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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步映清對上朱貴朱梧,場內人便紛紛將視線扯到外圍,出刀出棍時,法門極為詭秘神妙的朱梧朱貴二人身上,至於被鐵索捆束相當牢固的雲仲,則有些無人問津,但並未有人留心,雲仲手腕處的紅繩緩緩蠕動,到頭來竟是攀上一截鐵索,而後緩緩收緊。
赤龍來歷,直到現如今都無法說清,只是雲仲隱約之間察覺,此物大抵並非是此地天下所孕生的玄妙物,即使是紅繩此時動靜很是不加遮掩,但在場眾位三境的高手,皆是沒能察覺,於是這條瞧來相當詭異的紅繩,就這麼緩緩拉長,而後纏繞到鐵索上,通體光華繚繞片刻,而後又是悄無聲息退回原位,竟是都未被人察覺。
而許多人的目光,又不知不覺間朝天公臺上聚攏。
那位騎著石虎的虛弱賬房抬眼,朝北境的蒼涼夜色中凝望,而久久未語,那頭同小山一般高矮的石虎卻像是瞧見什麼攝人神魄的駭人景緻,竟是一時間有幾分躁動,身形搖晃之間,頓時引得天公臺周遭動搖片刻,甚至於險些晃翻一十八枚石柱上滿臉肅容的徒眾,好在是那賬房抬手拍怕虎頭,才勉強能安穩住身形,但依舊不敢朝天上張望。
夏景奕倒是面容仍舊平和,只抬頭看過一眼,便向天公臺處那位老道人緩緩點頭,顯然歷來是眼高於頂的夏景奕,此時都相當認同這位青泥口雷部仙師的手段,著實是玄妙高深,即使是來得遲了些,但終究還真是迎風喚來無數濃雲,煌煌天威,莫說人間百獸,甚至連賬房那頭石虎,此時都是畏縮不已,甚至不敢抬頭瞧上一眼。
乃至於天公臺外,仍舊拼鬥不止的步映清與朱貴朱梧兩兄弟,都是暫且止住,齊齊向北境天外張望。
有烏雲壓頂,而烏雲邊沿似是纏起金邊,好似是名家妙手,生生於雲端鏨刻裱鑲上這麼一線金絲,而滾滾雷雲之間,乍看之下並無半點威勢,隨風雪緩緩而來,可當真居高臨下壓在天公臺上,堆積起無數雷雲,甚至金邊都是相輔相成連綿成闕時,方才得知這瞧來無甚威勢的滾雷濃雲之間,究竟是有何等天威隱生。..
朱貴朱梧兩兄弟甚至都將雙刀長棍收起,靜默站到原地,半晌未曾出言,直到朱梧渾身打了個哆嗦,寬胖麵皮抖動個兩三下,才是自言自語似從牙縫中擠出句相當不好笑的笑話。
「奶奶的,一群修行人,還遠不到什麼搬山挪海的地步,這位道爺倒好,生生搬來上蒼手頭最是嚇人的幾宗天威來砸人,一群修武的,同一位修神仙的真要是動起手來,這不是欺負人麼?當真有人能在如此手段裡挺個一炷香功夫,我看懸得很。」
而就是在這等須臾之間,場中人恍惚的時節,步映清的刀已是盡出,近似是毫無保留,將一道現如今最是高明的刀芒劈殺而出,山蘭城內觀縱橫劍氣,而荒郊野嶺之際,見雲仲劍海劍潮,將得來神韻盡數貫於一刀之威上,生生越過及時回神的朱貴朱梧兩人,憑有去無回的決絕神意,狠狠劈到天公臺外,由符籙與十八枚石柱雷部仙師徒眾構架而成的護臺陣上,頃刻之間掀翻半數徒眾,而符籙受此重創,同樣是大多化為飛灰,而這一刀去勢尚存,竟是筆直朝孤身盤坐到天公臺的雷部仙師而去。
