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子多多提示您:看後求收藏(第一百五十六章 虛虛實實,這個封神不正常,逆子多多,試讀吧),接著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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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嘯的狂風下,被歲月賦予詩情歌意的鐘吾城鋪滿了屍骸,陣陣惡臭迎風飄出三里之外。
在孟嘗的要求下,無數的僕從軍穿行其中,收拾著戰死的袍澤,然後將堆積在城牆下的東夷人同樣收斂完整,將其中的各類,能代表身份的物件讓鍾季送往東夷大營。
在對待農田與百姓之事上,雙方可以相敬如賓,因為飢餓的緣故,他彼此互相學會了道德對待,可是骨子裡的仇恨並沒有減少。
戰爭不是冰冷的擊殺數字,孟嘗不僅僅是一名將軍,他更是一國之君,大商的伯爵,因此他站的立場除了如何戰勝東夷之外,如何收服他們的土地也在考慮之內。
大軍一步步靠近鍾吾城,最後停在了十里外的戍衛營寨落腳,由余化龍和魯人傑帶著十萬人駐紮在鍾吾以東,孟嘗帶著主力駐紮在鍾吾以東,與城池遙相呼應,互成掎角之勢。
鍾吾城內外對於新任為徵夷王師主帥的孟稷伯充滿著爭議,文無第一,武無第二,放在任何時候,年輕人總是會被老爺子們質疑,不論你做出過多少的功績,他們都會用看待小孩子一樣的目光去看待這些年齡遠不如他們的人。
特別是這個年輕人,還一下子竄到了所有人的頭上,手握重權,深得王心。
當然,推崇者也有不少,能放下心中嫉妒之心坦然接受者也有不少,於是,鍾吾城的諸多東部諸侯就慢慢的分化成了兩撥人,類似於姜桓楚為首的不屑一顧,也有古越國那般同樣崇拜少年英雄的世子姒垚。
無數的偵騎穿梭在鍾吾與東夷大軍之間,孟嘗高坐主座,默默看著輿圖,反覆思慮著對策。
苦思良久,正待習慣性與人傾訴之時,孟嘗才發現,這次出征還有一個更坑的地方,那就是沒有帶一個擅長謀略的人隨軍,姜尚和吳程留在了孟稷治國,才剛剛揣熱乎的姬旦被他親自留在了朝歌。
過往每當自己思維凝滯時,都會下意識的找一位智計卓絕之人訴說一遍心中猜想,兩人計長,完善其中細節之後再行實施。
如今整個徵夷王師裡,居然無一人可以研討這些戰略問題?
找大王?那還不如和吳敢聊聊,他都能猜到大王會如何應付他。
“給我一萬精騎,你們只管跟著我衝就是。”
帝辛不是不會兵法,他是單純的懶,單純認為自己確實可以莽翻一切。
軍營之中有人幫他去想這些事情以後,他是直接放飛自我,反正制定戰略是孟嘗的事情,與他有什麼關係?他只需要抬手舉刀,然後砍人就是。
現在城外二十萬,城內十萬,合計起來三十萬大軍,最頭疼的不是如何與東夷大軍決戰,而是如何把兩方的軍勢調動起來,然後達成一個能最大化利益戰略目標,才是他最頭疼的問題。
而且人家都退了百里,堵在鍾吾至泗水的要道上,固守不出的防禦架勢,根本不願和他們決戰。
“戴禮,速去召集全軍將校來我大營議事。”
“記住,鍾吾城內與城東的將軍一個不漏,盡數請來。”
“諾!”
營外傳來戴禮的回聲,孟嘗收回心神,低頭默默的看著擺滿桌面的東魯各地的地理志與諸多事宜的匯總,然後輕輕捲起輿圖,收好竹簡,默默的等待著各軍主將的到來。
首先他所考慮到的,便是徐國,這個和徐夷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的諸侯國,其主城徐州自古以來便是貫通南北東西的要害地區,每一次的東夷之爭,不是在徐州就是在鍾吾,故而,徐國說是東夷之亂最大的苦主也不為過。
只是徐夷和徐國的伯爵一脈相承,雖是分裂,水火不相容,但是孟嘗總覺得其中沒有那麼簡單,政治上沒有親情,維繫政治關係的最好方式,也正是親情。
最先走入營帳的,是整日在軍營中樂呵呵的大王,此時到來以後也不客氣,直接把孟嘗的桌案搬到了主座的旁邊,僅僅相差半個身位。
隨後而來的各方主將和東魯諸侯,看著跪坐在大王身旁的稷伯,還有些錯愕,果然和城中諸人說的一樣,大王對於這位稷伯當真是極盡殊榮,不過也不足為奇,往前細數,這正是大商的先王們喜歡做的事情,每一代的商王手下,都有那麼一兩個極為特殊的存在,有大貴族出身,也有發於奴僕之人。
至少在很多人眼中,新的重臣班底,似乎開始站位,於是早些時候還頗有不屑的褒國、徐國公子立刻上前與孟稷伯攀談起來。
一直等到晌午時分,隨著東伯侯姜桓楚的到位,這一場混雜了各方勢力的第一次軍團議才算是正式開始。
帝辛舉起爵中酒,關心的問道:“稷伯何故如此大的陣仗?難道是在為戰事而苦惱嗎?”
