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 魔法學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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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思來想去，實在想不出來，我那個貧瘠的地方，到底有什麼值得你們看上的東西，所以你們口中的買賣，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交易，還請兩位直說吧。”

雖然艾倫並不信任眼前這兩名法師，可是他也沒有足夠的信心對這兩名施法者殺人滅口，畢竟法師最強大的地方就是逃脫法術、防護能力格外出眾，如果兩名施法者一心保命，艾倫也確實無法在短時間裡斬殺兩名傳奇施法者。

而這裡是人家的地盤，傳奇以上強者的戰鬥，即便相隔百里之外普通人都能察覺到異常，而在晶霜城這麼一個王國首都，駐守的強者必然不少，利亞姆他們自然很快便能引來其他的支援，到時候惹惱了對方，自己最大的秘密也就再無法隱瞞下去了。

現實面前，艾倫只能妥協，瞧著對方對自己建立信仰、走上成神之路的謀劃信心十足的模樣，他心中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不該來這一趟。

“我們想要投資艾倫閣下你這個人，以及你在蔓莎聯盟中的影響力，成為我冰雪之國與蔓莎荒野之間的一座橋樑。”

“你既然來了我冰雪之國，就應該看到過我國大致的冒險地圖吧。”

“我國更南的方向，是一眼望不到盡頭的冰霜凍結之地，那裡的氣候、環境都比這裡更加惡劣，終日溫度都在零下二十度以下，除了冰系元素外幾乎沒有任何生物能夠在那裡長時間生存活動。”

“往東，則是佈滿各種風險與危機的無盡大海，不僅有隨時出現的狂風暴雨、滔天巨浪，同時還有藏於水下的寇濤魚人、鯊人等水生兇徒窺探，而汪洋深處更加強大的海洋文明也對我人類文明發出過警告，不允許我們踏足海洋之地。”

“往北的四季之國，前身便是舉國皆被坑害屠戮的春之國，背叛了自然神系、更害得橡樹之父永眠的春之女神，憑藉神國與橡樹神國同歸於盡的功勳，終於獲得了人類其他神祗的支援與認可。”

“跟獸人帝國的戰鬥時間裡，其實人類諸神在無盡星空中，與獸人神系發生了過一場大戰，雖然沒有神祗因此隕落。可是獸人神系中的夏之貓女遭到晨曦之主與審判之神的共同算計，神軀與神國遭受重創。”

“而春之女神藉此機會，在人類諸神的幫助下剝奪了一部分的夏季權柄，再加上人類中秋之女神主動剝離的部分權柄，春之女神也就有了成就四季女神的基石，從而開始重建新的神國。”

“如今四季之國的新立與成長，便是這新生四季女神在開始藉助信仰之力，建立自己的神國。”

“按照四季之國如今發展的速度，估計最多還有百年時間，四季之國便能恢復當初春之國最鼎盛時期，甚至更強盛。”

“西北的獅心王國，更是比這新生的四季之國更加強盛，在吞併了一部分員春之國的土地與人口後，獅心王國已經隱隱有了幾分帝國氣象。”

“我現在所說的每一個勢力，對我冰雪之國來說，雖然不全都是敵人，但是沒有一個是能給予我們幫助的。”

“等到北邊跟我們國家接壤邊境最多的四季之國完成了王國權力的整合之後，那麼我冰雪之國未來再想跟外界獲得交流與貿易，就得看他們的臉色了。”

“但是很顯然，不管是獅心王國還是四季之國，他們對於我們這樣一個異類的人類政權，可絕對不會有任何友善的態度，這是我們彼此立場所決定的。”

“我們議會數千年的籌謀與計劃，付出無數先輩的鮮血與犧牲，好不容易摧毀了無信者之牆，讓萬千生靈不用再成為諸神的羔羊，自然不可能再回去成為諸神的信仰源泉。”

“人類的諸神們，也不可能坐視我們將自我的理念擴大，摧毀他們的存在基石，必然會下殺手將我們堵死在這個王國中。”