倒也怨不得朱貴朱梧兩人疏忽,而是尋常人分明已立於苦戰,大抵並無幾人有這般瘋癲舉動,甚至連護身內氣都未曾留下幾分,竟是將渾身近乎九成的三境內氣,盡數藏於這一刀之中,拼上負創數次狼狽景象,依然誓死劈出這麼一刀來,卻著實奏效,生生撞碎這一方相當堅固的大陣,更是解去雲仲一道最重的束縛。
而步映清同求死無異的這般舉動,卻因為天公臺上老人豎起一指,而轉瞬間煙消雲散。
那道去勢未減的刀芒,於瞬息之際,被天外滾雷打得粉碎,凌亂刀芒飛散外洩。將除天公臺以外數地石路盡數損毀,而高居天
公臺上的雷部仙師卻是毫髮無損,轉瞬之間又點出一指,無窮滾雷如一掛泉瀑,瞬息間壓制雲仲周身,而後便回身,淺淺看過一眼石虎與頭上的小賬房,又是一掛金燦燦層疊雷霆,筆直湧向那柄四夫子劍,但見滾滾雷潮勝海,無邊無際,並不像平日雷霆,反倒當真濃郁更勝水流。近乎是上蒼天威最為盛烈的如水似雷霆,非如尋常人所料到那般,單是憑更勝劍鋒似的劈閃傷人,而是齊齊湧來,將雲仲身形連同飛劍,一併淹沒到這陣滾潮其中,汪洋決口,漫灌人間。
不單單是整座天公臺周遭,甚至整座青泥口,滿地皆是金燦滾雷光華映照,而近乎遍地生蓮,道門其中至剛至陽,而名動天下的五雷,起手便是興風喚雨,正北水雷,其勢如江河倒灌,飛瀑懸流,而五湖四海之水皆盡傾瀉,聲威浩大,且最擅囚溺,生生困得人舉步不能,脫身不得,經無窮滾雷猶勝驚濤拍岸,斷骨摧筋。
即使是這般近似神仙的高深術法,在這位雷部仙師手中已然隱約之間變了滋味,肅殺意更深,但也斷然不比尋常道門高手威勢弱上一頭,就在此般主***雷當中,毫無陰沉之意,仍是陽氣極盛,雷海一時淹沒各處,連夏景奕與那位駕石虎的賬房,也需自保。
而就是這般觸之即碎骨斷筋的雷霆海潮,雲仲並未起身,而是盡數挨下,到半炷香時水雷退去時,仍是立在原地,只是先前被紅繩已是汲取殆盡,化為尋常的鐵索,已是紛紛化為碎屑落下。..
「能強行撐過五雷中的一關,難怪夏少俠言說,雖說是後生,但本事卻不淺。青泥口蹉跎年月,倒也僅是因技癢遞出過兩回五雷法,前面一位乃是半隻腳跨過四境的高手,卻依然沒撐過這個水陰雷潮,一介後生,難能可貴。」雷部仙師此時鬚髮皆張,髮髻披散,而鶴髮已然受層層疊疊雷霆染為足金,雙目張合之際有電光流轉,笑眯眯朝雲仲看去,倒當真如前輩高人,在打量一位後起之秀,甚至連麵皮都鬆弛不少。
雲仲那身衣衫,已是在滾雷之下大多破損,倘如不是赤龍借來內氣,大抵便要落得個衣不蔽體的場面,此時起身低頭,瞧見衣衫已是殘破不堪,很是無奈搖了搖頭,甚至掐著指頭算算,又是白花了不少銀錢,於是聽聞眼前這老道絮絮叨叨,同樣也抬起頭咧嘴一笑。
「廢什麼話,站那麼高,不怕摔碎一嘴牙,也是,垂垂老矣,本來就不剩幾顆。」
老道也不惱,仍舊是那等高深莫測笑意穩穩當當掛在臉上,「水陰雷最是忌憚那等能納水之物,後生福源不淺,大抵是早年間得來過什麼了不得的金貴物件,方能在這等水雷之下得來片刻喘息,倒是浪費了老夫的這手水陰雷,不過還是要多勸一句,捱得起水陰雷,未必就捱得起其餘四雷,與其冥頑不靈平白受這份天下少有,萬雷灌頂的苦楚,倒不如安心受死。」
