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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源清也知道杜衡手裡的小瓶瓶有多危險,所以很是小心的接過放好。
但是就在曹源清準備騎車離開的時候,杜衡稍作猶豫,還是讓老尤陪著曹源清一起去了。
直到看不見兩人的背影,杜衡這才稍稍的鬆了一口氣。
“黎師,你。。。”
既然黎師已經拿出了藥液,杜衡也就打算和黎師再深入的聊一聊。
而且透過昨天晚上和樓國章的聊天,杜衡想給黎師一個另外的建議,那就是另外選一個徒弟來教授,而不是把全部的精力放在兒子身上。
只是他這邊話還沒說完,他的身後忽然響起了腳步聲,這不得不讓他暫時的停下來要說的話。
循著聲音看過去,兩個老漢揹著手,又是咳嗽又是吐痰的走了進來。
黎師看到進來的人,也沒了和杜衡要聊天的打算,轉而直接帶著兩位老人往左手邊的房子走了進去。
房間門被推開的時候,杜衡這才驚奇的發現,原來左手邊的這間屋子,不是他想象的招待人的屋子,而是一間藥房。
雖然入眼的櫃子之類的,全都是黑乎乎的,但是不可否認的是,這真的是一間藥房。
或者說,就和外面的小診所是一樣的。
進門一個小小的、窄窄的問診臺,再往裡面,則是兩排藥櫃,一排草藥,一排。。。西藥。
杜衡沒跟著進去,但就開門一瞬間看到的東西,讓他忍不住的伸手扣了扣眉毛。
因為就眼前所看到的東西,完全的打翻了他此前對老漢的看法。
從昨天見到老漢開始,他就一直以為老漢因為職業資格的問題被打擊處理過,所以他現在應該就是一個遊醫,只是耐不住自己一身本事被埋沒,在遇到有人上門來請,或者說自己想動一動的時候,才會出手治病。
沒想到啊,自己還是把老漢的膽量想的太小了,老漢居然還是一個堂醫。
不過也能看得出來,老漢還是有點謹慎的,並沒有直接開啟門做生意,還是帶著一點點的遮遮掩掩。
當然這還不是讓杜衡吃驚的。
最讓杜衡吃驚,或者是欣喜的是,老漢前排櫃子裡的西藥。
有這些西藥,那就說明老漢也是在學習的,也是在進步的。
你別管西藥多不多,也別管種類齊不齊全,你就說一個七十多的傳統苗醫老漢,還能根據伱的病症,給你開出相對應的西藥來,是不是應該給豎個大拇指?
尤其是剛進去拿藥的兩個老人,直接往桌子上扔了三張一塊錢,然後拿著藥就走的時候,你是不是更應該說聲佩服?
要知道,就現在的大醫院裡,有些頂著專家名頭的中醫大夫,他們都會非常無腦的抵制西藥西醫,別說是針對性的開西藥了,光是一個感冒藥他都不一定能開明白。
拿了藥的兩個老人本來是想和老漢聊聊天的,但是看院子裡還有客人在,兩老人也就只是簡單的說了兩句話後就離開了。
杜衡以為沒人了,就想過去看看老漢坐堂的地方,但是剛走兩步,就聽到旁邊又傳來了有人過來的聲音,不得不停住腳步,給來人讓開地方。
隨後的時間裡,來找老漢拿藥的人雖然不是很多,但也一直陸陸續續的沒斷人。
大姑娘小媳婦,老頭老太太,有扛著鋤頭直接來的,也有開著車路過的。而在這些人裡,杜衡居然還看到了昨天走訪時遇見的幾個熟面孔。
而那幾個熟面孔也不避諱杜衡,直接指著杜衡給老漢說悄悄話。
好在杜衡昨天沒問什麼過分的問題,要不然今天這一幕足以讓他尷尬到腳指頭摳地。
見老漢今天的病人有點多,杜衡想了想,覺得在藥液的檢驗報告沒有出來之前,他好像和老漢也沒有什麼能深入聊一聊的,便有了要離開的打算。
“樓醫生,黎師這邊有點忙,我看時間還早,咱們現在去賈師那邊能來得及嗎?”
杜衡微微思索之後,便立馬和樓國章溝通了起來。
樓國章抬頭看了看天色,稍作思考後說道,“賈師住的地方比較遠,現在走的話估計下午四點左右能到。
但是晚上肯定回不來了,杜教授真的現在要去嗎?”
晚上回不來?
