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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皇帝即位之初,大多會普免錢糧、大赦天下、大行封賞。

這是一個收買人心的面子問題。

正德帝卻沒有光顧著面子,不顧朝廷財政的實際。

他提出了一個折衷的建議,給內閣參考。

沒錯,永樂帝設定內閣,職責是“備以皇帝顧問”。現在反過來了,皇帝給內閣提建議,內閣做決定。

這個折衷的建議是:只普免去年豐收的湖廣、浙江、雲南三省全部錢糧。其餘省份免糧兩成。

內閣三位輔政很高興:哎呦,我們這位學生很給內閣面子嘛!還知道國家大事應由輔政大臣決斷。懂事懂事。

而且這個建議很合理。劉、李、謝很滿意:瞧,我們的學生如此明智,全是我們當老師的功勞。

內閣欣然應允。

大赦天下方面,正德帝也提出了建議:只赦輕罪,重罪不赦。

像是小偷小摸之類的輕罪犯人,可以放。殺人放火、打家劫舍的重罪犯人,一律繼續關押。

又是一條很合內閣心意的建議。三閣老再次欣然應允。

接下來是大行封賞。

正德帝的第一道旨意,是加封三位輔政大臣勳號。

劉健,加封左柱國;李東陽、謝遷加封柱國。

其餘部院大臣,皆得到了政治上卿、政治卿、資治尹、資治少尹等等勳號。

三輔政很高興。嘿,我們學生真有良心。一登基便給我們加勳號。懂事,懂事。

殊不知,正德帝將他們當成了三條指手畫腳的老狗。打狗之前,總要給幾個肉包子穩住老狗。

正德帝的肉包子裡,下著七步斷魂散呢!

六月初一。正德帝已經登基十二天。京畿局面已經穩定。

常風來到了乾清宮,請求覲見正德帝。他這趟進宮,是主動來交還京畿兵權的。

皇位已然大定。雖然正德帝沒有授意常風交兵權,可當臣子的得自覺。

臣子一直掐著整個京畿的十幾萬兵馬,皇帝不猜忌才怪。常風已是二十年的朝堂老油條,怎會想不通這一層。

常風站在乾清宮大殿門口。等待著劉瑾進殿通傳。

十九年前弘治帝登基之初,對常風份外冷淡。常風甚至一連數月沒見到弘治帝的面。

他跪在殿前候見時,心裡還想:當今皇上該不會跟先皇一樣,冷臉待我幾個月再用吧?一朝天子一朝臣,我得想開些。

就在此時,正德帝走出了殿門。

常風連忙將額頭伏在青石板上,高喊“皇上萬歲萬萬歲”。

他心中懊惱:看來皇上有事去別處。兵權今日是交還不成了。

萬萬沒想到,正德帝出殿.是為了親迎常風!

正德帝徑直走到了常風面前,雙手攙起常風:“姨父,快快請起!朕能順利繼位,沒出半點差池。全靠姨父掌控京畿兵馬!”

正德帝口稱常風為“姨父”,熱情的不像是皇帝見臣子,倒真像是親外甥見姨父。

隨後正德帝呵斥劉瑾:“劉瑾,你怎麼越老越糊塗了?朕的姨父想進乾清宮,還用通稟、侯見?”

“傳朕旨意,今後常卿可無旨入宮、進殿。任何人不得阻攔。”

這道聖旨份量可不小。這麼說吧,洪武朝時,得賜無旨入宮特權的只有一人——湯和。

連中山王徐達都沒有這項特權。

劉瑾今年已經五十七歲了,頭髮已經白了一大半,盡顯老態。

劉瑾輕輕打了自己臉頰一下:“是老奴糊塗。”

常風連忙推脫:“萬歲,臣何德何能,怎敢受此恩榮?”

正德帝笑道:“保了兩代儲君。這功勞還小嘛?快進殿,咱爺倆殿內說話。”

說完,正德帝竟拉起了常風的手,君臣攜手進殿。

常風被正德帝的熱情和優待弄懵了。

本來他尋思,如今的正德帝已不是十幾天前的少年儲君,而是大明天子。一定會在他面前拿出皇帝的威儀來。

哪曾想,正德帝待他比登基前還親熱。

進得大殿,正德帝又道:“賜座!以後記住,只要常卿見朕,一律賜座!”

常風連忙推脫:“稟皇上,照宮中規矩,賜座之榮是給年逾花甲的功勳老臣的。臣今年愚齡四十,正值壯年,怎敢”

正德帝連忙擺手:“姨父休要推脫。再這樣,咱們就不是打斷骨頭連著筋的親人了!”

