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暑氣當真是欺軟怕硬,隨秋意紛紛而來的時節,便是悄無聲息收斂去依是剩餘不多的酷熱,全然未能剩下春夏交替時節,來的那般迅猛,動輒猶如雷霆之勢,隨春雨而來,待到時間人皆是驚訝發覺,已然到夏來時,皆已是汗流浹背。早年間小鎮中那位周先生就是講過,言說北地夏時,一如騎馬提酒狂奔的怒漢,待到已然覺察到的時節,沒準就已是捱了幾刀,而挨刀與否,要看窗欞之外有氣無力蔫頭耷腦的卷邊葉片,和深邃巷子裡頭三五紮堆,將肚皮歪歪斜斜隔到側面,無人養活的野犬。

欺凌春時的盛夏時節,終究是張狂肆意攜風帶雨走完兩三月最是鼎盛無人膽敢招惹的好年月,而秋時恰好是深諳如何教訓夏時,僅需將更為快而薄的刀芒遞到夏時身前,後者就從一位騎馬呼嘯而來的怒漢,驟然之間就再也無抬頭的意思,似是瞧見自家兄長先生那般,難得收束住脾氣秉性。

雖到頭來入秋時照舊要好生掙扎幾日,將自個兒所剩的火氣好生髮上一發,才是緩緩牽著馬離去,倒仍想著逗留幾日,但實在奈何不得蕭瑟秋風,那位腰間挎刀的冷清人,當真是應對不起,僅需兩三場秋雨,就可將夏時所留的濃郁雲彩斬得粉碎,不曾剩餘半點遮羞物件,只令天高無雲,不曾有蔽體物。而幾經冷雨,那柄刀著實是駭人得緊。

雲仲一早間起身,就是發覺那枚遞出多日得碧空遊,正安安穩穩躺倒在客棧窗欞處,輕飄無物隨風擺動,於是信手摘下,一時覺得有些急迫,連忙將動作放得慢了些,才是苦笑搖頭,這客棧有幾層樓那般高,誰家好人家會藏身到屋簷頂窺探此事,於是安心將碧空遊攥到掌心中,扯出枚僅有巴掌大小布片,倒是包裹得緊實。

而那張八張大小的布片處,僅是寫有幾行很是秀麗的小字,不過這用筆時手腕的力道,卻是比起以往來要紮實穩固太多,分明近來練刀不曾鬆弛下半分,不過想來雖說雲仲自以為倒算勤懇,但比起溫瑜鑽研陣法的時節,倒還當真是有些不夠瞧,悟陣的時節倒真如同是魔怔那般,如何都不曾從那等境地當中脫身出來。大抵近來淥州壁壘地界的大疫,也是有妥善解決的法子,所以直到如今來,才是有閒暇時日練刀。

想是這般想,看時卻有些不敢,雲仲向來最是好犯這等癥結毛病,更休說如今溫瑜遲遲不肯有甚答覆,且戰事尚且未停,自是相當難有個定數,於是雖是瞧清楚乃是溫瑜字跡,卻是遲遲不曾去看,眉頭時展時松,遲遲不曾拿定主意,難得很是有些優柔寡斷的意味在裡頭。

「我還當天底下劍客都要應當像是你先前那般德行,非要是有些嬉笑怒罵橫眉冷對,才算是沒白白練劍一場,怎麼今日看來比我還要俗氣些?再者說來那位溫大統領,如何瞧來都是位男子,雲兄這眼神忒差了些。」

歷來是怕甚來甚。

雲仲咬牙將腦門探出窗欞外頭,就很是自然瞧見有位相當懶散的臭貧貨,支稜起二郎腿仰面朝天躺到屋簷處,那屋簷窄小得緊,難為這人竟是當真能躺下,腰間且還揣著兩壺酒,不去理會雲仲此時神情眼色,到底要將自個兒多成幾段,尚還要心滿意足咂咂嘴,甚至頗為埋怨道來,「要我說你雲仲的運勢還真是不差,這麼處四面環山風景秀麗,尚有鐵花可看的好地方,被你這飲山泉都能噎死的倒黴人撞上,一路上接二連三,不說是有何等好運,總歸是靜謐所在的好地界,怕是都讓你得見盛景,合著修行與凡塵事的好運勢,都教你換了人間風景看到眼裡。」

「更可氣的是這地界酒水還相當合我胃口,這般好的酒,老子愣是多日都不曾飲著,今日截胡攔下兩壺,賬當然是算在你頭上,瞧見這麼一趟去往淥州壁壘多有艱險的份上,僅是這般短暫的時日,路遇千難萬險,怕是去往佛門重地求取兩頁真經都不為過,說破天也得給咱些許好處不是。」

