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 牛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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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穿著白大褂的人走進了門。

“居然有客人？是賽爾提你的朋友嗎？”

放下手裡的醫療箱之後，新羅就看到了客廳裡的陌生人。

賽爾提站了起來，指頭飛速舞動，把剛剛北條京介說的那些話打了出來遞給新羅看。

然後她就期待的看著新羅，希望從他口中得到肯定和鼓勵之類的，畢竟這是自己最在乎的人。

“別開玩笑了賽爾提，你就是你，非人的你，怎麼會變成人類。”

誰知新羅看完pad上那些話臉色瞬間陰沉了下來，直接全部否定。

“只要把我的頭找回來，我就可以真正的臉紅，變成真正的人類了！”

預想中新羅和她分享喜悅的場景沒看到，賽爾提著急的連續用了兩個“真正”。

新羅連拖鞋都沒換，激動的就朝賽爾提大步走了過來，嚇得賽爾提連連後退。

“賽爾提，非人的你是那麼美麗，那麼迷人，為什麼會想成為人類啊？而且就算你找到了頭也沒用的！”

糟了，說漏嘴了。

臉色一變，新羅連忙就要往門外面跑去。

新羅為什麼會知道就算我把頭找回來也沒用？

賽爾提身體裡湧現出大量的黑霧，然後幻化成了蜘蛛網堵在門口，攔住了新羅。

“新羅，伱為什麼要逃跑？”

“啊，沒什麼，只是想到手術刀忘在剛剛那個病人的肚子裡了，我得趕快去幫他取出來。”

新羅順手提起了醫療箱，試圖從蛛網的空隙裡鑽過去。

“新羅，別想逃！”

賽爾提直接用讓黑霧延伸，把新羅整個捆在了蛛網上，就然後把pad遞到他的面前。

“關於我的頭，你到底知道些什麼？”

為什麼我不是一個啞巴？新羅此刻無比痛恨起自己健全來。

“你的頭和身體本來就不是連線在一起的，所以就算你把頭找了回來，依舊不會變得像人類一樣。”新羅內心痛苦，但也知道逃不了了。

“你為什麼會知道！”

賽爾提沒想到，自己日夜苦尋的頭，線索居然一直就在身邊。

“你的頭，就是我父親偷走的，他使用妖刀罪歌斬斷了你身體和頭部之間的靈魂。”新羅生無可戀的說道。

“怎麼會！？”

這句話是北條京介自己腦補的，看著賽爾提連連後退，一副遭到了莫大打擊的樣子。

從賽爾提在這個叫新羅的男人回來之後，就第一時間跟其分享喜悅的行為來看，她一定非常信賴依舊依賴這個男人吧。

“你一直都知道？”

也許新羅是最近才知道這件事的，他還在想辦法從他父親手裡幫我把頭要回來。也許他只是想給我一個驚喜才沒有告訴我這件事？

快這樣告訴我啊，新羅！

“當然，因為我怕你找到頭以後就離開我，所以我一直不敢告訴你。”

“所以那個時候我追尋著頭的氣息來到海邊，才會在從開往霓虹的郵輪上遇到你和你父親，原來那時候你們就是把我的頭偷了之後要回霓虹……”

賽爾提不敢置信，她認為的，這對為她提供住處的好心人，她付出了信任和愛慕的人，居然是……

“我記得，你父親似乎是這麼說的‘一次也好，你讓我解剖的話，我就為你提供住處。’，當時只有四歲的新羅你也一起參與了對我的解剖對吧。”

賽爾提似乎也想到了當時發生的事，渾身開始顫抖起來，脖頸處的黑霧噴薄而出。

北條京介就站在賽爾提的身後，所以能清楚的看見她打的字。看到這裡，頓時渾身雞皮疙瘩就起來了，然後身體不自覺的幻痛起來。清醒狀態被解剖？幾歲的孩子就參與解剖？什麼變態父子啊？

“你知不知道一覺醒來發現自己頭沒了之後，我有多害怕！”

“賽爾提，解剖你的時候我還不知道這件事，我也是後來才知道的。”新羅試圖補救。

“身體裡殘存下來的記憶全都變得模糊不清，頭裡面儲存的記憶更不知道有多少，你知道這種感覺嗎？！”