杜衡稍微的猶豫了一下,但還是堅定點了點頭。
要是和這位賈師聊的不順,大不了自己厚臉皮,找當地的鄉親,或者村幹部,安排個住一晚的地方,應該是不難的。
樓國章瞅著空隙進去和黎師簡單說明了一下,黎師隨即丟下病人,出來和杜衡說話,言辭之間有點猶豫,好像有挽留之意,但最後還是沒有說出口。
杜衡實在是不敢耽擱時間了,出來到現在已經一個星期了,但還連一個黎師都沒有搞定,再想想還有分佈在廣袤西南地區的其他十來個苗醫傳承,他現在真的是頭都大了。
因此,他現在必須得抓緊時間了,要不然就苗醫這一塊,要是按這個時間進度搞下去,明年都不一定能搞的完。
樓國章預計說下午四點能到,但是明顯是過於樂觀的估計。
等真的到了賈師所在的村子,比樓國章預計的時間晚了一個半小時。
而當兩人剛到村口停下摩托車,準備商量一下的時候,一個腰桿挺的老直,面帶微笑的老人哈哈大笑著就迎了上來。
賈師,賈迎國,參加過老山戰鬥的老兵,退役後回村當起了村醫,後因兒子無證行醫被處罰時,拿著一把砍山刀有過激烈行為,影響十分惡劣。
據資料反應,不管是當時溝通,還是事後多年,衛生部門或者當地政府人員上門溝通,老頭都表現的很不配合,而且很抗拒,甚至有過破口大罵,拿砍山刀趕人的場面。
總結:脾氣暴躁,易怒,執拗,有溝通障礙,懷疑是戰後創傷綜合症。
那這樣一個人,現在還能讓放到杜衡的走訪名單中,靠的是什麼?
是一門奇術:退彈術。
所謂退彈術,就是將卡在身體裡的子彈,在不做手術的情況下,用一種秘製的草藥敷在傷口上,子彈就會自己原路退出來的奇妙方法。
苗醫所發展傳承的地區,自古就是一個較為動盪的地區,有‘三十年一小反,六十年一大反’的光榮傳統,因此在外部征討、內部競爭等因素影響下,刀兵之事就成了家常便飯,而刀傷、箭傷就成了最常見的症狀。
所以在這樣的大環境影響下,苗醫對於刀傷、箭傷有著高於其他疾病的治療手段。
其中的箭傷是最頭疼的,因為箭頭的設計,只要射中人的身體稍微深一點,要想取出來要麼開刀,要麼就得硬抗著直接從另一頭推出去。
而這時候就有苗醫配出一種秘方,敷在創口位置,就能讓沒入身體的箭頭原路返回。
而且這種秘藥有殺菌消炎、鎮疼生肌的作用,足可當做立家之根,所以就一直被傳承了下來。
而根據有限的資料得知,賈師的退彈術,就是在這個秘藥的基礎上,由賈師長輩稍加改變之後,從退箭頭進化成了能退鐵砂、鐵片、鐵丸。
這一秘術在當時,得到了北洋政府總理熊希齡的高度讚譽:子彈無足退出,全憑苗醫華佗功。
到了賈師手裡的時候,又經過他的微調,秘藥再一次進化,可以將金屬彈頭原路退出。
雖說這種秘藥放到現代戰爭的背景下,會顯得非常的雞肋,甚至是完全沒有用武之地,但是這東西確實是一種有用的秘傳,所以即便不能再繼續使用,但是收藏、儲存起來的價值,卻是非常的高。
另外還有一個讓杜衡眼饞的技術,卻是他手裡資料只是一筆帶過的技術:火針術。
根據杜衡自己掌握,還有蒐集上來的資料,中醫現在流傳的火針術,其實是溫針療法,其執行的原理是用火給針具加熱,用來刺激寒氣瘀堵的穴位經絡,起到一個溫經散寒的作用。
而中醫所傳承的正統火針術,又叫“焠刺”或是“燒針”,是把針具燒紅刺入患者發病位置,用排膿引流的方法,可以治療陰寒性質的疔、癀、皰等惡症。
但可能是這種方法太過扎眼,又或是視覺恐怖效果拉滿,亦或者是施術者學藝不精,造成患者受傷等原因,中醫的火針術漸漸地就銷聲匿跡了。
杜衡託人找了一圈,也不知道是掌握火針術的傳人有顧慮,還是說他也是拿火針術當噱頭,反正最後半點有用的資訊都沒有找出來。
而火針術在苗醫中也有傳承,在當地有著‘打火針’,亦或是‘寶夫珍’的別稱,是一門非常實用的技術。
現在聽到還有人完整的掌握火針術這種技術,杜衡的心情難免激動。
方法杜衡是知道的,但是一想到要把一根針燒的通紅,扎入到患者患病的位置,患者最後卻又不被燙傷,或者是受到火毒影響,這其中肯定是有一些精妙所在。
