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5 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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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麗西亞等一干精靈強者姍姍來遲，入目所見人人不由得動容，眼中寒光四射。

追擊卓爾敗兵的精靈主力將近三十萬，最終徹底脫困的數量不過十二三萬，如此慘重的損失對於精靈來說，之前攻破寒風崗城池的勝利已然成為了一個笑話，精靈這次南征試圖重創卓爾都企圖，也幾乎沒有了可能。

眼睜睜看著前方戰場中，被包餃子一樣奮力廝殺的精靈殘部，艾麗西亞等精靈強者恨不能現在就出手，救他們於水火，可是迎面而來由艾倫領銜的十幾位荒野強者，眼中冒著瘋狂與冷酷都兇光，也正蓄勢待發。

“艾倫閣下，你們確定要與我王國為敵嗎？”

艾麗西亞找了一圈，也不見貝西姆前來跟自己彙報情況，底下軍隊裡的強者氣息中，夜沒有他的蹤跡，心中難免一沉。

一時她也不知該作何抉擇，只能強打起精神昂起高貴的頭顱盯著艾倫，冰冷地質問道。

“艾麗西亞女士，請你們先搞清楚一個事實，現在你們所處的地方，自古以來就是我曼莎荒野的地盤，你們現在所攻打的物件，更是我曼莎聯盟的正式成員。”

“你說，我北境各族可能置身事外，任憑你一一擊破我聯盟成員，吞併我北境的土地？”

“真是笑話！！”

反正現在艾倫也不著急，底下廝殺的軍隊正在收尾，先把這到嘴的肥肉徹底吃進肚子裡以後，那才是正事，因此他也樂得跟這群精靈打起嘴仗來。

“好！很好！！”

艾麗西亞臉上表情冷得幾乎可以凍結空間，隱忍的怒火正在心底熊熊燃燒，卻又無處釋放。

“只希望閣下不要後悔，今天我王國所遭受的屈辱，日後一定會加倍找回來。”

“那我拭目以待！！”

精靈殘部繼續往後方撤離，此時士氣受挫的軍隊將士並不適合再廝殺，因此哪怕己方強者已經趕來支援，底下的軍隊指揮層也還是狠理智地沒有做出反擊的決定。

軍隊都已經決定撤離，那麼艾麗西亞她們這十幾位強者自然也就沒有了繼續發起攻擊動動力，等到後方佩妮萊、莉蓮等卓爾強者也紛紛殺回來，與艾倫他們匯合，艾麗西亞她們也更是沒有了廝殺的動力。

雙方就這麼遠遠對峙著，眼睜睜看著被圍困的精靈軍隊中最後一隊戰士被淹沒在卓爾與荒野戰士的人海中，艾麗西亞等人臉色越發難堪，但是卻又無可奈何的表情，著實讓卓爾主母們感到興奮、好笑。

直到精靈軍隊徹底消失在地平線上，艾麗西亞等強者也是憤憤不平滿含惡意第瞪了艾倫等人幾眼後，不甘心地往回飛去。

艾倫等人也不是不想乘勝追擊，然而荊棘聯軍本身實力限制，雖然這次大戰他們取得了一場大勝，但實際戰鬥的主力還是人家卓爾，荊棘軍團本身不過是佔了出其不意、還有荒野強者幫助的諸多便利。

卓爾作為攻擊主力，雖然有荒野軍隊的支援配合，重創了這一支追擊的精靈，可傷敵一萬自損八千，卓爾軍隊本身在戰爭眾的損失其實也不小，至少有五萬將士失去了戰鬥力，剩下不到二十萬軍隊規模也不比撤退的精靈軍隊多多少，繼續追擊下去的風險又有可能再讓戰事結果反轉。

“都不知道該如何感激艾倫閣下，還有北境的各位大人們伸出的援手了！”

佩妮萊芊芊柳腰搖擺，在虛空中走動如履平地，含春帶笑地向艾倫他們這群援兵表達著她們的感謝。

“佩妮萊主母客氣了，其實就算沒有我們出手，你們也有的是辦法能對付精靈的。”

艾倫學著文明世界都做法，客氣地恭維道。

“那是閣下高看我們了，要是沒有北境各族拉出這支軍隊，我們恐怕得退守波恩城內咯！”

“哈哈哈...”

