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歡鬧聲此起彼落,剛殺完的人格洛克,領著手下回來時,天色已晚,但圍欄內的打鬧聲才剛剛進入高潮。

一群人喝著酒,吞咬磨孤,手下的奴隸被叫出來一同取樂。

現在史蒙是伯爵了,住的區域便重新劃分,以後還要蓋建城堡。

格洛克爬到一棵樹上,才能望到那片“領主長屋”範圍。

曾經,他跟芙莉亞,歡鬧玩耍的的地方……

長屋區域外,史蒙的親信們,高喊他的名。

男人飲酒,女人跳舞。

但史蒙把大屋關起來,將妻子抱到床上,脫下她的靴子,親自打水給妻子洗漱。

“你是首領,他們眼中的充滿榮耀的王。”

“我是丈夫,你眼中永遠長不大的孩子。”

兩人四目相對,會心一笑。

“諸神高於天上,巨人帶來混亂,矮人打造寶劍,戰鬥使人榮耀……”

史蒙唱起父親教給自己的一首北歐神話戰歌。

邊洗邊唱,唱到一半他就停了。妻子卻還想聽,但他只是微笑,後面的歌詞他以前喜歡,但有了法蘭克前妻,直到現在,身邊還陪著芙莉亞後,便沒有那麼喜歡了。

其中有兩句,“狼若拋棄牙齒,將被羊群咬死”。

曾經他對這兩句歌詞甚有不滿,狼再失去牙齒,也還是狼,隨口一吼,羊兒只有逃命的份。

“史蒙,你現在成為天主管轄下的一員,要帶領所有人改變生活方式了。”妻子提醒,讓他減少生氣次數。

“或許再幾年,我會騎在馬上,被稱呼大人或者閣下,巡視麥田?”

史蒙反問,擠眉弄眼,站起來表演給妻子看惡劣領主催討領民的樣子。

“你這臭農夫,還不快點耕地,你這蜂匠,快說,這次上交的蜂巢這麼少,是不是你偷吃了,如果被我知道,我會把蜜蜂塞滿你的嘴巴還有屁股……”

這晚,長屋之內,歡聲笑語,聚落之外,戰火蔓延。

王國軍隊以為維京跟奧蘭的軍隊,要趁夜偷襲,卯足精神死守一夜。

但邊境線卻沒傳來訊息。

到了早晨五點多時,金熱太陽都快冒出頭,終於有了動靜,兩個士兵互相攙扶,全身是傷,連滾帶爬的回來。

“兩個人?”

被埃拉王封為騎士,還賞下女僕的“亞歷克斯‧波耶”,親自帶人出去檢視。

“發生什麼了?古列大人呢?其他教士呢?”

“不知道……都死了,死了……”

“醒來!”

兩個士兵同時倒下。

“派人出去看看!”要塞上的貴族對亞歷克斯喊話,隨即一支騎手隊,快速出動。

一小時後,他們又帶回兩個傷者。

“古列大人被一支部隊襲擊,是奧蘭的人,他們背叛了!”

亞歷克斯跟貴族們這才知道,昨天晚上,前方斥候傳回來,有一些異常動靜,並不是維京人跟奧蘭正在進軍,而是他們派人偷襲古列。

而若是早做準備,甚至派人去接應,也許還有機會救回古列,可守衛貴族們,只想等人來攻擊,靠著防守優勢,以逸待勞,致使派出去的百人團,幾乎全滅。

整個早上,這座要塞回來七人,但有四人傷重過世。

“馬上回報國王,還有封住前方來的道路,沒有國王的手令,無論男女老少,只要想過,全都抓起來。”

要塞中,身份最尊貴的威廉,被氣的面色發紅。

“快!”

中午時分,奧蘭把古列還有他手下的幾個騎士綁在車上,帶回最近,自己控制的村鎮處。

思路客

夜間偷襲,加上人數壓制,但還是沒有全殲古列的人,被跑出幾人。

不過問題不大,這種變化奧蘭也計算在內。

回到村鎮後,各司其職,古列卻被帶到一處穀倉後面,周邊都有倉庫阻擋住視線

不靠近的話,是隻聞其聲,難見其人。

奧蘭手下看下樹木,一直一橫,十字架就這麼排列起來了。

下面用石塊墊高,一切就緒後,古列驚疑之中,被綁在上面。

“國王會將你們碎成八塊!”古列被綁,掙扎瘋喊。

“你像極要‘殉道’昇天的‘聖者’,坎特伯雷大主教就是這樣的,有多少人曾有這待遇?如此失態,可不憂雅,閣下。”

薩爾斯出現在旁並拿著水袋,問道,“渴嗎?”

