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8 訊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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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公會最後的底線在哪裡？”

問題如此的直白，讓艾倫眼前的精靈刺客阿爾比安微微一愣，眼神中掙扎之色一閃而逝。

“……”

低下頭隱藏住自己的內心變化，等到艾倫手中飲料輕啄過半後，阿爾比安才緩緩抬頭，直視著艾倫。

“艾倫，你應該清楚，刺殺者工會這樣的超大勢力願意向你示好，提前告知你他們的打算，是因為他們看好你和你部族的未來，但是這並不意味著你就有多少資本，跟他們討價還價。”

“所以，工會方面沒有更好的條件給你。”

“但是我可以用一條線索作為交換，希望換取你的支援。”

“線索？？”

看著阿爾比安那一雙沉凝的綠色眼眸，艾倫多少有些好奇。

“對，一個跟你的部族有很大關係的線索。”

聽到阿爾比安這麼說，艾倫那一顆好奇的心臟，頓時又狂跳兩下，眼神也漸漸變得肅然。部族的份量在艾倫心中，那甚至超過了他對自我實力提升的追求，任何跟部族有關係的事情，艾倫自然都無比的重視。

“我希望你，不是拿這件事情開玩笑。”

“好吧，只要刺殺者工會能滿足我這幾個要求，那麼我不會阻攔工會在那穆爾要塞建立據點。”

“首先，工會地下據點的選擇，必須由我來指定；第二，工會絕對不能接受針對我族高階巔峰和主管以上階層的刺殺任務。”

“第三，……”

艾倫其實早就準備好承接刺殺者工會在那穆爾要塞建立據點的事實了，此時鄭重其事地提出好幾點要求。

“……這幾個條件中，大部分我認為都是合理的，不過有一個要求不是我能決定，需要上報給嘉文會長拍板。但是艾倫你放心，我會幫你說話的……”

阿爾比安臉上既有欣喜，也有遲疑，事關自己的利益，所以他自然很上心。

“那你可以說說，你所謂跟綠野部族有關係的線索，是什麼玩意兒嗎？”

“……”

阿爾比安陷入沉默中，猶豫不決，他手中籌碼其實不多，尤其是面對艾倫這位傳奇強者兼一個超大部族首領。而刺殺者工會分據點主管這個職位，對於遲遲無法突破傳奇的阿爾比安來說實在誘人，雖然精靈壽命比大多數智慧種族要漫長，可是一百多歲的阿爾比安的身體技能也已經在走下坡路了，是時候給自己的餘生尋求一條後路。

“那個……”

“在你的部族裡面，有一支精靈王國安插進來的間諜小隊。”

“！！！！”

艾倫銳利的眼神刺穿了阿爾比安的眼眸，強大的氣勢突然間籠罩了這片不大的院落，阿爾比安的臉頰上緩緩滲出細密的酣睡，承受著巨大的壓力。

“他們已經在你的部族中潛伏了數十年的時間，其中有人已經打入到你們部族的中高層裡，掌握了不小的權力。”

“是誰？？？告訴我！！！”

殺意不可自制地從艾倫身體裡逸散出來，冰冷的語氣似乎讓整個小院的溫度都降低了許多，雖然艾倫清楚自己的部族裡肯定少不了有別的勢力安插的探子，但是剛才阿爾比安所說得寥寥幾句話，還是讓艾倫感到心驚。

“具體是誰，這個需要你自己去查，但是我可以告訴你的是，早在你跟你的部族剛剛崛起的時候，精靈王國就已經盯上你了。”

“倒不是因為當初你有多麼優秀，而是精靈王國一直以來都在關注著荒野北境，任何一個北境的部族勢力都是他們盯防的目標。”

阿爾比安體內能量不斷奔流，對抗著傳奇高階強者的艾倫所散發出來的氣勢與殺意，狀似沉靜地回答道。

“那麼你又是如何知道這些訊息的呢？”

艾倫的面容仍舊肅穆，盯著阿爾比安的視線全然沒有收回的打算。

“我只是運氣不錯，當初在你部族還沒有吞併阿吉納加部族的時候，曾去你的綠湖鎮遊玩，然後正巧撞見了精靈王國情報部門一個頭目，在綠湖鎮跟一名地精接頭的事情。”

