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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美人一聽書信上有霍光的落款,當即跑過來一看,發現真有霍光後,卻又不得不低頭哼了一聲:「這個討厭鬼有事沒事,跟我有什麼關係,哼!」
「還以為他出啥事了呢!」
「結果又是啥事沒有,真令人失望。」
一旁的桑遷聽後,當即不滿地說道:「小妹,你怎麼能盼著別人出事呢?霍議郎多好的一個人,應該長命百歲才對!」
然而桑美人卻是偏過頭去,噘著小嘴說道:「還長命百歲,又不是爹孃,說的那麼離譜幹嘛!」
這時!
那林耀青拱手問道:「二位,可以將這份書信帶回去,給令尊大人麼?這樣,霍都伯的所託,我也算是完成了。」
「霍都伯?」桑遷聽到林耀青的話,皺著眉問道:「林兄可知道霍議郎現在在哪,做些什麼?」
桑遷的話,使得這位霍光的副手,一下子就沉思了很久。
最終!
他還是搖了搖頭,道:「抱歉,這個不能和你們透露,我需要保密!」
軍隊的事情,肯定不能亂說!
這點!
無論在古代,還是現代,都是一樣,也很好理解。
桑遷聽到這話,只好無奈地說道:「那行吧,林兄回去後,不知能不能代我向霍議郎問聲好?」
林耀青點點頭,說道:「這點自然是沒有問題。」
隨後。
桑遷又看向桑美人,問道:「小妹,你沒有什麼要跟霍議郎說的話麼?」
只見桑美人傲嬌地說道:「我管那壞傢伙幹什麼,就算要帶話,那也希望恩公幫我跟那壞傢伙說聲,最好別回來,省的礙眼!」
見狀。
桑遷只好歉意地對林耀青說道:「林兄,我家小妹就是這樣,刁蠻慣了,你不要見怪!」
林耀青也沒說什麼,只對二人拱了拱手,說道:「好,我該走了。剛才揍的那四個傢伙,背景不一般。你們是大農令子女不怕,我可沒那家族背景,得先走一步了。」
「好,林兄注意安全!」
「恩公路上小心。」
「二位,有緣再見,在下先走一步。」
一番道別之後。
林耀青便出了此間樂酒樓,離開了這是非之地。
而桑遷也對妹妹桑美人說道:「我們也走吧,縱使不怕那李季,但還是先離開這裡為好。」
桑美人也點點頭。
剛才發生的事情,算是嚇了她一跳。
來長安這麼久。
還是第一次見到像李季這樣,狂妄且無禮之徒!
二人離開此間樂後,分別乘坐著各自的轎子,朝著桑府趕回去。沒辦法,自江充這人出現後,長安城內,便再無人敢坐著馬車馳行了。
否則。
被打上一頂目無尊上,對陛下不敬的帽子。
那就慘咯。
有霍光的例子在前,誰也不想觸這個黴頭。
桑遷和桑美人各自坐著一頂轎子,這時,桑美人開啟轎子一側的簾子,對著桑遷喊道:「誒,桑遷,你說,這個林恩公是幹什麼的?」
然而。
桑遷坐在轎子裡面,卻沒有回她的話。
過了一會兒。
桑美人見沒有回應自己,氣的開口說道:「桑遷,你說不說話,不然我可要下轎子,去你那打你了噢!」
沒辦法。
桑遷只好掀開轎子一側的簾子,說道:「小妹,我都說了多少遍了,我是你兄長,你不能直接稱呼我的名字!」
「哼,你
不是不理我麼,不理我我就一直這麼喊你,桑遷桑遷桑遷...」
桑美人似乎是在報復剛才兄長故意不理她!
所以。
這才叫的特別歡樂。
桑遷聽得頭疼,當即說道:「打住打住,我也不指望讓你改口喊我兄長了。這樣,我若是回了你問題,你能不能憋說話!」
桑美人聽後,這才昂著頭,嬉笑道:「那行吧,我考慮考慮!」
「哎呀,你快點說。」
「你要不說,那我就直接不考慮了,煩死你!」
桑遷頓時一個頭有人兩個大,無奈道:「行行行,我說我說!」
「這個林兄,他用的刀做工非常好,乃是最新鍛鐵技術百鍊鋼而成的環首刀。這種刀,據我所知道的,大部分只有軍隊裡的人才可以使用。這也是我大漢朝,能與匈奴人廝殺的致勝武器!」
「而且!」
「我聽林兄剛才對霍議郎的稱謂,是霍都伯。」
「我大漢軍隊,五人為伍,十人為什,五十人為屯,百人便為都伯。」
「我想,這個林兄,應該是軍隊裡的人。」
「也只有這樣,他才會說不能把具體資訊透露出來,畢竟這些都是要保密的。」
「像我漢朝的軍隊,有京師軍,地方軍。那林兄出現在長安,說明是京師軍的人。不過京師軍有南軍和北軍,林兄是哪個軍的,我就搞不清了。」
聽完桑遷一頓分析後。
桑美人點點頭,輕輕地的自語一聲,道:「噢,原來這樣,那壞傢伙原來是跑軍隊裡去了,還是個都伯呢,手下管著一百多人。」
兩人轎子隔著不遠。
但由於桑美人自言自語,聲音不大。
外加長安街上的吵鬧,所以桑遷並沒有聽清自家妹妹說什麼,
只聽到隱隱約約說了「壞傢伙」三個字,還以為是在罵他。
於是!
