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9 無所謂，勝利終將屬於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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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是桃太郎現在沒有穿著直花特製的貓咪套裝，北條京介高低要讓雪之下知道鰹魚乾用來給貓咪磨牙都不夠格。

給她好好表演一個指狗為貓，讓她見識一下人間險惡。不過現在的家養貓咪，被各種人工合成的零食飼料給慣壞了，鰹魚乾這種東西是真的沒有什麼誘惑力了。

雪之下同學，真的好喜歡貓咪喔～

加藤惠吃驚的看著雪之下，這人剛剛還乖巧老實的像一隻借來的貓咪，現在卻像被搶走鰹魚乾的貓咪，真是太奇妙了。明明之前不管和誰比賽都那麼冷靜，一說到貓咪卻像關掉了理智的開關。

“好了，可以開始做國語的試卷了吧。”

北條京介問道，作為一個合格的手下，他深知在大哥出醜後要讓大哥把面子找回來。雪之下雪乃作為他唯一一個老大，他可是很珍惜很愛護的。

說完那句話後，他又看向加藤惠：

“這次就別拿那種補習機構的題了，用惠你日常練習的題就行了。”

想了想，他又看向雪之下補充道：“或者部長大人有其他選項的話也可以。”

我可真是太溫柔太貼心了，北條京介覺得自己要是有這樣一個手下的話，一定會愛上她的。

雪之下雪乃聽到這話，也沒有再糾結貓咪最喜歡的食物到底是不是鰹魚乾，而是挑起柳眉，淡青色雙眸閃爍不定的看向北條京介。

讓加藤別拿私塾的題，是怕自己水平不夠無法完成。問自己有沒有題，是消除他提前做過那套題的可能。

整段話聽起來滿滿的善解人意，其實底下全是無匹的自信。平冢老師還說自己傲慢，那是她沒見過北條京介吧。

這傢伙的自信，和自己那基於對自身有清晰認識所建立的自信完全不同。他的自信，更像是從無數被他摧毀了自信的人身上建立起來的，下面埋藏著失敗者的屍骨。

惡魔

過去雪之下曾無數次從別人口中聽到過這個詞，來源自然是那些企圖在自己面前耍些小花招的女生或者像白痴一樣耍帥的男生，當自己毫不客氣的戳破他們淺薄的外表，把那無知的內心暴露在空氣中之後。

無一例外，不管男生女生都會哭著說自己真是太過分了，簡直就是惡魔。

惡魔？真該讓他們看看北條京介。讓他們感受一下被絕對碾壓之後，還被施捨般的丟出一句“選擇你最擅長的東西，最有把握的比賽”。後面還有一句根本不用說出來都能聽懂的：

“什麼都無所謂，反正勝利都會屬於我”

傲慢

這個男人那慵懶的外表下面，是用無數次的勝利堆積起來的絕對傲慢。

別人可能會勃然大怒，覺得受到了侮辱，但是雪之下雪乃是何許人也？

見到激將法就像見到鰹魚乾的貓，維持生命運動的引擎使用著『勝利』號汽油。

比賽？畏懼？退縮？

怎麼可能！

“很好，正合我意！”

少女直起雪白的脖頸，高高揚起下巴，身後好像燃燒起了來自地獄的黑色烈焰，濡黑的長髮無風自動，張揚的像是黑暗中的枯枝魔爪，說話的時候那殷紅的嘴唇兩邊噴吐除了冰藍色的龍息。

以上全是來自加藤惠的視角，之前她就覺得事情好像變得有些奇妙了，現在看起來更加莫名其妙了。雪之下同學，你清醒一下啊，現在不是應該對我進行課後輔導嗎？我才是主角吧？

波波頭少女雙眼有些迷茫，不知道引起這一切的原因，是不是自己那單薄的存在感。明明是自己的輔導，但是卻變成了雪之下同學和京介的比賽，這……

北條京介本來是左腳墊在屁股下面，右腿踩在身前，慵懶愜意。但是現在卻不由得變成了正坐姿勢。

因為對面的雪之下雪乃，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變成了正坐，雪白的小腳丫墊在屁股下面，兩隻小手一絲不苟的放在大腿上，一張小臉嚴肅的就好像馬上要進行介錯一樣。

