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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小馬一副受益匪淺的模樣,杜衡也是不由得多說了幾句,只是這並不是今天來省一的主要目標,“小馬,老師什麼時候能回來?”
小馬也是疑惑的看了一眼時間,“不知道啊,平時被叫走會診,也就半個小時就回來了,今天怎麼都快兩個小時了,還不見回來。”
杜衡看了一眼手機上的簡訊,又看時間,略一思考便說道,“老師在會診,我也不方便現給老師打電話。
這樣吧,我這邊突然有點事情要去處理一下,小馬你幫我給老師說一聲,我忙完之後再來找老師。”
這樣的小事情,小馬當然不會拒絕,所以杜衡看到小馬點頭之後,立馬拿著手機就退出了辦公室,到了診室的外面,立馬就撥了一個電話出去,語氣略帶激動地問道,“喬院長,事情成了?”
電話那邊地喬副院長,聲音也是充滿了激動,“院長,成了,今天早上終於談成了,你下午來區局這邊籤個字,中湖衛生院就正式成為我們市婦幼的分院了。”
隨後喬副院長就開始挑重點,給杜衡說了一下他們最終談成的條件。
這些條件的大概範圍,就是一個月前剛開始談的時候,大家提出來的那些東西,至於墨跡了這麼長時間的原因則是,把之前的大框架的東西,細化了很多。
比如中湖衛生院這些人以後的工資該怎麼發,市婦幼在多長的時間內,要具體完成什麼樣的事情,投入多少的錢等等諸如此類的細節。
而且這些事情,談判主官喬副院長,每隔幾天就會集中給杜衡彙報一次,然後再上院委會,大家一起拿出一個大致方向交給喬副院長,所以杜衡對喬副院長說的東西,其實還是很清楚地。
開車找到喬副院長時,喬副院長剛從市局的大門走出來,杜衡趕緊的讓人上車,“和領導都說了?”
喬副院長激動地點點頭,“給領導都說了,領導也很滿意,下午你到區裡籤幾個檔案。然後給衛生院兩天的時間,然後我們在衛生院正式舉辦儀式。”
“時間催的有點太緊了吧?”激動過後,杜衡聽著這個時間安排,有點擔憂的問出了聲。
喬副院長立馬說道,“院長,他們不急不行了。”
“什麼意思?”
“院長你不知道吧?在你走後的這段時間,衛生院的境況是一天不如一天,現在不管是新樓,還是重新裝修的那個紅樓,全都是空蕩蕩的,衛生院的醫生還好一點,全都被派到門診,或者是讓進村去了。
可是那些剛剛招進去的護士,又到了失業的邊緣。
最令人有點不能接受的,是衛生院六月的收入,只有七萬元,照此估計,這個月的收入可能會更少。”
聽到這個數字,杜衡是也徹底的無語了。
他剛剛接手衛生院的時候,衛生院每個月的收入,就是六七萬快錢。
只不是那個時候,衛生院大貓小貓,攏共就二十個人,加上鄉鎮府每月的補助,勉勉強強是能過得下去的。
可現在不是之前的狀況了,光是醫生的數量,就已經突破了十五人,護士更是從之前是十人,硬生生的到了三十人。
再加上那些後勤和其他科室的人,這總人數直接就過了五十的大關。
雖然除了醫生和護士之外,其他的工資都是按著最低的標準發的,但是七萬塊錢,屁毛都搞不了啊。
就自己前半年攢的那點家底,要是現在這麼個勁頭,可能已經消耗的差不多了。
瞬間,杜衡就明白過來了,為什麼區裡願意接受這樣的方案了,估計他們也沒想到,自己的離開,會讓衛生院原本一片形式大好的局面,短短三四個月的時間,就能直接垮塌。
這麼多人的單位,總不能招人的時候說招就招了,說辭退就辭退。而且最關鍵的是,衛生院現在的這些醫生和護士,有很多可是有編制的,或者從其他衛生院或者社群醫院調過來的,這些人可不是說辭退就辭退的。
自己本來就在疑惑,分院這種東西,可不是現在的市婦幼這種級別的醫院,能幹的出來的事情。一般情況下,就是省一、金大一附院這些醫院,想要弄個分院,都是在各地縣找,或者自己出錢辦。
現在是明白了,衛生院只用了半年的時間,就成了他們已經甩不掉的包袱,現在只有這種辦法,既能讓衛生院重換生機,還不用擔心這個包袱會甩到他們的頭上,等到發展起來,又能再次變成他們一項實打實的工作成績。
一箭三雕啊!
