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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衡從王世源的話裡,聽出了他的態度。
杜衡說的是解決他媳婦的問題,而這個解決方法有兩種。
第一種,就是治療好他媳婦的病。
第二種,送到精神病院,讓她在那裡封閉管理,慢慢治療。
而王世源的話,很明確的說了,治療好他的媳婦。
本來杜衡還想著,萬一自己對這病也沒轍,那就做做王世源的思想工作,讓他同意把人送精神病院。
現在好了,這個話最好就別提了,王世源是不會同意的。現在就一心一意的給他媳婦看病,萬一自己也沒招,那就想辦法給他解決貧困的問題,給他找出路吧。
“這樣吧,我先給你媳婦檢查一下,然後我們再討論,你看行不行?”
“你放心看吧,她現在就是這麼呆呆的,不打人,也不搗亂,很乖的。”
王世源滿口子的答應。
現在只要有一絲救他老婆的機會,他都不想錯過。
杜衡搬著小凳子往跟前坐了一下,輕輕拿起右手診脈。
而王世源的媳婦,卻好像回過神了,眼神慢慢的在杜衡的手和他的臉之間徘徊。
王世源輕輕拍著媳婦的後背,輕聲說到,“不要怕,讓杜醫生幫你看一看,看一看你就好了。”
也不知道哪句話,哪個字,還是哪個人觸動了王世源媳婦,杜衡覺得手裡的手腕緊了一下,隨即抬頭看了一眼王世源的媳婦。
而視線剛對上,杜衡心中就覺得不對。
可發現的有點慢了,王世源媳婦猛的抓住杜衡診脈的手,一口就咬了下去。
“啊~~”
杜衡就覺得一股顫慄感猛然間從尾巴根直衝腦門,直接就叫了出來。
太TM疼了,有一個瞬間都覺得,手腕已經不是自己的了。
王世源趕緊抱住他媳婦,猛的往後拉,可他媳婦不鬆手的不鬆口,倒是把杜衡疼的夠嗆。
王舉國到底老誠一點,半蹲身探過身子,一把就捏住王世源媳婦的下頜。猛的一使勁,王世源媳婦便鬆開了嘴,自己哇哇的叫了起來。
杜衡顧不上看別人,趕緊抱著看自己的手腕。
乖乖了個乖乖。
下嘴真叫一個狠,就和咬牙從骨頭上啃肉一樣。
兩排牙印子,夠整齊,夠深,牙印子周圍,全是紅血絲,而且已經微微有點發青。
尤其是虎牙的位置,更是已經破了皮。
王世源一邊緊緊的抱著媳婦,一邊抬頭看杜衡的手腕,“杜醫生,你沒事吧?”
杜衡疼的有點齜牙,但為了讓王世源不要有壓力,還是咬著牙說到,“沒事,沒事。”
說是這麼說,但是看著杜衡臉色,估計也好不了。
王舉國鬆開王世源的媳婦,趕緊抓起來杜衡的手腕看了一眼,見到只是破了點皮,也算是鬆了一口氣。
剛剛那一下,他都以為杜衡的手腕子要掉了。
不過王舉國立馬又變得怒氣衝衝,喝問王世源,“你不說你媳婦很乖嗎?怎麼還咬人呢?”
“我。。。我也不知道啊,以前從來沒咬過人的。”
“你。。。。”
杜衡趕緊勸住王舉國,“不要責怪他,這種事情誰也不想發生的。”
王舉國伸手指了幾下王世源,轉身看著杜衡的手腕說到,“杜院長,我們去村診所給你上點藥吧。”
杜衡看著又變得呆呆的王世源媳婦,只能點頭答應下來。
再讓他做別的檢查,暫時是提不起那個膽子了。
村醫叫王世真,是杜衡的高中同學,兩人也算是大學的同學,不過杜衡唸的是五年本科,王世真唸的是四年專科。
畢業後,大專生,尤其是醫學生是不好在城裡找工作的,他爹便讓回他回來接班,然後繼續當村醫。
但是這小子心思活,一邊幹著村醫,一邊開起了農家樂。
這幾年又研究什麼藥膳,吸引了很多來山上玩的人。
這一溜農家樂,就屬他生意最好。
讓杜衡的培訓放到入冬的提議,也是他提的。
這會聽到杜衡被咬了,也不再農家樂里弄他那什麼藥膳了,屁顛屁顛的就跑了回來。
一邊給杜衡上藥,一邊嘿嘿直笑。
“大院長,你也真不小心,好歹現在也是中湖有名的神醫了,怎麼還能讓精神病給咬了呢?”
杜衡疼的直吸冷氣,就這麼一會的功夫,那個被咬的圈口,已經全部變青了。
“王世源說沒事,我看著他媳婦也呆呆的,不像是有攻擊性的。哎,大意了。”
“王世源媳婦那是什麼?那是精神病啊。你指望精神病能做出正常人的事?”
上完藥,輕輕彈了一下傷口,看著杜衡猛然縮手瞪著他,他又嘿嘿的笑了,“行了,就破點皮,死不了你的,害怕個屁啊。”
“我這是害怕嘛,我是疼。”
“疼就對了,誰讓你這麼不小心的。”
王世真收拾好東西,也不去農家樂那邊了,坐到杜衡邊上說到,“有件事本來還想著中午的時候再和你說呢,你既然這會沒事了,那就和我去看個人。”
“咋的了?”
“我們村有個女的,算是我嬸子,一直在城裡當保潔,最近幾天身體不舒服,請假回家來了。昨天上我這取藥來了,說是有點發燒,還有點便秘。”
杜衡這個時候心情不太好,靠在椅子上懶洋洋的說到,“這不很簡單嘛,你可別告訴我,這你不知道用什麼藥?”
王世真搖搖頭,“你聽我說完。她說的症狀倒是沒什麼,但是我看她的臉上有點黃,而且眼珠子都有點黃,我覺得可能是肝炎。”
杜衡猛的坐了起來,精神立馬集中了起來,“眼珠子都是黃的?”
“微微泛黃,絕對沒看錯。”
“她是乙肝攜帶者?”
“這肯定不是。她是在幼兒園當保潔,那地方是要做體檢的,她要是乙肝攜帶者,大門都不讓她進。”
杜衡此時不光覺得手腕疼,他現在頭也開始疼了。
臉色發黃,眼球發黃,便秘、發燒,急性黃疸型甲型病毒性肝炎?
腦海中蹦出這個名字的時候,杜衡覺得腰子都開始疼了。
傳染病啊!
“哥啊,你有懷疑就趕緊打電話,怎麼非得等到今天啊。”
“不就是個肝炎嘛,你這麼緊張幹嘛?”
“我聽你說的,我懷疑是急性黃疸型甲型病毒性肝炎。”
王世真瞪大了眼睛,“甲肝?”
“不一定,你先帶我去看看吧。如果真的是甲肝,她可是在幼兒園當保潔啊,事情那就大了。”
王世真翻身從藥櫃下面取了四個口罩,扔給杜衡兩個,自己帶了兩個,“走,我領你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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