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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去春來,春歸夏迎,自上年大雪隆冬時候,至如今夏深,大泉湖中走出的一男一女,已然是闖蕩江湖半載有餘,雖說自打沈界隨行之後,唐不楓與阮家主兩人均未曾遇上什麼險境,多出這麼一位助力,即便是路遇危急,憑如今沈界越發深厚的境界,自然是信手氪破,但如此一來,卻是令許久未曾對人出刀的唐不楓覺得相當無趣。
快刀隨風走,總是有人巴不得同人過招,更不惜涉險,才覺得有十足的江湖趣,譬如唐不楓便是如此性子,眼見沈界屢次輕描淡寫地制住敵手,心頭難免技癢難抑,三番五次抱著懷中長刀,要同沈界比試比試,卻回回都被沈界搪塞過去,休說是比試,甚至都少有正眼打量唐不楓的時候。
沈界嗜書,僅是晨起天色荒昏的時節,都不忘起身抓起兩本書卷,獨自走到僻靜地界,一看便入神至日出三竿,直到唐不楓操持好飯食,這位模樣生得極好的書生,才戀戀不捨合上書卷,嬉皮笑臉湊到那兩人一旁,用些飯食。
然而即使如此,唐不楓仍是沒半點好氣,在他看來這些書卷,還不如市井之中那些個稀鬆刀譜有用些,起碼時常瞧瞧,興許能琢磨出一式刁鑽手,日後再同人搭手對招,也自能多出一線勝面。
阮家主依舊是騎著那頭團花黃胭脂,不施粉黛,雖一路上風餐露宿,比不得漠城裡錦衣玉食,但相貌卻是近乎於百尺竿頭之上,更進一步。猶如是青蓮初綻,再撒去層瀟瀟落雨,江湖風霜,倒是將麵皮原本有兩分圓潤的輪廓,緩緩勾出幾刀細微稜角,因而更是顯得容貌卓絕,時常引得唐不楓一陣愣神,但到底也未曾妄動什麼念頭。
一路嘯風踏月,凡事皆能遇上,即便唐不楓此前從未不知何謂兒女情長,卻也曉得走江湖切需萬事小心,於是雖說時常心頭微動,可至多不過趁阮秋白愣神之際,偷摸戳戳女子細如膩玉的麵皮,便足夠開懷良久,再瞧瞧阮家主嫣紅麵皮,比飲過天上瓊漿還要舒坦。唐不楓自個兒覺得,怕是再用不了幾月,都能將酒戒去,玉人羞赧,更比酒水醉人心意。眼下三人一行,直往紫昊而去,原是天景漸漸入伏,唐不楓歷來是疼媳婦的人,便出主意說要往北境避暑,正好也能瞧瞧以鐵騎著稱,良馬數目僅次於大元的紫昊,軍甲究竟是何等雄壯。阮家主自打那回被唐不楓過後,大都事事依從後者,自然應下來,但沈界卻略微猶豫一陣,才堪堪點頭。
“我說沈兄,當真不打算回漠城了?”唐不楓極目遠眺,但見遠空陰沉沉,似有陰雲將至,雲波詭譎,連天蔽日,不由得心生煩悶,“您老跟了我二人數月,難不成還要跟著踏遍天下不成,不如早早歸去,憑我如今邁入虛念,怎麼都護得住阮家主。”
沈界依舊端坐在五尺開外的圖捲上頭,依唐不楓來看,這書生定是隻顧埋頭唸書,壓根未曾學過騎御,故而更是不喜。
聞言沈界放下手頭書卷,木木一笑,顯然是還未曾從書中回過神來,“唐少俠,修行之人最重謙遜,須知山外有山,莫說是二境,即便登堂入室行至極境絕巔,在這片天底下,亦不見得便能橫行無忌,再者說在下跟隨,亦是奉命行事,唐少俠就莫要為難在下了。”
“酸,真酸。”唐不楓口舌佔不著便宜,便掩住口鼻,假意皺眉道,“剛到漠城的時節,你沈兄可沒這麼酸腐,怎麼如今境界高了,反倒越發愛講這等話,實在不討喜。”
沈界笑笑,不願同這輕佻人枉費口舌,而是轉面往東看去,有雄關牽連,如是天兵捉青龍摜地,遣山神謁諦勒死龍軀,一掛流雲懸墨,恰好蓋去一國氣魄。
昔年此地有典記,大齊武威侯高崇關於此赤膊死鬥,強扛十一枚床弩劍羽踏碎鐵鑄國門,一戰擊潰紫昊國滿城軍甲,威名無出其右,威震四海,傳聞如今附耳城關,仍有刀劍聲鳴,鐵馬踏城之聲。
“往事俱休,更莫遣興亡狂白頭。”沈界抬眼端詳,沒來由心頭便是一陣明瞭。
但見前頭陰沉雲來,畏畏縮縮,不敢過烏碭,地上老龍屍身鎖住萬丈國境,虎抱熊攬,魑魅魍魎難走雄關。遠空之上猛然有嘯聲穿空,卻見滂沱雨幕之下,有片片鱗甲張合不止,滾雲吐霧,遊動於雷霆電光,一時間竟比滾滾黑雲,氣勢更足。
“妖?”唐不楓默默摘下刀來,眉頭深蹙。
沈界輕笑,“不知唐少俠這刀,砍過妖沒?”但還沒等唐不楓回答,沈界便已然將剩餘半句話補全。
“來日如若有這份機緣,記得多砍翻兩頭,修行無捷徑,但斬妖除魔卻是例外,不然那些個不顧旁人生死,一心長生的仙家,為何要做這等吃力不討好的事,除卻妖物身上寶外,更助長修行體悟。”
“不過現在卻還不到唐少俠出刀的時候。”
年輕人走下圖卷,往身上一披。
“笑騎白鶴,飛下九州,今日始知靈犀已過,踏杳如流星。”
千里長空猛然綻開道金光,直直映向沈界身上圖卷,其中花鳥魚蟲,飛閣流蘇,恰似自成一界,唯聞書聲琅琅。
雲上妖魔,一字斬之,從古賢經文,直至大齊詩文百篇,字字珠璣,清泉流淌,滅盡雲上無數妖物,直到黑雲之上有吼聲起,撼天動地而來。
漠城裡有位說書的中年人,正講到精妙處,卻略微眯眼,使驚堂木一砸,似滾珠走盤般收尾定堂,而後揚長離去。
聽書眾人一陣躁動,都猜不準這位說書人,今日為何有些失態,不過大都未曾細問,而是三三兩兩議論著今日的一回書,緩緩散去。
“動老夫的徒兒,甭說是幾頭小妖,北煙澤裡那玩意兒不出則已,倘若有膽出山,無非是一甕分量足些的湯水罷了,有何稀奇。”
“妖之大,一甕燉不下。”中年人咂咂嘴,有些饞蟲作祟,搖搖晃晃,往城主府方向而去。
大泉湖中驚堂木震響。
相隔不知幾千裡外,烏碭關上空,玄雲皆除。
堂上木響,邪祟務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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