不過想明白歸想明白,杜衡也不會因為這個原因就不管衛生院了,他最上心的,還是希望自己的父老鄉親,能出門就看病,還能少花錢,享受到更好的醫療條件。
杜衡腦子裡轉了一圈,雙手輕輕地拍了一下方向盤,轉頭問喬副院長,“下午具體什麼時間?”
“時間暫時定的是下午三點。”
“好,咱們先去吃飯,等下午談完了,咱們再慶祝。”
喬副院長也是樂的後槽牙都出來了,爽快的點了一下頭,“聽院長的。”
下午的談話,就不再是關於細節的討論,而且這些東西也已經沒有了討論的餘地,更多的,還是給杜衡做做思想工作,讓他別對區裡,對衛生院有什麼意見,讓他好好的發展衛生院,區裡也會盡他們的最大努力,幫助杜衡來發展衛生院。
而且也不知道是為了補償杜衡,還是其他的原因,區裡直接把衛生院剛上任五個月的院長,直接就給調走了。
調到哪裡去,幹什麼,他們也沒說,杜衡也沒問。
事情嘛,面子上能過的去就好了。
從區局的大門一出來,杜衡嚴肅的臉上就漏出了笑容,“喬院,地方定好了?”
喬副院長也是一臉燦爛的笑容,爽聲說道,“老鄭那邊已經安排好了。”
“大家都通知到了吧?”
“大家都來。”
“那就出發。”
杜衡心情愉悅,一個箭步就上了車,就是平日裡不太敢踩的油門,今天也是稍稍用了點勁。
金州市級醫院有分院,他們市婦幼,那可真是蠍子拉屎——獨一份,雖然只是收編了一家衛生院,可這也是歷史性的突破。
就憑這一點,今天在飯桌上的這些市婦幼的管理者,以後的發展前景,都不會差了。
到了第二天上班,各位負責人的工作熱情,更是比之前高漲了不少,所有人的臉上,都或明顯或含蓄的帶著一抹笑容。
就是杜衡自己,看吳不畏發來的那些資料,雖然還是錯漏百出,但也沒有之前那麼生氣了。
而且到了晚上,杜衡回到家的時候,好幾天沒回家的吳勝男,也是早早的到了家,而且還在廚房忙活著晚飯,這就讓他更開心了。
“你今天這是沒工作了?”杜衡把手裡的包隨手的扔到沙發上,走進廚房,從後面輕輕地擁抱了一下武勝男。
武勝男輕輕慌了下肩膀,“別鬧,我這炒菜呢。”
杜衡呵呵笑著鬆開了手,然後走到一邊開始給武勝男打下手,“今天怎麼有時間回來這麼早?活都幹完了?”
武勝男炒菜的手不停,一邊不停的翻炒,一邊說道,“我們的工作哪有什麼幹完這麼一說,適當的勞逸結合,才能更好的工作嘛。”
“你乾的都是大案子,而你工作這麼忙,會讓我覺得周圍很不安全。”
“本來就不安全,只是你們平時接觸不到而已。”武勝男輕聲唸叨了一句,然後關火出菜,幾下忙完之後說道,“對了,前天你們鄉出了件大事。”
杜衡立馬被吸引了注意力,轉頭看向了武勝男。
武勝男是幹什麼的,刑警啊,她嘴裡都說是大事,那這事情就得往大了想。
武勝男也沒有賣關子,直接說道,“黑溝村村頭有個小賣部你知道吧?”