天空上的強者們假惺惺客氣，地面上的軍隊卻在清理戰場，並在不引發摩擦的情況下，瘋狂搜颳著地面上的戰利品。

荊棘聯軍初組建，還沒有完成基本都訓練便被拉上戰場，最終雖然取得了一場大勝，也不知道該說他們幸運呢，還是說不幸。

戰後初步清點，並非戰場主角的荊棘聯軍十三萬，最後有近三萬將士的折損，其中陣亡戰士數量最多，達到兩萬左右，因傷失去戰鬥力的則有九千多人。

原本這些戰士心情還有些受到打擊，但是隨著戰後開始搜刮戰利品，從那些死傷精靈身體上盤剝下來精緻都鎧甲、優良的武器，還有一件件首飾，大家內心那點挫敗頓時煙消雲散，同時還多了幾分一夜暴富的欣喜。

在這個時候，荒野的將士可不會去跟卓爾談什麼戰場貢獻，大家只管看誰的手腳麻利搶到的戰利品夠多，先到手先得。

雖然到最後，這些戰利品絕大多數都會軍官們給收回去，可是即便上交戰利品他們也能因此獲得相應的功勳，等回到駐地後自然會按功行賞。

卓爾的戰士心中多少有些不滿，己方承受了最大的風險，付出了最大的代價，做出了最多的貢獻，卻還要被這群土蠻子叢自己嘴裡搶下塊肉來，換誰都會急眼的。

好在卓爾軍官們忍耐力極強，早前制定計劃時便已經明白了荒野對他們聯邦的重要性，因此哪怕他們自己現在都有不小的怨言，可還是極力將己方的將士給控制住，很是讓荊棘軍團佔了些便宜。

這次卓爾與荊棘之環之間的合作，佩妮萊主母等人可是下足了本錢，更彰顯了她們的誠意，如果因為些許的戰利品就再次產生齟齬，恐怕不等艾倫等人氣惱，佩妮萊等主事者第一個跳出來，把罪魁禍首千刀萬剮以洩心中之火。

荊棘之環對於卓爾的不信任由來已久，想要說說服艾倫領銜這支軍隊前來一起設計精靈，光有一個共同的對手和利益是不可能打動艾倫的。

卓爾主母們制定的計劃，將承受風險最大、廝殺最激烈的任務都給樂自己，而將相對風險最小、需要出力不算也很大的任務，則給了荊棘聯軍。

這既是為了取信於荊棘之環，說服他們出兵的條件，同時也是在向荊棘之環表明一種態度，他們霍齊亞聯邦是真心想要在北境安神，是真心願意付出代價保護北境的利益。

不然按照實際戰鬥能力考量，荊棘聯軍就不應該是藏匿在精靈軍隊後方，而是應該作為迷惑精靈的手段，從東南方向殺出來了。

如果是卓爾的後備主力藏匿於精靈背後，由他們來斷後阻截精靈軍隊，恐怕今日的戰果還會更加輝煌，至少還能多留下兩三萬精靈戰士性命。

更別說寒風崗守衛戰、隨後的逃亡等等，那可都是卓爾主母們向艾倫等荊棘之環組織成員送上的投名狀，以此證明自己的價值，還有她們的決心。

或許也只有這個時候，才能讓荊棘之環中各成員明白卓爾與他們大家利益休慼相關，從而真正接納他們成為北境一員。

卓爾主母們打的好算盤，即便自身損失不小，也要從其他方面找補點東西回來，本來是對方幫助了自己，但是到頭來對方深思時還得覺得自己承了他們一份情。

艾倫雖然沒有完全看透卓爾主母們更深層次的東西，不過對於這一次的合作，他確實是十分的滿意與欣賞。

荊棘聯軍透過這一戰，對自己實力有了一個清晰的認識，以後重新訓練時也能有的放矢。精靈們經歷了這一次殘敗後，至少短時間裡對北境的威脅，便將大大減弱。

同時卓爾聯邦失去了寒風崗，在精靈大軍沒有撤離之前，或者聯盟曾豔大軍尚未抵達前，他們恐怕都得收縮兵線、力量，囤積于波恩城中，距離納西爾要塞不到千里路途，兩方勢力彼此呼應照拂也更從容。

卓爾軍團沒辦法在戰利品上，與荊棘聯軍競爭，隨意打掃了一番戰場後，便在各自統帥的號令下重新集結，並開始往北方挺進。

“佩妮萊主母、莉蓮主母...你們這是還要？”

身在高空，艾倫把底下雙方軍隊的舉動看得真切，見到卓爾軍團集結並推進，忍不住問道。

“啊？”

順著艾倫的目光，佩妮萊等人回頭俯瞰了幾眼，隨後答道：“哦！他們是要再去探探精靈軍隊的虛實，看看對方對於攻佔寒風崗的決心。”

“如果對方決意在北境立足，那麼他們應該會固守破敗的寒風崗，那麼我們回去之後就得加緊防備！”