所以杜衡很想好好的學習一下苗醫傳承的火針術,一呢是對比一下他們雙方對於火針術的使用區別。
二呢則是從中學習有用的部分,來反哺到自己收集歸納而來的火針術中。
想法是很好,但是看資料上關於賈師的評價,杜衡心裡是非常忐忑的。
但是現在看著這個哈哈大笑迎上來的老漢,杜衡覺得要不是寫資料的人敷衍了事,那就是他自己現在眼花了。
而後賈師熱情的接待,更是讓杜衡有一種在夢裡的感覺。
燒好的熱水,泡好的熱茶,一桌子滿滿當當的見過或是沒見過的菜餚,周圍一圈被叫來當陪客的鄉親和領導。
反正摩托車上下來之後,杜衡此前心中所有的擔心,就全部被一一化解。
也就杜衡真的喝不了酒,要不然他這會絕對已經躺倒在床上了。
從熱鬧中脫身的時候,一輪明月早已懸掛當空,而杜衡也趁著這難得的放鬆,說出了自己的來意。
在賈師這裡,因為他本身就是職業資格的,所以杜衡來的目的就一個,確認賈師有授徒的能力就可以。
而這個能力和其他人一樣,有一個完整且基礎牢靠的理論,和一種或多種傳承有序的,必須是有作用的治療技法。
聽杜衡說完,賈師哈哈笑著起身,走到最角角的地方,拿出一個藏起來的小匣子,從裡面拿了三張紙走了過來。
就在杜衡還在疑惑的時候,賈師直接把三張紙拍在了杜衡的手裡。
“賈師,這是?”
“退彈術的藥方,你不是要確定這事情嘛,但是我這現在也沒辦法找個中彈的給你實驗,那就只能你自己拿回去實驗了。”
賈師一臉的隨意,笑呵呵的看著杜衡,“至於為什麼是三張,我自己也不知道。
因為當年在用的時候,不知道為什麼,前一個人能用的秘藥後一個人用了就是沒效果。
沒辦法,我就根據先人留下的筆記,自己踅摸著胡亂改,最後改來改去,就弄出了這麼三個配方。”
雖然藥方現在就在手裡了,但是杜衡還是有點不相信。
資料說的是黎師易溝通,賈師生人勿進,但這怎麼就反過來了呢?
賈師看出了杜衡的茫然,伸手撥弄著面前小火堆,臉上不知什麼時候帶上了一抹譏笑,“杜醫生是不是聽別人說起過我這個人,非常的不好打交道,甚至還有點精神病,會拿刀砍人是不是?
哼,那是要看對誰,要看什麼事。”
杜衡低頭看著手裡的紙,長長的呼了一口氣,“賈師,那我就不矯情了,我拿回去試驗一下,等確定之後立馬銷燬。
放心,這藥方不會從我,或者管理局這邊流傳出去的。”
老漢隨意的擺擺手,無所謂的說道,“現在社會多好啊,我要這東西也沒用。
杜醫生你也是大學的老師,你要是看著有用,就教給你的學生,或者要是這藥方有資格的,放你們學校的圖書館也行。
要是看不上。。。那就是燒了吧。”
杜衡微微有點感動。
從他開始接觸到中醫的中高層次開始,不敢說大家都是那種小家子氣的人,但像賈師這樣直接沒有猶豫就把秘方送出來的,這真的是絕無僅有了。
不等杜衡說話,賈師又變成了那副笑呵呵的模樣,“至於其他的東西,咱口說無憑,杜醫生就跟著老漢我看兩天。
看兩天你再掂量我的成色,看看我有沒有教徒弟的資格。”
說罷,賈師忽然長嘆一聲,“說真的,杜醫生來的很及時,國家這次的政策也真的非常好。
我現在確實已經帶著好幾個徒弟了,最大的也已經三十五了。
但是這幾個小子都不是念書的材料,沒辦法走正規途徑拿當醫生的小本本,最近已經有人找我說,他堅持不下去準備改行了。”
杜衡也是深有感慨,輕聲的接上賈師的話說道,“國家也是看到了中醫發展的困境和弊端,也在努力的改進當中。
但是船大難掉頭,對於我們這樣一個人口龐大的國家來說,那更是難上加難。
不過現在既然已經有了方向,我們這些人也被派了出來,那麼到政策全面實施落地,大概也就一兩年的時間。
稍微等等吧,賈師您的師承應該不難確定,只要確定下來,就能讓你的徒弟直接參加師承考試,然後拿到執業醫師證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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