杜衡點點頭,“當然知道了,那小賣部是個雙腿殘疾的人開的,平時就坐在炕上買點小零食和日用品,挺可憐的一個人。
去年我在衛生院的時候,這個人還因為腰椎疼痛的問題,我們衛生院救助過他呢。
他出事了?”
“嗯。”武勝男輕聲答應,“前天晚上,有人闖進了小賣部,用一根牽騾子的韁繩,把這個人在床上勒暈了,然後搶了小賣部三十四塊七毛錢。”
杜衡心頭猛跳了一下,“人沒事吧?”
武勝男嘆口氣,“行兇的人不光用繩子勒了脖子,而且還壓著受害者的腦袋,使勁的往炕沿上磕過,受害人到現在還是昏迷不醒,不過聽說人已經脫離了危險。”
聽到人沒事,杜衡心頭一鬆的同時,也是冒出了一股子邪火。
這個雙腿殘廢的人,他非常的清楚,不光去年去給做過救助,其實他上班的這些年,他一直都有照顧的,一是因為順路,上班就路過他的小賣部;二是則是這個人真的可憐,他父母已經離世了,有一個姐姐,但是嫁的遠,也照顧不到,吃飯什麼的,都是自己一個人坐在炕上做。
至於小賣部進貨,還有生活補給,全是村上幹部輪番幫助。
說真的,黑溝村攏共就二十來戶人家,而且現在全是老人,光是賣點日用品,連自己的電費都賣不出來。
如果不是鄉上有救濟,他吃飯都會是個問題。
所以杜衡基本上每半年的時間,就會去一次,檢查一下這個人的身體狀況,儘量的保證這個人身體其他部位別出問題。
“找出來是誰幹的了嗎?”
武勝男搖搖頭,“這事是我早上去分局的時候,那邊地同事告訴我的,這個案子也是他們在負責,具體的我不是太清楚。
只是早上聊天的時候他們告訴我,說是已經有了懷疑物件,但是沒有確鑿的證據,還在調查走訪階段,具體的嫌疑人,還得等受害人醒來,才能確定。”
杜衡心裡有點窩火,也不知道是哪個天殺的混蛋,居然搶劫一個雙腿殘疾的人,真是噁心至極。
輕輕呼了一口氣,杜衡轉身走出了廚房,他想給這個受害者,給予一些幫助。
走到客廳,杜衡拿出了手機,給龔道陽打起了電話,“龔哥,忙嗎?”
那邊地龔道陽聲音有點喘,語氣也有點疲憊,而且周遭的聲音也是吵得厲害,“小衡啊,剛忙完,有事嗎?”
杜衡穩了一下心緒,輕聲問道,“黑溝的祁瘸子醒了嗎?”
“你也知道了?”龔道陽雖然用的是疑問句,但語氣中好像並沒有很意外。
杜衡輕聲的嗯了一聲,“現在是什麼情況?”
電話那頭的龔道陽深呼吸了兩口氣,不過他並沒有回答杜衡的問題,而是反問道,“你知道我現在在幹什麼嗎?”
杜衡愣了一下,“幹嘛呢?”
龔道陽氣憤的說道,“當然是抓搶錢的混蛋啊,這狗日的,太TM能跑了,要不是調養了一個月,我可能還就追不上這小子了。”
說著龔道陽重重的喘了一口氣,“祁瘸子下午的時候醒了,他告訴了我們嫌疑人。”
杜衡趕緊問道,“誰?”
