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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日秋濃過一日秋。

等連終日高懸日頭多加照顧的大漠邊關,日暮西垂的節骨眼上都有些讓人坐不住,非要起身好生活絡筋骨,才能借這點唬人熱氣,使得全身不至於僵冷,才知曉原來四季當中來勢未必強過冬夏的秋時,如邀而來,等到回過神時,早就將衣袖鋪展開來,坐到對桌飲酒,蕭瑟冷冽酒氣連同大袖,早將人世間籠了個密不透風,少有能躲藏的地界。

而秋時一到,那等老練的走商人,大多都是將厚衣披上,也不忘將夜半裹馬兒的布氈披掛整齊,免得夜裡受涼。但秋冬兩季,關外馬賊匪寇最為猖獗,也是無法的事,其一是因為漸入秋時,在外露宿定要整夜不熄篝火,生怕秋日愈深,在外虎狼飢腸難難忍,只好四處覓食,不憑這篝火相阻,容易0失卻性命,再者深秋時候夜幕堪堪遮星時,不借這篝火取暖,整夜必定不得安生,故而最容易教馬賊遠遠瞧見燈火,趁夜來襲,沒準性命與值錢貨物,兩兩皆要受創。其二則是一入秋時,免不得想到年關已是越近,許多頭半年並沒積攢富餘錢糧的賊寇,定是要動心思,本就是亡命之徒,錢財富餘時候自然揮霍無度,並不願走那等細水長流的路數,正好借秋時旅人商賈迫不得已長夜篝火不熄這等好時候,多掙上幾回橫財。

所以秋冬時外出的商賈商隊,自然需添些小心,不得已要將隊伍再壯大一分,或是同牽頭之人打點些好處,給足邊關外頭賊寇好處,或是分出幾成好處,憑展開所僱鏢局旗幟或是喊鏢時言語,知會一聲,免得水衝龍王廟,誰人都佔不得便宜。而至於勢力小的流寇,一來有能耐同關外賊寇打點錢財的商隊商賈,必定人手眾多,並不太需憂心遭旁人剪徑,二來本就是憑殘羹剩飯過活的主,何談敢前去撞運氣一說,如若是腳踢金鐵,就當真不留回頭路,死便也是白死,遭邊關外飛沙掩埋,誰人都不會過多在意。

落霞幫就是夏松關外,頂小的勢力,算上領頭那位自封的幫主之外,人手稀散不過二三十數,別說是人皆端坐高頭大馬,手頭謀生的刀劍,都已是鏽跡斑斑,從來也不曾換過,但幾載前幫主外出劫掠時候,曾僥倖劈過一刀商隊中人,雖是逃得一條性命,不過幾日之後幫中有人外出巡哨時,就發覺此人屍首,已然僵死,故而這用鏽刀的說法,延續到今日。

即便落霞幫人手極少,算將下來除卻兩三匹尚能動彈的馬匹之外,當真稱得上家徒四壁,可這夥馬賊身手,竟還算勉強能過眼,於夏松邊關這等馬匪賊寇皆抱團前去胭脂幫,生意極難做的時辰,生生撐到如今,更未曾同胭脂幫中人起甚紛爭,這位落霞幫幫主的門道,顯然也不淺。雖是二三十人手,可察覺商隊紮寨歇息的本領竟是強過能人極多的胭脂幫,往往商隊才入邊境時,就已是有落霞幫中人跟隨左右,若是咽不下這對商隊,則差人去請胭脂幫動手,遇上小商隊則盡是將貨品錢財填到自個兒腰間,故而日子雖與富貴二字搭不上邊,可多年來倒也同胭脂幫兩兩幫襯,井水不犯河水,照舊自給自足。

前幾日落霞幫外數里地界,外出放哨之人撿來個渾身是傷的年輕人,一頭劣馬,與一架殘破不堪的馬車,卻是剛好送到嘴邊,怎奈經幫中人翻騰過許久,這年輕人身上一無銀錢,二無值錢物件,唯有杆烏黑大槍,與腰間一枚看似尋常的青磚,就再無甚物件,車帳當中除卻具屍首,則比那年輕人身上還要乾淨些。

落霞幫幫主原本打算將這年輕人抹了喉嚨扔到外頭,畢竟近來邊關算不得安寧,馬車當中空空如也卻擱著已然殞命少說幾日的屍首,饒是落霞幫這些位當過許多年馬賊,心黑手辣的大小賊寇,也覺得心中打鼓,倒不如殺了埋到無人地界,來得更為放寬心。

但就是要將這年輕武夫除去時候,腰間卻落下枚布帛,明明白白寫著行豪氣字眼,卻是令這位幫主壓下殺心來。

布帛上書,殺富濟貧接天下,貫甲提兵拜閻羅。

等到年輕人醒轉時候,卻是瞧見自個兒被捆到桌案上頭,不曉得是誰人出的損轍,雙足垂到桌案下,牽繩另外捆住,雙手更是牢牢鎖到肩頭處,但渾身傷患處卻皆是搽足金創藥,如今已有數處結痂。