果真是不出兩人事先預料,劉澹起先時節尚有些半信半疑,不過接過這門生意過後,才是覺察出當中萬分兇險,攜馬幫剩餘之眾連同白樓州醫者郎中去往淥州壁壘,從第一日等登程上路起,到有淥州壁壘兵馬前來接應,近乎耗費逾月,其中大半時日皆是晝伏夜出東躲西藏,但饒是如此,算計下來照舊是有近乎十餘回遇險,劉澹自問四境上下,怎麼都該算在是位不高不低的修行高手才是,可這十餘次遇險,竟是逼迫得神臂呂公與衣甲盡出,才是堪堪不曾受挫,雖添過兩處不輕不重的傷勢,幸好有驚無險,將這些位醫者郎中安安穩穩送到淥州壁壘處。

而溫瑜那張巴掌大小宣紙處,字裡行間雖未曾提及雲仲多少,可依舊是猶豫良久,在最末處添上句,倘若歸時把酒言歡,其中深意,雲仲倒不敢斷言說是猜測出些許,可如何也是八九不離十。淥州壁壘遠不曾有料想中那般見不可破,要當真是那般牢固,想當初正帳王庭那位甚有本事手腕的赫罕,斷然是不會如此輕易差遣兵馬部眾撤軍,但眼下最是至關緊要的,便是本就甚是頹靡不振的大元修行界內,如何有如此多的修行人攔路。

倘若是聽聞劉澹這等無半點端正人的一面之詞,怕是殺個四境五境,也不過是略微抬抬手的事,全然是算不得本事功底,可要是稍稍動動念頭,就能揣測到這一路走得遠不該如此慢才是,何況劉澹這身本事境界,與令雲仲自身都時常覺出難以對付的神臂呂公雙刀衣甲,能耐之高,全然不是這張嬉皮笑臉能遮住的,如此一來,前來截殺阻攔醫者郎中的修行人,本事怕是都不比雲仲淺。

「我這人向來不勸該死鬼,這趟外出其實亦是因你這人相當對脾氣,本不該有半點出言才對,而顯然正帳王庭那位赫罕,並無修為,年紀也淺,可想來心思城府卻不見得比你我這般江湖裡的修行人低微半分,中州有世家大族,大元有部族宗族,這裡頭就算是天生十竅通了九竅的愚魯之徒,亦是照舊能夠憑一己心意想出癥結所在,若無部族族老相助,這道淥州壁壘,怎會是形同虛設。」劉澹瞥了眼正蹙眉凝視那張宣紙的雲仲,咧開嘴扯出個相當瘮人的笑臉來,「你信不信如是再不加以猛藥,正帳王庭這位少年赫罕,都活不得多久。」

「對於些許棄子而言,既是皆要赴死,伸頭一刀,縮頭照舊一刀,會不會有人當真做出此事?五絕是不允山上人摻與塵間事,可倘若是這人生死本就不由己呢,正帳王庭統共有幾位高手?王庭座下數州之地,又還能有幾座山上仙家,要沒猜錯,這些有名有姓的大仙家,怕是都被胥孟府那位一手摁得掙動不能吧?」

生途事大,大莫過於死生,而本就已是再走投無路之人,可否還當真會畏懼五絕發號施令,就算劉澹閉口不言,雲仲也知曉。

原來難得有些好心境,卻是當真遭這位爺毀去,可毀得卻又是這般理所當然,如鯁在喉,於是雲仲猛嚥下口酒水,抿緊嘴唇半晌不曾吭聲。

大元這場戰事遠遠不似所想那般輕易,而同以往不盡相同之處在於,這場不知要綿延多少時日的國祚之爭,其中不單單是以往所謂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並非是沙場算計共何以養戰,亦非是單單民心所向,或是計出連環,反倒比起盟約未立時節,那等堪稱絕豔的佈陣計謀略有不足,可卻是因胥孟府那位燕祁曄,將凡塵事與山間事,盡數扯到一處。

反觀劉澹,卻是當真不曾記掛心上。一位見識過江湖之大行路之難,足有四境高矮的兵關道傳人,因旁人看來算不得甚大的一件事隱於市井,當了許多年憨傻無知,乃至人人可欺的窮酸乞丐,相較之下甚至比雲仲在南公山待的時日尚要長出數倍,算早已是見慣天下時局變遷,知曉何謂人心純良,當然也就知曉何謂人心難測,因此全然不曾記掛心間。

「還有句話,算是這壺酒喝得美,白

送給你的,我去往淥州壁壘時,那位溫統領近乎是與城頭軍漢一般無二,生以膂力運送長石,且親手掩埋受疫病而死士卒,渾身衣甲全然不似是位王庭新命的淥州大吏,反而更像是位再尋常不過的兵卒。」

「該說不說,你眼力很好,這等人往後,未必比你差。」

雲仲緘默無言端詳那枚巴掌大小宣紙上頭,愈發力道十足的字跡,忽然覺得劉澹所說這話,好像自己從來都不覺得有錯。

出山以來若非是搏命,恐怕自己從來都是溫瑜累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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