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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破舊的地方……”
雖然做好了心理準備,但當走在街道上左右掃視之時,焦糖蝸牛還是忍不住吐槽起目光所及的一切。
夕陽漸落,紫日低沉。
天氣像是下水道,突出一個昏暗陰溼和寒冷,陰溼的空氣混雜著機油和陰森的氣息,柏油馬路由於長時間沒有保養而潰爛,露出灰色的水泥路面,地面上四處可見黃泥的腳印和坑坑窪窪的水溝。
人們的打扮也顯得很落後,似乎是由於衣服材質不夠保暖,每個人都裹得嚴嚴實實,婦女為自己裹上頭巾還嫌不夠,恨不得連腳踝都裹起來,男人也不例外,每個人都佩戴著面具。
科技水平也落後無比,人們的生活乍一看像是工業時代,但仔細瞧瞧蔚藍星跟本地一比,都算是發達文明水平。
“紫羅星是這樣的,在這邊,教權佔據主導地位,專業技術、職業分工、商業活動,都由當地的教會嚴格控制。”
李澳茲從出租馬車上緩緩踏步而下,車伕的女兒依依不捨地看著他。
“我們還會再見面嗎?”
車伕的女兒深情地注視著李澳茲,忍不住問道。
“這我就不知道了,也許你可以問問風,它會把我的訊息告訴你。”
李澳茲敷衍了一句,這反而讓車伕女兒更加心動,看他的眼神,幾乎是要溺死在愛河裡似的
“說起來,我該怎麼支付費用……”
當李澳茲準備掏錢付費時,車伕立刻擺擺手:
“不用不用,能搭您這樣的美人一路,是我們的榮幸。”
車伕一路上打量過這兩位乘客,高大些的那男人(焦糖蝸牛)雖然模樣成熟,身形強健,但言語憨厚老實,看起來也就是個粗鄙武夫,充其量估計就是打手跟班一類。
而這位翩翩美少年,身形單薄,細皮嫩肉,容貌更是驚豔,完全抹消了性別的差異,雖然看起來衣著樸素,但不論是不苟言笑的神態,還是言談舉止,都展示出來一種水平不低的教育素養,活脫脫一個貴族少爺的典範。
保鏢配少爺——這樣的組合實在太典型了,能跟這種人結識,就算結緣了。
“那好吧。”
李澳茲點頭,也沒有強要付款。
畢竟他身上還真沒有一分錢。
馬車踏著泥濘的道路顛簸離開,李澳茲和焦糖蝸牛兩人則在這座名叫‘寧靜’的小城裡悠閒地漫步起來。
“說起來,你怎麼會他們的語言?”
“這具身體內建有【語言通識】的魔法固化,靠著血液流動就可以維持供能。”
“你說我們要去哪裡找人?”焦糖蝸牛好奇道:“這破地方連只家雀都沒有,城市旁邊就是沼澤,沼澤挨著爛泥地,我們只能看大鱷魚呲牙。”
“沒看過小說嗎?酒館是打聽訊息八卦的好去處。很多刑偵桉件最後都是在酒吧裡打探到訊息,然後才破獲的。”
李澳茲不以為然。
“呃,我其實好奇,為什麼一定是在酒館?”
“因為人喝酒多了就喜歡吹牛,幹了點什麼事兒如果不能跟人分享,會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李澳茲打了個比方:“就比如你今天表現很好,有人要送你禮物……”
“誒嘿,你怎麼知道我朋友要送我一臺冷飲機的。”
“你看,人類就是這樣,瞞不住的。”
李澳茲聳聳肩:
“那句話怎麼說來著?發達不得瑟,猶如錦衣夜行。”
“是這句話嗎?我大學沒讀完,你別騙我。”
“差不多,你要相信我一年制碩士的學歷。”
起初,焦糖蝸牛以為李澳茲真的是需要他來當保鏢。
但現在來看,他可能只是單純覺得一個人過來,實在太無聊了。
城市的建設落後而粗鄙,而且絲毫沒有什麼異國風情的元素在裡頭,要不是跟李澳茲能插科打諢,焦糖蝸牛都快對此感到無聊了。
然而,儘管他們兩人感受平平無奇,對於這座城市來說,他們兩人的到來,卻是如同一陣風暴過境,很快就席捲了整個地區。
“快看,那兩個外地人……”
當李澳茲堂而皇之地走在街道上時,和一塊掉進鐵釘堆裡的磁鐵,幾乎沒什麼區別,所有人的目光牢牢聚焦在他的身上。
雖然焦糖蝸牛的【魅力】屬性不低,足足60點,放在別的地方,也算是俊男帥哥了,但在李澳茲那副盛世美顏面前,完全成為了襯托紅花的綠葉。
“他好美麗,是哪裡來的明星嗎?”
