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 破裂的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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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階狂戰魔被擊殺，接下來的戰事便沒有什麼意外了。

當艾倫混身沾染了惡魔烏紅的腐臭血水，拖著他那一把隱現鋒芒的斬骨者，從遠處走到了同樣一身狼狽的吾提庫爾面前，踩在了對方想要拖走的巨斧斧面之上。

“吾提庫爾首領，你這好像有些不守規矩啊！”

巨斧的原主人，是被艾倫擊殺的狂戰魔維塔吉恩，只是隨著如今維塔吉恩的身亡，它也重新成為了無主之物。

說是無主之物那肯定不對，按照冒險者不成文的規定，誰殺死的目標，目標身上的戰利品便歸誰所有，除非有其他人從旁輔助支援。

但是當艾倫幫著蔻兒她們解圍，並追殺著剩下的一群殘餘惡魔歸來後，蔻兒她們陣地上已經出現了不少狗頭人的身影，正趁著艾倫他們前往絞殺惡魔的時候，對之前的戰場進行打掃。更可恨的是，蔻兒她們所擊殺的好多惡魔，頭顱都被狗頭人給割了下來，並裝在麻布袋中偷偷往吾提庫爾他們的巢穴中搬運。

要是艾倫他們再回來晚一點，恐怕他們就剩不下多少戰利品了。

“讓你的手下的動作都停下來，否則我並不介意向吾提庫爾首領挑戰一回。”

艾倫陰沉的臉龐，在這一身血汙的感染下，分外的恐怖，再搭配上他那一道犀利而冰冷的眼眸，直擊吾提庫爾的內心深處，讓他沒來由地打了個寒顫。

“哎呀，我說艾倫隊長，你可別忘記了，你是我們僱請來幫忙擊殺惡魔的，我作為僱傭者戰場上的戰利品分配權可得由我們說了算的！”

“當然，你們冒險隊的成員如果有什麼傷亡損失，我們都會給予相應的撫卹，這個你可以放心。”

吾提庫爾訕訕一笑，他正是看清了蔻兒她們這一隊人除了身上大大小小的傷勢外，就沒有一個死亡的，這才準備耍些小聰明讓自己多撈點好處。

冒險者接受僱傭，任務中所獲有兩種分配方式，一種自然是僱傭者給出高額的僱傭費用，不管冒險團隊成員戰後撫卹問題；還有一種，則是給予合適的報酬，並提供日常生活所需開支，但如果冒險受僱者中出現殘疾、死亡等等情況，僱傭者都得按照一定的標準進行善後撫卹。

兩種方式各有千秋，而其中除了撫卹一塊之外另一不同處，則是戰中所獲戰利品的分配權：前者因為不需僱主撫卹，因此他們可以享有戰鬥之後所擊殺物件戰利品的分配權；而後者因為日常開支、撫卹都由僱主提供，在戰利品分配權上僱主擁有極大的話語權。

但是按照艾倫他們之間的關係，原本應該是以前者的僱傭條約為前提的，但實際任務契約上並沒有嚴格地提及這一塊，所以吾提庫爾便抓住這點漏洞，想著能趁機多搶奪些惡魔戰利品，以此來彌補自己部族這一次的損失。

“呵呵呵，吾提庫爾首領倒是精明，不過你想要佔我們綠湖冒險團的便宜，得問問我們手中的武器答不答應。”

艾倫的語氣越發的凌厲，一旁正抓緊時間搜刮地上剩下戰利品的蔻兒她們聞訊後，直接放棄了當前動作，提著各自的武器便走到了艾倫身邊，用不善的眼神盯著眼前這一群方才還是戰友的狗頭人。

“艾倫隊長，你可別忘了，你現在還沒有拿到最後的報酬，真要惹怒我們嗎？”

吾提庫爾也有些下不了臉來，眼神同樣陰鬱起來，此時在他的地盤上，除去仍有6-70人的狗頭勇士外，還有近百名他剛才從洞內招撥出來幫忙打掃戰場的狗頭族人。

佔據了絕對人數優勢的吾提庫爾，雖然知道自己本人實力不如艾倫，可他同樣也顯得有恃無恐。

“我只怕你吃不下這8枚寶石，別到時候被它們給噎住了！！”