…………

面對一名可能成神的存在，利亞姆與艾布林給予了艾倫足夠的信任與尊重，將他們議會與王國所面臨的問題，詳實地告訴給了艾倫，也讓艾倫明白了對方的不易與困境。

“東南方向的獸人帝國上下，被百年前的大戰激勵，這些年固然在勵兵秣馬，試圖重新奪回失去的土地與尊嚴。可是現實擺在面前，不管是總體實力、還是軍隊整備和戰略佈局，獸人帝國與人類聯軍之間還是有很大的差距。”

“別看人類王國現在風平浪靜，可是以我們對他們這些王室還有其背後神祗的瞭解，他們不可能只滿足於現在吞下的土地。”

“現在的平靜，實際不過是他們在整頓休養，下一次的動作必然將會是一場更加龐大的戰爭。”

“自然神系沒有了橡樹之父坐鎮，人類聯軍未來最有可能攻打的勢力，將會是蔓莎荒野，而不再是之前的獸人帝國。”

“……”

艾布林的分析，是結合了他在時光長河中窺探到的零散未來畫面，可信度並不低，所以他不怕自己的預測會落空。如今將其告訴給艾倫這位蔓莎聯盟新晉半神砥柱，一來是想要打動對方，與其建立起初步的聯絡，二來也是希望透過艾倫，給蔓莎聯盟的高層們提個醒，讓他們早做準備。

當然，蔓莎聯盟這些年自從自然之神歐亥開始主導局面後，也是加大了對人類文明的提防，聯盟更多的資源傾斜到南境，這也是艾倫與北境其他部族首領們感到不滿的緣由。

冰雪之國能察覺到情況與異動，自然神系的教會與神祗們肯定也能發現，只是彼此對待問題的態度與應對，各有不同而已。

“說了這麼多，你們不會只是需要我在聯盟裡，幫你們說話這麼簡單吧？”

艾倫面容平淡，仔細聽完對方的一番解釋，隨後問出了一個浮現在心中的問題：“我如今雖然在聯盟核心議會上，有著一定的影響力，可是我也不過就是剛剛進階的半神而已，跟其他幾位老人家比起來，還是稚嫩了一點。”

“我們相信艾倫閣下你的能力，你能走到如今的地位，不僅自身實力沒有落下，更是將北境經營成一塊鐵桶，未來在聯盟中跟狗頭人聖者達文西分庭抗禮不過是時間的問題。”

“而且我們相信，這個時間不會太遠。”

艾布林睜開一雙眼眸，眼白佔據了他整個眼珠，雖然看起來有些詭異，但是艾倫卻能從這一片米白色的瞳孔深處，感受到對方對自己的欣賞與信心。

“呵呵呵，你們倒是看得起我。”

艾倫自嘲地笑笑。

“當然，除此之外，我們還希望能夠在綠野部族的綠湖鎮，建立一所魔法學院，方便我們兩個勢力之間的聯絡。”

利亞姆感覺到艾倫內心動搖的氣息，立馬又提出了一個要求來。

“……”

本來面容緩和下來的艾倫，聽到對方有一個要求時，頓時又謹慎了起來，眼神灼灼盯著眼前的兩名傳奇法師。

“綠湖鎮已經有了一所魔法學院，我認為沒有這個必要了吧。”

“艾倫閣下，不是我們自誇，放眼整個費曼世界，能跟我們真理議會在魔法一道上一較高下的魔法殿堂，基本上沒有。我們在你的部族建立學院，將會幫助你得部族培養出更加優秀的施法者，給予他們更合理有效的學習方式。”

“蔓莎荒野被我們人類稱為魔法荒漠，雖然跟荒野中元素氣息紊亂有一定的關係，可是同樣也跟你們荒野落後的魔法知識傳承有很大的關係。”

“而且我們選擇在你的地盤建立學院，並不只是想要跟你保持聯絡，同時也是我們對你支援的一部分。”

“只要你能提供足夠的資源，幫助我們建立起一座合格的魔法塔，那麼以魔法塔輻射的魔法攻擊範圍內，足以構建起一道穩定的魔法防護盾，能應對絕大部分的突發危機，確保你族城鎮的安全。”

