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鄆城軍常在青陽關潰兵口中聽聞:
朝歌王師先鋒大軍,主將是人稱崇城第一勇士的大將孟嘗,三頭六臂,發怒時還有火勢風威,力可開山。
最可怕的是,此人好吃活人,經常在戰陣之中吃得是滿嘴鮮血,越吃越勇,十分殘暴。
孟嘗麾下還有兩員副將,也是名甲之姿,可惜助孟為虐,俱是食人猛虎般的存在。
其一為趙丙,號銅錘力士,擅使兩柄碎石破城的大銅錘,衝鋒陷陣,阻陣迎敵,勇武千百人不可擋。
其二為卞吉,號鬼將軍,看似癆病將死未死的模樣,獨門鬼道法術極為陰狠,勾魂攝魄,非名甲不可力敵。
這便是鄆城軍流傳的故事,將三人描述得比妖魔異獸還要可怕。
其他人對於田諶而言,或多或少都有些熟悉,比如在後軍擔任主將的鄧志忠,那兩軍陣前身中數刀卻高喊破敵的吳敢,都是老熟人的存在。
田諶忌憚者,無外乎孟嘗、趙丙、卞吉、鄧志忠這四人。
至於其他人?土雞瓦狗之輩!
在趙丙領著右路軍前進之時,田諶面色陰沉,摸不清對面那位年輕將軍的意圖,這右路進又不進,退又不退的,著實讓人厭煩。
正在前軍激烈廝殺的戰場右側出現敵陣,鄆城前軍的軍陣都開始下意識的往左側偏轉。
整個戰場的形式就像是整整齊齊的十字方塊,這下突然最前面被挪歪了一塊,看得讓田諶著實難受,這軍陣他怎麼就變形了?不對稱,看得心癢癢。
鄆城軍依然紋絲不動。
孟嘗喚來鄒武,指了指趙丙,又指了指左路軍的辛評,細細說道著軍令,隨即便揮手讓鄒武領命備戰。
“傳令,右路軍馳援前軍,從側翼往後包抄敵方前軍,持佯攻之勢,但不可觸敵。”
“諾!”
戰旗揮動,右路軍立刻會意,悠長的號角聲響起。
趙丙終於露出了發自內心的笑容,我家將軍有名將之姿,只是一直都沒有發現自己的長處,自己身為勇將,難道還不清楚勇將與智將哪個更重要嗎?
勇將可遇而不可求,但不是沒有。
能練出一支令行禁止,進退自如的強軍的智將,他只見過兩個,一個在崇城,一個就在此刻我方大纛中央。
“眾將士,隨我殺敵,殺!”趙丙的怒吼傳遍戰場,就連苦苦頂住敵軍攻勢的先鋒前軍也聽得清晰,吳敢等前軍將士聽聞頓時勇氣上湧,吶喊著反撲上去。
我軍士氣漸隆,而敵膽怯,再精銳的部隊也會害怕被合圍的風險,鄆城前鋒軍亂相頻發。
“傳令,左路軍辛評,急行軍至敵陣左側,作勢佯攻,不得軍令,不可觸戰。”
“傳令,中軍騎營上馬,戰車架弩,隨時待命。”
“咚咚咚”的戰鼓聲像是敲擊在戰陣中敵我雙方的心頭之上,我方士氣高漲,決戰之聲響起,吳敢帶著前軍死死咬住敵陣不鬆口。
三路圍一路,眼看著再不救援,鄆城前軍就要盡喪。
可鄆城軍其他部隊依舊紋絲不動,田諶更是見狀哈哈大笑:“哈哈哈,我笑那孟嘗小兒無智,趙丙莽夫無勇,他以為我田諶是誰?兩路作勢佯攻,演技如此拙劣還想騙我?”
