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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風旭日下,新林嫩葉裡,兩道人影一前一後消失。
作為遠政老學生,陳慕對保研路的瞭解遠超過李落。但除了大一那次班級集體活動,他就再也沒有進入過其中。
看似平平無奇的一步,兩人眼前光景已經大變,幽深林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腳下九條明暗不一的小路,每條小路入口都寫有特殊的路標,如勇氣、毅力、決心、知識儲備、勤能補拙等。
一眼掃過去,還能看出小路盡頭的應試場地外貌,有山川、森林、沙漠、海洋、孤島等等,不一而足。
兩人很是感慨,這些,是遠政第一任校長的心血,也是一位偉大母親的見證。犧牲自己以成就無數後來者,可見她不僅是為了彌補心中對女兒的虧欠,更是把所有學子看作是自己的孩子,想方設法地想要幫助、保護他們。
“去抗壓場吧。”
李落輕聲提醒,陳慕欣然同意,抗壓訓練正適合現在的他。
走進抗壓小路,眼前光景再次變化,如出一轍地又出現九條小路。這次,不用李落引導,陳慕自行做出了選擇:恐怖抗壓,一條通往陰森的小道。
“裡面的情況恐怕會讓你感到不適,要不你在外面?”
李落正有此意,她打算的就是站在外面以聲音指引,而且兩個人一起進入會使得試練困難翻倍,但聽了陳慕的話,她知道自己需要證明一下。
“我是一名解夢人,能夠在任何夢境世界裡保持清醒,你考慮的應該是自己的承受能力,雙倍的難度可能會很嚇人的。”
“無妨,我還擔心場面太簡單了,不能讓我有感覺。”
“你確定?雖然這夢境世界規則不完整,但你現在是身體進入,如果遭受創傷,返回現實也會留有痛感。要是不小心出了什麼意外,可能還會昏迷幾天。”
陳慕沒有回答,這些他當然清楚,頭也不回地走進幽暗表明自己的決定。李落有些猶豫,想想還是跟了上去。
————
轟隆——
漆黑的夜空灑下傾盆大雨,幽深的蒼穹裡炸響一聲電掣雷鳴。
殘破的草屋中,陳慕從溼冷的床上驚醒。
他環顧四周,黑暗粘稠,斷斷續續的水珠從屋頂滴落,淋溼了小半個單薄寒硬的被子。
忽然感覺身邊有人,他伸手摸去,溫溫軟軟的嚇了他大跳:是一個兒童的小腳。
“是我,李落,你記得嗎?”
“我知道。”
黑暗中,此時一副女童模樣的李落,小臉上露出詫異的表情,很快又釋然:看來對方的解夢天賦還未完全消失,能夠暫時保持清醒。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應該是首任校長小時後的家,我們同時有了她小時候的身份。”
陳慕點頭,心中有些回憶:想那次全班同學一起從河裡出來才叫尷尬,本來也沒什麼,畢竟大家當時的記憶都是同父同母的兄弟姐妹。但他全程清醒,而其他人事後才明悟,導致大家從此不好意思再邀他一起走保研路了。
沒有了人陪和考研的動力,陳慕就再也沒有走過保研路。
“慕子,落落,快起床,要遲到了!”
李落的話剛說完,腐朽的木門已經被人開啟,一位年輕婦人送來了煤油燈。
“我上工快遲到了,飯在桌上,記得吃了再走。落落,你幫我買包鹽回來。今天多給你們一個銅板,保管好,監督你哥不準買其他無關的,中午一人一個饅頭。”
婦人把錢放到一個繡有花的麻布書包裡,煤油燈留在床頭老桌上,就匆匆忙忙趕工去了。
兩人心懷羞窘地穿衣起床,腳踩的泥土地面有不少小水坑。走出房間發現,這草屋倒是不小,廳堂總共五六間,除了祠堂,人用三間畜關一間,還有一間堆雜物的。
客廳桌上放著兩小碗熱騰騰的油炒飯,旁邊還有一盤黑糊的剩菜。在這個年代,這已經很不簡單。
“這關只要在八點之前到達學校就可以透過,外面雨還沒停,要不再等等吧。”
李落似乎很好奇這草屋的佈局,前後左右看個不停。按說規則不全的夢境世界不該如此真實才對,但她竟然看不出紕漏的地方。
屋子太殘敗了,沒有什麼值得上心的。陳慕覺得唯一可看的就是眼前人,十來歲的小落落令人賞心悅目,充分詮釋了什麼叫美人胚子,一身粗布補丁也絲毫不影響她的可愛。
“我們沒有多餘時間,五公里的山路要走,而且還下了雨,也不知道校長還設定了什麼關卡,早一點出發,多一點穩妥。”
“嗯?你知道上學的路?”
李落有些錯愕,圓夢師一般都會給自己夢境世界中的人物既定的設定,但進入的人必須以現實記憶來交換。其中又以解夢人較為特殊,因為他們有清醒天賦而可以不被交換,而是透過分析人物夢力獲取記憶,只要夢境人物所含夢力不超過其精神力即可。
但,陳慕明明還保持有現實中的記憶,怎麼會記得上學路線?難道他做夢的事是假的?
