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老狗提示您:看後求收藏(452.誰說演技好就可以不被折磨的?(3/3),我是導演,我不比爛,不是老狗,試讀吧),接著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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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角度的關係,剛才在王慶詳表演時,後面只有佈景,沒有任何劇組的成員。

所以大家只能單純的看到他的表演,從眼神的變化,到臺詞裡那種.......一聽平平無奇,可實際上每一種情緒都在層層遞進的感覺,在六十一年的人生裡化作了最樸實無華的一段表演。

或許不覺得驚豔。

但偏偏你看到他,就絕對想不起來任何人。

忘記他叫做王慶詳,也忘記他實際上還是一位參加過八零年代第六年的那場海戰,榮獲三次個人三等功,現屬於海總政演員團團長、師級銜位的老藝術家。

演員這個職業.....怎麼說呢。

天才或許能達到一個很高的高度,但哪怕天賦平平,只要肯下功夫,也能到達一種.....或許不如天才那般橫空出世,耀眼到影視留名,但也絕對不會太差的地步。

大道至簡,殊途同歸。

所謂的表演,最質樸的一種迴歸,其實就在於..讓大家忘記你原本的一切,僅此而已。

王慶詳就是如此。

他演的戲,除非他自己犯錯,或者是某些表演的理念和導演相悖。

否則,他在如今這個歲數詮釋的角色,用那最普通的一句話就是:

「演什麼是什麼。」

所以他的戲,確實挑不出什麼毛病。但這也讓眾人更加好奇了起來。

想要看看楊蜜的表現。很快,攝影機架設完畢。

找的角度剛好是楊蜜從側面看的正臉。

因為不在表演狀態,這會兒她的表情是很平淡的。

就像是在「待機」。

而王慶詳這邊心裡其實也有些期待。這姑娘.....

有靈氣的很吶。

拿獎不拿獎什麼的不說,雖然王慶詳知道她這兩年很火,但....說來挺直白的。從當年那個「小圓兒」之後,這姑娘的一切對他而言都是陌生的。

作品沒看過,平常也不關注。

但透過剛才還沒拍戲時候的交談,他能感覺出來。這丫頭和自己其他劇組裡遇到的那些表演還流於表面的孩子不一樣。

難得的,在有著這麼一張漂亮臉蛋的基礎上,還肯鑽研,並且有天賦的好演員。

至於為什麼他能下這個定論。原因也很簡單。

剛才倆人那段戲,自己在表演時,這姑娘雖然只有一句臺詞,但能在臉上不見任何表情的情況下,透過臺詞把那種倆人商量的情緒給表達出來。

就衝這一點,他就很驚喜。

他見過太多太多把所謂的臺詞純粹當做一種....說話,或者說端著說話的演員了。

可實際上,臺詞怎麼念怎麼讀是相當相當考究演員水平的一個基本功。

說話,很容易。

可用說話把情緒傳遞出來,還是那種層層遞進的情緒,那就很難得了。

而感受到了這姑娘的臺詞水平後,王慶詳也想看看她的表演水平怎麼樣。

很快,機位佈置完畢。

雖然聽不見王佳衛的聲音,但楊蜜聽到了場記的話:

「演員是否準備完畢?」

她豎起了一根大拇指示意OK後,甚至連具體的第幾幕的幕數都沒有,場記直接打扮:

「第二場,3,2,1,ACTION!」這次輪到王慶詳不用做表情了。

不過為了給楊蜜搭戲,他還是如同倆人說話時一般,表情與臺詞雙重運用,開口說道:

