藏(第四十章 塵皇之死,荒古帝業,硯秋實,試讀吧),接著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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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縷淡紫色的霞光,悠悠的從高天墜下,而那三個黑金大字,業已裂成碎光。

“還愣著幹嘛,還不速速將蒼梧氣,儲於你的百骸內”殷千秀大喝一聲。

然而於尊卻一動不動的站在那裡,他的洞黑的眸子裡,覆著一層層火紅的赤炎,一縷淡淡的紫色火印,浮現在他的面額上。

紫色火印,扭曲掙扎著,似要從於尊的面額上,脫離出來,然而一道隱形的力量,卻將它牢牢的束縛在於尊的額頭上。

“裂......天......式”雙眸已被一片猩紅的血絲覆滿,洞黑的瞳仁裡,一道道懾人心魄的冷光,似一柄柄利刃般,穿透了蒼穹,將周遭的空氣,絞得一片破碎。

而此刻,石殿上方的那輪骨刀,又劈落了下來。

“裂......天......式”震顫心扉的一聲巨吼,源天刃罕見的爍著一道青色電光,竟與方才那條青色雷龍,融為了一體。

“咔嚓......“

骨刀頃刻間,變成了一片骨屑,隱在暗處的獨孤南,心底一滯:“怎麼可能,這可是鬼蜮界邪鬼所化......”

而此時,被血紋縛住的塵鷹,業已完全失去了神識,他的雙眸一片灰白,臉上的痛苦之色,則漸漸地被一層層麻木所覆蓋。

“惘為......”老人一聲僵硬的嘶吼,卻早已沒了方才的倔強和鬥志。

灰暗的石殿內,又響起了那陰損的詭笑:“邪鬼沒能治得了你,我就不信被這殷血祭壇縛住的東荒之主——塵皇,也束你無法”

於尊猩紅的雙眸,早已失卻了感情,他額頭上的紫色火印,在烏暗的石殿內,恍若一道鬼火般,悠悠盪盪。

殷千秀秀眉一折,這紫色火印,仿似在哪見過,可究竟是在哪裡見過呢?

她揉了揉額頭,此時,於尊已處於狂暴的邊緣,而因紫色火印,他竟未憑藉蒼梧氣,便將邪鬼劈成了碎屑,反觀神識碎滅的塵鷹,那血紋倒似是約束他力量的一道封印,而這道封印,等待的卻是,將封印破除的人,施術者可謂用心險惡。

血紋越來越暗,塵鷹身上爆發的聖光,愈來愈濃郁。

“吼!惘為......”

殷千秀低嘆了口氣,拂袖離去,卻再也未回頭。

而此時,鬚髮狂飛的塵鷹,已然突破了血紋束縛,與此同時,那血紋裡的鮮血又開始流淌,血液不停地從石殿的四周,向大殿的中央匯聚,一副詭異的圖案,出現在殿心,而隨著圖案的出現,大殿中竟響起了一聲聲有規律的震動,恍若心臟般。

若是於尊思緒清醒,則會發現殿心的那副圖案,他不止一次見過。

一陣強烈的靈魂悸動,從塵鷹的周身,向四周擴散出去,隱在暗處的獨孤南,此刻緊捂著心臟,臉上露出一絲痛苦之色,而行走在寒霜城內的行人,有的已跪倒在地,有的卻已然昏厥了。

“這就是塵皇真正的實力嗎?”獨孤南強忍著痛苦,將嘴角的一縷鮮血拭去,不僅如此,他的神識也遭到了創傷,時而頭疼欲裂,時而癲狂發憷,更不用提寒霜城內武道比他低的人了。

處於癲狂狀態的於尊,右手持著已被染成血紅的源天刃,左手緊捂著心臟,煞白的臉上,爆出了道道青筋,猙獰的面孔,讓人看了心底生出一絲深深地惡寒,而他面額上的紫色火印,則時不時的爆出一陣刺眼的紫光。

一頭嬌憨的紫獸,坐在一旁,眨著靈動的雙眼,望向石殿一方晦暗的角落處。

獨孤南心底一怔,難道那頭滄獸發現自己了?不可能啊,這石殿內可是佈置了七曜煞大陣的啊!

滄獸搖頭晃腦的吐了吐小舌,反倒更靠近那處晦暗角落了。

而石殿的正央,披頭散髮的老人,已脫離了血紋的束縛,他雙目灰白,鬚髮飄揚,一道氣旋更是如同一道氣罩般,將他罩在其中,疾速飛旋。

“惘為......”他聲嘶力竭大吼道,一道精神波束,竟直接化形為利刃,大殿內的骸骨,登時間被這股精神風暴,碾成了齏粉。

處於石殿中心的於尊,周身竟包裹上了一層彩色的鎧甲,這才堪堪的避過了致命的精神風暴。

躲在暗處的獨孤南就不好受了,此刻的他,早已面目青紫,拼命的扶住密室裡的一處石柱,這才堪堪的沒有跪倒在地,此刻他的心底,漸漸多了些許懊悔:“沒想到,傳說中的塵皇竟如此厲害”

過了片刻,一聲詭笑,卻又將這份忌憚打消了:“哈哈哈,塵皇,量你再厲害,你不過是我手裡的一把刀,你只不過是本皇奠定大業的一塊奠基石罷了”

“嘿嘿,接下來,好戲馬上就要開始了”獨孤南陰笑著,將臉隱在暗處。

“惘為......”