“我也覺得奇怪,不說廢話了,先準備火把,這時候沒有電筒,只能打火把。”
陳慕隨口轉移話題,找出了角落裡手提的一個小鐵罐,在底層鋪了一層乾草,又把婦人炒飯剩下的火炭夾進去,然後再次塞進乾草。
“你這是幹嘛?”
“以防萬一,要是半路火把滅了,我們可沒打火機。”
李落似懂非懂,總覺得,這人似乎不需要自己指引就能通關。
學著陳慕的樣子,李落找了幾根玉米杆踩碎,然後用稻草綁緊。點燃以後,兩人挎上沉重的書包進入黑暗。
已經是入冬時節,陣陣雷鳴讓天地顯得詭異。雨後的崎嶇山路更難走,不時可見流水沖刷山體帶來的泥土堵在路上。
陳慕走在前面,提著小火罐很有山區學童的風範,想象自己是這片天地的光明使者。
這莽森死寂的黑暗,陰陰凜凜讓人心生恐慌。任何進入其中的人,都會升起一種:整個黑暗世界就只有自己一個活人的孤獨、無助之感。難以想象,當年一個十來歲的小女孩,是如何多年如一日地堅持了下來。
李落被甩下很遠,她低估了一個六級圓夢師畢盡心血打造的夢境世界,即便殘缺,也不是現在的她能夠輕易破解的。
周圍黑暗寂靜得如實體一般,她總感覺身邊蟄伏有無數猛獸蠢蠢欲動。即使意識清醒,她也漸漸有些心慌,低頭緊盯著坑坑窪窪的小路不敢張望,搖搖晃晃地加快步伐想追上前方。
“哎呀!”
終於,人生第一次如此上學的李落腳下打滑,幸運的是她沒有摔倒:有人及時扶住了她。
“謝謝”
“是我感謝你才對,好心陪我到這種地方受罪。把書包給我吧,你走前面。”
李落沒有拒絕,她確實感到很艱難,陳慕那一副風輕雲淡的模樣讓她心中都有些不平:這是來清醒的嗎?分明是度假啊!
“剛才那人叫你慕子?”
李落主動挑起話題,想以聊天轉移自己對黑暗的恐懼。
“真不好意識,都忘了自我介紹。我叫陳慕,正京人,遠政大四的學生。”
“你也是正京人?”
“嗯?聽這口氣,你是老……”
話未說完,陳慕戛然而止,還神色嚴肅做噤聲姿勢。
“別弄出動靜,快走!”
“怎麼了?”
李落不解,下意識順著對方目光看去,立刻後悔了:前方不遠的斜坡下,一團白色火光照亮了它附近的景象,但依然只看得到一座新墳的輪廓。新墳建在一小塊不規則的梯田裡。此時此刻,一位披麻戴孝的婦人正跪在墳前燒紙。
“喂,你去幹什麼?”
出乎陳慕意料,在他提醒之後,李落居然離開了正路,徑直往那新墳走去。
“不愧是絕對清醒人,膽子真大。”
陳慕暗暗佩服,這漆黑死寂的冷夜裡離奇莫名的上墳新婦,讓他都不自覺地感到毛骨悚然,沒想到一個弱女子卻絲毫不懼。
為了減輕自己的恐懼感,陳慕打算作弊了。他閉眼冥神放出精神力——夢境世界的一切都來夢力編織而成,唯有解夢人的精神力可以分解。用精神力作為視覺,便能看破眼前的一切虛妄。
可惜,他失望了!
他不相信地釋放出全部的百億道精神力,卻一點夢力縫隙都滲不進去,看到的仍舊是陰森黑暗的場景。
“倒是忘了,這是一個六級夢境世界。”
陳慕搖頭苦笑,六級圓夢師的能力加上初任校長的無私胸懷,這裡至少也得百萬億道夢力,其複雜程度更是到了一個令人髮指的地步,不是他區區二級解夢人可以堪破的。
突然,他想到一個問題,既然二級解夢人都無能為力,那麼李落呢?難道她就有破解的能力了?
想到此,陳慕心一咯噔有了不好預感,再看去,李落已經快到婦人身邊。
“等等!”
陳慕心急,扔下書包急忙跑去,三步並作兩步地悶頭猛衝,溼.滑的草地幾次差點讓他摔倒。
剛好,就在李落小手搭上婦人肩膀之際,陳慕及時趕到抱住了對方。
不好,慣性之下,兩人速度不減地往墓碑撞去。
火盆被陳慕踢飛空中,燃燒的紙錢漫天落下,紛紛揚揚的火光中,陳慕看到了婦人抬起來的面容:慘白無色,七孔血痕,向他投來了瘮人的笑意。
想象中的撞擊沒有發生,只是一個恍惚,陳慕發現自己墜入了地面:那道墓碑,分明是一個虛幻的石門。
“你可以起開了!”
陳慕聞聲跳起:難怪沒怎麼感到痛,原來是身下墊了人。
李落也不責怪,他知道陳慕是好心,當下有些後怕地道:“初任校長的夢力造化太高了,我以千億道的精神力想要分解,反而被捲入其中。”
陳慕眼角跳了跳:千億道精神力?至少比他高出十段,一個大等級啊!
“看來我們得換種思維應對了,按照我們的精神力層次根本無法闖關,反而可能越陷越深。而校長的設定本是針對普通人,我們何不以常人的角度看待?”
李落頷首,此話雖然有理,但也有新的困難:常人是怎麼應對鬼神之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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