隨後把水直接潑往古列臉上。

“就這麼喝吧。”

“你這個叛徒!”古列甩了兩下臉,把水珠掙脫掉後,奮力往前,想要嘴咬薩爾斯,卻被繩子困住。

“失敗者才是叛徒,勝者便為正義。”

“你送假情報給我們,害死教士,你會下地獄,還有你留在王廷的情人,也會招致危險,她的下場會比我更慘!但如果你把我放回去,我願意保證她的安全。”

“我只是羊裝喜愛那女人,放在王廷,讓你們以為捏住我的把柄。

那個女人之所以懷孕,是我跟她說,我喜歡看她跟別人歡好,讓她找我的衛兵偷情,搞大肚子,這一來,戲會更逼真,你們會以為控制我的女人跟兒子,才會如此信我。

至於我將下地獄?

我先送你去天國吧。

來啊,送古列大人一程,讓他幫我問問‘耶和華陛下’,打算怎麼處置我這樣的罪人?”

火把出現,乾草鋪滿,稻草跟火焰相親相愛,瞬間迸發米高火勢。

“啊—”

這場突襲行動,古列這一邊計程車兵都是精銳,奧蘭縱是以多欺少,手下也有死傷,連昆桑跟馬庫斯等人都受到輕傷。

昆桑在薩爾斯剛放火時,走到十字架旁,看見古列求饒神態後,便讓人把火勢撲滅。

接著拿起工匠製作,帶刺的藤蔓繩鞭,對著古列身體,不停施暴。

周邊計程車兵還撒上鹽水,流入傷口中。

古列硬氣抗了兩鞭,第三鞭下去就開始求饒。

這時主教孔尼也來了,這是奧蘭的吩咐,大家現在同坐一條船,他自然也要出點力。

昆桑把火把丟給孔尼,孔尼卻不敢丟到乾草堆上,點燃火焰。

投靠奧蘭是不得已的舉止,奧蘭不一定能打贏埃拉,如果古列不死,自己對他放火這件事,後患無窮。

昆桑卻不滿道,“古列想殺了你,你怕什麼,人如果對殺害自己的人,產生憐憫,也就兩種可能,一種是你膽小軟弱,另一種是你別有所圖。”

昆桑的話讓孔尼把火把舉近,但馬上又縮回來。

不過昆桑用力一推,把孔尼向前推倒,火把脫手落到草堆上。

接著一旁計程車兵潑上火油,火焰死灰復燃,孔尼嚇退到一旁。

薩爾斯跟昆桑肆意玩弄古列。

作為諾森布里亞王廷中,僅次埃拉王的男臣,孔尼的尊嚴跟勇氣,正一點點消逝。

奧蘭還沒來,因為他也受傷了。

當時有個士兵,不知哪來的勇氣,暗中對著自己發出一記冷箭。

這種時代,受傷往往迎來傷口發炎。

雖只是手臂上的傷口,他也不敢小看。

用了鹽水,草藥消毒,並把紗布剪下,讓隨軍醫師給自己包札。

廚師們還熬煮補充體力的食物,隨時供應自己。

等他忙完時,才想著去見古列。

這時的古列,已被火焰嚇的面目全非。

三燃三滅的戲弄下,他的雙腳也被燙傷,任何求饒怒罵的話,都說過一輪,已經沒有氣力。

“怎能如此對待客人,我還要借用他,換回妻子跟烏爾夫呢。”

奧蘭似笑非笑,出現時,馬上讓人將古列放下來,帶回房間內。

過了會,古列被抬到一間石屋中,與奧蘭面對面。

古列的傷不算太重,更多的是精神摧殘。

昆桑跟薩爾斯站在奧蘭身邊,猶如三個惡魔,古列是一點對抗的勇氣都沒了。

“閣下,現在我們要?”昆桑追問。

“給埃拉王送封信。”

奧蘭說完,薩爾斯弄來紙筆,當著幾人面前,書寫奧蘭所述。

奧蘭一邊喝茶,一邊自白。

但說的毫無美感,胡謅的荒謬無比。

“敬愛的埃拉陛下,您的智慧如太陽普照大地,使敵人懼怕,領人忠誠,本伯—奧蘭‧維傑,不停追尋您之背影,卻感覺終生難以企及。

近來總有些好事者,不斷破壞我同陛下您的友好關係,離間本伯忠誠。

說牛頸搗亂邊境是我主使,還說我暗害厄爾閣下。

耶和華在上,怎可憑空汙人清白。

就在受洗大會結束後,本伯人馬突然受到襲擊,我掛念著古列大人與教士,全然不管夜色危險,一路狂奔,甚至還從馬上摔了下來。

但我沒因此停下腳步,最後終於救出古列大人與孔尼教士,只可惜大多數人已經英勇就義。

襲擊者我還沒查出來,也許是前王派出來的暗殺隊伍?

這十分有可能。

因他們不願意見到北四郡的繁榮與安定。

也許還會有人撥本伯髒水,說我襲擊受洗團?