桑遷便瞪著自己妹妹一眼,說道:「小妹,你說什麼?罵我是壞傢伙?」
「哎呀,沒說你!」
桑美人頓時翻了個白眼,然後把簾子放下。
一段時間過後。
轎子在前後兩個轎伕的抬動下,晃悠晃悠的就回到了桑家府苑。
下了轎子後。
桑美人立馬來到桑遷面前,對他伸出了手。
桑遷皺眉,問道:「幹嘛?」
「那封書信呢,我看看!」桑美人說道。
桑遷很是疑惑不解地問道:「你不是說,不關心霍議郎的事情麼,要他的書信幹嘛?」
桑美人哼了一聲,道:「我拿給爹爹,你去,肯定又要惹著爹爹生氣!」
於是。
桑遷皺著眉,將書信從懷中拿出來,遞給小妹。
桑美人接過書信,當即二話不說,就要直接拆開,嚇得桑遷趕緊過來搶奪。
「誒,小妹,那是霍議郎寫給爹的,你拆開幹嘛?」
而在桑遷過來搶奪的時候。
桑美人已經拿著信件往家門裡跑了,邊拆還邊說道:「我看看嘛,能給爹看的,我自然也能看。」
「正好看看那個霍光,有沒有在書信裡面寫什麼不好的東西。」
「要是有,就直接撕了。」
「免得惹得爹生氣,給氣壞了身子。」
桑遷趕忙說道:「那也不行,君子不看他人書信,非禮勿視!」
可惜,桑美人不吃這套!
這時候桑美人已經拆開了霍光的書信開始看了,同時還無所謂地說道:「那你當君
子咯,我又不是君子,我是女子。孔子不是說了麼,唯小人與女子難養也!」
「孔子的話,不是那意思。」桑遷一邊追趕,一邊說著。
桑家府苑裡。
很快就雞飛狗跳起來。
而看到了霍光寫的書信後,桑美人一張臉瞬間不好了,當即垮了下來,頗有怨氣地說道:「哎呀,這個霍光怎麼回事,他寫給爹的書信怎麼能這麼親暱肉麻呢?」
「看的我都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桑遷,你看看!」
桑遷順勢奪回書信,然後準備將其疊好,並說道:「這是霍議郎寫給咱爹的,我才不會像你一樣,偷看別人的信件。」
然而。
這時候,桑弘羊正好從屋子裡出來。
看見將滿院子弄得雞飛狗跳的二人,頓時不滿地說道:「桑遷,你追著你妹妹亂跑什麼,不知道自己當兄長的麼,該讓著你妹妹!」
一聽到這話。
桑遷頓時就不高興了,當即哼道:「呵,天天就知道說我。」
「拿去。」
「這是霍議郎給你的書信!」
「書信?」桑弘羊接過桑遷遞過來的書信,掃了眼桑遷,厲聲呵道:「既然是霍光寫給為父的,你為何偷看?」
桑遷這下更氣了。
頓時鼓起了嘴巴,說道:「是小妹看的,我又沒看。剛才我是為了不讓小妹偷看,才追趕的小妹,攆回來的!」
桑弘羊聞言,目光掃向桑美人,問道:「小妹,你看了?」
桑美人頓時低著頭,兩隻小手伸出食指互相戳了戳,說道:「嗯,看了前面一點,寫的太肉麻了,沒看下去。」
桑弘羊這時才收回目光,微微笑道:「看了就看了,這又沒什麼大事,幹嘛低著腦袋說話,去玩吧!」
「哼!」桑遷一見到老爹的區別對待,當即生氣的吭哧了一聲,便離開這裡。
而桑弘羊也沒有管他。
順著霍光寫的書信,一目十行的往下快速閱覽了一遍。
其書信裡,寫給他的內容,也大致瞭解一遍。
一旁沒有離開的桑美人,看著老爹讀完書信後,沒有半點反應,便上前問道:「爹,這霍光給您寫的書信,對您的稱謂那麼親暱肉麻,您看完不覺得噁心麼?」
桑弘羊卻是一挑眉,說道:「這噁心什麼,求人辦事,本來就該是這個低聲下氣的態度。」
「你現在還小,不需要求人什麼。」
「女兒啊,等你以後長大了,就知道求人辦事有多難了。」
說完此話。
桑弘羊忽而又摸著鬍子哈哈一笑,道:「呵呵,霍議郎啊,原來也有你求我的一天,有意思有意思!」
