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 賭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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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秀山明顯不悅,他道:“那又如何,本宮等不及了,實在不行你將那蘇譽抓過來,本宮就不信撬不開他那張嘴。”
旁邊那人低沉著嗓音道:“殿下,不可,不然之前做的皆付之東流,如今倒不如讓趙公子繼續留在學堂,待時機成熟行事。”
君秀山本意是不想將免死金牌一事告知周生羋翎,然上一次失敗不得已才尋求他相助,碰巧又遇上靳夕瀾創學堂一事,周生羋翎將計就計讓趙黔城潛入學堂同蘇譽交好,在藉機打探免死金牌下落。
君秀山這才點頭同意。
正偷聽著,時暮忽然又一把扯住靳夕瀾將她往暗處一帶。
靳夕瀾被時暮這一舉動嚇得心臟撲通撲通跳的厲害。
正疑惑著時暮指了指不遠處的兩名侍衛,靳夕瀾便也反應過來。
面前有破舊的木板正好兩二人遮擋,這才勘堪躲過巡邏侍衛。
兩人湊的極近,甚至能聽到彼此呼吸聲。
靳夕瀾還想再去偷聽,可君秀山同那戴瑋帽之人已經從房內出來,後面跟著趙黔城。
突然,那戴瑋帽之人側頭,透過那層薄紗,好似同靳夕瀾對視。
她整個人僵住,她大氣不敢喘。
他又扭過頭,同君秀山離去。
還好有驚無險,二人伴著月色回了時府。
時暮房內有一股淡淡的藥香,這是他長期喝藥下來的餘留,彼時燭光搖曳,靳夕瀾一身衣裳尚未換,時暮瞧著靳夕瀾這樣的裝扮已然猜出靳夕瀾已經不是頭一回幹這事了,男裝的她格外清秀。
“你怎麼會在學堂?”時暮還是把心中的不解問了出來。
畢竟靳夕瀾又上房又掀瓦的,可實在是把他震驚到了。
“將軍,我也是察覺出那個趙黔城古怪,才特意來看看,且先不說這些,將軍你不覺得君秀山旁邊戴瑋帽之人非同一般麼?”
靳夕瀾迅速岔開話題。
時暮在一旁道:“以君秀山的才智……”他頓了頓,似乎不知道如何評判,他又繼續道:“只怕那位便是君秀山的謀士了,只是不知是否是朝堂之上的人。不過,我聽著聲音覺得耳熟。”
靳夕瀾點頭,先前被君秀山坑了一筆也有了解釋,此後她斷然不會再輕敵。
“如今局面當是如何破?已有人潛入內部,斷然不能坐以待斃,將軍可有好主意?”
此時杜仲為時暮呈上一碗愁苦湯藥,苦味蔓延開,可時暮明顯習以為常,端起來像是喝茶一般咕嚕咕嚕嚥了下去,喉結滾動,很是誘人。
時暮擦了擦嘴上得藥漬道:“好主意倒是沒有,奸計確是有。”
時暮有些好笑得看了看一眼愣住的靳夕瀾道:“且無需你我出面,借刀殺人的‘奸計’。”
“何計?”
“也不算計謀,只是看靳小姐敢不敢賭上一賭。”
“賭?”
“正是。”
果不其然,靳夕瀾聽完時暮所言,不由的暗自佩服的五體投地,兵不厭詐,這人在戰場上馳騁不是沒有原因的。
翌日清晨,靳夕瀾乘著馬車前往學堂。
這次非同往日低調,有些大張旗鼓,裡面的學生一聽聞時時夫人來了,忙著去見這位開創者,孔先生攔都攔不住。
她一素白衣裳,面紗掩面若隱若現,目光透出來的冷寂,穿過重重軀殼,骨子裡自帶的疏離感。
面前烏烏泱泱的學生,估摸著有十幾個,靳夕瀾一眼瞧見了蘇譽同趙黔城,二人並排而站。
她眸色發沉,很快便也恢復原貌。
她聲音不大不小很有穿透力:“聽夫子說,你們不少人都是過了院試的,如今快要春闈了,三年來才得以有一次的春闈,邁出這一步才有機會體會真正的科舉,如今你們在我學堂裡讀書,希望你們好生珍惜,盡力而為。”
那些學子皆朝著靳夕瀾作揖。
“定不會讓夫人失望。”
“在下承蒙夫人恩賜,定是竭盡所能。”
等等一些話層出不窮。
孔決的書童叫喚那些學生要上課了,這些學生這才告退。
蘇譽很想通靳夕瀾說些話,卻被趙黔城拉著上課去了。
靳夕瀾被請著到內院,是蘇譽的房內,裡面擺著四書五經,八股文等等書籍,檀木圓方桌上鋪著筆墨紙硯,上面厚厚宣紙是蘇譽練的字,靳夕瀾靜靜的坐著,小廝替她倒了杯茶:“夫人耐心等待,等夫子講完課就來,蘇學生也散學了。”
靳夕瀾應了下來,正午的碎陽傾灑而下,鋪在靳夕瀾身上,春困讓她感到疲倦,她撐著腦袋伏在圓桌上小憩一會兒。
也不知過了多久,門吱呀一聲被開啟,大片的光亮灑在靳夕瀾身上,靳夕瀾被被下了一跳,悠悠轉醒。
蘇譽恭敬的朝她作揖:“夫人。”
“你最近可好些了?”
蘇譽道:“承蒙夫關愛,最近忙著學業,倒也充實,夫人這次前來所謂何事?”
“你是否已經過了縣試和府試?”
蘇譽有些不好意思道:“正是,不過未曾讓人知曉,畢竟只是有了參科舉的資格,其實已是過了院試了。”
原來已經是個秀才了。
“倘若中了,便是蘇舉人了。”
蘇譽臉噗的一下紅了:“夫人,您別把我打趣了。”
“春闈嚴格,你且要用心,對了,最近是不是有個叫趙黔城的同你往來密切?”
蘇譽點頭。
靳夕瀾道:“你不覺得其中有什麼古怪麼?一個人莫名其妙的走進你。”
“夫人不也是無緣無故對我好麼?”
靳夕瀾:“……”
這句話硬生生把她噎了回去。
靳夕瀾繼續敲打道:“你其實不愚鈍,就是少了些察言觀色,少了點周旋勁,凡事要有兩面性,你也要把人往壞處想,非得別人在背後推動你一把才行。你還記得那次要殺你的蒙面人?趙黔城是那蒙面人的人。”
靳夕瀾也不和他繞彎子了,直接同他明說。
蘇譽一愣,清秀的面色中帶著不可置信:“夫人……此話當真麼?”
蘇譽並不是未曾感受到趙黔城的奇怪,只是他常年一人和母親相依為命,沒有朋友,突然有一同窗和他又有話題有目標,自然成了知己。
殊不知,這是帶有目的的知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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