不過，她是介錯人，要看下的是北條京介的腦袋。

這傢伙的話雖然傲慢，但只要放平心態來向，其實就是營造兩人公平的比賽方式。

自己可是正義超……

雪之下的表情猛的一垮，自己可是堅守著絕對正義的美少女，所有正義之舉都應該支援。

“這套國語試卷同樣是河合塾出品的，我沒有做過也沒有看過。難度的話是對標中心考試理科類的國語試題，怎麼樣？”

早在國中就已經決定了未來高三會進入文科班級，大學選擇也是文科類院校的雪之下，拿出了理科類的國語試題。

這是屬於她的自信，相比於文科類的國語試題，這一套要簡單的多，這是對北條京介有力的部分。雖然自己最擅長的文科，但是對於僅僅就讀一年級沒有針對性學習的兩人而言，完全稱得上公平。

就像自己能理解北條京介的話一樣，她相信對方也能理解她的話。

然後雪之下像是提交證據資料一樣，把手機遞給了大法官加藤惠。

惠只是看了一眼，就差點被第一題的閱讀理解搞得雙眼發昏。

不是因為豎著書寫的日語會讓人不自覺的產生暈眩，而是第一篇文章就長達整整四頁，粗略的一掃，加藤惠甚至沒搞明白文章到底說了個什麼。

像是捧著定時炸彈一樣，加藤惠連忙把手機還給了雪之下：

“很厲害！很適合雪之下同學伱和京介的戰鬥！”

眼見京介的坐姿也從慵懶變成嚴肅，少女只覺得雪之下不愧是櫻良的朋友，只從傳染性這點上就能看出兩人的共通之處。

“不是戰鬥！這是我們在向你展示自己是否與輔導你學習的實力！”雪之下不悅道。

“啊~是！我知道啦！”加藤惠連連點頭，原本輕快的聲音都急促了些。

然後拿起手機，點開了那個還沒來得及使用的聯絡人。

單獨的一個分類『不是好友』，裡面孤零零的只有一個人——北條京介。

當然了，另外一個分類裡面，也並沒有多少人，只有櫻良和硝子兩個，就好像雪之下使用這個軟體，就為了跟他們三人聯絡一樣。

隨著手機提示音響起，北條京介也收到了試卷。

兩百滿分，八十分鐘，一共四道大題六個小題，前兩題考近代文，第三題考古日語，第四題考古漢語。

同樣全是選擇題，也就是說，無論是實力強大還是運氣MAX都可以拿到滿分。當然了，這是中心考試，各大學的二次考試會增加論述的試題。

這些都是寫在試卷前面的注意事項，他並沒有把螢幕劃到下面，因為法官大人還沒有喊開始呢。

面對左右兩邊都戰意熊熊的目光，主角加藤惠恨不得再一次消減自己的存在感。嘴巴里發出可愛的嘿咻聲，小手猛的由上往下一揮：

“開始~”

雪之下沒有猶豫，立刻低下腦袋看向手機，雖然在螢幕太小不方便打草稿，但對於她這樣能夠輕鬆把全校同學名字和大概資訊都記下來的天才而言，其實沒有太多的影響。

第一題近代文，雪之下只是閱讀了第一小段，大腦就自動浮現出了這篇文章的出處——《神的亡靈》。節選自第幾段和作者都不記得了，但是她劃到最下面的註釋一看，果然是這一篇文章。

她之所以會讀過這本書，是因為有一年東京大學的入學考試也使用過這本書裡的文章。

集中了全霓虹最優質的教學資源的東京大學，給學生的第一個考驗，居然是讓他們解讀這篇討論“教育”和“公平”的文章。

只要人人都接受教育，貧富差距就會消失嗎？

學校將知識平等的教授給每一個同學，卻同樣根據學生的能力大小將他們劃分出等級來。

平等這個詞從創造之初就代表了謊言，男人和女人，殘疾和完好，天才和庸人……想要實現完全正義的社會，先決條件就是人們承認差距不是因為制度造成的，而是自己的能力不如其他人。