劉瑾給常風搬來了椅子。

常風不敢“全坐”,只敢屁股挨著椅子邊沿“恭坐”,一副謹小慎微的樣子。

正德帝問:“姨父此番進宮是為了?”

常風答:“稟皇上。如今京畿太平無事。京畿兵權掌於一人之手已是不妥。臣請求交出兵權。”

正德帝似乎在故意試探常風:“依朕的意思,朝廷應重設大都督府。由姨父當大都督,不光替朕管京畿兵馬,還要替朕管邊軍、地方衛所軍!”

此言一出,常風十分絲滑的從椅子上起身,直接跪倒叩首:“臣萬難受如此重任!若真如此,臣寧可一死,也不敢誤了朝廷軍事。”

正德帝微微一笑:“呵,朕也就是說說。瞧你,怎麼又跪下了?快坐著。”

常風道:“皇上不收回兵權,臣只能長跪不起。”

正德帝感慨:“姨父不貪權,不居功自傲,實乃人臣典範。朕答應你了,收回兵權。”

常風這才起身,坐回到御座上。

常風的心裡其實很糾結。他現在“暫代錦衣衛指揮使職權”。

以正德帝對他的親熱程度,十有八九會給他去了“暫代”二字。

從洪武朝開始算,歷任錦衣衛指揮使中,十個倒有八個不得善終。

指揮使的椅子是個典型的三煞位。

明知山有虎,最好就不要去明知山。

可是他在錦衣衛掌實權這麼多年,不當指揮使,又始終覺得名不正言不順,有幾分缺憾。

沒想到,正德帝根本沒提這一茬兒,他把話題轉移到了常破奴的前程上。

正德帝問:“破奴在吏部候選有兩個月了吧?吏部還沒實授他官職嘛?”

常風答:“尚未實授。”

正德帝道:“那正好!朕下特旨,授他翰林院編修實職,隨朕左右行走。”

三甲倒數第一授翰林院編修已是破天荒的加恩了。

這還不算啥。重點是“隨朕左右行走”。皇帝的身邊人,就算部院大臣恐怕都不敢輕視。

常風再次離座叩首:“臣代犬子,謝皇上恩典。”

正德帝語出驚人:“以後沒有外人的時候,不要老給朕磕頭。什麼君君臣臣父父子子,什麼這個禮那個禮,都是孔老夫子搞出來控制人的手段罷了!”

這話要是讓李東陽、謝遷聽了去,恐怕他們會跟皇帝學生掀桌子。

常風再次謝恩回座。心中暗想:皇上應該能跟王守仁聊到一起去。

正德帝又道:“先讓破奴在朕身邊待個兩三年。朕派他出京當個知府,再歷練三年。調回京後朕會派他大用場。”

常風早就看出了文官集團鐵板一塊對江山社稷的長遠危害。

王守仁曾說過,想要打敗一張根深蒂固的大網,最好的方法就是加入它。

若兒子破奴將來能躋身部院大臣之列,打入文官集團內部.或許是一件好事。

想到此,常風道:“皇上對常家真是皇恩浩蕩!常家人結草銜環,萬死難報。”

正德帝笑道:“別老說什麼死不死的。朕過了這個月就十五歲了。人活八十算高壽,朕能當六十五年皇帝。姨父和破奴要再輔佐朕六十五年呢!”

劉瑾在一旁插話:“萬歲是人皇。人皇金口玉牙,賜了常爺一百零五歲的壽元呢!”

正德帝跟劉瑾一唱一和:“等姨父活到一百歲,朕在奉天殿給他擺百歲宴。”

說到此,正德帝一拍腦瓜:“怎麼把我皇姨的事給忘了!皇姨二十年前替母后擋過一刀。”

“如今朕即位了,以孝治天下。對待母后的救命恩人,怎能不行封賞?”