「晚上的局,按照北方的規矩.....」一邊說,他一邊在觀察楊蜜的表情。咬牙。

但不是用力。

只是讓自己的太陽穴鼓了起來。

同時臉頰也比平常寬一些,因為咬合肌在發力,她的臉看起來稜角分明。

可她卻控制著眼睛周圍的肌肉,用一種不是眯眼,但卻可以表達出關心關懷情緒的眼神聚焦在自己臉上。

「贏的一方請客。」

話音落,楊蜜的耳朵猛然動了一下。

這一動,是由眼角牽扯肌肉,控制著自己的耳朵在顫動。

只有一絲.....要是不注意的話,甚至你都會覺得是錯覺。

而在恢復了正常之後,王慶詳就注意到這個小姑娘那種關懷的眼神在肌肉的放鬆下,幾乎是在眨眼之間消失殆盡。

她對於自己這個爹爹的關心,就如同那澎湃的潮汐一樣,「落」了下去。

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憤怒。

沒有了柔和的眼神,那咬牙鼓起太陽穴與咬合肌的表情,讓她的臉顯得方方正正的。

明明是女子的柔美之身,可偏偏這臉上的稜角似是一個發怒的男子。

王慶詳沒多想。

哪怕他心頭滿是驚訝對方的演技,但這一會兒畢竟在表演中,他不允許因為自己的差錯,讓自己「閨女」的演技付之東流。

於是繼續說道:

「葉問不到場,我也不到場。你就代表我去。」

他這次沒有停頓,而在說完之後,第一遍臺詞時,楊蜜故意停頓的那半個「節拍」的用意展露了出來。

當聽到「你代表我」的剎那。

那因為憤怒而有些擴張的鼻孔開始縮小。放鬆了咬合肌之後,太陽穴與顴骨的線條瞬間恢復了柔和。

同時,那溫柔的閨閣之女的聲音響起:「您放心。」

眉眼恭順的宮二面對爹爹的命令,選擇了最聽話的應許。

可這句話說完之後,伴隨著自然的呼吸,她有了一個小幅度的挺胸和抬頭。

不凌厲,不傲氣。

只有屬於宮家的榮耀照耀下的自信與篤定。她笑了。

但不是大笑,也不是淺笑,而是眼睛之中傳來的一絲笑意,以及這份笑意之中的堅定:

「宮家人辦事,沒丟過人。」輸了如何?

贏了又如何?

宮家,依舊是那個宮家。

區區一個葉問,壓不彎她宮家的腰!「....走。」

上車,轉場。結束。「....」「...」一片寂靜。

表演完了的楊蜜和坐在黃包車上的王慶詳都在等待導演喊出那句「OK」或者「過了」。

甚至,站在王佳衛身後的徐浩鋒和周靜之同樣在微微點頭。

嗯。好。

一點毛病都挑不出來的那個好。

王慶詳一片宗師氣度,把宮羽田這個角色那種老江湖,一輩子腥風血雨,引退後看淡一切輸贏勝負的氣質拿捏的死死的。

而楊蜜就更別提了。王慶詳有臺詞。他的臺詞多。

一句兩句的一點點透過情緒在遞進,讓人能感受到這種轉折與當爹爹的對女兒的諄諄教誨之心。

可楊蜜的表演卻在難度上,要比王慶詳高。因為,她的臺詞在這裡只有一句。

用一句臺詞,她引出了女兒對爹爹的關心。引出了對於那個讓爹爹心甘情願把名聲送給那個毛頭小子的懊惱。

以及透過與其的頓挫,挺胸抬頭的肢體語言,展露出了她身為宮家的人,辦宮家的事的那種大氣磅礴與絕對不是貶義詞的自傲!

一切的一切,都在這一句臺詞以及表演的前後之中。

嘖.....

徐浩鋒暗暗的砸吧砸吧嘴。真離譜啊。

這就是雙金影后的能耐?

20出頭的小姑娘裡....在別人還在拙劣的摹仿、HD學步一般摩挲著自己的演技,或者是憑藉自己的容顏優勢極力掩蓋演技上的弱點時....

眼前這個姑娘已經可以大張旗鼓的和一位在表演道路上浸Yin一生的老演員,老人民藝術家同臺飆戲不落下風.....甚至要更摧殘一些。

怪物啊。

和她同生代的人怎麼比?怎麼和她比?天才不可怕。

可怕的是天才還特麼比任何人都努力的在每時每刻的精進自己。

嘖.....哦對。

最關鍵的是.....還特麼能打!