艾倫兇光四溢，讓整個場面頓時冷了下來，人聲漸漸消弭，陷入一種詭異的沉寂中。

哪怕艾倫這些年經歷不少，可也仍是被吾提庫爾的此番操作給惹怒了，因為他們所貪墨的，是蔻兒這群年輕地精第一次冒險的收穫。為此，蔻兒身上留下了5處傷痕、巴林頓身上則有十多處傷勢，其餘的少年們包括湯姆、萊納斯在內，或多或少都留下了傷勢，這是她們大家拿命換來的，艾倫決不能白白讓這群可惡的狗頭人給佔了去。

“噎不噎著那是我的事情，這就不勞艾倫隊長費心了。”

吾提庫爾淡淡一句話，然後一個眼神示意下，一名狗頭人戰士便重新開始了動作，肢解起艾倫剛剛擊殺的維塔吉恩首級。維塔吉恩用瀆神之語召喚而來的那頭狂戰魔屍首，隨著召喚時間到來，已經重新迴歸深淵，場中就剩下維塔吉恩這頭高階狂戰魔的屍體了。

“哼，找死的玩意兒！”

艾倫煙波步展開，一人分作三道虛影，其中一道直撲吾提庫爾的面前，彷彿真要跟吾提庫爾他們翻臉一樣。

“你這綠皮，真要翻臉是嗎？”

吾提庫爾面色大變，色厲內荏地狂叫一聲，然後緊握住長槍肅然做好了防禦姿態。

只是預料中的攻擊並未到來，艾倫撲向他的虛影，在即將來到對方眼前時，如泡影一樣消散，直到此時吾提庫爾才掃目去尋找艾倫身影，最終在那個正肢解維塔吉恩屍體的狗頭人方向，找到了艾倫那高舉斬骨者的身影。

“你敢……”

吾提庫爾話音未落，艾倫的斬骨者就已經劈砍了出去。

那名被他盯上的狗頭人，其實也發現了艾倫的身影，只是他最後的防禦動作毫無用處，連人帶著他那把長刀被艾倫揮斬之下，直接鑲嵌到了維塔吉恩的屍身之中，同時對方的大嘴中，漸漸浮現出淙淙血沫，以及咕咕地喘息聲，卻是奄奄一息了。

“唰！唰唰！”

隨著艾倫這一動作，蔻兒她們這群剛剛才經歷了苦戰的地精少年們，紛紛取出她們身後、腰間的武器，帶著殺意死死地盯向了周圍同樣線路出兇光的狗頭人。

“我們的便宜，不是那麼好佔的！！”

艾倫斜眼一瞟吾提庫爾，輕蔑地說道。

“既然吾提庫爾首領如此小氣，那8枚紅寶石我也不要了，只是你們得小心，最近這些時日裡，千萬別出了這個狗洞，免得遭遇意外！”

“畢竟，還有不少的惡魔逃了出去，估計正躲在哪個山坳裡，盯著你們呢！”

艾倫毫不掩飾自己內心的惡意，雖然嘴上用惡魔來提醒著吾提庫爾，可實際上他那雙帶著冰冷殺機的眼眸，赤裸裸地環顧著周圍這群狗頭人，卻是在無聲地向吾提庫爾發出警告。

吾提庫爾眼睜睜看著艾倫當著自己的面，斬殺了一名部族勇士，心中那股怒火正在熊熊燃燒。可是當他目光投向艾倫時，卻又不由自主地躲躲閃閃，實力上的差距，讓他跟艾倫翻臉的信心又大打了折扣。

臉上神情變換，掙扎了許久的吾提庫爾，突然間又掛上了一道偽善的笑容。

“艾倫隊長，你這是幹嘛？有事情，咱們大家好好商議就是了，沒有必要平白讓手下的孩子們受傷嘛。”

沒辦法，艾倫的話語中內容並不隱晦，完全是在用他的實力威脅吾提庫爾；而吾提庫爾面對艾倫的威脅，還真就沒有太多的辦法。

好不容易才把惡魔的威脅給清理掉，要是再跟艾倫這名強大的高階者鬧翻，就算此時自己與族人能夠留下艾倫身後的少年，可是艾倫這個實力強悍的頭目，他也沒有把握能留下來。

其中，需要付出的代價，也不是吾提庫爾能夠想象得到的。

這麼一番計算下，吾提庫爾也就只能違心地向艾倫低頭了。

“事情沒什麼可商量的，交出你們收集的惡魔頭顱，支付我們冒險團的任務費用，我們馬上就離開，再不跟你們有任何的糾纏。”