“如果他們與寒風崗的部隊匯合後，往北撤離，那就說明他們對於北境的野心並不大，主要還是針對我聯邦。”

“至少從對方的反應上，我們能夠判斷出一點東西，為接下來的佈局做點準備。”

佩妮萊微笑著向艾倫做出解釋道。

“那我讓阿爾巴德他們夜整頓隊伍，跟你們的人馬一起北上。”

艾倫聞言覺得有道理，主動提出配合對方的行動。

“不用了，這裡的戰場還沒有打掃乾淨呢，荒野軍隊好歹也算是客人，就讓他們留下賴打掃戰場吧！”

佩妮萊、莉蓮等主母搖著頭，客氣地回道。

雖然對方嘴上說得漂亮，但是艾倫卻從其中某些人眼中看出了一絲輕蔑與譏諷，顯然他們對於之前荊棘軍團所展現出來的戰鬥力有些輕視。

對於荊棘聯軍在戰場上的表現，艾倫自己其實也頗多不滿，但是他不滿意卻也不能讓旁人對聯軍看輕，而且這一次帶著軍隊不遠千里殺過來，不就是要讓這支軍隊在實戰中磨礪成長嗎？

十三萬的軍隊，就算最後一番廝殺汰換掉不足三分之一，在艾倫看來都能接受，只要最後這一支軍隊能真正成長起來，如上次在南方的三十萬聯軍那樣，最後能存活一支精銳，那都是值得的。

以荊棘之環現有人口和發展潛力，重新再組建一支十萬以上的軍隊不是什麼難事，但要從無到有打造出一支真正能比肩四大文明還有卓爾這樣的軍精銳隊，那可就不只是依靠勤奮操練就可以做到的。

在沒有真正看著一支鐵軍成長，真正感受一支強大軍隊實力之前，艾倫是不認為自己的部族不能培養鍛煉出一支精銳軍隊的。

然而當他真正見識過精銳軍隊之後，他才明白自己自以為是認為的綠野強軍，不過是一個笑話而已。

遠得不說，只說這次的戰爭中，當自己從容斬除了精靈傳奇騎士統帥後，本以為接下來便能夠恣意在精靈軍隊中大殺四方了。

可是真當他殺入精靈軍團中後，每每施展大招，總是會有精銳騎士帶領的一隊驍勇戰士挺身而出，主動撲殺過來，雖然對方數百人往往陣亡在自己一記重劍下，但是自己的殺招卻也沒有達到自己想要的戰果。

在擊殺了精靈領兵統帥貝西姆後，艾倫也從神力狀態中退了出來，多次消耗神力帶來的信仰之力損耗，也讓他敏銳察覺到信念之種噴吐效率低了好多，顯然是多次嘗試神力後信仰之力儲備已然不多。

想想也對，如今距離自己從人馬草原回來也不久，在草原上自己就已經感覺到信仰之力不濟，現目前這點時間自己的信徒也未必能新添多少信仰之力。

當然了，自己在精靈軍隊中左衝右突更大的作用，是攪動對方陣型渙散，為荊棘和卓爾的戰士創造更好殺敵機會，但是最後回過頭來審視一番，實際真正死於自己之手的精靈戰士，遠比自己預料中的要少。

這就是一支精銳軍隊所擁有的實力，即便少了傳奇騎士坐鎮，他們這樣的軍團面對強者時，也是有自己的戰鬥之法，而不是完全淪為對方的獵物。

接觸時間更遠的人類軍團，雖然整體實力不如精靈軍隊太多，可是他們也有自己都應對之法，以及自己的獨特之處。

有了參照物後，再來與北境的軍隊做對比，其中差距也就一目瞭然了。

所以按照艾倫的性格，既然知道了己方軍隊的實力問題，同時他還掌握瞭如何快速打造出一支真正精銳的辦法，自然也就會把它付諸行動，讓北境擁有一支真正強大的自保力量。

艾倫在南方坐鎮時，跟隨三十萬荒野聯軍入侵人類地域，看著這一支軍隊如何在一次次慘烈廝殺中淘汰弱者，幫助強者成長，走到最後雖然軍隊死傷超過大半，但也同樣讓這支軍隊迅速成長為一支足以匹敵人類精銳軍隊的存在。

有此前車之鑑，艾倫倒也不介意用荒野戰士的屍體，堆出一支強大的軍隊出來。

“我們北境的兒郎可不會白佔人便宜，分了戰利品自然就得付出相應的代價。”

“所以，去試探精靈軍隊的事情，我們也沒有置身事外的道理！”

“那好吧，聽憑閣下你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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