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 關於為什麼都市傳說是個超級美女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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舉著雙手，北條京介儘量展示自己的無害，同時臉上又重新露出賽爾提說的有魔力的微笑。

好犯規啊，看著那雙眼睛，根本沒人會忍心對他動手嘛。

本來已經打算用黑霧幻化出繩子先把北條京介給捆起來的賽爾提停下了動作，客廳裡那些黑霧都緩緩收回了體內。

“你真的不是那個人找來的幫手？”賽爾提小心翼翼的把pad遞向了北條京介。

“真的不是，我是暴走族的老大，交通警探怎麼可能會找我幫忙？”

說著，北條京介掏出手機，找出櫻良發給他的那些在東京環線飆車時拍的照片遞給了賽爾提。

賽爾提低頭看了看照片上穿著特攻服騎著巨無霸摩托被眾多不良簇擁著的北條京介，又抬起頭看了看笑起來溫柔的一塌糊塗的北條京介，又低下頭看了看，又抬起頭……

“看不出來。”

雖然賽爾提沒說明看不出來什麼，但北條京介還是猜到了。

“哈哈，我剛成為不良還沒有一個星期呢。”

“但是看起來挺有意思的。”賽爾提指著一張北條京介他們並排行駛在東京環線上的照片。

“確實和朋友們一起兜風很快樂，我旁邊那個是真樹京介，在東京暴走族圈子裡應該挺有名的。”

“啊！我聽過他，真樹京介，駕駛紅蓮ZⅡ的真樹！”

看著賽爾提急切的把pad遞過來的樣子，北條京介都能想象到她話裡的興奮。

……

接下來賽爾提源源不斷的提著關於暴走族的問題，看得出她真的很感興趣。

而北條京介呢，作為半吊子的新晉暴走族老大，用著從各處零零碎碎聽來的訊息，胡亂拼湊出貌似很厲害的話忽悠著賽爾提。

“下一次要不要跟我們一起去兜風？”北條京介邀請到。

“好啊！”賽爾提先打出這個字，然後又把pad縮了回去。

“但是，你知道的吧，我是……”

“是什麼？”

賽爾提把pad緊緊攥在胸前，似乎在下著什麼決心。然後她轉過身子，彷彿看了北條京介一眼，然後緩緩伸出手，把貓貓頭盔摘了下來。

那樣的誘人的身軀，本該配有一張同樣美麗的臉龐。但是那本該是腦袋的位置卻空空如也，黑色的霧氣自沒有腦袋的雪白脖頸處不斷升騰而出，彷彿來自地獄的烈焰。

“我是無頭騎士！”

看著那個感嘆號，北條京介自動腦補出了賽爾提說出這句話時候那奶兇奶兇的表情和語氣。

“哈哈哈，賽爾提你也太可愛了吧！”

“什麼啊！”賽爾提遞出pad讓北條京介看清楚之後，又迅速把pad收了回去，一副害羞的樣子。

這個人怎麼回事？看到我這副樣子居然不覺得可怕，反而認為我可愛？

可可愛愛沒有腦袋的賽爾提想不通，看北條京介也不是新羅那種有著奇怪癖好，喜歡非人存在的人。

所以，他是真的認為我本人可愛？

想到這，賽爾提脖頸處冒出黑霧的速度更快了幾分。

“你難道不覺得我很可怕嗎？”賽爾提打字，然後一隻手握著pad放在胸前，緊張又期待的等著北條京介的答案。

“可怕？”

北條京介右手摸著下巴，上下打量著賽爾提。

看到北條京介的樣子，賽爾提更加緊張了，身子又挺直了幾分。

可怕？我看是可啪吧。

“哪有什麼可怕的，你會傷害我嗎？”北條京介笑著問道。

“當然不會了！”賽爾提急忙搖了搖手。

“那不就結了，既然不會傷害我，那就是好人。”

“好人？你說我是好人？”

賽爾提打完字以後，一隻手在自己脖子上分，本該是腦袋的空白處，來回擺了擺手。

“哈哈哈哈，賽爾提，伱在幹什麼？可愛到犯規了吧！”

