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0 課後輔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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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這麼早就放下筆的，除了想睡覺的人，還有真的已經做完了全部試題並且能拿到滿分的天才。

加藤惠心中平靜的想道，她沒有看手機螢幕，因為雪之下同學臉上的震驚就已經說明了一切。

相較於剛剛看過一遍試卷就能說出所有試題的答案，這次京介的速度已經算慢的了，畢竟他已經認真看了兩分鐘試卷。

無論何時都心平氣和的少女，以匪夷所思的速度理解了這非人的現象。

畢竟他是北條京介，不管什麼事情發生在他身上都是正常的。

加藤惠這樣想到，同時心中有一絲竊喜：

這樣的天才，居然要擔任自己的課後輔導，這不是女主角才會擁有的待遇嗎？

另外一個人，雪之下就無法這麼平靜了，一向對自己眼力和大腦有充足自信的她，難以置信的又對了一遍答案，擔心是自己看錯了。

沒錯，全對，沒有任何爭議的滿分！

自己才剛剛閱讀完文章，還一道題都沒開始做的時候，北條京介已經像惡作劇似的寫出了所有答案，並且拿到了滿分。

這人……還是人嗎？

剛剛還在想著要承認人和人之間差距的正當性的雪之下，現在面對這巨大的差距，小腦袋裡產生了一絲迷茫。

北條京介把兩人的表情盡收眼底。

怎麼樣，這就是我努力了這麼多年得到的成果。在還沒有獲得美紀的饋贈時，他就已經在對自己薄弱的文科類進行針對性訓練，得到了饋贈後，更是孜孜不倦的進行了開發。

可以說比開掛更可怕的，是又開掛又努力，簡直完全不給別人活路。

北條京介的擺爛，是屬於那種沒有辦法就徹底開擺。但是有了捷徑，就絕對不會選擇自己開闢新的道路，而是會牢牢地抓住這個便捷的機會走下去。

“怎麼樣，可以開始輔導了吧？”他笑著開口道，聲音一如既往的爽朗。

雪之下牌翻譯器自動把這句話翻譯成了「怎麼樣，現在沒人質疑我的實力了吧！」。

少女抿了抿嘴，心想，學生和老師是一個共同體。老師自身的實力強，不代表就能把學生教好。

很多時候明明老師的實力和教學方式都已經遠遠超出標準線了，但是絞盡腦汁也無法把學生教會。

這種情況有兩種可能，一是老師對自身的實力有錯誤的認知，二是兩者的相性不符。

這是根據經驗法則推測出的結論，至於資料嘛，就是她自己。

是的，『相性』。

這裡的相性並不是指兩個電路元件之間，在電氣特性及功能特性上互相配合的程度，而是『投緣』的意思。

就像三浦友和在《相性》這本書中寫道“我非常幸運，遇到了山口百惠這位與自己非常投緣的女性，並最終成婚。”

雪之下認可了宮水三葉對老師和學生之間共同體的說法，但是既然是共同體，那麼就必然存在相性一說。

也許，她和北條京介就是天然的相性不符。

值得一提的是，這本描述了三浦友跟妻子山口百惠相知、相契、相隨經歷的書，是組成雪之下雪乃世界觀中“愛情”那部分的重要資料。

雪之下雪乃的人生中當然會出現失敗，但是絕對不會有氣餒。

只不過是在北條京介身上摔了一跤，被舉高高了一次，是絕對不會讓她的內心產生絲毫動搖的。在看到某人在宮水三葉的教導下成功學會了夜來舞，少女連一秒鐘的頹廢都沒有就立刻開始總結起了委託失敗的原因。

這一次，對加藤惠的教導，她必不可能失敗！

看著某人傲慢的笑容，雪之下也揚起笑臉：

“北條京介，你果然很強。”

在漆黑的世界裡，能讓人走出一條直線的，除了一個明亮的燈塔外，就是一個始終跑在自己前面的對手。

“來吧，既然加藤你說最差的科目是數學，就先從數學開始，這也是最簡單最容易掌握的學科了。”

雪之下自通道，她可是才剛剛結束了對北條京介的教導獲得了長足的進步。

雖然失敗了，但是比起一星期前的自己，現在她變得更強了！

“啊~是！”

加藤惠有些意外的喊了一聲，她還以為一個下午連續被打擊了那麼多次的雪之下同學要很長時間才能恢復過來呢。

不愧是正義超人啊，好厲害。

她站起身來，剛想去找自己書包，把教輔材料拿出來，但動作卻突然一頓。

重新回到原位，兩條小腿順朝身體兩邊恢復鴨子坐，少女有些不好意思的抬起右手食指撓了撓臉蛋：

“唉多~~今天是星期五哎~~”