只有人們相信這種差距是正當的，才不用去承認自己的劣等性。

只有這樣，完全正義的社會才有實現的可能。

這篇文章有很多地方都和雪之下雪乃的想法相吻合，所以少女甚至在這位作者會霓虹開設講座的時候去參加過，並且爭取到了提問的機會。

在她設想的絕對正義的社會里，就是認可差距是正當存在的，富有者把餘裕分享給貧者，消弭社會的不平等。

而且她所說的不平等不是單純的成績好壞，經濟實力強弱，而是綜合評價。她一直認為，就算成績再好，人品方面有缺陷的人也是存在的，甚至他們在社會上的生存能力可能還比不上其他人。

從這點上，他們也屬於要接受幫助的貧者。而在另外一方面，他們又可以創造更多的價值，分享給另外的貧者。

這是一個良性的迴圈。

雪之下自信研究了這本書很久，更是和作者面對面的交談過，對裡面的思想內容不說一清二楚，至少也是瞭如指掌。

這道題，我先拿下了！

把文章翻到了最後，看過詢問詞語意思的第一小題後，雪之下抬起了腦袋，看向對面的北條京介。

這傢伙，肯定還在……

嗯？

“是檔案傳送錯誤了嗎？”

少女皺眉問道，之所以會這麼問，是因為對面的男生居然已經把手機放在了桌子上，正呆呆的看著自己，一副百無聊賴的樣子，好像準備把自己有幾根睫毛都數清楚似的。

果然這些新科技就是不可靠啊，果然霓虹人還是應該用郵件！

少女暗暗想到，但隨即又想到了儲存在LINE上面的那些可愛貓咪表情包，又默默的消除了自己剛剛的想法。就算效能有些不可靠，但是那些表情包也足夠彌補這一部分的缺陷了。

一個絕對正義的社會，要承認差距和缺陷的正當性。

牢記這一點啊雪之下！貓咪……

“沒有啊？考試之前確認試卷是否完好不是第一次考試老師就教過的嗎？”

北條京介隨口說道，他可是連買飲料都會看保質期的人，比那些習慣買打折便當的人更加謹慎。

“那你現在是在做什麼？”

從那慵懶的聲音裡，雪之下好像又聽出了那無匹的傲慢。自己可是認認真真的打算來一場對決，第一題自己都已經快要拿下了，這傢伙……

“啊？我做完了啊，正在等可以交卷的時間。”北條京介說道。

“做完了？？？”

雪之下猛的張大了嘴，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議的喊道。

自己讀完一篇文章的時間，並且還是自己非常熟悉的文章，北條京介就做完了？

“做完了第一題？”

雖然國語這科目，就算沒有學習到後面的知識，只是憑著平時的文學積累，也是能夠在超出當前學年的考試中取得好成績，但是也有因為沒有得到進一步的訓練，就覺得高年級的試卷很難的情況。

也許北條京介現在就是這種情況吧？胡亂做完了第一題，看了後面的題目，很有自知之明的選擇了放棄。

嗯，很好，沒有選擇睡覺是一個好習慣。

雪之下心中有些慌張的想道，她的心中已經意識到事實究竟如何，但是依舊不敢置信，只能想出這樣一個比較合理的猜想來解釋。

畢竟，自己讀完一篇文章的時間裡，就做完考試標準時間為八十分鐘的試卷，這種事情，真的有人類能夠做到嗎？

“第一題？”北條京介莫名其妙的重複了一遍：

“怎麼可能，當然是全部完成了啊。”

抬起頭，用黑色的眼睛和那雙淡青色的雙瞳對視：

“所有的，六題，全都完成了。”

他又重複了一邊。

“不可能！”

雪之下手裡的手機掉到了大腿上，然後順著緊繃的大腿滑到了地上。

雖然那樣喊著，但她依舊沒有忘記禮儀，伸手想要拿起北條京介手機的途中她突然停了下來，用眼神詢問了一下，才拿起了手機。

撿起自己手機，翻找出來答案，對照著看了起來。

第一題，解釋“相較於米國，我國的不平等性……”這句話的意思。

答案是第一個，北條京介選擇的是第一個，對了。

第二題，也對了。

第三題，第四題……

全對！

這兩天有點拉胯，明天最少八千，不寫完不睡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