“幾百年的記憶有意義嗎？你現在這樣就很好了。”新羅閉上了眼睛痛苦的說道，他感覺自己就要失去賽爾提了。

“喂喂，我這個外人都聽不下去了，什麼叫幾百年的記憶有意義嗎？別說幾百年的記憶了，就算失去二十幾年的記憶你能接受嗎？”

北條京介開口說道，他以為自己就夠能瞎掰了，沒想到這裡還有個更不講道理的，開口就否認了別人幾百年人生的意義。

“你這混蛋，我還沒跟你算賬呢，要不是你，賽爾提也不會變成這樣，我也不會說漏嘴。混蛋，我要殺了你！”

新羅瘋狂掙扎起來，雖然他知道自己是無論如何也掙脫不了賽爾提的黑霧的。

“夠了，新羅！你知不知道，我連自己的臉都快記不清了！”

就像剛剛的身體幻痛一樣，北條京介感覺自己在面對賽爾提的時候共情能力好像得到了超級加強。

現在他就能從賽爾提打出的字裡清楚的感覺到，她的絕望，憤怒，傷心。這些情緒，有面對記憶漸漸消失去無能為力的絕望；有信任被辜負之後的傷心；有自己生存的意義被否定的憤怒。

“京介，一起去兜風吧。”

收回pad，賽爾提揮手把蜘蛛網縮小了一些，直接開啟門走了出去，然後站在門口朝北條京介招了招手。

“噢噢，馬上就來。”

北條京介一個跨步走到沙發旁邊拿起裝刀的木盒，在經過新羅身邊的時候還故意用木盒撞了一下他的肚子，這傢伙剛剛居然還敢罵他。

“咳咳，你這混蛋，給我回來！不准你和賽爾提一起出去玩！”新羅大叫道。

“賽爾提！”

這時候北條京介已經坐上了賽爾提的摩托，聞言轉過來朝新羅做了個鬼臉。他一般是不會這麼幼稚的，但是面對這種自私的變態，他樂於使用這種孩子氣的手段。畢竟看著新羅那氣急敗壞去無可奈何的樣子，真的很愉快。

“坐穩了。”

賽爾提把pad舉起來給北條京介看完以後，還不放心的用黑霧幻化出幾條黑線把北條京介的腰和她的捆在了一起。

（~.~）

這大概就是北條京介的表情了，手臂緊緊摟著賽爾提盈盈一握的纖腰，身體“被迫”和賽爾提完全貼合在一起。

雖然是非人的存在，但是賽爾提的身體完美符合男人一切的幻想，無論是觸感還是氣味都那麼引人遐想。

在兩人相熟之後，北條京介發現賽爾提身上的味道變了。

之前是像落葉，墓碑一樣，充滿著不祥，腐朽的味道。現在就變成了像包裹在金箔裡的巧克力一樣，誘人，散發著香甜的氣味。神秘，在拆開包裝之前你永遠不知道里面是什麼味的巧克力。

以往賽爾提都是把摩托推進電梯裡再一起乘電梯下去的，畢竟她就住在這裡，要注意隱蔽。

但是現在，都無所謂了，她不確定自己還會不會回到這個地方。她只想用最快的速度騎上愛車“修達”，然後去北條京介說的東京環線上痛痛快快的狂飆。

所以……

“轟！”

純黑的摩托“修達”平地起跳，帶著怒吼，直接撞碎走廊的窗戶一躍而出。

北條京介現在知道為什麼賽爾提要把他捆住了，摩托即將下墜的那一刻，無數黑霧從賽爾提身上蔓延出去，把摩托強行拉向了牆壁，然後摩托就順著黑霧在牆壁上形成的黑色道路一直行駛到了地面上。

“怎麼走？”

無視那些圍觀的人，賽爾提打字問道。

“沿著劇場大道走兩公里，然後直接轉上高速5號池袋線，我的部下們現在就在那。”

北條京介不假思索的說道，片桐智司臨走前已經跟他說過這個訊息，他們會現在這裡玩一會，然後再去回合本部的人，正式開始今晚的集會。

至於自己火箭3，北條京介提都沒提，自己騎車和溫香暖玉在懷有可比性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