她的聲音輕快，像是剛剛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

“是的，今天是星期五。”

雪之下一板一眼的回答道，相比其他兩人隨意的坐姿，跪坐在小腿上的她就像是隨時會暴起來上一式拔刀斬的水鷗流劍客。

“喔~是啊~今天是星期五耶~~”

加藤惠的聲音越發輕快，眼神飄忽的看向北條京介，整齊的黑色波波頭輕輕搖晃著。

“是的，今天是星期五。”

雪之下的眉頭皺了起來。

哈哈哈哈~~

聽著兩人好像遊戲固定流程一樣的對話，北條京介心中一樂。既成為英梨梨專屬翻譯機之後，他又成為了加藤惠表情解讀專家。

從少女那白淨的小臉上，他讀到了“心平氣和的不好意思”。

看著那清澈的眼神，他笑著開口道：“今天是週五，哪裡會有人會在放學後帶著練習冊，那種人現在應該在私塾裡才對。”

“嗯嗯！”

加藤惠愉快的點著頭，要知道今天白天她可是期待了一整天放學後的如意寮之行。就算沒有京介做的大餐，大家一起看看電影嚇嚇英梨梨也很開心啊。

在看到三葉那美得無與倫比的舞蹈後，少女心中那期待更是得到了空前的滿足，對接下來的時間更加期待起來。

下面發生的事情也確實是少女人生中從未經歷過的，毫無存在感的自己居然也能像不斷升高的溫度一樣成為全球焦點，被大家討論。

但是，為什麼好好的週末，最後居然會變成課後輔導？

雖然已經高二了確實應該考慮好未來，私塾也是應該準備了，但是這也太突然了耶~~

對於這話，書包裡裝著寫滿北條京介解題方法筆記的雪之下完全無法苟同，剛準備開口卻被打斷。

“雪之下你那裡應該不缺二年級的教輔資料吧？如果沒有的話我可以現在去買。”

北條京介說道，那家頻繁出現，可以算是全霓虹第一的私塾機構『河合塾』，他舉辦的模擬考試的標準甚至已經成了一個衡量考學的標準。經常會在動漫裡出現的東京大學d判定，其中一個就是參加這模擬考給出的判定。

河合塾的一個分校區就在目白臺，距離如意寮直線距離也就幾百米。早在北條京介買下這棟宅邸的時候，這傢俬塾的工作人員就上門來拜訪過，給出了豐厚的酬金想要把他請去當吉祥物。當時已經不需要去搶打折便當的某人理所當然的展示了天才的風骨，毫不留念的拒絕了。

不過現在稀咲鐵太倒是依舊在那邊上課，雖然已經從北條京介那邊得到了豐厚的工資，但是對於擼補習機構獎金羊毛這種事情，從國中時候就一直在做的他，好像已經成癮了。

雪之下看了看一臉心平氣和的加藤惠，又看了看北條京介，沒有再說出找英梨梨借書的話，以她的腦子，只從英梨梨現在看動畫片那開心的找不到北的傻樣，就能夠猜出之前北條京介不找英梨梨求助的原因了。

“不用，我這裡有。”

少女的聲音清冷，不知思想，就連學習她也不是以一般高中生的標準來要求自己，超出年級的學習是理所當然的。

拿過書包，找出了一本數學習題冊。

一黑一白像是黑白雙煞的兩本書，是一套志願升學的霓虹高中生離不開的數學寶典『FocusGold』。

啟林館出版的高校數學參考書，從高一到高三，從基礎到上級，題量之多，解答之詳細都令人望而生畏。

至少一直表情平淡的加藤惠此刻就面有難色，穿著白色棉襪的小腳，十個圓潤的腳趾都蜷縮了起來。

“來吧，開始！”

雪之下猛的把兩本書拍在矮桌上，嚇得波波頭少女肩膀一縮。

“是！”

對照著之前那張問卷，雪之下挑選出一年級學過的幾個主要知識點的習題讓加藤惠完成。讓她欣慰的是，就跟北條京介一樣，雖然加藤惠是一個放假都不隨身攜帶練習冊的問題學生，但基礎還不錯。

一年級的知識掌握的都還不錯。

“不錯啊，惠，伱這數學不是挺好的嘛。”北條京介笑著鼓勵道。

“嘛~~我姑且也是把升學作為目標的高中生，這種程度就得到誇獎的話，會讓我覺得京介在把我當成小孩子喔~~”