說完。
這桑弘羊便轉身要往屋子裡走去。
這時候。
桑美人卻是上前拉住桑弘羊的衣服,說道:「爹,有一件事情女兒要告訴你。今天在此間樂酒樓內,女兒跟兄長被人欺負了。」
桑弘羊聞言大驚,回過頭來,問道:「什麼,還有人敢欺負我桑弘羊的女兒,說,是誰,爹帶人教訓他去!」
桑美人委屈巴巴的說道:「那個人自稱是李季,我也不認識他,上來就說要跟我喝酒。可女兒還未行笄禮,怎麼能喝酒呢,所以被女兒拒絕了,那傢伙就惱羞成怒要打我,並且踹了桑遷一腳。」
桑弘羊一聽!
先是非常生氣,居然有人強迫他女兒陪酒,還踹了他兒子一腳?
現在的桑弘羊,已經是大農令了,乃是朝廷上的九卿大官,比那丞相三長史的官位都要
高得多。
自是有著不小的權勢。
可忽然。
他又覺得不對勁,問道:「你剛才說這個欺負你的人,叫什麼來著?」
桑美人說道:「李季!」
「李季?」桑弘羊皺了皺眉,似乎覺得有些耳熟,唸叨了一遍後,忽然眼睛一瞪,自語道:「我的天啦,該不會是李夫人家的那個小混球吧?」
桑美人見父親這麼說,當即也點點頭,說道:「對!」
「爹爹,那個叫李季的小混球欺負我們的時候,就是說自己是什麼李夫人的弟弟,可狂妄著呢!」
「您知道這個小混球嗎?」
「那太好了。」
「我們去教訓這個小混球一頓吧!」
桑弘羊一聽,當即氣道:「還教訓人家,人家是李夫人的弟弟,不教訓我們桑家就不錯了。」
「知道為什麼叫他小混球嗎?」
「據說!」
「這人混起來,連宮裡的女人都敢玩弄,陛下對此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你說...」
「你怎麼就惹上他了呢!」
宮裡的女人,不管是宮女,還是李夫人,張夫人,衛皇后等等。
這些。
在某種意義上來說!
都是皇帝的女人,除皇帝外,任何人不可碰之,調戲之!
否則。
該以***宮室的罪名斬首示眾。
李季連宮裡的女人都敢玩弄,這足以說明,其色膽包天。
不然。
也不會有小混球的稱號。
桑美人當即說道:「我只是跟著兄長去酒樓解悶,哪知道會遇上這檔子事情!」
桑弘羊卻搖搖頭,說道:「小妹啊,你要知道,酒樓這種地方,去那裡玩的女人,不一定都是壞人。但好女孩,是一定不會去那玩的!」
桑美人卻是說道:「可爹您以前,還跟人合夥開過酒樓呢?」
桑弘羊搖了搖頭,道:「正是因為爹開過酒樓,所以才更清楚這裡面魚龍混在,去那裡的,沒幾個好東西!」
聽到桑弘羊的話,桑美人當即紅了眼睛,說道:「爹,是他欺負我和跟桑遷的,強迫女兒跟他親熱,桑遷還捱了他一腳呢,我跟桑遷都沒有還手!」
桑弘羊頓時皺著眉,問道:「什麼?親熱?那這混球欺負你了麼?」
「沒有沒有!」桑美人的小腦袋想撥浪鼓一樣搖晃著,同時說道:「當時有一個姓林的恩公出現,救了我與桑遷。不過,也因此得罪了小混球。所以恩公為了避免麻煩,便離開了長安。」
聽到這裡。
桑弘羊緊緊地握住了拳頭。
是可忍孰不可忍,欺負到自家兒子身上也就算了,欺負到女兒身上,那還得了?
即便小混球是李夫人的親弟弟。
桑弘羊也不可能坐視不理,當即轉身,朝著屋內走去。
「真是欺人太甚,夫人吶,替為夫更衣,本大農等下要進宮面見陛下,奏劾那小混球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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