“傳令三軍,不可妄動,他孟嘗的左右兩翼若是敢與前軍接戰,那就讓我們鄆城,好好給他上一課,告訴他什麼是戰爭。”
鄆城諸將聽罷,紛紛跟著鄆城男笑了起來,嘲笑孟家小兒的不自量力。
孟嘗冷冷的盯著敵軍主力,隨著左右兩路軍越行越深,他的臉色就越發輕鬆,別人的軍隊接戰後能否快速脫戰,他不知道,但是自己的軍隊可以。
訓練多時的軍紀與令行禁止,深深刻在自己軍隊的骨子裡,只要一聲令下,諸軍齊動。
誰還和你玩戰旗回合制兌子不成,要打,就要一鼓作氣,其疾如風,其徐如林,侵掠如火,不動如山,難知如陰,動如雷震。
終於,在田諶的預料中,左右兩軍抵達既定的位置後便不再前行,根本沒有與鄆城前軍觸敵接戰的意思。
田諶拍著手看向左右:“我說怎麼樣?他孟嘗是不是不敢把隊伍全砸進去?哈哈哈,倒也算他有幾分本事,知道後發制人的道理。”
古人有云,樂極必生悲,就在鄆城軍主力眾將嘲笑之時,對面傳來陣陣鼓聲與號角聲。
“咚!咚!咚!”
“嗚~~~”
局勢驟變,原本佯攻的左右二路在停頓之後快速重新整隊,竟然真的快如猛虎般的撲向鄆城前軍。
左右兩翼騎兵招展,立刻策馬奔騰,繞過中心戰場直撲前軍與鄆城主力的連結之地。
戰車轟鳴,戰馬穿插縱深,孟嘗的軍勢動如雷,勢如電,田諶根本來不及反應,就發現自己剩餘的前軍從原先的中間位置偏轉到了左翼。
而中間空出來的平地,五千甲騎殺氣騰騰的撲面而來,帶隊之人正是被寄予厚望的鄒武。
來不及多想,田諶立刻令人擊鼓,左右兩路向中間合圍,絞殺騎兵方陣,然後馳援前軍。
就在鄆城軍即將合圍之際,甲騎迎面輕弩射擊,整個騎兵營竟只是打了聲招呼,送出幾千發弩箭,便打了個迴旋,從未曾完全合攏的缺口處竄了出去。
田諶憋屈到想吐血,這狗賊居然學鬼方、犬戎的戰術,忒不要臉。
拿著我北海的弩,騎著我北海的馬,還用蠻夷的戰術欺負我北海的人,田諶怒極,簡直是太欺負人了。
經鄒武一陣耽擱,鄆城軍前軍已經搖搖欲墜了,三面合圍猛攻,敵方騎兵又在背後捲起的煙塵遮蔽了視線。
天地悠悠,這支軍團就像是一支被野獸孤立在大海之上的孤舟,隨時都有可能被源源不斷的敵人給吞噬。
“傳我軍令,左右二路會同中軍,速速馳援,速速馳援!”
這下田諶是真的急了,五軍之中當屬中軍最強,前軍次之,要是前軍盡沒,此戰就如打斷鄆城雙手一般,戰甲損失慘重。
先前不出擊,是因為現在大部分的諸侯之間發生戰爭都是這麼玩,前軍交戰,誰先沉不住氣,就容易被敵人抓住後手制敵。
鄆城軍得令,立刻散開合圍,向前方戰陣襲去,但腳步卻慢了下來,時不時的停下結陣防備騎兵突襲。
孟嘗看著鄆城亂作一團的陣型,哈哈大笑起來,拍著身邊親兵營校尉廉庸的肩膀,終於放開了心中的緊張情緒,謀劃良多,雖然沒能全數算透,但大致上還是如計劃進行,打到這個地步,其實已經可以奠定勝負。
現在這些人在戰略上一個比一個不要臉,比如有易氏殺王亥,可沒講究什麼諸侯禮儀。
在戰術上卻是極為保守,可能也是常年累月,諸侯間戰爭的慣性導致,還沒能那麼快調整過來。
於是,孟嘗豪氣的將手中的斧鉞遞給了親兵:“傳令辛評,全力進攻,將敵人的前軍潰師給我往後趕,讓趙丙按計劃露出口子,把人給我趕到田諶的中軍去。”
“傳令鄧志忠,戰車衝陣,鄒武的騎兵營隨戰車之後一路襲殺!”
這場戰爭,已經沒有他親自衝陣的必要了。
鄒武的騎兵將敵人後方主力擠壓成了一團,而大開大合殺得興起的趙丙則暢快得壓縮著鄆城前軍的空間。
令官傳令,旗官打旗,兩短一長的號角聲再次悠悠響起。
辛評和趙丙立刻留出縫隙,給人合圍中的敵人提供一個突圍的缺口。
先前突施欽原的鄆城小將徐厲,披頭散髮的帶著鄆城前軍從缺口中殺出,正興奮於逃出生天的喜悅時,背後戰車轟鳴而至。
為首的鄧志忠猖狂的問道:“鄆城男何在?老友相聚,豈能不出來迎接一番?”