加藤惠放下手中的筆，眼角微微挑起，用心平氣和的聲音說道，。

“但是，在這種時候還要被要求做這種計劃之外的練習題，就算是女高中生也會有點不甘心吧。”

北條京介一直是快樂教育的忠實擁護者，就像他想辦法讓小小櫻良跟他一起跑步的時候，選擇的是美食誘惑，而不是搞出什麼吸菸者的肺之類的恐嚇。

雪之下雪乃不知道的是，她有一點沒想錯，某種程度上來說，北條京介和宮水三葉確實相性要比她好的多。那位巫女小姐清楚的知道某人的性格，知道要怎樣的誘惑才能讓他就範。

屬於是正兒八經的吃軟不吃硬，這一點，從小接受雪之下家“修羅式”教育的少女，暫時是無法看清楚的了。

聽到這話後，加藤惠臉上露出不易察覺的笑容，從小懂事的她，並沒有能夠收到多少父母親的糖果。因為不需要哄騙，她也會做一個不添麻煩的乖孩子。

“專心一點。”雪之下皺眉看向北條京介。

檢查完了高一學年的知識，她又按照問卷上挑出加藤惠這學期已經學過的知識點題目。

看著稿紙上陌生的題目，加藤惠使勁眨了眨眼，可惜沒有從稿紙上聽到告訴自己答案的神秘聲音。作為一個合格的霓虹高中生，雖然沒有加入社團，但是新學期直到第一次考試之前都是愉快的摸魚時間不是慣例嗎？

這些天拉下的學習進度，都會在考試前的兩天迅速掌握，然後在考試之後迅速加固，這不是一貫的學習方式嗎？

理所當然的，少女並不會做那些題目。

看著稿紙上那好像在論證1+1=2，完全無法得出正確答案的殘缺解題步驟，雪之下毫不意外，在聽到加藤惠說她沒有帶著練習冊的時候她就有所預料了。

但是讓她感到驚奇的是，就算在這種時候，這個波波頭女生那白淨的臉上依舊一片平靜，除了“心平氣和”外，她無法讀到任何情緒。

看著看著，雪之下心裡甚至產生了一絲心虛，好像之所以會出現現在這樣的情況，全是因為她拿出這種題目來刁難人。

這簡直就是老師最怕的學生啊！

雪之下心中如此想道，然後她挪動小腳，坐到了加藤惠的側面。

“公式，在高中階段，不管是數學還是物理，或者說所有學科，只要掌握了公式，就不可能考差。就像這題……”

她拿著筆，在空白的稿紙上先列出解題需要用到的公式，然後細細的說明什麼時候用哪個公式，為什麼要用這個公式，怎麼使用。

偌大的空間內，左邊客廳裡是電視上激昂的戰鬥音效和“孩子們”興奮的笑聲，右邊和室裡是雪之下雪乃清冷且富有節奏的聲音。

看著黑長直少女微微低下去的無暇俏臉，北條京介不知道惠的感受如何，就他自己而言，如果有這樣一個這樣聲音像甘泉般沁潤人心，身上還會不停散發好聞香味的美少女家庭教師貼身教導，他一定會想辦法讓學校勒令自己在家自主學習的。

每一天都接受美少女的私人家教，那該多是一件美事啊。

這麼想著，這麼想著，他就接到了加藤惠求助的訊號。

那隻纖細嬌小的手，悄悄從桌子下面撓了撓他的腳趾。

轉過頭，只見惠依舊一臉認真的聽著雪之下的教導，只是後者的聲音漸漸提高了些，兩人的情況好像變得有些不一樣了。

雪之下已經演示了一遍那道座標系平面幾何題的解題方法，把解題思路都寫在了一旁，然後又找了一道相同型別的讓加藤惠自己嘗試。

“看起來好像很簡潔喔……雪之下同學，你好厲害。”加藤惠輕聲讚道。

“謝謝，不過，我只是按照公式和既定的解題順序來做，所以你一定也辦得到，做不出來反而奇怪。”

雪之下露出笑容，沒有絲毫得意，那笑容大概只是因為她看到加藤惠吸收了知識的欣慰。

“嗯。”加藤惠點頭，開始解答。

北條京介對於雪之下的話是贊同的，理科的世界最迷人的地方就在於此，一切都是有跡可循的，公式可以說是絕對的，只要找到合適的公式，再難的題也會迎刃而解。

然而……

“加藤同學，不是那樣的，首先是要找到已知條件，看清楚題目到底說了什麼。你應該知道怎麼讀題吧？小學應該學過吧？”

“如果不能把有用資訊都記在心裡，就用筆把它圈起來，節省之後的時間。”