疾旋的氣流,登時將石殿,絞成了一片荒塚,破碎的骷髏,隨著氣旋,砰!砰!砰!砸向四周,之後發出一聲聲刺耳的音爆。

處於癲狂狀態的塵鷹,幾近於自殺般瘋狂的釋放魂力,只是令人怎生也想不到,塵鷹緣何會淪落至此,他竟連一具容納自己靈魂的靈器也未尋到。

於尊手持源天刃,瘋狂的劈向塵鷹,此刻的他,眼底只有血殺,神擋殺神,佛擋殺佛,而他身上的那件彩色鎧甲,則護佑著他,以免他被塵鷹的精神波束襲到。

風雨狂,人馬嘶,將裹屍,石泣血,雲裡霧裡,何存家國?

待得流年曉月,卻已是鬢髮陳霜,碑石風骨殘。

“裂......天......式......”大殿內,陡然湧起一道駭人的氣浪,一柄血紅的圓月妖刀,幻化成一道駭人刀影,瘋狂的從塵鷹的頭頂,劈砍而下。

隱於瀚海內的殷千秀,心底一怔:“塵皇......”,臉上卻已有了一絲悲意,“塵皇,你現在總該懂了吧,生欲何,死又為何般?”

面容猙獰的老人,灰白的眼神裡,乍現出一道清明精光:“後生可畏,後生可畏啊,小輩,我沒料到,你竟有如此天資,可惜老朽我,要命喪於此了,老朽死在你的刀下,倒也值了,就讓老朽盡最後一份綿薄之力吧”

轟!

在圓月妖刀,落在塵皇頭上的同時,一束令人為之屏息的恐怖精神風暴,將於尊覆蓋在了其中:“小輩,你我都中了澈池國的陰謀,既如此,只能由你來替老夫報仇了”

“這石殿內,佈置了一道殷血祭壇,老夫被這殷血祭壇困縛於此,幾近失卻神智”

“而這寒霜城乃是獄界的一個出口,若是殷血祭壇被觸發了,後果難以想象,殷血祭壇究竟通往何方,老夫亦不知,老夫現在就用惘為,替你悟道,你且在瀚海內,好好體悟,莫要讓老夫失望了”

恐怖的精神風暴,從於尊的天靈蓋魚貫,而與此同時,妖刀也落在了老人的額頭上。

鏘!

一陣刺目的強光,似泯滅了這世間所有的黑暗,似將這世間的善惡,又重新定義了一番。

強光一漲,之後一息。

啪!

塵皇的魂魄,如同碎裂的琉璃般,生生的崩碎了。

而此刻,滿眼血腥的於尊,卻沉入了昏暗的睡眠中,夢裡,他似見到一位鬚髮潔白的老者,老者臉上帶著一絲慈祥的笑意,一股無形的力,牽引著於尊,與老者一同從氣泉裡提出氣脈,隨老者的教導,做著些玄奧的動作。

一本玉光爍爍的古籍,浮沉在於尊的頭頂,玉光澆築在於尊的面額上,一息薄弱的精神波束,由於尊的周身,向四周擴散了出去。

不知過了多久,仿似天地毀滅了,又重新誕生生機,如此一般,靈魂在玄奧的古宇間,浮浮沉沉,而老者的身影,始終在前方,引導著他,似一盞明燈,將他眼前的晦暗,慢慢地驅散。

古籍的玉光,愈來愈暗,老者的面容,也愈來愈模糊。

老人慈祥的臉上,漸多了一絲欣賞:“後生,我已將你引入惘為,這惘為並非我所創,以後的造化,就全憑你的悟性了,惘為......惘為......一生莫要......惘為”

譁!

一片碎光,在於尊的面前潰謝。

“一生莫要惘為”於尊低喃著,他伸出手,模糊的向前觸控著,冰冷刺骨,一陣扎心的疼痛,在一片淚水中,將悲傷詮釋完整。

“前輩......塵鷹前輩......是我害死了你嗎?是我嗎?”淚水肆意流淌,與悲傷黏貼在一起,他悠悠的從夢中醒來,昔人卻已不再,永遠也不再了。

塵鷹破碎的是靈魂,這也意味著,數十萬年前稱霸東荒的塵皇,在這世界上最後的一絲痕跡,也已被歷史祛除了。

“前輩......他......千秀前輩,你說前輩他......沒有下一世了?”於尊一臉震驚的看著殷千秀。

“不錯,塵鷹的魂魄,已經潰散,即便不是你,他的魂力也會被他自己燃燒殆盡,要怪就怪他自己的不肖子孫,坑害了他”殷千秀面色寂寒道。

“說到底,塵鷹前輩都是因我而死,若未被那惡人,騙至此地,塵鷹前輩他或許......”

“哼,你懂什麼?你可知殷血祭壇的厲害?”

“這座祭壇已存在千萬年之久,被這祭壇困住的下場唯有死,因殷血祭壇而死的人,心底唯一的執念,就只有一個死字”

“殷血祭壇本為荒鬼的祭壇,沒想到這惡毒的祭壇,在萬年後又重現人間,當務之急,你要將祭壇重新封印住,之後才是去給塵鷹報仇”殷千秀語鋒冰冷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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