“劉瑾,跟禮部打聲招呼。賜皇姨一品誥命。”

大明的命婦制度,一向是婦隨夫品級。

常風即便接任錦衣衛指揮使也只是正三品,劉笑嫣封一品誥命,已是違背制度。

且皇帝封一個有人命案在身的女人一品誥命,等於表態:人命案是子虛烏有。今後都別拿這案子說事兒了。

常風今日入宮,除了沒被正式任命為錦衣衛指揮使,該得的恩榮都得到了,不該得的恩榮也得到了。

正德帝跟常風整整聊了半個時辰。不聊政務,只聊家常。越是這樣,越聊得常風渾身暖洋洋。

常風走後,劉瑾試探著問正德帝:“皇上,廠衛您看”

正德帝不假思索的回答:“廠衛?你們八人今後看著辦。哦對了,司禮監秉筆自弘治朝便是兩員。加一員,你補上。”

如今司禮監的掌印是蕭敬,秉筆是錢能、張永。劉瑾尚未進入太監的至高權力機構。

這旨意一下,劉瑾直接躋身大明王朝最高等級的內宦之列。

當日下晌,正德帝親自去了內閣值房,與三位輔政大臣討論國事。

內閣值房新添了規矩:內宦非傳旨不得入內。

劉瑾得了空閒,立馬召集起其餘七虎議事。

七虎先恭賀了劉瑾榮升司禮監秉筆。

劉瑾笑道:“什麼秉筆啊,都是些虛名,就好像浮雲一樣。沒有實權在手,再高的位置也是空中樓閣罷了。”

他的心腹谷大用試探著問:“新朝新氣象,廠衛的人事是不是該動一動了?”

廠衛在弘治朝一直是錢能統掌。一朝天子一朝臣。正德帝對錢能雖算厚待,卻沒打算繼續將廠衛之權交給他。

廠衛之權,是所有內宦都覬覦的肥肉。

劉瑾道:“這是自然。錢公公上了年紀,在司禮監管一攤,又管廠衛這一攤,累都累垮了。”

“皇上剛剛登基,總不能好用就把人往死裡用。”

谷大用附和:“對!”

眾人都以為,劉瑾會說他打算接任東廠督公。

沒想到,劉瑾竟道:“諸位,依我看就讓谷大用接任東廠督公之職吧!”

眾人面面相覷。

谷大用是劉瑾的心腹不假,但自己不當督公,把督公的官帽扔給心腹?眾人難以理解。

谷大用受寵若驚:“劉公公,這怎麼能成?我,我不行啊!”

谷大用是典型的“饞犟”。

劉瑾道:“我心意已決。推薦你做東廠督公,諸位認為如何?”

劉瑾是八虎的頭子,他都這麼說了,別人誰也不好站出來反對。

劉瑾見無人作聲,便道:“好,那我晚上就跟皇上推薦谷大用。”

谷大用好像狗兒吃到了屎,嘴裂到了耳根子:“多謝劉公公。”

其實,谷大用等人不知道,劉瑾打算重開西廠。他將成為西廠督公,監管東廠、錦衣衛。做個督公頭上的督公。

張永道:“督公一職定下了。接下來是錦衣衛指揮使的職位。皇上不喜歡牟斌這個老好人。牟斌也算識趣,已經遞了告老的奏本。”

“指揮使的位置,理應由常爺接任。他已經掌控錦衣衛十多年。跟劉公公又是至好。”

劉瑾正要說話,谷大用卻搶先開口。

谷大用的話令眾人陷入沉思:“如果讓常風當了指揮使,以他的資歷.今後是東廠管錦衣衛,還是錦衣衛管東廠?”

谷大用切中了要點。

對於八虎來說,他們想要一個言聽計從的錦衣衛。讓錦衣衛變成內宦的打手、走狗、鷹犬。

常風的資歷太深,難以被內宦掌控。別忘了,劉瑾見到常風還要喊一聲“小叔叔”。

若常風做了指揮使,八虎頭頂豈不多出了一獅?

劉瑾沉思片刻後說:“這樣吧。錢公公沒了東廠,我們總該給他一些補償。就讓他的義子錢寧做指揮使。”

打一棍子給個甜棗,這是經典的政治手段。

張永替常風抱屈:“那常爺呢?新朝初立,個個得了封賞。就沒他的份兒?還讓他當雞肋一般的左同知?”

“人總要講點良心吧?常爺這二十年既有功勞又有苦勞”

劉瑾沉思片刻:“這樣吧。咱們建議皇上,授常爺一個都督府右都督的官銜。讓他以右都督之位,專管北鎮撫司事務。”

右都督是武官正一品,名義上的大明最高武官。

大明的“都督”、“都督同知”、“都督僉事”到了如今都成了虛銜。類似於後世某些國家的“榮譽上將”。

張永道:“也好。前幾日我跟常爺喝酒。聽他的話音,他似乎還真不太願意做指揮使。”

人事即政治。

劉瑾的政治手腕雖稱不上爐火純青,但也頗為高明。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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