就這幾天她展現出來的那些東西.....

她要是面對什麼危險,估計唯一的擔心就是法院會不會判她防衛過當了吧?

嘖嘖嘖....

而正琢磨著呢,王佳衛的聲音響了起來:「嗯,可以,很好。」

他推了推墨鏡。

在楊蜜聽到了他的話,以為這條戲已經過了而鬆了口氣的時候....

忽然又來了一句:

「我們再來一次。這次,你們換個演法,情緒的碰撞更直接一些。不要藏著,直接表露出來。」「...???」

楊蜜一懵。啥....啥東西?

正想著呢,就見王佳衛兩隻手指著自己和王慶詳:

「倆人都是,把情緒直觀的展露出來,再來一條。然後燈光,這次我們要一個漸弱光......再拿兩把雨傘過來,看一下這段戲在下雨的環境裡拍怎麼樣。噴水隊伍準備!」

#....--王慶詳無語。楊蜜無語。

徐浩鋒雖然無語,但也不意外。

或許其他人不知道,但他很清楚。不管是選角上面,還是劇本構思上面,亦或者是拍戲階段,人家都說王導拍戲慢,可到底怎麼慢,他們卻搞不懂。

但實際的情況就是,這是王佳衛自己的原因構成的。

他是一個......怎麼說呢。說好聽點,叫選擇困難症。說難聽點,他應該早早去醫院接受治療才對的毛病。

為什麼他拍戲只用紙條?

別聽他吹什麼「我自己就是劇本」,實際上是他壓根不用去準備那麼多東西。

因為一天的時間根本不夠。就像是現在一樣。

這一幕明眼人都能看出來,倆演員表現的無可挑剔。

但是,對不起,不行。

作為一個重度選擇困難症,王佳衛最喜歡做的事,就是把自己電影裡的每一幕,都按照腦子裡所設想的可能完全拍攝出來。

然後自己再去這些「完美」裡找尋那個「最完美」。不知道的人以為他是精益求精。

可其他不提,就這一幕來講,徐浩鋒真的覺得王導在脫褲子放屁。

但又有什麼辦法呢。這是人家的習慣。

在劇組裡,別管好導演壞導演,只要不是說真的不行,那麼所有人就得按照導演的想法走。

他說一遍也好,一百遍也罷.....

拍唄。

這些跟隨他很多年的劇組,包括梁潮偉在內都沒有任何意外。

只有楊蜜....徹徹底底的懵了。一定要這麼離譜嗎?然後....

她和王慶詳按照導演的吩咐,情緒外放的「爾康.BETA02」版本上線。

演完,不用其他人看,王佳衛自己也知道不行。

是,又設計了一款在倆人按照第一版來演,然後周圍背景用下雨來刻畫的戲份....

又是一遍演完。

他想了想,又來了一遍情緒外放但卻不下雨不打散的「爾康.BETA04」版。

四版全部拍完。

楊蜜感覺自己人都要麻了的時候,終於聽到了王佳衛的話:

「嗯,好,這條過了......果然還是第一版好一些啊。」

來人!把我的刀拿來!

老孃要嘎了他啊!!!!「拍一天了?」

「對啊.....我真的,人麻了你知道麼?我終於弄懂為啥他的戲那麼慢了......我後悔了,真的,哥哥,你說我跟趙姨商量下,讓張子怡來演行不行?我怕我再這麼下去,會忍不住弄死他啊啊啊啊!!!!」

晚上快9點,正和老頭研究著明天的鏡頭的許鑫接到了妻子的電話。

而聽著她電話裡那抓狂的動靜,許鑫忍不住看向了張一謀。

他沒和王佳衛合作過,所以不太清楚這人到底有多折磨人。

可......開拍第一天就給自己媳婦折磨成這樣了?至於麼?