“精靈王國這個頭目，曾經有段時間一直在拉攏我，讓我為王國效力，不過被我給拒絕了。”

“他們恐怕不知道，當年我的父親就是被精靈王國裡某一個混蛋男爵給重罰，最終傷痛而死。而其中起因，不過是我父親偷偷剋扣了這個混蛋餵養異獸的食物，拿回到家裡給我們一家改善伙食而已。”

“後來，我親手把這個混蛋的家族成員，一一刺殺了，讓他的家族從此絕後！！至今，這個案子都還在王國政務大廳的庫房裡存著呢！！！”

這是阿爾比安第一次在艾倫面前，述說關於他身世過往的事情，那眼神裡的仇恨與殘忍，報復後的快意等情緒變化，都被艾倫砍在眼中，確實有幾分可信度。

“你最好查一查，當初從荊棘堡跟隨你來綠湖鎮定居的那一群地精，就知道我說的話是不是真的了。”

“荊棘堡？？”

艾倫陷入到沉思中，從荊棘堡那邊送來的地精數目可不少，早期的時候部族新增人口大多就是從荊棘堡的橡木奴隸商會採買的，還有就是艾倫曾經的恩人，早已經過世多年的矮地精菲羅克也給艾倫留下了一筆遺產，其中就包括一批他精心教導的地精學生，在部族發展過程中提供了不小的助力。

只是粗粗一算，這可懷疑的目標群體規模就有些龐大，真要細查的話艾倫也沒有把握不會驚擾到這些間諜。

“你能給我一個大致的目標嗎？算我承你一份情。”

阿爾比安透露出來最重要的一點，也是艾倫最在意的一點，就是阿爾比安說這一支間諜中有人打入到部族的中高層，這卻是艾倫絕對不能容忍的。

精靈王國安插間諜的目的何在，這是不用思考就能得到肯定答案的，綠野部族身處北境最前沿，部族情報、城池佈防等都是十分重要的幾米，像之前艾倫在那穆爾要塞刺殺比萊爾最終成功，其最重要的一環就是他們收買了那穆爾要塞掌控內城迷鎖的法師頭目。

一個區區的頭目被收買，結果卻引發了一個強大部族被吞併的事實，這足以說明間諜在很多事情上得重要作用。

所以，在聽到阿爾比安剛才透露的訊息後，艾倫的內心才會震怒。

“當時我也沒有細查過，只是大概確認與對方接頭的地精，好像是你們部族從蔓莎城回來述職的麵食店主管夏爾……應該是叫這個名字，沒錯。”

“時間上，好像是在奧格歷13380年前後吧，具體的我也沒太多的印象了。”

“夏爾……”

艾倫的面容更加陰沉了，在數十年前能被委任蔓莎城麵食主管，又叫夏爾的地精，在艾倫的記憶中只有一個傢伙，那就是菲羅克最器重的那個矮地精學生了。

“沒想到會是他，不過這傢伙已經死去有些年份了……”

如果不是阿爾比安說出這個名字的話，艾倫是很難把懷疑的目光投向夏爾的，因為在早年時夏爾為部族的餐飲產業擴張，貢獻了極大的功勞，至今他的後裔也一直是部族的中層。

但如果夏爾這矮子真是精靈的間諜，那麼精靈王國在部族中滲透的力量恐怕真的有些嚇人了。

“反正我知道的，就這些了。”

本來阿爾比安還擔心，自己手中這唯一的籌碼價值太低，不能引起艾倫的關注，現在看對方的神色與動作，似乎是自己把事情想得簡單了，或許自己應該藉此訊息，再跟艾倫談些條件的。

“謝謝了，你可以回去跟嘉文閣下覆命了。”

艾倫再開口時，話語中送客的味道濃烈，也不管眼前的精靈剛剛才告訴自己一個重大訊息。

“好吧，到時候我真要能主管新建據點，還請艾倫族長你多多支援啊。”

地位與實力之間的差距太大，面對艾倫很顯然的遷怒動作，阿爾比安也只能捏著鼻子認了。

“沒有問題，有需要只管去找那穆爾要塞的城主。”