「小子,受誰人差遣來此地,打算作甚?」

不出多時看守就已是領人進門,言語聲響極沉,不消桌案上捆著的年輕人去瞧,就知曉這位必是位身量極寬的莽漢,後者搖搖晃晃走到年輕人身前,居高臨下俯視,撇撇嘴很是不屑。

就這等身量,怎能握住那杆奇沉的大槍,多半是唬人所用,並無多少本事。

但年輕人開口頭一句,就讓這位莽漢挑起眉頭。

「不曾受誰指使,只因一旬前叛出胭脂幫,受圍追堵截,走投無路才來投奔,不料險些死在外頭,還要多謝搭救。」

胭脂幫在關外勢大,從來未曾聽過有人叛離,一來是因的確無多少人懷揣這等心思,二來則是那些位打算脫身之人,無一不是死在胭脂幫手底,旁人不曉得,鄭崎鵠卻曉得,如何說來都與胭脂幫干係甚重,知曉的隱情同樣比起其餘幫眾多上許多,可還是難以篤信眼前這年輕人所言。

「胭脂幫人手眾多,身手高明家當齊全,憑你小子渾身上下無二兩壯實筋肉,如何逃得條性命。」

「家當的確齊全,身手高明這話,在下恕難認同。」年輕人也不掙扎,仍是傷勢未愈,於是合上兩眼,潤潤乾澀唇角道來,「那胭脂幫近來同大元中人勾結,早就壞了江湖規矩,更是不顧道義引豺狼入室,早已是被那些大元中人鳩佔鵲巢,如若不信,可好生想想近來胭脂幫,可曾做過生意?又有多久沒同鄭幫主互通書信?說到底就是令那些不知來歷的大元人,架空了跟腳,致使幫中換天,再無原本模樣。」

鄭崎鵠剛要出言訓斥,回想一瞬,卻又將話咽將下去。

這年輕人言句句屬實,全然挑不出什麼錯漏,胭脂幫的的確確已有許久未曾見過人,更無甚動靜,連做賊寇生意最為適時的秋日裡,竟也有足足一旬不曾瞧見蹤跡,且整座胭脂幫中杳無音訊,每每五日往來的書信,鄭崎鵠已有許久沒接過,再想起如今這年輕人的言語,好像胭脂幫真是遇難。

「挑不出什麼錯漏,但還不夠令老子安心。」

鄭崎鵠眯起雙眼來又道,「胭脂幫同落霞幫往來甚好,如若被人知曉我救下你這麼個叛幫之人,難免會生出是非來,至於大元來人,我倒也是知曉,如何看來你所言都有六七分可信,但還欠那麼一點,不妨再多說幾句。」

年輕人先是閉口不言,許久後才緩緩道來。

「馬車上屍首,乃是我至交好友,我二人一同叛幫而出,中途遇劫,足足數日拼殺,我還剩口氣,拼命殺過不少大元人馬,最近屍首大抵離此地不過十餘里,大多一槍貫過喉頭,鄭幫主若心有狐疑,不妨親往去看,但千萬不可被人察覺蹤跡,趁早換處營寨居所為妙。」

說罷這話過後,年輕人再不言語。

「鬆綁,也是個仗義人。」

邊關之外低矮丘山上頭,烏福身披馬鎧,依舊被身前怒意難遏的漢子結結實實揣倒,連吐出兩口血來,攙扶腰間刀柄,才艱難站起來,卻又是被勢大力沉的一腳蹬在胸膛上,再難掙動。

也難怪這位大元名聲極盛的騎軍統領氣鬱不得吐,數百鐵騎折損上百,縱是不久前征討大元全境時候,也不曾吃過這等悶虧,更何況這數百精騎,皆是親兵,乃是憑整座大元裡也極豐厚的軍餉俸祿,良馬好鞍生生撐將起的,以一當十未免自誇,但衝陣時節這數百鐵騎,當屬是大元中難尋的驍銳。

近乎在大元馳騁縱橫整一圈也不過折損百二數目,此番前來夏松關外,卻是折損百餘,馬匹死傷逃竄數十,自然是相當窩火,險些將烏福打得奄奄一息,這才堪堪收手。

這位鐵騎統領肝火升騰,其一是因部下折損數目實在出乎預料,再者便是前幾日傳出風聲,為北方妖潮傷筋動骨,折損無數軍甲百姓的紫昊,不知為何呼叫萬餘甲,直向紫昊夏松關外挺進,而今已是在紫昊邊關城外安營紮寨,兵鋒直指大元邊關,也正是因此,胥孟府中接連數封急報,生生跑死幾頭驛馬,令這兩波鐵騎回撤,再添人手圍追那區區三人,已是無望。

丟盔卸甲失卻親兵,到頭來竟只能任由這幾人揚長而去,這等暴虧,歷來南征北戰的統領從來也不曾受過,最後罵了句氣息奄奄的烏福,上馬而去。

夏松邊關以內數十里,一位渾身裹滿麻布傷藥,神情疲懶的年輕後生撩開藥寮門外珠簾,回頭看過眼病榻上的劍客,長嘆一生,難得想感慨幾句,苦於肚中墨少,搖搖晃晃前去打過壺酒。

三人入夏松邊關時,秋風尚溫。

而今蕭瑟秋風奔走告,多半北地早迎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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