龔道陽咬著牙說道,“你絕對想不到。”
聽著龔道陽還要賣關子,杜衡有點急眼了,“龔哥,別賣關子了,趕緊說。”
“你們村支書的兒子。”
“杜義德?”杜衡直接就驚了,噌的一下就從沙發上站了起來,“你們搞錯了吧?他們家可不缺錢,而且這小子不是在唸高三嗎?他不可能幹這樣的事情。”
杜衡語氣中是滿滿的不信任,杜義德,算是比較熟悉的一個本村小輩了,之前的時候,這孩子在村裡,可就是那種‘別人家的孩子’,學習賊好。
龔道陽咬著牙說道,“雖然之前透過走訪調查,這小子出現在黑溝村的時間,和犯案時間高度重疊,可是我們也認為這小子,幹不出來這事情。
可祁瘸子就很明確的說了,就是他。”
杜衡趕緊的問道,“那總得有個原因吧,這個孩子不可能無緣無故的幹這種事情啊。”
到了這會,杜衡還是有點不太相信,他希望是龔道陽他們弄錯了,可是隨後龔道陽的話,讓他徹底的放棄了這個幻想。
“哎,我們也不相信啊,可是祁瘸子說了,我們就只能去調查。”龔道陽突然放緩了語氣,“知道是這小子之後,我們就再一次的約談了你們村支書。
你們村支書說,這孩子從到城裡唸書開始,就迷上了玩手機和遊戲,成績現在已經是墊底的存在了。
這次出事之前,這孩子非得要錢和說要去補課,你們村支書說要一起去,把錢交給輔導老師,這孩子不同意,說是不相信他,他就直接離家走了。
你知道我們剛才從哪找到的嗎?網咖。
有人走了沒下機,他就蹭一下,要是蹭不上,就坐在網咖的空椅子上玩手機。”
杜衡長長的出了一口氣,他不想聽是什麼原因了,只想知道結果是什麼,“那現在這孩子會怎麼樣?”
聽著杜衡的問題,龔道陽嘆口氣說道,“說不好,祁瘸子要是能諒解,你們村支書找找關係,花點錢,給祁瘸子足夠的補償,這孩子可能就關個半拉月。
要是祁瘸子不諒解,那這孩子也已經十七歲了,那就是入室搶劫和故意傷害罪並罰了,而且受害者還是殘疾人,性質很惡劣,這可能得十年起步。”
杜衡沉默了一會後方才說道,“行,我知道了,不管那種結果,一定要讓祁瘸子得到滿意的賠償。”
說完之後,杜衡就直接掛上了電話。
這麼快抓到人,杜衡一點都不意外,不可能因為搶劫三十塊錢,就出現一個,如武勝男他們辦的那種頗費周章的案子。
可是抓到的這個人,讓杜衡有點是始料未及,自己和村支書雖然是一個姓,但是出了五服,關係已經不是太近,可因為工作關係,自己和村支書之間還算比較熟悉。
所以也聊過幾次天,每次聊天的時候,這孩子都會從村支書的嘴裡蹦出來,那就是他的驕傲,所以杜衡對這個孩子還是比較熟悉的。
只是萬萬沒想到,到城裡唸書,短短兩年的時間,居然完全的改變了一個孩子。
是城市的花花世界迷了眼?
還是因為農村的物質匱乏見識不夠?
亦或是遊戲本身就是錯的?
杜衡覺得這些情況都有,但一定不是最主要的原因,因為自己也是從農村到城市的,也是上高中上大學,物質比這孩子還要匱乏,可自己就沒幹過這種事,而且這樣的念頭都沒有過。
如果真要找一個原因,那一定是父母的放縱,性格和習慣的培養不到位,才造成了這樣的結果。
因為孩子學習好,是父母的驕傲,所以成了他們的炫耀的資本,而這個學習好,也成了他們評判自己的孩子是不是好孩子的標準。
在這個標準之下,其他的小毛病都是無足輕重的毛病,甚至是非常可愛、卡哇伊的。
所以只要學習好,他們把孩子不是再當孩子養,而是再當祖宗養,當爹養,可等到他們意識到不對的時候,他們已經無能為力了。
他們終將為自己的行為買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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