賽爾提可愛的動作把北條京介逗得大笑。

“我連頭都沒有，也能算人嗎？”賽爾提打字。

追尋著自己的頭，她來到了人類社會，穿過一個又一個的城市。不自覺的，賽爾提慢慢融入了人群。

在失去頭的線索之後，她的目的似乎發生了改變，她在慢慢變得像一個人。

她比人類還要勤奮的工作，甚至全年無休。她遵守法律，害怕交警。喜歡看動畫片，喜歡可愛的小動物；遇到需要幫助的少女會伸出援手，遇到跌倒的老婆婆會扶起。

這樣的她，能算是一個人嗎？

甚至在最近，她察覺到了自己似乎對那個讓自己寄宿在這裡的人，產生了愛慕。那是愛嗎？還是說只是單純的感激？賽爾提自己也不確定。

倒是那個人類似乎深愛著自己，不過他愛的是身為非人的自己，與其說他是愛自己，不如說他愛的是“非人的存在”，無所謂是無頭騎士還是什麼，只要是非人的存在就可以了。

苦惱，搞不懂，想不明白。

可是現在，坐在自己對面那個，突然找上門來的，名為北條京介的男人，在自己向他展示了非人之處以後，他竟然還認為自己可愛？而且還說自己是一個好人？

賽爾提能清楚的感覺到，這個男人不是像新羅那樣的變態。

嗯，雖然被深愛著的人是自己，但賽爾提還是清楚的知道，會對非人的存在那麼痴迷，還在幾歲大的時候就和他父親一起解剖自己的新羅，在人類裡面絕對算一個變態。

所以，他真的認為我是作為一個人類而存在嗎？賽爾提迫切的想知道答案。

很奇妙的，非人的存在在渴望變成人類。

“當然！”北條京介重重的點頭。

“人類豈是如此不便之物，啊不好意思，串臺了。”

訕笑了下，北條京介表情嚴肅的繼續說到：

“賽爾提，剛剛我說你可愛的時候，你臉紅了吧？”

“啊？被人那麼說，當然會臉紅啊！”打完這串字，賽爾提還把手伸到本應該是臉的位置輕輕扇了扇，似乎在給通紅的小臉降溫。

“啊，我沒有臉的！”賽爾提後知後覺的發現了這個問題。

“哈哈哈，我都能看出你的害羞你的臉紅，就不要糾結有沒有臉了。”北條京介笑著說道。

“可是，有沒有臉紅和我是不是人有什麼關係呢？”

賽爾提急切的問道，她感覺困擾自己已久的問題似乎終於要有答案了。

“當然有關係啊，人類是唯一會臉紅的動物，除了人類，你見過什麼動物會臉紅。”

北條京介在偷換概念，沒辦法，非人和人類的界限實在不是他能說清的，他只需要讓賽爾提信服就夠了。

“好像真的是這樣耶！”賽爾提飛速打字，脖頸的黑霧隨著她的動作快速升騰。

“對吧，所以你毋庸置疑的是人類！”北條京介蓋棺定論。

居然這麼簡單，臉紅？

賽爾提收回了pad，滿足的靠在了沙發上，再次看向了北條京介的眼睛。

真的好溫柔，是我從沒體會過的溫柔啊。

原來是這樣啊，是啊，遇到我的人，不是大聲喊著“怪物”逃離我，就是帶著獵奇的眼神看著我。

就算有少數幾個人不恐懼於我，也不過是平靜的接受了我是一個友善的非人這件事。

從來沒有人，把我當做人類，對我表現出溫柔。

看著那溫柔的眼睛，賽爾提感覺自己的臉又紅了。

“所以，賽爾提，要不要一起去兜風？”

北條京介再次邀請道，相處了這麼一段時間，他已經有點喜歡上這個可愛的無頭騎士了，不是愛慕的那種喜歡，是想要做朋友的喜歡。

賽爾提剛要打字，就聽到了開門的聲音。

“賽爾提，我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