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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鑫道:“族長,口訣心法與他們二人無關,是孫曾給我提供了一種隱形藥粉,在入庫前,提前把藥粉灑在金鑰轉輪上,平常根本就看不見這種藥粉,每次從外庫出去後,我就藉機噴上另一種藥水,那金鑰轉輪上的口訣順序就顯示出來了,我背下金鑰轉輪順序就擦掉痕跡,這樣足以神不知鬼不覺。”

呂一坊聽罷,感慨道:“看來,你是被有心人特意算計了,說說另外兩把鑰匙,你是怎麼搞到手的?”

呂鑫道:“除了呂桐的鑰匙是我藉機在大祀節上灌醉了他,用泥模偷偷複製了鑰匙,至於呂勇的鑰匙,我就不知道了,是孫曾後來給了我一把一模一樣的,這樣三把鑰匙就都湊齊了,口訣鑰匙都齊了,進入外庫就沒什麼問題了。”

呂勇見族長看他的神色越來越嚴厲,面色大變,連忙辯解道:“族長您老可要相信我阿,我對呂家向來忠心耿耿,絕不會做出坑害家族的事情。”

呂勇眼珠子了轉了幾圈,忽然想起一件事,說道:“族長,我想起來了,有一件事很詭異,大概七年前常叔老是有事沒事就請我吃飯喝酒,您也知道,我看上了常叔的女兒惠子,之前就總往他們家跑,有好幾次喝醉了就直接住他們家了,會不會是常叔?”

呂一坊聞言,皺著眉頭,搖了搖頭說道:“怎麼可能常五呢?他跟了我幾十年了,早就是呂家堡的老人了,我絕不會相信他會背叛我。”

想了半天,呂一坊忽然回頭盯著呂勇厲聲道:“你老實交代,鑰匙到底有沒有所託非人?”

呂勇嚇得癱軟在地上,連連告饒道:“族長,真沒有,您還不瞭解我嗎?我實在想不出誰能刻意接近我,我平常一般不都出呂家堡,足不出戶,外人怎麼可能有可乘之機?”

呂一坊聽罷面色稍緩。

這時方雲依意識到這個常五可能是個關鍵人物了,說道:“呂太公,把常五傳喚來此對質一番,應該可以真相大白。”

呂一坊回首嘆氣道:“方天師,實不相瞞,常五在六年前就突然死於急病,人早就沒了,怎麼對質啊!”

方雲依聞言心中一動,她想起了一件足以瞞天過海的物件,人皮-面具,如果不是常五背叛了呂家,很有可能就是被人調包了,不然天下那那麼多巧合?

就在這時,堡內丹奴押送這潘蓮兒潘姨娘到了祠堂,方雲依一見,此女果然綽約多姿,媚態天成。

潘蓮見了呂一坊就哭哭啼啼撲到他身邊,嬌聲道:“老爺,你看他們都弄痛我了,蓮兒到底犯了什麼大罪……”

呂一坊未等她說完,就一把推開潘蓮,怒道:“你好看看堂下跪的是誰?”

潘蓮一見祠堂內這陣仗心中一緊,在一看跪在地上的呂鑫,她瞬間面色蒼白,什麼都明白了,終究這一天還是來了。

潘蓮還想向呂一坊求告一番,迎上來的卻是他狠厲的眼神,她悽悽惶惶的跪在了地上,只等那最後的審判。

呂一坊見潘蓮那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心中有了一絲動搖,如此美人就此行了家法,實在是可惜,但一想到內庫丹藥被盜,心中對這對狗男女的背叛讓其更加憤怒。

呂一坊冷哼一聲看向呂鑫,問道:“呂鑫,你跟這個賤人之間到底怎麼回事?你是如何在老夫身邊盜取內庫鑰匙的?都給我從實招來。”

呂鑫看了一眼潘姨娘,說道:“啟稟族長,我雖然得到了外庫的三把鑰匙,出入外庫如無人之境,可內庫鑰匙始終是族長您的貼身物件,我根本不可能有機會染指。那是修士製作的玉珏金鑰,就算拿到了鑰匙,也無法複製,那就只剩下一個辦法,偷,除了偷,別無他法。”

呂一坊想了想,有些疑惑道:“那外庫丹藥的價值足夠你在外面揮霍無度了,為何你偏要盯著內庫呢?要知道這內庫丹藥太珍貴了,不但難以出手,而且只有我們三大世家才有,一旦流出市場,很容易就被有心人發現?你早晚是瞞不住的,我想不通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呂鑫語氣淡然道:“族長您說的是,外庫丹藥的確足夠我揮霍一段時間了,就是正因為如此,孫曾他們牢牢地捏住了我的七寸,內庫丹藥才是他們真正的目的,如果我不配合他們,他們就要向族長您舉報我這個碩鼠了,我左右還是難逃一死,所幸就在豁出去了,能苟活幾日便苟活幾日。”

方雲依忽然問道:“那你是如何在呂太公這裡盜取內庫鑰匙的?”