而張一謀聽著電話裡那撒嬌的動靜也有些無語。並且,楊蜜還在繼續說道:

「你知道有多離譜嗎?上午,就拍了兩場戲。一場是我的戲,一場是梁潮偉自己對著木人樁打的戲份。我的也就算了,他的那場.....連人正臉都看不到,是光從窗戶裡打進來,打到他的陰影上面。他對著木人樁打詠春!

梁潮偉打了五遍,特麼那光一遍一個變化,那詩是怎麼說的?赤橙黃綠青藍紫,誰持彩練當空舞..對吧?一遍一個光,然後他還說感覺不對。梁潮

偉又打了四遍!我就看著梁潮偉最後胳膊都開始哆嗦了

許鑫、張一謀、張沫三人沉默無語。嘴角抽搐。

「然後然後,你知道更離譜的是啥嗎?上午兩場戲拍完,到中午了。大家吃飯。吃完飯後,直接進攝影棚。拍咱們看到那個劇本里,開幕葉問一邊說什麼功夫一橫一豎,錯的躺下的那段群攻打戲。

首先場景是暴雨,然後梁潮偉一個人打十幾個..他打了一下午。我真的....我看著腿肚子都哆嗦。他累的直接都吐酸水了......可偏偏不行.....到晚飯時間了,王佳衛告訴我們:下班了。

他帶的那張紙裡面有五六條,結果今天就完成了上午我們的兩條。第三條就是梁潮偉的打戲。明天繼續。

我和你說啊,梁潮偉這戲拍完,他要不得腳氣,我跟你姓!在水裡泡幾個鐘頭,廣東這邊天氣還潮...哎喲,人家說香江腳香江腳,是不是就這麼傳出來的?這腳得啥味兒啊.....不都得嗖了?而且梁潮偉的腿肚子還抽筋了好幾回.....」

「....」「「......「....」

要麼說她臺詞好呢。

繪聲繪色的,把她這頭一天的經歷給敘述的讓許鑫感覺如同親臨。

顯然,這才第一天,哪怕折磨的人還不是自己....或者說只是一小部分是折磨自己,但妻子已經是小刀喇屁股一開了眼了。

見狀他好笑著說道:

「行吧,一個導演一個風格嘛,慢慢適應就好。行啦......我這邊還和張導聊明天的戲呢,你帶著孩子趕緊休息吧。」

「嗯,行.....反正我就是和你說一聲。我發誓,這是我第一部也是最後一部王佳衛的電影.....以後我再也不上他的戲了。實在是太恐怖了....嘶~~~.~

在抱怨聲中,許鑫結束通話了電話。下意識的對老頭問道:

「您和王佳衛熟麼?」「還行。」

張一謀應了一聲,但馬上就跟撇清關係一樣搖頭:

「但我也只是聽說過他的戲很折磨人,沒親身經歷過。」

聽到父親的話,張沫嘀咕了一句:

「我光聽蜜蜜說,我都覺得頭大了.....話說這戲你還有投資的吧?你不管管?」

「我管啥?這是導演的創作自由。」許鑫一聳肩:

「現場也不是沒製片人。但同為導演,如果連創作的自由都***涉,那也挺悲哀的......不管啦,而且我覺得磨一磨她也挺好。您說是吧?」

「嗯。」

在張沫無語的目光中,老頭和許鑫站到了統一戰線:

「演員也怕浮躁。蜜蜜這兩年走的太順了,確實需要一個踏實沉下心來找尋初心的過程。她這個急性子遇到這種慢工出細活的導演,其實是件好事才對。刀越打磨越鋒利嘛。」

「對唄。」張沫無言以對。

看著思路都和自己完全不同的父親與「陌生人」。徹底無語了。

所謂的愛到底會不會消失,她不清楚。但此時此刻的她很清楚查.....

這倆人湊一起,好像自己真的是個多餘的。多餘到很多餘的那種多餘。

宜搜官方聽我說句實在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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