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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西郡數日,往東行不出幾日路程,可見鳳遊郡,後者於頤章六郡當中,固然不屬富庶一列,但比起受馬賊流寇多年侵襲的西郡,仍舊算是富庶之地。鳳遊郡起初得名,傳聞古時有人眼見得老鳳落於此,光華流轉萬里,流火滾地,足足燒上六七日,原本老鳳隕處便有啼鳴聲起,雛鳳騰空,扶搖直起,頃刻之間隨長風走,游去四海,如此才得名鳳遊。
鳳遊郡習武風甚濃,尋常城池當中走街串巷,隨處可見懸刀掛劍,架槍橫斧的鋪面,單是砥礪打磨刀劍的鐵匠鋪面,郡中任挑出一座城來,便可尋著十餘家鋪面;販夫走卒,商賈遊俠,更是別無例外背挎兵器四處走動,縱是官府亦不去多管,久而久之,江湖人與商賈反倒是愈發多見,連帶著鳳遊郡上下錢糧,都是略有富餘,於是比起一旁的西郡百姓,鳳遊郡中百姓穿戴衣著,都講究過不止一籌。
按以往幾日雲仲與溫瑜趕路快慢,五六日之前便應當趕至鳳落郡,而如今卻是足足耽擱數日,才堪堪趕至鳳落郡外幾十裡。多虧雲仲離山前幾日,同二師兄錢寅討來張祛寒化風的方子,其中藥材,大都可由深山荒野中尋來;而幾味主藥,早在南公山上的時節,少年便憑几只汁水豐盈的烤兔,同向來摳門的錢寅換得幾味主藥,接連幾日熬藥,麵皮都清減一分,才使得溫瑜來勢極烈的風寒消退下去。
“鳳遊郡果真富庶,起碼在西郡境中,尋常百姓衣衫,斷然用不起這般布匹,大都是褐衣綴麻,何曾見過這等絲衣綢緞。”少年仰頭飲盡茶湯,便朝不遠處高懸酒幌處偷眼瞧去,一路之上並不曾飲酒,腹中饞蟲作祟,此刻端的是難熬。
“師父臨行前特地囑咐過,不允師叔在外飲酒,尤其是還未入城的地界,斷然不可貪酒,”溫瑜打量四周,少年舉止眼色,卻是心知肚明,輕敲兩回桌沿,“雖說前幾日多虧小師叔照料,但既然是師門有命,莫敢不從,還望師叔體諒些,且耐住一陣癮頭,入鳳遊郡後,再飲不遲。”
雲仲嘆息,卻也不好多辯解,只得皺起鼻頭嗅嗅不遠處酒幌處飄蕩而來的酒水滋味,權當解饞。山中時節,溫瑜性子瞧來平穩,平日裡極重禮數,但若是當真招惹上,麵皮清冷意味,拒人千里,猶覺峭寒,前幾日雲仲替前者喂湯藥時,不過是略微觸及女子肩頭,便有刀芒閃至喉間,繞是少年練劍多年,也未曾想過病中人亦可有如此手段,連聲討饒再三,才堪堪挪開身形。
故而溫瑜風寒初愈過後,少年便規矩得很,舉止規矩得緊,就連守夜時節,都要自行攀到古木上頭四下觀瞧,半點湊近的心思都無。
一旁酒幌下頭,有幾位漢子正赤膊飲酒,即便如今已有秋意,前幾日落雨暫且不論,就連今日外頭天色亦是有些陰沉,秋風浮動,冷清十足,可酒酣耳熱,斷然不顧其他,只情飲酒不止,且是高聲叫嚷。“要老子說來,那白葫門門主何德何能,竟是許多日不曾理會咱幫幫主示好,不過是憑空撞天運,撿來本不俗劍譜,便一躍邁到一眾門派幫派的腦瓜頂上去了,眼界高得渾然不將一眾門派擱在眼裡,我馬幫雖說出身差些,但如今鳳遊郡上下門派可是皆盡都是怯我幫三分,幫中宗師,即便是輪番死鬥,如何都能將那白葫門門主斬落。”其中一位赤膊漢子面帶兇光,撂下杯盞冷笑道。
“且不該如此說,那白葫門門主劍術奇高,馬幫勢勇,但終歸是根基淺淡,如若是白葫門再出兩位宗師,貿然舉動,大抵便要吃上不少虧。”那漢子身側一人搖頭,“如今門派,或深或淺皆有後手,僅一位白葫門主的身手,便已是深不可測,再跳出幾個刀槍劍斧宗師,憑幫中那些宗師,勢必敗下陣來。”
先才那漢子皺眉,沉聲罵道,“如此令那白葫門始終壓在馬幫頭頂,著實招人煩悶,倒還當真不如拼上底蘊性命,同這腦人幫派魚死網破,爭上口意氣。”
諸般怨惱,致使一眾漢子飲酒時候,神色越發兇頑,一旁添酒小廝都是不敢多言,連斟酒時節都得多增幾分謹慎,免得眼前這幾位惱怒,臨了不予酒錢,再吃上頓好打,入不敷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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恰好此時,酒攤外頭又來了位面色極冷的少俠,提起枚葫蘆遞到店家手上,自行落座,漠然開口,“斟上半葫蘆燒酒,無需諸般講究,儘管烈些便是。”