“這題確實使用這個公式，但不是現在就要用，太僵硬了，需要先轉換一下條件，你這樣子只會擾亂自己的思路，怎麼也無法把資料和公式對應起來。”

“不對，不對啦，不需要額外的輔助線，這題不是考查那個知識點的。另外，你怎麼把那個公式也給寫出來了？”

雪之下竟然陷入混亂，而且好像已經精疲力竭。

好不容易手把手的教著加藤惠把這題做完時，她已經累得頻頻喘氣，臉上都出現了可疑的紅暈，額頭的碎髮也被汗水給沾溼。

稿紙上，左邊那題由雪之下寫出來的解題步驟，就像加藤惠說的一樣簡潔，就算加入了一些教學性質的話也很美觀。但是右邊……

雪之下，這難道是你渡船的教學方式嗎？一邊教數學一邊教國語作文？都已經考慮到惠以後大學的二次考試了嗎？

加藤惠也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有些不知所措的她才向北條京介發出求救訊號。

雪之下同樣茫然，按照加藤之前在一年級數學上的表現來看，她的學習能力顯然不至於如此差勁，那麼為什麼事情會變成這樣呢？

我應該怎麼教，才能讓她聽得懂呢？

少女低下頭，絞盡腦汁思考。

真想找貓咪借兩隻手來用用啊……

把這類題可能出現的所有變種都列出來，讓加藤背下所有解題步驟？她想到。

還好這想法沒有讓加藤惠知道，不然哪怕如意寮每天都有北條京介親手做的真鯛大餐，有宮水三葉跳的神樂舞，她都不可能靠近這裡一公里以內距離了。

北條京介輕輕碰了一下加藤惠的手示意自己已經瞭解了，然後看向埋頭苦思的雪之下。

看著黑髮少女的模樣，他心中突然有了明悟。

之前在教自己跳舞的時候，因為自己那被詛咒的天賦，讓他忽略了其他事情。

雪之下，她不知道該怎麼指導別人。

雪之下雪乃，是一個天才。

北條京介清楚的知道這一點，雖然兩人相處的時間裡，她幾乎被自己全方面壓制，但那不是因為她能力不行，而是因為自己太過強大。

在總武高，若是想在自己之外找一個天才，無論問誰，對方都會毫不猶豫的說出雪之下雪乃這個名字。

從她那只是講解了一道題卻彷彿跑了八百米的差勁體力也能看出這一點，因為太過天才，所以不需要反覆練習就能迅速掌握各種技能，因為能夠迅速掌握技能，所以不需要反覆練習，也就不能增加體力。

也正是因為這樣，她絲毫無法體會一般人的心情。

就像教自己跳舞時候一樣，她眼中理所當然的事情，放在自己身上卻成了難關。

她現在的迷茫，在於她完全不明白，為什麼別人會在那些地方犯錯。

“數學只要套公式就好”

這句話對於她來說就像餓了就吃飯一樣理所當然，因為她能做到，她也一直是那樣做的。

但是對於不擅長數學的人來說，他們首先就不瞭解公式為何存在，更加無法理解為什麼套公式就能匯出答案。

對於雪之下而言，她無法理解為什麼加藤惠無法理解。

這就像她因為不需要練習就能學會技能，又因為學會了技能就不需要練習，體力始終無法增加一樣，是一個無解的駁論。

這麼聽起來好像是雪之下的不對，但其實不然。

雪之下不夠努力嗎？不是的，就像在教自己跳舞的時候一樣，她甚至又迅速學會了一項技能，努力地在尋找她覺得自己能學會的教學方法。

當然了，加藤惠自然也是沒錯的。

這時候，就需要承認人和人差距的正當性了！

北條京介是誰？在獲得系統之前，他可是實實在在的憑藉著普通人的大腦在努力生活的，就算比不了現在開掛般的人生，可也是突出千軍萬馬包圍跨過獨木橋的！

雖然這麼說可能有點太得意忘形了，但他曾經也是一個笨蛋啊！

對於普通人的學習方式，他再瞭解不過了，甚至在現在變聰明之後，回過頭來看看過去，又有了新的理解。

雖然把福澤諭吉拿給貓咪，貓咪可能不屑一顧，但如果換成鰹魚乾，那一定會讓貓咪歡喜的跟著走。

他把稿紙從雪之下面前抽了出來，從黑白雙煞中白的那本上抄下另外一道相同題型。

湊到加藤惠的身邊對著她笑了笑，確認少女的注意力集中在自己身上之後，他用鉛筆圈起了題目上的兩個字：

“就像雪之下說的一樣，圈起關鍵資訊不僅有助於你節約時間，更重要的是，這是解題的鑰匙。看到這兩個字，你就要想到這兩個公式。”