孟嘗看了一下身前對立而坐的眾人,也不避諱:“確實有些苦惱,不得不說,這江淮之地可真是一塊福地寶地啊,各條水路相連,擁有土地豐沃的平原,難怪能養出人口如此龐大的東夷各部,只是前方東夷駐紮的地方是一片山地、叢林交織的野地,東夷大軍有能人啊,他們在泗水下游、中陽城和黑陶城佈下重兵,北面是大河天險,南面可仗洪澤之畔。”
“唉,我朝歌大軍靠近北地,山林與水戰遠不及東夷,所以孟嘗很苦惱,怎樣才能儘可能的用最小的代價,謀奪最大的勝利。”
對於鍾吾以南的地形,這一批東魯的諸侯臣子心中自然清楚,那就是一片打不過就鑽進林子,逃入湖中的賴皮地貌,這也是為什麼東魯聯盟一直拿不下東夷的原因。
其實從先前渡洪河的時候,孟嘗就有直覺,這一仗不好打,東夷如泥鰍,滑不溜秋的,只要稍微有些不對勁,賣了隊友就跑,對付這樣的對手,需要高強度的運動戰,又或者幾倍於敵軍的兵力合圍,才能有一定效果。
如今看來,地利人和的優勢幾乎沒有,不是打不贏,而是打贏了也沒有價值,等朝歌掉頭一走,對面又會呼嘯而出,再次摁著東魯爆錘。
“稷伯,為何如此自信,自己一定能勝?”
說話之人,正是徐國公子徐鋯,似乎是抓到了孟嘗語句裡的核心問題,這位年輕的統帥有點自大啊,他所擔憂的,是如何以小搏大,根本就不擔心勝負的問題,真是狂妄啊。
孟嘗看了一眼徐鋯,面上是愁眉苦臉的樣子,可心中卻是穩下了一口氣,徐國與徐夷,同姓同宗,他不清楚徐國究竟發生過什麼樣的變動,居然能東魯人對徐國深信不疑,但正如東伯侯質疑孟嘗一樣,他也在質疑徐國。
換而言之,我們彼此不熟,你不知我心,我也不瞭解徐國的往事,這是一道隔閡與不信任,同時也正是有這一層原因,也導致了孟嘗對徐國的猜疑。
這一次召集各位主將,除了商議,其實也是他想印證一番心中的猜想。
“徐公子可知孟某最擅長何等戰法?”
“這……”徐鋯冥思苦想,認真的回憶了一番稷伯成名以來的各種戰績,只是問的突然,一時之間他也摸不清這位主帥的語意,只能硬著頭皮答道。
“極為擅長詭道矣!”
“是怎樣的詭道?何為詭道?”
徐鋯有些咂舌,大家都說稷伯擅詭道,可是好像從來沒有人說過他到底是擅長個什麼詭道,詭道又是個什麼東西。如今稷伯一問,徐公子直接就懵了。
“對啊,什麼是詭道?稷伯擅長什麼呢?”
孟嘗有些好笑,葉公好龍,天下那麼多人研究他的戰法與作戰風格,都說他用兵如神,可是神在那裡,讓他們總結又說不出個子醜寅卯來,東魯軍團的戰鬥力,屬實堪憂。
“孟某擅長繞後突襲,斷糧道、堵後路,逼對方強行決戰,徐公子可曾知道祝城伯是怎麼死的嗎?”
徐鋯恍然大悟,右手握拳錘著左掌附和道:“對啊,剛剛稷伯問的突然,鋯迷糊了,稷伯奪鄆城,千里奔襲破沽城,收即城的故事,鋯還曾聽聞,果真是神兵天降,防不勝防!”
“所以,孟某想到一個絕佳的戰術,不如派大軍偷偷跨過大河分支,然後沿著泗水之下,繞過洪澤與密林,截斷東夷的後路與糧道,然後大軍層層逼近,關門打狗,諸位意下如何?”