利亞姆也有自己的打算，無信者之牆被摧毀已經超過百年時間，但是這個訊息至今都沒能在費曼世界流傳開來，還是有無數的普通智慧種在所謂無信者將永生永世被刻印在無信者之牆中，忍受煉獄般的痛苦，無法獲得新生的傳說故事威嚇下，選擇投身到諸神的懷抱。

永恆真理議會想要以一國之力，與費曼世界五大神系的諸神、已經祂們虔誠信徒抗衡，結果就是眼前這樣的情景，連一個確鑿無疑的事實都會被扭曲成謠言，無人敢相信。

原本利亞姆以為，只有在冰雪之國中，接受過王國普及教育下的新生代裡，小批次地誕生出追求真理與自然規律的無信者後繼者。

然而在之前關於綠野部族的情報中，利亞姆卻突然發現，原來遙遠的荒野中竟然還有跟他們志同道合的一群同伴存在——由艾利克引領的坦丁會成員。

既然艾倫這個熊地精，能夠允許坦丁會這樣的異類，在荒野中傳揚他們的信念，那麼永恆真理議會自然也可以在綠野部族的地盤上，宣揚他們的理念，一步步開啟被五大神系共同打壓的局面。

雖然，如今的艾倫走上成神道路，未來如果被他僥倖得逞，同樣也可能反過來成為打壓他們的幫兇之一，但是至少現在的熊地精首領還沒有這個打算。

“我讓你們在我的地盤上建立學院、修築魔法塔，同時還得由我提供修築魔法塔的資源與支援，那麼我又能獲得什麼呢？”

艾倫表情有些難看，眼前這兩個人類倒是足夠精明，竟然想著空手套白狼，什麼都不付出的情況下，換取自己如此大的投入，自己就算真有把柄被對方拿捏，可也是有限度的。

“就像剛才跟閣下說的，我們為你們北境提供更好的魔法教學，幫助你們培養優秀的法師。同時，我們也還會拿出這些年對神祗、信仰的知識研究，幫助閣下你更快掌握信仰之力的運用。”

“這個世界，神祗對於信仰之力的運用視為禁忌，任何地方恐怕你都無法找到相關的知識。但是我們永恆真理議會從成立之初，就是為了推翻神祗的統治，所以對我們對手的力量體系、信仰之力的研究，我們的成員從來沒有停止過。”

“雖然，這些知識絕大多數都只是猜測、假設，但是比起閣下你獨自一人摸索，我們的這些知識應該抵得上你未來上千年的研究吧。”

“同時，我們在此承諾，如果閣下你未來點燃神火，登上神座，最虛弱的時候，我們真理議會將傾盡我們所有的力量，幫你抵禦來自其他神祗的打壓與攻擊。”

利亞姆這些話說得很好聽，只是傳到艾倫的耳中，他只覺得對方所給予的那些東西，除了關於信仰之力的研究外，其他一切都是虛妄的，說白了還是不想付出。

“……讓我考慮一下。”

艾倫倒不是捨不得建造一座魔法塔的投入，就算魔法塔的成本高昂，而今綠野部族在採石場新建要塞也在不斷投入，可只要艾倫狠的下心來，也不是拿不出這麼多的資金與資源，最多不過是族人們再苦上幾年的時間罷了。

他擔心的是，真理議會的魔法師們進入已經漸漸平穩的北境之後，會讓北境帶來什麼樣的變化。

真理議會既然提出要插足綠野部族，那麼他們肯定是有自己的訴求和打算的，除去宣揚所謂自我追求、自然真理這一套理念之外，對方必然還有其他的目的。

而綠野本土的坦丁會經過這些年的發展，雖然也倍受橡木教廷的打擊，可是如今在綠湖鎮中也算是舉足輕重的一大勢力了。

如果到時候這兩家因為共同的追求，而彼此勾結起來，那麼綠湖鎮中的權力平衡必然會被打破，自己又得花費不小的代價與精力，去重新整頓綠湖鎮的佈局。

這很有可能是引狼入室的選擇，由不得艾倫不慎重對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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