他在稿紙上寫下兩個公式，他的動作讓沉思中的雪之下抬起頭來。

“在這裡你無法確認到底要用哪個公式，這是因為你做題不夠，對這類題型不夠熟悉。”

北條京介並沒有更加高明的教學方式，要說高明的話，雪之下的教學其實就很高明，如果是一個比她稍微笨一點的人，就能很快接收吸納了。

但是，惠從始至終都是一個普通女生，雖然是完美的普通女生，但也逃不脫應考生的宿命，題海戰術。

『四當五落』這是在日韓流行的一個詞語，意思是每天只睡四個小時的話就能考上心儀的大學，睡五個小時就會落榜。

私塾裡能教給學生的，也不過是更多的提醒，更多方面的解題方法，吸納記憶都要靠不斷的練習才能達到。

不斷的練習，這恰好就是雪之下最無法理解的事情。

天才的她，認為只要把解題的原理跟惠說清楚，對方就會明白，完全無法理解要做那麼多題幹什麼。

北條京介看清楚了這點，他能做的，就是像私塾先生一樣，陪在惠身邊，在普通的她用普通的方法不斷練習，增加經驗的時候，為她答疑解惑。在遇到題目新的變種時，告訴她怎樣把它打回原形。

這是最笨的方法，不會在最開始的時候就要求學生理解公式的含義，而是走書讀百遍其義自見的路線，甚至最後都不理解公式的含義，只要能把所有題型都會做，也就足夠了。

雪之下得感謝加藤惠不是那種會問學習的意義是什麼的刺頭學生，北條京介心中好笑的想著，不然以她那追求完美的性格，肯定說不出為了考一個好大學這種話。

說不得就得從鍛鍊思維，舉例在社會上會遇到的場景之類的，開始新一輪的辯論。

對於輔導人，北條京介有充足的的經驗，櫻良的滿分考卷就是最好的證明。

因為之前雪之下大部分精力都用在講解公式的原理和推導過程，所以惠對解題依舊一竅不通，北條京介沒有著急，又帶著她一步一步的做了一題。

然後是第二題，第三題……

如同冰原上的冷風般澄澈的聲音在和室裡響起，像一股清涼的泉水般流淌進兩個少女的耳中。

加藤惠心中生出的那麼一點小小的挫敗不知不覺間消失，開始的時候還會分心偷看京介那刀削般完美側臉，但很快就沉浸在他的教學中。

如果我們的數學老師是京介就好了，那樣的話就算被留堂也算是幸福的事，這個念頭在少女心中盤桓不去。

在雪之下疑惑的眼神中，他一直帶著惠做了十一題，才終於讓後者自己嘗試解題。

“唔~京介，這裡是用這個公式嗎？”加藤惠抬頭問道

沒等北條京介說話，雪之下的強迫症就發作了：

“不是，那個資料說的是三角形的……”

“這題和剛才的第五題基本一模一樣哦，你看一下剛才我是怎麼做的。”

北條京介直接打斷了雪之下，這時候可不是理解原理的時候。

“哎~真的是喔~~”

雖然已經做過的題自己依舊沒做對，但是加藤惠白淨的小臉上反而露出了雀躍的笑容，聲音裡也毫不掩飾的開心。

作為曾經的笨蛋，北條京介非常瞭解，這是笨蛋發現世界真理的興奮。雖然是不會做的題，但發現自己居然曾經學過一模一樣的。內心的想法就會變成，只要我把那些題目都記下來，那麼以後豈不是都會了？

他沒有再講解，而是讓惠自己照著之前那道題來解答。

就像之前講解的時候一樣，他對照著之前的題目找了十一題相同變種的題。

開始的時候惠還需要看著之前的題來做，北條京介也需要偶爾出聲指點，但是後面少女做題就越來越流暢，對幾個公式的運用變得熟練起來。

加藤惠從沒感覺學習是如此愉快的一件事，聽著京介的聲音，枯燥的數學公式都變得可愛起來。

原來就算是在假期裡，課後輔導也可以這麼開心啊。

跟少女學習進度同樣變化驚人的，還有雪之下的表情。

距離八千差六百，明天補上，明天也儘量八千。

感謝大佬們的月票和打賞，推薦票支援！

另外說一下這限免……這東西不是我能控制的，不過問題也不大，之後劇情到了我會開全訂群，之前偶爾寫的那些劇情，大家應該也相信我的，嗯，實力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