等到阿爾比安離開，艾倫坐在眼前的石桌前，一直髮呆了很久，也盤算了很多很多。

精靈王國佈置在部族中的間諜規模有多大？他們的下一步打算是什麼？清查這隻間諜的時候，是不是要順便清理一下其他勢力的眼線……

各種問題層出不窮地跳進艾倫的大腦，讓他本來因為部族排名提升而開朗的心情，一下子又被打入到深淵中。經營一個部族，為什麼要如此的艱難，為什麼總是讓自己不能省心呢！！

艾倫甚至都有些後悔，當初選擇把部族發展壯大當做自己的首選了，要是自己能像其他的強者那樣，隨便加入一個勢力，或許自己如今也不用如此的糾結與煩悶了。

呼！！！

艾倫猛然從院中飛起，身影轉瞬間便消失在了天空中漂浮的雲層之中，等到他再次落地時，他已經出現在了城外綠野部族的營地裡了。

“雷歐，讓大家準備一下，明天一早我們迴歸部族。”

“是！！”

這次出來算是大豐收了，在幻蜃位面所獲得的很多資源都是費曼世界稀缺的，也是荒野中極難蒐集到的，這便是聯盟給予部族成員的福利之一。這些珍貴的資源，但凡有遠見的部族都不可能把它售賣掉，大多都是帶回部族補充公產，增加底蘊，艾倫自然也是這麼打算的。

但是族中次元袋稀缺，不可能把這可以裝滿三四個火車的珍貴資源裝進次元袋中帶走，所以最簡單也最通用的辦法就是讓部族的團隊運送回去。而這麼龐大的財富，肯定有人暗中覬覦，想要安全運回上萬裡外的那穆爾要塞，必然得有強大的武力護送。

哪怕艾倫此時心中急切想要迅速趕回部族，但是在這件事情上他還是得按下心來，與雷歐等族人一起回去，這樣才最穩妥。

第二天一大早，離家超過半年的綠野部族大隊，終於踏上了迴歸的旅途，相比來時總是尋危險艱難地區前行，這次大隊一路都沿著商道前行，速度倒是提升了許多。

成為聯盟成員其實也有壞處，那就是不能像以前那樣肆無忌憚地攻擊沿途的荒野部族了，因為每一個聯盟成員都對自己勢力範圍內的部族看得很重要，如果其他成員部族在另外一個成員的地盤範圍內做出攻擊、滅殺一個部族的事情來，那很可能會被視作對該部族的挑釁。

沿途遭遇了好幾個主體為熊地精、大地精的中型部族，艾倫其實都十分想將這些部族給攻破，將這些部族的族人給奴役，帶回到綠野部族中，填補族中大地精、熊地精比例失調的問題。不過礙於聯盟的規章制度，艾倫最終還是忍了下來，頗有些痛心地看著這些部族消失在這件的視野之外。

三個月後，卡托爾山脈那延綿起伏的波浪線，終於映入到艾倫跟一群地精勇士們眼簾。這一路上倒是十分順暢，甚至連一夥攔路打劫的強盜之流都沒有碰到，多少讓艾倫有些差異。

“老師！！！”

遠遠地，一道氣息在飛速從空中接近，艾倫不用抬頭都知道，肯定是蔻兒那丫頭。

果不其然，蔻兒帶著更加沉穩的氣息，凌厲地殺到了艾倫面前，在黑火重劍即將落在自己頭頂時，斬骨者突然出現在手中，艾倫順勢一揚，兩把重劍發出鏗鏘有力的聲浪，並激起一道風暴。

叮！！叮！！鐺！鐺！！

小戰鬥狂蔻兒是想像艾倫展示自己的進步，而艾倫也正好想試試蔻兒的增進，兩人的身影迅速往高空飛去，留下一雙雙羨慕崇敬的眼神仰望蒼穹。

“族裡這段時間沒有出現什麼問題吧？”

一邊打鬥，艾倫一邊好整以暇地詢問著蔻兒族裡的動靜。

“沒有呢，有我在族裡，誰敢鬧事啊！！”

“老師，看我這一招！！哈！！！”

艾倫三疊浪往上一撩，當即將新鑽研出一個招式的蔻兒，震飛出老遠，實力的差距還是太大，不過比起前些年的時候，蔻兒的進步已經很大了。

“那頭巨龍沒有惹事吧？”

艾倫繼續問道，同時一記重斬落下。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