艾倫這就有些得理不饒人了，他用自身強橫實力告誡著吾提庫爾，真要翻臉的後果如何。

當然，這裡面風險也是不小，如果吾提庫爾真的為了那8枚寶石與惡魔戰利品，而讓他那數量更佔優勢的狗頭族人們攻擊艾倫與蔻兒她們的話，艾倫說實話最後也只能帶著蔻兒她們突圍離去。

大不了，等帶著蔻兒她們突圍之後，艾倫重回這裡，大肆屠殺一回這群狗頭人洩洩憤。

不過，這裡面又有其他隱患，比如艾倫得注意蔓莎城的意見態度，如果吾提庫爾背後有其他靠山，艾倫和蔻兒她們就很有可能打道回府躲避吾提庫爾背後靠山的追責了。

只是現在看來，艾倫的運氣還是不錯的。

“這不行！這裡面有不少是我族人所殺的，怎麼可能全都給你！”

吾提庫爾眉頭又是一皺，嗓音提高几分發出不滿。

“這是你耍小聰明的代價，在你玩弄手段的時候，就應該想到後果！”

艾倫必須強硬，荒野的土著吃的就是這一套，如果艾倫稍微軟弱幾分，情況可能都不會像現在這樣了。

“……”

漫長的沉默，無數雙眼睛注視著吾提庫爾，最後帶著滿腔的不甘，回首掃視了幾圈周圍族人那閃爍的眼神後，吾提庫爾沉悶地點了下頭。

“好吧！”

“來人，去把那些戰利品給搬出來！”

不多一會兒，十幾個麻袋裝著的惡魔頭顱、材料、還有他們身上披戴的武器等戰利品，就這麼被放在了艾倫他們面前。

艾倫一個人提起其中兩個沉重的麻袋，剩下的則由蔻兒她們一人一個揹負在後背上，然後十幾人的隊伍頭也不回地便朝著蔓莎城的方向前行，最後連跟吾提庫爾打個招呼告別的動作，艾倫都不屑於做。

直到走出了納根丘陵的地盤後，艾倫這才放鬆下神經來，招呼蔻兒她們找個僻靜地地方休息整頓。

“老師，您真厲害！！”

往常，在綠湖村時，蔻兒她們很難看到艾倫現在的表情與姿態，除去戰場廝殺時的強悍與兇猛讓蔻兒她們仰視，後來他面對更多數量族人支援的吾提庫爾時，一步不讓的蠻橫姿態，更是讓蔻兒這個崇拜強者的小傢伙倍感敬佩。

“記住了，像這樣的事情，你們可少幹！”

艾倫回了蔻兒她們一個白眼，然後趁機給蔻兒她們上課時，說的話與自己之前的行為完全截然相反。

“我們接到的任務裡，有著很多的漏洞，這就是今天這群狗頭敢搶奪我們戰利品的願意。所以你們以後在接取了任務，與僱主溝通交流的時候，儘量把這一類漏洞提前問清楚，堵住他們動手腳的機會！”

艾倫其實也在自省，原本按照不成文的規矩來說，這樣的事情從一開始就不該發生的，只是他還是低估了荒野土著的無恥程度，才有了今天這一出。

前些年裡，艾倫偶爾為了磨練下技藝，曾在荊棘堡接取過一些有難度的任務，最後與僱主、合作伙伴也從未發生過這類事情，這卻讓他的思維有些固化了。

“如果你們真遇到了像今天這樣的事情，除非你們判斷對方實力不強，你們能保證自身的安全，否則該給我低頭退讓的時候，就要學會低頭！”

“能留下性命，把它當作教訓吸收總結，也是一場收穫！”

“明白嗎？”

雖然話是對著蔻兒說的，可實際上艾倫的眼神卻是投向了湯姆、樹生兩個少年身上。

蔻兒那個性格，讓她來當個頭目、隊長，凝聚人心指揮身邊夥伴是沒有問題，但是要讓她去跟荒野中老奸巨猾的傢伙交流、溝通，恐怕得被騙上個無數回，才能有所成長。

這，並非是蔻兒的能力不行，而是她的長處不在這方面，所以艾倫便在隊伍中培養出湯姆、樹生兩個在這方面更有天賦的隊員。

“哦！”