剛剛尋覓出一線生機的前軍頓時驚駭,爭先恐後的往自家本陣逃去。
往年都是如此,只要能逃回本陣,獲得友軍的庇護,就有在後軍周圍重新聚攏軍勢,重新來過的機會。
可此時的鄆城主力能勉強運轉軍陣就已經是十分乏力,哪裡還有開啟戰陣,放潰軍透過的機會和空間。
而且這群潰軍後面全是戰車和騎兵。
眾人擠作一團,前軍想後撤,主力盾陣聲嘶力竭的吶喊著“往兩側撤退”
根本沒有人理會他,身後追軍跟的太緊,潰敗的前軍沒有思考的時間。
兩股洪流撞在一起,陣型越發的混亂,田諶看著這一幕,腦海中也是一片空白。
他從來沒見過如此驍健的甲騎,也不曾見過如此令行禁止的軍隊。
對的,就是令行禁止,若是常人指揮,兩軍如此靠近的情況下,很難控制自己的軍勢能一動不動的忍住攻擊的慾望。
緊張的氣氛渲染之下,這些將士是不是那麼好控制的。
更不用說還能在戰鬥之中隨意變幻陣型,給友軍讓出空間,互相密切配合的作戰。
怎麼可能說變就變?殺紅了眼還能聽從指揮的嗎?
最重要的是,他竟然五軍齊出,一點都不留手,這些人也能跟隨命令同時發難。
聞所未聞!!!田諶非常不能理解!!
周邊亂糟糟的軍勢,田諶恍若無物,腦海裡一直回憶著這一戰的走勢,前面明明他什麼都沒有做錯。
他明明在等待對方先出手,然後搶一個後發制人,為什麼就突然在一瞬間被打崩?
密集的戰鼓貌似不止一種規律,號角、令旗,整齊有序的步伐,還有那箭如雨下的壓制。
田諶似乎明白了什麼,可哪裡還有重頭來過的機會,再不跑,他也不用活力。
鄧志忠的戰車已到,戰車所向披靡,前十輛從敵陣兩側劃過,將零碎的軍陣撕開一道道口子,後十輛戰車順著這些縫隙直直的衝了進去,將地面犁出了一道道深紅色的車軸。
緊隨而來甲騎左右穿行,在敵陣裡如同熱刀切油一樣把鄆城軍陣分割成數塊。
當騎兵與戰車完成各自任務之後,隨後而來的,便是有序的甲士、戰兵方陣。
以有序攻無序。
大勢已去!
田諶猛然回過神來,看著距離自己越來越近的鄧志忠和鄒武,立刻驚慌的催促著自己的御者,調轉車頭,撤軍回城。
大纛,便是一軍主將的主旗,也同樣是一支軍隊的靈魂。
鄆城軍的大纛在後移,整個軍心徹底潰散,最後一絲有序的陣型也隨著大纛的離去,被拉扯擊散,所有人都拼了命的往後逃命。
‘守護’在鄆城軍兩側的騎兵猶如為敵人保駕護航一般,控制著敵人逃離時的方向。
大潰敗,開啟。
吳敢身中十一道創傷,胸前的盔甲插滿了被甲冑擋住的箭矢,發狂一般追殺了數十里。
終於再次對上了那個膽敢暗算於他的小人。
一矛便將無心戀戰的徐厲斬於馬下,然後暢快的仰天長嘯,轟然倒地。
敵我軍勢已經追遠,孟嘗所在的中軍也隨著軍勢的移動,緩步的前行。
入目之處,殘肢斷骸比比皆是,還未死透的敗軍哀嚎連成一片。
若還是當初那個初出茅廬的小子,他此刻早已悲天憫人的感懷著戰場的殘酷。
這一路走來,見過太多太多,也經歷過更加殘酷的事實。
此時的孟嘗,眼中只有冷酷,只有捨我其誰鋒芒畢露。
“加快行軍,讓後軍打掃戰場。”
“通傳五軍,速戰速決。”
“告訴吳敢、趙丙,今夜我要在鄆城的城主府內大擺筵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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