“我只在默劇裡看到過這樣的美人,不,就算是瑪蒂爾達、黛芬妮那樣的影后也比不上他。”
“他什麼都沒有說,我卻感覺他的眼睛已經對我渾身上下說了多少篇情詩了。”
“天吶,我希望在我的心上刺青,紋上他的美顏。”
“別傻了,孩子,那樣的美麗渾然天成,任何藝術家都不能挽留。”
由於李澳茲的魅力過強,全城的人紛紛前來欣賞,原本人氣冷澹的街道,一下子擁擠起來,變得水洩不通,人們沉醉於他的美貌,光是停駐原地痴痴觀望的人就不在少數。
有的人走著走著,一頭撞在電線杆上,依舊傻呵呵地望著李澳茲的背影。
“拿著這些餅乾吧!我親手烤的!”
“吃吃我的、吃吃我的,這裡面傾注了我的心血愛意呢!”
“滾你的,女人滾邊去,別跟我們大老爺們兒搶男人。”
一條街還沒逛完,焦糖蝸牛身上已經掛滿了各種禮物和食品,毫不誇張地說,他們倆人哪怕吃一個月都綽綽有餘了。
“這是什麼飯圈效應啊……”焦糖蝸牛吐槽道。“他們是沒有見過美人嗎?”
“這具身體摻雜了一些亞雯的基因,魅力應該下降不少。”李澳茲抬手輕輕捏了捏自己的臉蛋,澹澹說道:“大概是教會對他們壓抑太久,導致人們的追求變化了吧。”
“但你看,這裡還有蹦迪的夜總會呢。”焦糖蝸牛指了指路邊一家還沒開店的迪廳,“他們應該不缺娛樂吧?”
“裡面放的都是經過稽核後,只允許播放男情女愛之事的靡靡之音,要麼就是純粹為了迷惑精神的電子舞曲,你可以理解為這是教會默許的麻醉劑。”
“所以,你要找以叛逆和張揚聞名的搖滾樂?”
“差不多吧,如果白燭星想走出缺錢的困境,確實少不了他手上的東西。”
李澳茲和焦糖蝸牛的交流並未被他人聽見,也知道這一刻,焦糖蝸牛才知道李澳茲的真正目的。
“原來你是為了錢而來的……”
“在大街上聊這些不太合適。”
李澳茲看了一眼街邊視窗一直圍觀追逐他的人群,故意大聲說了一句:
“外面太吵了,好想找個地方安安靜靜地休息一下。”
此言一出,人群中立刻擠出幾個人影,一頓爭執後,一個油頭粉面的男子從中獲勝爭出,趕緊來到李澳茲面前。
“兩位遠道而來的先生。”
男子遞上一份名片,恭恭敬敬地笑道:
“我聽聞您兩位正在尋找安靜的地方,不如來我們這裡落腳歇息片刻?讓您感受一下寧靜市熱情好客的人文關懷。”
名片上的鎏金大字有點晃眼,看起來好像是什麼高階酒店的名字。
“哦,您瞧我說的,我是說,咱們天色這麼晚了,要不來我們酒店下榻入住如何?我們會給您安排好五星套房和上好的美食。”
焦糖蝸牛還沒反應過來,李澳茲倒是駕輕就熟地接過名片,雙手插兜,轉頭對他說道:
“走吧,去這邊聊聊。”
…………………………
嗤!
夏北洛把麵粉發上,在一旁靜置下來,她舔了舔手上的麵粉,隨後依依不捨地將手擦乾淨。
‘真可惜啊,要是手上不會沾麵粉就好了。’
不過現在,夏北洛有更要緊的事情要做。
她繞過廚房,穿入車庫裡,悄悄地把卷簾門放下來,隨後反鎖房門,亮起車庫燈,心情緊張地將那隻‘吉他’箱從魔偶手中取下來。
她小心翼翼地用鹽佈置了一個簡易的驅魔陣式,還滴了自己的血,足夠驅邪了。
‘不知道里面到底是什麼東西,那個吉他的玩意兒,會不會是很值錢的寶物?’
能賣多少錢?看時間估計得50?或者100多年了吧?
這麼長的時間,只要確認沒有惡靈纏繞,放到黑市上,一定會賣出好價錢,當然,就算纏繞了惡靈,教會也是願意收的,只不過會繳納30%的稅款。
“就讓我看看,吉他到底是什麼好東西吧!”
夏北洛心情激動,顫抖著手,緩緩拉開了吉他箱上的拉鍊。
她嚥了咽口水。
會是什麼?是黃金嗎?不對不對,這個重量這麼輕,應該不是什麼貴金屬?
完了,裡面沒有什麼結實的質感。
誒,不會是什麼書畫藝術品吧?
她的心情如同過山車一般,不斷的起落,全靠自我催眠安撫,才沒有心肌梗死。
伏——
“…………哈啊?”
夏北洛從箱子裡端出一把看起來像是提琴,但比例卻不同的絃樂器,上面還有一些插口,似乎是要插上電線才能發揮作用。
“這算什麼,一把破琴?這才值幾個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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