蔻兒垂首，有些喪氣地回應道。

接下來，趁著休息的時間，蔻兒、布什他們互相幫襯著，將身上的傷勢給清理乾淨，然後各自掏出一瓶治療藥劑喝了下去，加速身體的康復。至於萊納斯，則閉目在隊伍中做著深層冥想，企圖快速恢復點法力，然後施展出神術給需要救治的夥伴減少些痛苦。

艾倫也不管蔻兒她們的動作，看似眯著眼在休息，實際上卻是在凝神注意周圍的環境。

他這次接取任務的目的，是陪著蔻兒她們，幫助她們儘快地熟悉融入到冒險者的行列中，現在看來蔻兒她們的適應性還是不錯的，下次或許就不用自己當這個人類稱之為保姆的事情了。

雛鷹終究還是得自己獨自翱翔，才能成長的，自己能夠幫到她們、教授給她們的，也就是這些東西了，剩下的就需要他們自己去摔打，最後慢慢成長起來。

看著湯姆、樹生幾個人將麻袋中的頭顱、材料等重新倒出來，一個個分門別類清點並記錄下來，艾倫決定，下一次就放蔻兒與湯姆他們自己接取任務，完成任務了。

而自己，或許會悄悄跟在他們身後，在暗處觀察他們如何執行任務，又或許會去尋找一個值得挑戰的目標，開始自己這次外出遊歷的真實目的。

一番清點下來，蔻兒她們這些少年的臉上紛紛掛上了燦爛的笑容，彼此交頭接耳地討論著，將要如何分配這些戰利品。

“老師，這是屬於您的那份戰利品。”

艾倫在蔻兒他們分配戰利品時，沒有發言，但是到最後收穫最大的卻是他。這也不出艾倫自己的意料，畢竟在這場戰鬥中，艾倫所付出的貢獻也最大，不僅一人擊殺了高階狂戰魔，而且還在擊殺了狂戰魔之後幫助蔻兒她們破除了被惡魔圍攻的窘境。雖然，蔻兒她們的防守陣勢是一開始就做好的決定。

艾倫看看擺在面前的戰利品，其中最顯眼的，自然是那柄原本由狂戰魔掌握、有艾倫整個人高的巨型雙刃斧，光是斧刃就有艾倫13的身高了。

除此之外，維塔吉恩那一套漆黑如墨，佈滿了各種戰鬥痕跡的連身鎧甲，也很是顯眼。剩下的，則是從角魔、弗洛魔身上整理出來的零碎、材料，被放置在這兩件巨大裝備一旁。當然，其中還少不了整整三個麻袋裝在一起的各種惡魔頭顱。

艾倫眼神中讚許之色一閃而逝，至少蔻兒她們此時的分配行為很是公平，即使艾倫沒有提醒他們將自己也納入到分配一員中，但是她們能想到這一點，便證明她們已經算是融入到冒險者的身份中了。

“除了這狂戰魔的東西，其他的你們都收著吧，算是我送給你們正式完成第一個冒險任務的禮物。”

挑撥了幾下地面上的戰利品，收起了那兩件深淵鐵打造的裝備與狂戰魔的頭顱後，其他的則被艾倫撥還給了蔻兒她們。

這深淵鐵是不錯的材料，艾倫也不捨得把它們出售，所以收入次元袋中，等回去以後將鎧甲交給滿杜裡重鑄幾套合身鎧甲或者武器，而那把巨斧則可以作為下一次族中大比武的獎品。

“加油，希望你們能在這接下來的時間裡，完成更多的任務，儘快還清你們的債務！”

雖然是放棄了自己的戰利品，但是艾倫仍是不忘調侃蔻兒她們幾句。

原本還帶著幾分喜意的蔻兒一行人，此時得到艾倫提醒，想到他們各自身上穿戴的新裝備、行囊中的各種戰鬥材料，頓時臉上的笑意便少了幾分。

當初，大家在領取新裝備、材料的時候，可是對主管村中倉儲的茶花做出過種種允諾，現在看來，大家想要兌現之前許下的諾言，那可有得他們大家努力的。

“哼，不就是3枚傳承水晶嗎？放心吧老師，我們一定能做到的！”