為了自證清白,我提議召開‘塞恩大會’。

厄爾閣下將在會議上,講述本伯如何幫助他。

孔尼主教也同意在大會上幫我辯解。

還有古列大人,他也將用劍捍衛我的名聲。

後兩位實在太好,本伯可以把他們留在達勒姆一輩子,永不離去。

我還可以在大會上,把炙熱赤誠的心掏出來,讓與會貴族跟教士看著,本伯之忠誠,無人可比。

上天啊,大地啊,本伯這麼忠誠,為何要遭受汙衊?

在此之前,本伯誠心邀請陛下來丹城周邊與我共進早餐。

對了,順便把我的妻子瑪爾姆跟屬下烏爾夫都帶來,我希望他們,比同我的最後一次見面時,‘氣色’更好,千萬不要發生意外,否則作為舅父的古列,他將心疼無比,甚至可能從城堡上方‘墜地’,那就不好了。

而我更將‘帶人’去迎回他們的屍體。”

說到這,奧蘭喝了口茶,問道,“烏爾夫離開丹城多久了?”

薩爾斯那天也在場,算了下日子,道,“一百三十八日。”

“那就再多一句,想瑪爾姆的第一百三十八日。”

一篇狗屁不通,但全是威脅的書信,很快落款完畢,準備送出去。

古列聽傻了,看著奧蘭,“我想知道,這次事件,維京人有沒有參與?或者都是你的意思?”

“你猜對了,全是他媽維京人乾的,尤其那個叫‘史蒙.皮格’的首領,太可怕了,他自比拉格那第二,揚言要把‘諾森布里亞’變成‘羊場’,本伯受他威脅,只能於夾縫中生存,唉,本伯真是無能。”

奧蘭面不紅心不跳回答。

接著又道,“這麼一篇白話,我想埃拉王就是再文盲,他的謀臣們也能看懂意思,如果他看不懂,那你的命,也不用想了,給烏爾夫還有瑪爾姆陪葬吧。”

古列是王妃妻弟,王妃海安又有著相當力量,抓住他,可以保住妻子跟手下的命。

“你為什麼要開塞恩大會?”

“討論一下,諾森布里亞未來發展,本伯打算提個五年發展計劃,這才能讓王國安定繁榮,這才能超越‘麥西亞’跟‘威塞克斯’。”

“不可能的,你的想法不會成功,國王馬上會派軍隊蕩平你!”

“你想多了,古列,你同你姐姐的存在,本身就對國王造成非常大的統治威脅,你跟國王還甚至派人暗殺教士,這要傳出去,埃拉王前腳冊封‘聖骨騎士’,後腳勾結‘維京人’,為了多收點稅,連主教都暗害,怎麼立足英格蘭?前王還在南方看著呢,隨時可能復位。”

“放屁,我們沒幹這種事!”

“你們跟薩爾斯的書信往來,都在我這,描繪怎麼傷害教士的經過,真是精彩。還有孔尼主教也支援我,你也在我這,這下物證我有,人證我更多。

即便本伯真打不過國王,難道不可以借外力,我派人趕路,幾天時間就到‘奧斯伯特王’的領地,我把你跟孔尼主教交給他,帶兵支援。

你說,王座之爭,誰勝算大些?而無論如何,你都死路一條。”

古列沉默了,奧蘭說的有道理,最主要的問題就是,奧蘭現在比上次更強,兩郡之力,已經非常難啃。

“古列,本伯只想要安安穩穩過日子,當個郡伯也就滿足了,國王不要總掛念我那點地盤,還有偶爾能讓本伯參與王國事務,我也就這點追求,你可以寫一封信回去,幫助本伯說服一下其他人。”

在奧蘭的逼迫下,古列也寫了一封求救信。

除了古列,奧蘭還抓捕到四位埃拉手下的騎士。

一個孔尼,五個貴族,足夠讓埃拉王睡不好,吃不下了。

當日下午,史蒙派出的接收人手,被扣留在奧蘭領地。

奧蘭沒有任何交代,只要史蒙不是派人攻打,都先扣住,等他翻臉再談,而這中間的時間空窗,足夠發生很多事。

隔晚,星河入夢時,王廷已經收到來自奧蘭書寫的信件。

埃拉王文學素養不算太好,有些用詞,奧蘭陰陽怪氣的他不懂,一旁的謀士說一句,解釋一句,但聽得他直搖頭,罵道,“幾句話說完。”

“奧蘭威脅,不服便打,願談就去丹城,誰傷害她的妻子跟屬下,他會用盡手段,推翻您的統治,陛下。”

埃拉王忍住白眼,隨後拔出劍來,將整個大廳破壞的支離破碎。

一旁的王妃海安,靜靜看著,等到這劍落到海安身邊的桌椅時,她嘲諷道,“陛下,您害了我弟弟,現在,是不是也想把我除了?”

埃拉王終於冷靜下來,海安卻捏著弟弟的求救信,對身邊衛兵道,“把瑪爾姆那個賤人還有烏爾夫給我抓來,我要他們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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