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她的缺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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踏——!
“走!”
時透明非翻身而落,回眸之間,雙眸閃爍著點點寒意,
“獪嶽那傢伙,這次做的太過分了!”
竟然以對練為理由,將我妻善逸當成了發洩怒火與不順心的沙包。
真是該死!
“我幫你,教訓教訓那個混蛋!”
我妻善逸的眼眶一紅,心臟酸澀間,不久前尚未問出的問題脫口而出,“明非師兄,你為什麼要這麼幫我?”
時透明非愣了一會兒,
“或許是因為你和我很像的原因吧,善逸。”
“明非師兄,你在說什麼莫名其妙的話?”
“忍姐姐可是和我說過,你比我還小的時候就已經開始鍛鍊了,我們能有什麼相像的啊?”
“算了,你就當我沒說那句話吧。”時透明非撓了撓頭,拽著著我妻善逸就往回拉,
“你那逆來順受的樣子,不知道怎麼回事,我看著就有些不舒服。”
“我也不清楚為什麼,硬要說的話,大概就是一種想把大雨裡狼狽的小狗撿回家的衝動吧。”
“明非師兄,就算是你,罵我是狗的話,也太失禮.........”我妻善逸不爽回頭,說的話卻是猛然一愣。
是啊,
他現在這副遇到挫折與苦難就想逃跑的樣子,與喪家之犬有什麼區別。
“善逸,先不說幫助別人本來就不需要什麼理由。”
時透明非回身之間,奪過我妻善逸的包裹背在身後,
“更何況,你叫我師兄了不是嗎?你讓我保護你了不是嗎?”
“那隻要我還在,就罩著你一輩子!”
“善逸,桑島老師說的沒錯,你是個有才能的人,我也這麼相信著,你只是缺少時間去尋找勇氣而已。”
“那我要是一直找不到,明非師兄會一直罩著我不?”
我妻善逸捏著,下意識開口,卻恨不得給自己兩個嘴巴。
明非師兄都說到這份上了,他怎麼還會說這種話。
“嗯,會的!”
時透明非一把攬過我妻善逸的肩膀,沉聲道,
“只要我還活著,就一直會的,直到你能夠獨當一面的那一天。”
“如果非得問為什麼,你就當是因為,你是第一個叫我師兄的人吧。”
“我得罩著你,不然你那聲師兄,不就白叫了嗎?”
就像是答應錆兔,要一起透過考核,打破狹霧山的詛咒!
也像是在煉獄大叔家對那美麗的煙花作出承諾,不論在那裡,都要一直一直往前走!
再像是不死川實彌那裡無言的約定,即使失去意識,他還是會繼續揮舞拳頭!
還記得那年在櫻花樹下立下的約定,他會用一生一世去踐行。
因此,既然應下了師兄這一個稱謂,他自然而然就會把師兄的責任抗在肩上。
“明非師兄,你真好........”
“讓開!讓開!!趕緊給我讓開啊!!!”
遠遠的,傳來獪嶽的怒吼!
只見他捂著屁股,扭來扭去地越過了時透明非二人,激起一陣煙塵。
遠遠的,傳來上吐下瀉的痛苦呻吟。
“大笨蛋,膽小鬼,你們倆的仇,我又報了一次哦。”
漫步過來的蝴蝶忍眉眼彎彎,掛著得逞的笑,
“小忍,你是怎麼做到的?”時透明非抹了抹額頭的冷汗,不解探尋,
“我記得獪嶽那傢伙,因為害怕這個,已經好長時間不吃你做的飯了吧?”
“不吃飯不見得不喝水。”
蝴蝶忍轉著一管液體,橫在眼角,
“最近我又研製出新的東西勒。”
“無色無味,入水即化,獪嶽那傢伙,以後恐怕連喝水都只感喝溪水去嘍。”
“對了,你們倆過兩天可不要去河邊,我打算再送他一份大禮。”
時透明非狠狠嚥了口唾沫,
這種懲罰,可比揍獪嶽一頓可怕多了。
真是最毒.......
“嗯?時透明非!你那是什麼眼神?你也不想想,我到底是給誰們兩個出氣!”
蝴蝶忍注意到了時透明非的神情,沒好氣地抓向他的耳朵。
“嘶——!你輕點!”
“善逸還看著呢,你給我這個師兄留點面子好不好?”