小二點頭,又往一旁赤膊漢子處瞧瞧,略微湊近壓低聲響道,“小的一眼便可瞧出,少俠是打鳳遊郡外頭而來,興許不曉得那桌人的來歷,雖是年少多輕狂,可少俠也休要招惹,免得惹禍上身;原本小攤烈酒還富餘不少,皆是由鳳遊郡運來的上好烈酒,但如今卻是大都叫那幫漢子攬去,如是少俠不介懷,小的便挑些淡些的酒水,替少俠滿上,正好折些酒錢,用做日後盤纏。”
那面色冷清的少俠眉頭微蹙,尋思片刻,最終亦是點點頭道,“儘管打來便是,店家莫要憂心太多,出門在外,必然要添幾分小心,這番道理,自然明悟。”
見這少俠並非是初入江湖的雛兒,小二總算長出口氣,連連點頭,才拎著葫蘆前去舀酒,不過仍舊是衝一旁長桌上瞅過一眼,憂心忡忡。酒水最是壯膽,何況本就是江湖中人,比起尋常百姓,更是肆無忌憚,數盞酒水下腹,恐怕興起時候,膽氣上湧,官衙中人亦是不願涉足,到頭來吃起悶虧的,仍舊是這座尋常酒攤。
“不過話說回來,咱曾有幸瞥見那白葫門主身側那位女子,真可堪稱風姿絕世,這等如同畫卷當中走出的嬌俏娘子,若非是天子聖人,王公貴胄,只怕是無福消受,倘若是將白葫門破開,沒準你我皆是有福同享,何其快意?”一眾赤膊漢子酒水飲足,話頭亦是越發無忌,皆是嬉笑,其中有位模樣尚可的漢子眼尖,往旁桌一瞧,端起杯盞招呼道,“各位弟兄,眼下不就有一位模樣俊俏的少俠在此?這眉眼生得倒是極好,若是梳起長髻撲些淡粉胭脂,沒準亦可與那女子比上一比。”
眾人皆是笑起,其中更有甚者往那少俠處呼哨兩聲,舉止放肆。
那少俠面色仍舊冷淡,卻不理會周遭喧囂,抬眼往一旁茶攤看去:有位少年接連招手,似是有些急迫,唯恐生出事端,眉頭緊鎖。
眾漢見這少俠麵皮清冷,也不見辯駁怒罵,更是放肆笑起,幾人接連起身,端杯往一旁桌間走去,言說是兄臺眉眼生得妙極,莫不是哪家出外的閨女為保無憂,這才假扮成位男子,倒是別有一番韻味。
那眉目極好的少俠仍舊不加理會,往茶攤處看去。
卻見原本桌中,已是無人。
“師叔倒是精明得緊。”少俠嘆息搖頭,聽得耳畔喧囂更甚,默默將手摁到腰間刀柄之上。
“幾位兄臺好雅興,這初秋時節赤膊飲酒,雖不應景,卻是難得有此番興致,小弟與門中師弟一併闖蕩江湖,初來此地,與幾位頗有眼緣,不如拼起桌案共飲,也算是秋來無寂寥,權當春風來。”
幾位漢子扭頭,見有位腰間掛劍的少年走近前來,恭恭敬敬抱拳,笑意溫純。
雖是少俠打扮,麵皮亦是有兩分稚嫩,可出口便是江湖話。秋來無寂寥,意為腰間銀錢貴,譬如秋風落葉,難留分毫,而權當春風來,便是此一場酒水錢,皆算在出言人身上,恰似春來萬物皆生,錢囊尚算豐厚,請上一桌飯食酒水,結場善緣。
有人頗為不滿,開口便是諷道,“這年景倒是一年不似一年,本是應當在學堂當中念聖賢文章,吃先生手板的稚嫩小子,如今都要來這江湖上乞食,我等皆是鳳遊郡中門派中人,豈能是你這初入江湖的後生所能結交的?本事並無多少,心氣卻是極高。”
為首那漢子亦是不屑,誠心戲弄少年,舉杯笑道,“那少年郎倒是不畏生,不過區區酒錢,未免心意太小,要曉得爺這一眾弟兄,皆是刀尖當中滾過來的生死交情,若要搭夥,還要看手段如何。”旋即抬手指指一位壯實漢子,笑道,“不如同我這弟兄過上兩手,再言不遲。”
那壯漢呲牙,由打腰間摘下對短斧,高聲笑道,“也罷也罷,既然是堂主吩咐,咱便同你過上兩手,不過兵刃難留手,待會要是街面見血,願賭服輸,休要去官衙哭冤。”
少年點頭,仍舊是笑意分明,“在下知曉規矩,兄臺儘管施展,斷臂斷頭,皆是自取其果。”
“好膽魄。”漢子話音不曾及地,雙斧早探,出手便是極陰狠的架勢。
而少年只是摁住劍柄,無意拔劍,而劍光迸濺如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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