蔻兒的傲氣在艾倫的調侃眼神中被激發出來，嘴角一翹驕傲地抬起小腦袋，信心滿滿地回答道。

雖然，蔻兒知道他們的目標有些不切實際，但是設定一個遠大的目標，然後看著大家一起朝著目標一步步前行，其實也是一件很美好的事情。

“恩，我相信你們！”

艾倫收回撥侃的眼神，反而神情認真地點點頭。

“從下次任務開始，你們就自己選擇任務並完成了，我也要去進行我自己的挑戰了。”

“恩！！”

“好！！”

“……”

一群少年抬頭，紛紛鄭重地點點頭，讓艾倫很是驕傲，不過在他眼神掃向一旁偷偷高興的萊納斯時，頓時心中就不爽了，當場一個爆慄磕在萊納斯的小腦袋上。

“你個小子給我小心點，別再讓我看到你那些壞習慣。”

“啊……嗯嗯！”

萊納斯嘴中一聲慘叫戛然而止，然後在艾倫那不善的眼神注視下，把頭點得跟搗蒜一樣。

一陣歡聲笑語之後，大家也收拾得差不多了，然後帶著大包小包的東西，繼續朝著前路前行。

惡魔其實並未清剿乾淨，不算艾倫沒注意到的，只是艾倫視野中跑掉的惡魔，差不多便有20幾頭，其中中階惡魔也不少。

原本，艾倫並不打算放過這群殘餘惡魔，想著帶蔻兒她們繼續在納根丘陵盤桓一段時間，但是有了之前與吾提庫爾的摩擦之後，艾倫倒是不準備繼續留在納根丘陵，免得看這狗頭人就來氣，同時也希望這群惡魔能再給狗頭人帶來些傷亡損失。

雖然艾倫知道，惡魔殘餘隊伍再想發展到半天之前的規模，幾乎不可能了，可他仍是有著這方面的幻想。

當艾倫他們朝著原路返回之時，距離他們隊伍不過數十里地外的一處山谷中，30幾頭惡魔重新匯聚在一起，這裡本就是它們在納根丘陵的臨時駐地，只是後來為了攻打科爾裡克部落才暫時放棄掉的。

數頭強大的中階惡魔正在撕鬥，角逐這支隊伍的頭目，這是惡魔臨時構築隊伍時所必行的一套規則。雖然惡魔天生都在追求混亂，可是此時境遇險惡，正需要一頭強大的惡魔作為臨時首領，給大家做出決斷並約束大家的行動。否則以惡魔那不羈的性格，出了這個山谷後其中的中階惡魔絕對會各自帶著幾頭低階惡魔分道揚鑣。

不多會兒功夫，其中的4頭惡魔就已經出局了，帶著傷痕累累的軀體，躲到一邊用警惕地眼神瞪著身邊的惡魔，一邊清理著身上傷口。

僅有兩頭弗洛魔仍在廝殺著，它們時而抱成團飛上半空，然後掉在地上砸出一片飛塵，時而在地面上胡亂奔騰，用肉翅、爪牙在彼此身上留下一道道深痕，彷彿眼前的對手不是對手，而是他們眼中的獵物，必除之而後快。

直到最後，其中一頭弗洛魔顯然更狠辣一點，用胸口迎上了對方一次爪擊，肋骨擋住了爪擊的後續，而它自己的爪子則趁機撕裂了對方的咽喉，隨著對方咕咕咕地一陣窒息聲中，再也沒有了與自己僵持對峙的力氣。

“刺啦~~~”

拖著對手漸漸嚥氣的龐大身軀衝上半空，然後有力的雙腿一邊抓住一條大腿，在半空中就將對手的整個屍身撕扯成了兩段，無數血水、內臟從天而降，砸在這片並不大的山谷中，引來本就瘋狂的惡魔一陣興奮的嚎叫。

隨後，確定了自己地位的弗洛魔大腿一鬆，另一頭戰敗身亡的弗洛魔兩瓣屍身就這麼被丟進了惡魔群中，頓時引來一群低階惡魔的哄搶，將這頭弗洛魔給分食了。

“現在，你們都要聽從強大的格里戈力指揮，誰要是不聽，我就撕碎了它！！”

獲勝後的弗洛魔飛舞在半空中，向場中的所有惡魔發出宣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