實則雲仲同樣知曉,眼前這老道的修為,遠非尋常三境可比,更是因其層出不迭的玄妙手段,使得這老道的修為更上層樓,最為棘手,而眼下這般光景當中,能為己身所用的,除卻那頭自從跟隨自己以來,多有悽苦的赤龍之外,暫且也找尋不得什麼精妙法子,即使是身在十八道石柱外近乎傾盡全力,將此地鎮壓己身的大陣破開的步映清,當真是將性命交與雲仲,可依舊是杯水車薪。
何況在這位老道之外,還有滿臉興奮,以至面孔稍稍有些扭曲的夏景奕,與始終不知深淺的那頭石虎,與上頭安穩盤膝的賬房。
千家有千家歡喜,萬家存萬家燈火。
遠隔千萬裡之遙,山間有位老道,端起一盞酒來,眯著兩眼相當受用,差點將雪白鬍須都伸進酒壺其中,而半晌過後才是滿臉苦楚,好似是下了天大決心一般,相當惋惜地又猛嗅數次,而後才是悽苦萬分地將酒罈子封上,顫顫巍巍起身返回到可謂是金玉相結的道觀後頭,仔仔
細細埋罷,頓覺興意闌珊,於是又這麼晃盪到山崖邊。
若是倒退個二三十年歲月,估計老道都有心從這山上一躍而下,耐不得半點孤清寂靜,不過好在是此最近的二三十載,道行愈發高深,所以到如今都未破戒。
想到這,多半還是要謝過那位當年借了自己一枚髮簪的少年人,也就是那場在外人看來很能顯露高人氣派的借劍一事上,苦苦追尋自家傳人的老道李抱魚,才發覺原來這天底下,不只是有一兩人生來親近雷法,而多年前自己的那位道門裡只聞其名,不見其蹤的師父,多年來心結舊疾,卻是被自己這做徒弟的解了去。
相隔年月實在過於長久,連李抱魚都記不得自己當初從自家師父口中聽來的那名諱,倒是依稀記得這位素未謀面的師兄,道觀之中的姓名,倒是起得甚好,俗家姓張,叫張太平,只是可惜了這般好的名號,日後卻是離經叛道,自行下山,卻是辜負師父心意重託。倘如真叫這位生來便親近雷法的師兄,修到五境,到那時辰,莫說是天下道門之首,沒準連現如今作威作福,始終高居雲端俯瞰人間的山濤戎,見過道門中人,那都得客客氣氣的。沒準連自己這便宜徒弟,揪去那老混蛋幾根鬍鬚,都得賠笑,不敢有半點造次。
難得在此苦修地,能想到些樂子事,李抱魚倒是有些飄然,而此時情景,大抵就算是淺飲兩口酒水,怎麼都不為過,大不了回頭前去祖師爺畫像前頭好生反省悔改,畢竟已是到這般歲數,行且無拘,那才算是自在,於是快步走回道觀後頭,寶貝似捧起那壇酒,方才心滿意足淺飲過一口,就忙不迭吐了半晌,而後氣急敗壞將酒罈倒空,翻轉過來,卻發覺酒罈底早就被人貼上枚頂頂金貴值錢的符籙,上頭歪歪扭扭寫了童子功三字。
道童前幾日下山,特意叮囑自家這位愈老愈發胡鬧的師父,不可飲酒,一來是略微有些觸犯門規,二來到這般歲數,還是小心為妙,萬萬不可如以往那般不知深淺。
該說這位懂事許多,但身子骨從來不見拔高的徒弟,果真是自己教的,老道年紀淺時能同素來狡猾得緊的吳霜抵擋一陣,如今卻是在自家徒弟處吃了個悶虧。倘如要是怪罪下來,徒弟大抵要說是師父犯戒在先,而倘如要是閉口不談,那便吃了啞巴虧,左右不是人。.
老道最終還是額頭青筋暴跳,朝山外狠狠罵了一句兔崽子,但眉頭一挑,很快又發覺搬石頭壓了自個兒的腳,悻悻回觀。
「給諸位拜個晚年,過年好,順帶恢復更新,ov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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