從小孤苦無依的我妻善逸望著眼前隨意自然的一幕,被憐惜、被珍重、被在乎、被在意的感覺於心中升騰。
有這,就夠了!
有這,就不能逃!
“獪嶽師兄的事情,交給我自己來吧。”
我妻善逸揉了揉發紅的眼眶,
“雖然我自己都沒自信,雖然我可能需要很長很長時間。但可以相信我嗎?明非哥,忍姐姐。”
打鬧的兩人先是一愣,相視之間,眸與眸各自映照著笑臉。
“當然了,善逸。”
“你會怎麼做,我們可等著看呢啊!”
遠揚在空中的聲音,寵溺而柔和。
.......
月明星稀,黯空銀河。
秋風搖曳屋頂上兩人衣襬的清影。
紫色的雙眸無神,僅靠倒映著萬千銀河維持著光亮。
“明非,”
蝴蝶忍的語氣,前所未有的低落,哪還有白天大姐大的樣子。
很多人都是這樣,喜歡用表面欣喜的微笑,掩蓋瀕臨崩潰的脆弱。
“你說,我是不是應該放棄成為鬼殺隊成員比較好。”
嬌小的身體就好像是停止了生長,就連真菰的漲勢都快了她一籌。
與此同時,那不論如何鍛鍊都提升不上去的握力,更是告訴蝴蝶忍一個殘酷的事實——她可能這輩子,都無法砍下惡鬼的頭。
不能斬殺惡鬼的鬼殺隊,算什麼鬼殺隊?
或許她的路,正如她和姐姐共同的培育師所言,應該是與父母一起扛起鬼殺隊醫療事宜。
但是,她的路真的就到這裡了嗎?
好不甘心啊!
時透明非微微轉眸,將女孩輕咬下唇的糾結收入眼簾。
他清楚,不管白日裡的忍是怎樣一副俠肝義膽的女俠模樣,此時此刻,女孩已經處於放棄的懸崖邊緣。
只要輕輕一推,她就會認命,乖乖去做世俗上認為的她該做的事情——一名醫者。
雖然可能無法再次握起刀劍,但她一定會分外安全!
現在,她好像是把這種選擇,用一種詢問的方式,交到了他的手上。
這也言明瞭,女孩此時此刻的脆弱。
“對,”
時透明非抱著後腦勺,盯著夜空中的璀璨星河,
“小忍你的身高太矮,說不定跳起來都只能砍到鬼的膝蓋。”
蝴蝶忍不可置信地瞪大了雙眸。
他......他在說什麼?
笨蛋!太......太直接了吧!
“而且你的握力的確太小了,別說鬼的脖子,哪怕是一顆樹幹,我估計你都砍不斷。小忍你啊,也就揪我耳朵的時候,能爆發點力氣。”
蝴蝶忍朱唇微張,滿臉不可思議。
好過分!
“特別是你的心性,太幼稚了!有時候還很暴躁!和香奈惠姐姐根本就不像是一對親姐妹。”
“說實話,以你這種性格,說不定哪一天就被惡鬼的三言兩語直接激怒,到時候連具全屍都留不下。”
“這麼一想,小忍你簡直一無是處啊。”
蝴蝶忍半眯著眼,貝齒輕合間,發出咔擦咔擦的聲響。
不行了,快忍不住了!
“所以,”
時透明非微微轉頭,迎面竄出一隻小而軟的倉鼠,狠狠撞進他的懷裡。
“嗷嗚~!”
忍無可忍!
痠疼於肩膀升起,就算不看,時透明非都知道一定留下了深深的牙印。
窸窸窣窣——!
手指劃過布料,是讓人心癢的聲響。
他輕輕攬住蝴蝶忍嬌小的身體,雙手無意間穿過絲滑如綢的秀髮,輕釦在她小小的肩膀。
生怕懷裡的小傢伙兒因為動作太大而滑下房頂的下意識舉動,卻在同時於手心騰起一抹醉人的熱。
閉眼之間屏息輕嗅,
那熟悉的味道伴著體溫縈繞著,拂過臉頰,能讓明非清楚地想起她的身份。
她是醫館的孩子,細膩、嬌小、揉雜著的善良與脆弱,盡數斂在那一縷味道中,令人心安。
時透明非知道,如果她真能放下刀的話,這種令人心安的味道就能一直縈繞下去,直至他死亡的那一刻。
於是他深深吸了口氣,輕輕開口,
“所以,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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