呂鑫道:“啟稟天師,當然是託了姨娘的福,五年前族長迎娶潘姨娘入府,我見她生的美麗,又是族長的最受寵的女人,孫曾他們又在不停地催促我動手,那我也只好就坡下驢勾搭潘姨娘,後來勾搭不成,就索性用藥強姦了她,蓮兒也怕事情敗露,所幸就從了我,這一來二去便成了好事,我記得那日族長招待貴客喝醉了酒,便教唆潘姨娘乘機偷了玉珏出來,這最後一道門終極還是讓我給開啟了,事情的經過就是這樣。”說道這裡他臉上還頗有自得之色。

潘蓮只是跪在地上不停地哭泣。

呂一坊胸口急速喘氣,顯然是氣的不清,他顫抖著手指著呂鑫,卻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顯然是氣急了,如果不是顧忌到方雲依在場,他估計得立刻抽出利劍現場宰了這個畜生。

方雲依則抓住了關鍵點,問道:“據我所知,三大家所珍藏的丹藥比真炎赤火丹珍貴的丹藥也有,難道他們就沒在想企圖得到別的丹藥?”

呂鑫搖了搖頭,說道:“天師大人,孫曾他們指名道姓,就只要真炎赤火丹,其他的一概不問,此丹一到手,他們便消失無蹤了。”

方雲依道:“他們難道沒想過對你下殺手?如果我是他們,我一定會滅口。”

呂鑫道:“其實我早就知道自己被他們算計了,所以我一直防著他們,真炎赤火丹到手後,是我花錢找了鏢師間接給到他們的,從此以後,我再也沒出過呂家堡一步,估計他們也知道在呂家堡內部動手滅口動靜太大,到時候不好收場,所以我才僥倖活到了現在。”

方雲依嘆了一口氣,感慨道:“這幫反賊倒是很有眼光,找你盜丹,還真是沒找錯人,心思縝密,手法乾淨利落,居然還能活到現在都沒被滅口,你也是個人才。”

家主呂一坊一聽,心中暗驚,連忙上前問道:“方天師,什麼反賊啊?就呂鑫這兩下子,他怎麼可能跟反賊沾邊呢?借他十個狗膽也不敢。”

呂一坊心中非常清楚,反賊這種事情絕對不能粘上一絲牽連,而且呂鑫還姓呂,如果真粘上了,那是要誅族的,即便是呂一坊的本家子弟也不見得能躲得過牽連,能撇清儘量撇清關係。

此刻方雲依從今天公審的情況分析,基本可以判斷,呂家與反賊沒什麼關聯,可儲存丹藥不利也是最終引起天子遇刺的關鍵條件之一,怎麼的也得承擔點連帶責任。

方雲依道:“呂太公,你可聽說過前些日子陛下遇刺的事。”

呂一坊微微頷首道:“這個老夫確是略有耳聞,只是不知詳情如何。”

方雲依道:“呂太公,你們作為煉丹世家,你們可知這真炎赤火丹不僅僅可以輔助先天五行火系修士的修煉,其實此丹還有另一種用法。”

呂一坊皺著眉頭,想了半天,忽然面色大變,他們作為精研丹道多年的世家,自然知道此丹還有好幾種使用方法。

呂一坊面色慘白,顫聲道:“…方…方…方天師…陛,陛下…難道…難道真有…真有修士會…會這麼不顧一切?”

方雲依一句話未說,只是默默地點了點頭。

呂一坊還是強行辯解道:“方…方天師,這天下怎麼會有如此巧合的事,也許這……這…我們呂家丟的丹藥也許只是用於修煉,怎麼可能?這…這…這…這絕不可能……”

方雲依微微一笑道:“呂太公,孫曾等人居然無視其他比真炎赤火丹更加珍貴的丹藥,點名道姓只求這味丹藥,而且三大世家,只有你們呂家丟了丹藥,你不覺得這一切都太過巧合了嗎?陛下遇刺,跟這枚丟失的唯一一枚丹藥無關?這話你信嗎?”

這會輪到呂一坊直接癱坐在地上了,他心中滿是絕望,他知道一旦沾上反賊的名號,呂家今後能不能保全就在上面貴人的一念之間。

此時他看向呂鑫,恨不得立刻把他千刀萬剮,呂一坊衝過去揪住呂鑫怒吼道:“你這個畜生,都是你乾的好事,呂家就要毀在你手裡了,你讓我如何去地下見列祖列宗?”

說罷,呂一坊再也忍不住,掄起拳頭就死命的往呂鑫身上招呼,把呂鑫打的慘叫連連。

方雲依見此冷聲道:“呂太公請你收手,他現在是朝廷的要犯,不能害了他的性命,我們青衣使還是要把他請回去翔實調查。”

執法長老呂簡也早就嚇得癱軟在地上,再也無心阻止大哥施暴,他現在都恨不得生吞了呂鑫,沒想到這小小失竊案居然為呂家引來這無窮禍患。

呂桐、呂勇見呂鑫被打的鼻青臉腫,連忙拉住暴怒的呂一坊,別在惹得欽差大老爺不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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