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進入鋼鐵之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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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升機在空中盤旋，等待通行的指令。

聞溪頭一回來到鋼鐵之城內部，但她無暇觀看窗外的景色，她在閱讀論壇裡“太陽神鳥”防護罩的相關資訊。

許是聞溪表現得太過鎮定，陳艾嘴欠問道；“聞溪，你不怕我把你當成小白鼠做實驗？”

聞溪頭也不抬地回了句：“陳艾，我相信你這麼聰明的人，是不會做這種涸澤而漁焚林而獵的蠢事。”

“嘖，梁赫還跟你誇我聰明？”陳艾促狹地擠擠眼睛。

聞溪解下頭盔，轉過頭與陳艾對視：“陳艾，你為什麼這麼在意梁赫對你的評價？你這麼需要得到梁赫的認可嗎？”

陳艾的笑容掛不住了，無法再像之前那樣用浪蕩子的偽裝來遮掩他的真實情緒。

聞溪勾了勾唇角，乘勝追擊：“陳艾，梁赫的存在對你意味著什麼？殺不死的死對頭？亦或者是你崇拜的偶像？”

陳艾卸下溫文爾雅的偽裝，展露出他陰狠兇殘的真面目：“聞溪，你才見過我兩次，你怎麼敢這麼跟我說話？”

“你借給我的膽子。”聞溪微笑應對。

陳艾惡狠狠瞪了她一眼，隨即將頭轉到一邊去，閉口不言。

聞溪傾著身子，湊到陳艾的面前：“陳艾，你這麼容易就被我激怒了？嘖，你一碰到梁赫的事情就這麼沉不住氣，換成其他人不得誤以為你對梁赫求而不得因愛生恨……”

她的話還沒說完，陳艾用力掐住聞溪纖細的脖頸，稍微一使勁就能讓百般挑釁的聞溪脖頸斷裂，再無一絲生還的可能性。

聞溪兩眼亮晶晶地看著陳艾，那雙純粹明亮的眼中連一點恐懼的情緒都沒有，隱隱還帶著笑意：“梁赫是梁赫，陳艾是陳艾，沒人規定有梁赫就不能沒陳艾。”

“你知道什麼！”

陳艾的咆哮聲戛然而止，只因聞溪將煮過放軟的兩指粗的紅薯仔塞入他的口中，堵住他的狠話。

聞溪輕鬆掙脫陳艾的轄制，笑盈盈地從兜裡抓出最個三根紅薯仔：“陳艾，我向你道歉，不該胡亂評判你。作為補償，我請你吃紅薯仔，我用三級水煮過，純天然無汙染的即食紅薯仔。318基地絕無僅有的喲。”

陳艾：“……聞溪，你這人是不是精神分裂症？”

聞溪一副歲月靜好無事發生的模樣，啃著紅薯仔等待直升機降落；“唔，你要是覺得這麼想心裡能好受點，那你就這麼想吧。”

陳艾：……

梁赫到底看上聞溪哪裡？因為她瘋？毒舌？還是她蠢得沒邊？

“陳艾，你是不是偷偷在心裡罵我？”

聞溪鬼魅般出聲，生生嚇得陳艾被紅薯仔卡喉嚨，看他咳得肺都要跳出來的慘樣兒，咯咯笑起來。

“哈哈哈~”

整個直升機迴盪著聞溪狂野的笑聲。

一分鐘後，直升機的廣播響起：

“編號A103直升機獲准進入鋼鐵之城！”

直升機獲准進入鋼鐵之城，在鬧哄哄的噪音中緩緩降落在科研所大樓的頂層停機坪。

聞溪只覺得輕微的震盪，這代表著直升機安全著陸。

雙腳踩在堅硬的水泥地板上，聞溪後知後覺地意識到她沒戴頭盔，再一看陳艾和機組人員同樣沒戴頭盔，更甚者有位女性機組人員是將自己完全暴露在空氣之中。

這就是鋼鐵之城！

這就是傳說中的極樂世界！

聞溪眯了眯眼睛，她沒記錯的話，在318基地的地下居住區裡，她所見到的人全是戴著頭盔行動的。

原身的記憶裡有戴頭盔的相關常識，普通居民在不佩戴頭盔的情況下，更容易遭受到輻射汙染，身體受到的損傷是不可逆的。

在缺醫少吃的地下居住區，倖存人類們最省心省力的做法就是隨時佩戴頭盔，穿著防輻射服，儘量不要讓自己的身體暴露在充滿汙染的空氣裡。

沒有對比沒傷害。

聞溪隨後用舒萊的輻射檢測儀器，測量鋼鐵之城內的汙染值，資料無比驚人——0！

陳艾見狀不知該說聞溪村姑進城丟人現眼，還是要說聞溪臉皮夠厚天下無敵。

聞溪早就知道資源會集中在極少數人手中，但她完全沒想到鋼鐵之城如此之大，竟然能夠做到0汙染！這到底是怎麼做到的呢？靠黑科技嗎？支撐黑科技運轉的能源又是什麼？

“陳艾，鋼鐵之城的汙染值為什麼這麼低？為什麼論壇裡從來沒有人提過一嘴？”

陳艾對聞溪心有不滿，他懶得回答這些常識問題，甩了條新連結：“喏，我給你開了臨時許可權，閱後即刪。你不要妄想傳送出去。”

聞溪挑了下眉頭，問陳艾：“那我出去之後再口述總沒問題吧？”

陳艾攤了攤手說：“如果你在鋼鐵之城待滿三天還願意到外面生存的話，沒問題，一點問題都沒有。”

聞溪聽出陳艾的話裡有話，她對這座鋼鐵之城的好奇心更加旺盛。

陳艾領著聞溪從停機坪往實驗室走去，邊走邊交代：“聞溪，我給你開了臨時許可權，你可以自由活動地方十分有限。我會保證你每日所需的生存積分，至於你想趁機買什麼東西，那就看你自己的本事。但在這之前，你得先跟我去實驗室抽一管血。之後，你還得用你的超能力來催化變異植物，以及用超能力和抗輻射藥丸來祛除病人體內的輻射汙染。”

聞溪唯一值錢的東西便是她的水杯和頭盔，以及藏在頭盔裡的營養液。

她是標準得不能再標準的無產者，全身家當隨身攜帶，心安處便是家。

如此這般地給自己灌了一肚子雞湯文學，聞溪跟在陳艾身後，走走停停，不到兩分鐘就得停下來掃描確認身份，稽核手續之繁瑣與嚴格，讓聞溪愈發好奇科研所裡潛藏著什麼樣的重大秘密。

當走到最後一道檢查關卡時，陳艾冷不丁地停下來：“聞溪，你等會兒要先進去消毒，消毒之後才能進入實驗室。”

聞溪嘖嘖兩聲，她只關心一個問題：“消毒完之後有沒有溫水沖澡？我在泥地裡摸爬滾打，又髒又臭，影響我的心情。我心情不好，超能力的掌控就沒那麼精準了。”

陳艾咬牙切齒道：“我會給你額外申請！你！滿！意！了！嗎？！”

“滿意滿意，滿意得不能再滿意了。”

聞溪得了便宜還賣乖，看陳艾氣咻咻走掉，登時斂了笑容，直直看著攝像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