涼涼不加班提示您:看後求收藏(第三百五十八章 兩掌壓陰陽,酒劍四方,涼涼不加班,試讀吧),接著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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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一斧劈退二三十丈有餘的山濤戎,如今似乎也是有些錯愕,再抬手看看老邁掌心一抹硃紅,面色竟是有些快意,身影瞬間進至南公山前,隔著已然碎開一角的護山大陣,一掌向老樵夫頭頂拍去。
掌勢實在過於剛猛無前,一息之間,帶起無數山外罡風,似是長河倒掛,五嶽倒懸,橫是將整座護山陣砸了個粉碎,除卻外頭那道可掩凡人耳目的小陣之外,裡外十數層重重疊疊的奇陣迷法,盡數於這一掌之中分崩離析,聲如摧巒倒嶽,震顫南公山上下。
“方才那斧,自可稱得上是妙處無窮,一力降十會,無法無書,那老夫這掌,還算夠滋味否?”
山濤戎單掌落下,正被那老樵夫抬斧抵住,可足下綿延裂痕卻是如蛛網散佈,直衝到幾丈開外才堪堪止住勢頭。單看對招兩人面色,皆是像並未吃著虧,可即便是書生都瞧出其中的端倪,那山濤戎出掌過後,衣袍未曾有半點晃動,而身前那樵夫卻是險些將南公山踩塌一角,大概是運起過一門的卸力法門,致使氣機外洩數分。
樵夫先手出斧,震退山濤戎二十丈,破出掌心一道血痕,而後者登時便還過一掌來,先破開籠罩南公山滿山大陣,再將老樵夫壓得不得不卸力避之。
孰弱孰強,尚未可知。
不過縱使被五絕之首欺身,一掌壓到面門前,老樵夫仍舊有嚼舌頭的餘力,強撐斧柄,嘿嘿怪笑道,“你山濤戎可是名聲足可震倒八荒的人物,哪有過失手的時候?怎會滋味不足。”
“不過這一掌雖說是好手藝,想撐得老夫肚圓,卻是有些看不起人了。”
老樵夫咧嘴一笑,似是無意間掃向黑袍毒尊與童子方向,單手擎斧,左手卻是猛然翻轉,頃刻便有幅陰陽圖招展當空,迎風飄擺。
傳聞道門有陰陽兩圖,陽圖見生,陰圖窺死,二者氣機截然相反,卻是相輔相成,更兼術理相通處,後經數代道門高人融匯一爐,創陰陽圖,流傳數代,退可守一方安然,進可傷難勝敵手。
而當今天下,唯有飛來峰李抱魚最擅陰陽圖,出手時節,一扶山傾,二震滄海橫流,如今卻被這老樵夫放手施展開來,化作一紙屏風護在身前,光華流淌。
山濤戎單掌亦是被這張陰陽圖隔絕開來,不得再進一分,神色登時瞭然,抬手攔住方要出手的童子與毒尊兩人,隨後便是輕輕嘆道,“怪不得跳出一位本事非常的老樵夫,此前從未見過,原來如此,看來五境走到山巔絕處,多數人還是要憑此手段百尺竿頭更進一步。”
“可惜,更是可悲。”
瞧瞧面前如瓊玉勾連,且光華流轉的陰陽圖卷,老者連連搖頭,語氣惋惜,“道首本就大才,為何連這點都分不清,人之修行,修到低也不過是為修個己身罷了,說什麼修來世或修法身,總歸是妄傳,譬如廊橋踏步來回,始終也走不出多遠。”
而言語之間,陰陽圖已然隨風漲起數丈高矮,更是要將南公山山巔整個兒遮住,莫說是尋常修行中人,繞是童子與那黑袍毒尊,眉宇亦是擰做一團,神色肅然,掌指微動。
到底還是童子心性不夠沉穩,先行出手,抬手甩出六七道符籙,皆是看家本事,一時間引得山巔長風嗚咽不已,符籙頃刻化作數方大印,直砸向面前陰陽圖,其中所蘊的力道,比頭兩回試探,豈止高過數成,令那方光華爍爍的陰陽圖起伏不已,可隨即便如泥牛入海,波瀾盡平。
“怪哉,本座這運山符一向是無往不利,按說繞是南公山也可信手砸得崩裂,怎麼今日遇上這古怪圖卷,反倒是失卻威能,氣煞人也。”童子氣惱不已,又接連甩出十來道符去,引得陰陽圖周遭動盪不已,山石接連滾落,連帶周遭依舊匿身山林之中的鳥雀,亦是倉皇逃去,再不願久留。
“退下便是,此物破除之法怪異,五境者若要憑手段威勢強行破去,需得耗費不少功夫,”山濤戎此刻卻是並不以為然,待到童子符籙盡數沉寂下來,便走上近前,將雙掌搭到陰陽圖上,兩手輕輕巧巧運起圓來。
天光早已是通明,南公山上雖說是破空聲接連不斷,山嶺動搖,可山下卻是平靜如常,與平日裡沒半點分別,學堂中更是書聲琅琅,來得齊全,誦讀聲傳出極遠,引得不少漢子都是頻頻駐足,雖說聽不懂文中意味,可總能分辨出自家娃娃的誦書聲,更是引得幾位漢子樂呵不已。
學堂以裡的物件,早已比初立時候豐富太多,其中不少皆是村中人特地送來,譬如牆角處兩張略顯粗糙的花梨桌案,兩杆竹扁擔,與一枚專用以擱置舊書的竹簍,統共疊到一處,擱到尋常市井之中,也不過是三五十文,還得屬那粗製花梨桌案最為金貴。不過那位看模樣相當年輕的先生卻從不嫌棄,每每有人家送來物件,便是輕言輕語說上幾句那家人娃娃學業如何如何,近日以來是否能安下心來此類話語。
既不推辭,亦不婉言相拒,像是一汪清澈流水,著眼望去便可見溪底圓潤小石,通透若無。
教書這位文人名聲極好,不過當然要除去貪杯爛醉這毛病。
如今這教書先生便坐在那張花梨桌案前,聽讀書聲連綿不斷,抬手抹掉桌案上凸顯倒刺,似是心有所感,於是用食指蘸著滴落到桌案上的茶水,工工整整寫過一行字,隨即朝一位年紀稍大的娃娃道,“小伯齊,你且替我看管著些,休要讓他們念罷文章過後便撒開歡嬉鬧,為師去辦些事情,不多時便歸。”
那娃娃點頭,不過還是湊到那年輕先生近前,拿兩手捂住嘴,低聲道,“師父少喝些,書卷裡寫過,酒要少吃,事要多知,當先生的更要如此。”
教書匠嘴角一抽,不過也的確不好說些什麼辯駁,只得捏捏那娃娃的鼻頭,背起黃繩,抬腿便往屋外走去。
不過很快就傳來聲悻悻話語。
“得嘞,為師知道了,這次少喝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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