眾人沉默不已,這話不好接,換做常人,那肯定是冷嘲熱諷,這都挑的什麼破路,又是鑽林子又是渡大河,費那麼大力氣孤軍深入,光是在路上怕不是就要死一大批人,孤零零的空懸在敵後,一個不慎,怕不是也要全軍覆沒。
沒有人願意開口贊同,就連帝辛也有些狐疑的望著孟嘗,真就是一招鮮,吃遍天?一點不換的把戰術用老?
堂下一員青衣小將軍出列,質問道:“稷伯擅長奇襲,可是這裡是東魯,對面是東夷。我們這裡湖泊、森林眾多,可不是後無退路的北海,就算您真的截斷後路,他們躲入大澤,如之奈何?”
孟嘗心頭一沉,好小子,一眼道破此計的問題所在,還是有幾分見識的,於是,坐在副座的稷伯,倨傲的指著這員年輕小將,不滿的問道:“此等黃口小兒是何人?”
小將軍大怒,自己好生提醒,這稷伯怎可惡語相向?這哪裡是被傳揚仁義賢君的表現,乍一眼望去,和一個少年得勢的紈絝子弟一般。
“哼!吾乃東伯侯帳下,姜文煥是也。”
“嗷~~原來是東伯侯晚來得子的寶貝兒子,失敬失敬!”孟嘗作恍然大悟狀,立刻迎著自家大王那一臉的狐疑、錯愕,大聲斥罵道:“伱還只是公子罷了,打過幾次仗?汝可曾聽聞袁福通、蘇護之名否?孟某手下亡魂有兩位侯爵,姜小公子可有何值得稱道的戰績嗎?”
姜文煥氣得牙癢癢,剛準備發怒,就見主座之上大王輕蔑的怒斥道:“放肆,你是何身份?居然敢對寡人的孟稷伯無禮!”
“姜伯侯,你就是這麼管教兒子的嗎?”
眾人有些目瞪口呆,怎麼好端端的議事,就變成了這般針鋒相對的情況?這不是剛剛還在聊繞後的事嗎?
眾目睽睽之下,姜文煥憋屈的坐回位置,胸中壓著一團怒火,雙眼狠狠的盯著臺前那個仁義無雙的孟稷伯,他確實瞧不上這個同齡的年輕人,覺得世人誤傳,使豎子成名,只是怎麼也沒想到,理想與現實的差距竟然如此之大,稷伯怎麼能是這樣一個蠻橫迂腐的小人呢?
只見孟嘗一副小人得志便猖狂的模樣,大聲宣讀著:“行了,我意已決,徐鋯聽令,爾等對於此地甚是瞭解,待會兒留下,與我商談於我大商各軍之中穿插指引之人,助我大軍繞後奇襲。其他諸位,散了吧!”
主帥令已下達,姜文煥是一刻都不想多待,立刻氣沖沖的離開,而年邁的姜桓楚則是遞給帝辛一個迷惑的眼神,似乎在問,這就是你挑選的重臣?就這?
東魯各諸侯聯軍主將也好似在做夢一般,來時催的火急火燎,結果才聊了半柱香不到的時間,這就要他們回去了?
眾人見著大王與稷伯相談甚歡的樣子,有的搖頭嘆息,似乎有些擔憂,也有人暗自竊喜,彷彿在看一場鬧劇。
不多時,營帳之內便只剩下朝歌主將一臉迷糊的坐在營帳內,以及一臉懵的徐國公子鋯。
只見孟嘗哈哈大笑,有些猖狂的說道:“剛剛人多口雜,孟嘗不好將心中的真實想法全盤托出,還望大家原諒則個!”
“呼~~”
這才對嘛,剛剛還以為主角換人了,原先都是睿智的人設,突然就如弱智一樣,狂妄自大的說著一些聽不懂的謎語。
徐鋯也是恍然大悟。
“徐國公子,穿山越嶺後還要強渡大河支流,孟某怎麼會如此無智?這不過是託詞罷了。”
“還請徐國公子予我大軍一批船伕與識路之人,咱們不往北走,就直接百舸入湖,咱們走洪澤而過!繞到東夷身後斷路。”
“啊?還是要繞後?”
“怎麼,公子有何妙計教我?”
徐鋯看著眼神中殺氣四溢的稷伯,心裡一陣陣發顫,忙說不敢,老老實實的接下軍令,然後退下,只是心頭還在兀自唸叨著。
“還是名不副實啊,這稷伯就只會繞後這一招嗎?怎麼來來去去就是這個玩法?先前在洪河時好像就是這樣,不過,也真是奇怪,為什麼這麼簡單老套的戰術,稷伯就能一直贏下去呢?”
程咬金都有三板斧,其實古往今來的戰術無非那麼幾個,就和打牌一樣,技術很重要,有時候心理戰的因素,也很重要。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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