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鄧布利多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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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語氣是那麼隨便，就彷彿還是在和卡爾閒聊。

卡爾腦海立刻警覺地開動起來。

但是他不敢過多的思索，憑藉直覺反問道：“那麼，先生，你又是怎麼看的呢？”

“我是怎麼看的？”鄧布利多說，“很狡猾的回答。卡爾，我很願意分享我的看法，不過我覺得從你開始會是一個很不錯的想法。”

他衝卡爾眨眨眼：“作為一個老人，我覺得你會原諒老人的思路總是要遲鈍那麼一點，尤其還是在晚上。”

時間似乎暫時停滯了片刻。

“好的，先生。”卡爾說，“這是個不錯的主意，我願意加入。”

鄧布利多沒有因為卡爾的回答露出更多的反應，只是心平氣和地繼續問道：“就這麼簡單？”

“就這麼簡單，先生。”卡爾心中思索著鄧布利多的想法，嘴裡應付道。“我願意加入這個專案，我相信能夠學到很多。”

鄧布利多點點頭，說：“對於這點，我並不持懷疑態度。”

他停頓了許久，似乎在思考怎麼和卡爾說話。

“我和卡羅教授討論了許久，我向他推薦了幾個我覺得十分優秀的學生，但是他還是堅持選擇你。”鄧布利多問，“你知道為什麼嗎？”

卡爾搖了搖頭。

他能猜到為什麼，但是他確實“不知道”。

鄧布利多朝後仰了仰，依舊滿臉笑容。

“是因為你在和卡羅教授學習黑魔法，是嗎？”

鄧布利多輕飄飄的話語就像是一道驚雷落在卡爾的耳邊，炸得卡爾原本還靈光的腦袋開始嗡嗡作響。

他能夠清晰感受到自己的心臟在劇烈的跳動，那些滾燙的血液衝得他眼冒金星，面紅耳赤。

卡爾愣愣地看著眼前這位讓人捉摸不透的校長，張口結舌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這樣的問題遠遠超過了他的預料，他從來沒想到······

“沒想到我會挑破？”

他似乎對卡爾的驚訝分外得意，高高興興地說：“孩子，這一年你是成長了許多，但請記住，坦誠有時候要比技巧更具有力量。”

卡爾握了握藏在衣袖中的魔杖，這隻魔杖總會在他驚慌的時候，給予他冷靜的勇氣。

“是的，我確實在和卡羅教授學習黑魔法。”卡爾老實回答道。“他告訴我，你會同意的，先生。”

他打算先順著鄧布利多的話，他還需要一點時間去調整自己。

“沒錯，卡爾，沒錯。去年我就知道這件事情，在考慮許久後，我最終默許了卡羅教授的請求。”鄧布利多示意卡爾繼續說下去。

卡爾卻不打算再多說了，反問道：“所以呢？校長，今年呢？”

空氣再次沉悶片刻。

“今年依然如此。”鄧布利多說，“黑魔法很危險，孩子，比你想得要危險多，很多天才對這句老生常談不以為意，可是他們最終都付出了極大的代價。”

他摸了摸那已經歪了許久的鼻子：“比如這個已經無法治癒的鼻子。一個經驗豐富的老師可以幫助你規避許多危險。”

“這是我最終默許的理由——當我意識到你對它的渴望已經無法按捺，你在聖誕假期的時候，偷闖進了禁書區，對吧？”

鄧布利多再一次說出了一個讓卡爾意外的訊息。

“我理解你，卡爾，那兒是個寶藏。對於每一個優秀的霍格沃茨學生，禁書區都是最大的寶藏。所以我們總會偷偷關注這樣的學生，以防止他們陷入危險的境地。”

“你要明白，黑魔法是個十分危險的東西。”

“我並不認為它很危險。”卡爾反駁道，“那只是人們的一種偏見。實際情況是：魔法都很危險，小小的漂浮咒都會因為念錯而導致事故。黑魔法是一種魔法，只是它的研究更加雜亂，更加超出人們的常識。”

鄧布利多垂下目光：“看來你學的不錯，不過很明顯，在這一塊我們有一些分歧。等到將來你對黑魔法研究更加深入的時候，我希望我們有機會可以坐在一起喝喝茶，交流彼此的看法。”

鄧布利多似乎永遠都是那麼淡定，他絲毫不因為卡爾和自己觀念不同而生氣，依舊是笑眯眯的模樣。

卡爾覺得自己的試探就好像打到棉花上，這讓他更加警覺，大腦以更快的速度運轉起來。

他絲毫不懂鄧布利多為什麼叫自己來到辦公室，最開始他以為是學習黑魔法這件事遭到了鄧布利多的反對，可鄧布利多的話否認了這種可能。

可是如果他說的假話，卡爾也不明白鄧布利多為什麼要騙自己。

卡爾在自己腦海中迅速將之前所有的對話過了一遍，鄧布利多透露的資訊還是太少，於是他故作好奇地問道：“那麼，先生，你還沒說說自己的看法呢。”

他希望鄧布利多能夠說得更多一些。

鄧布利多奇怪地看了他一眼，迷惑道：“我沒說嗎？”

“沒說。”卡爾肯定道。

“我同意你加入這場學習交流當中。”鄧布利多慢吞吞回憶道，“這就是我的看法。”

“那麼。”卡爾打了個哈氣，“先生，我可以離開了嗎？”

這是他最終能夠想到的手段了。

鄧布利多沒有說話，只是笑眯眯地看向卡爾。

卡爾和他互相凝視了一陣，最終他嘆了口氣，無奈道：“先生，我不想在費腦筋去想了，你可以告訴我，你讓我來辦公室是為了什麼？”

“你這個暑假為什麼沒有接受卡羅教授的邀請？”鄧布利多問道，“我聽人說，裡諾斯這些年難得高調這麼一回。”

“我太小了，不想去，我想和弗雷德和喬治一起玩。”

卡爾下意識報出了自己的理由，忽然他閉上嘴，思索了一陣，然後抬起頭驚愕地看向眼前的校長。

“看來你猜到了一些。”鄧布利多驚訝道，“你總是比我想的要聰明，這是一種天生的成熟嗎？”

如果沒有黑廷斯之前的教導，卡爾自己肯定是想不明白這其中的彎彎道道。

“我只想學習黑魔法。”卡爾承諾道。

“說老實話，我實在不能理解你們這些人為什麼要在意這些，額，很抱歉，我不知道該怎麼形容，東西？”

“魔法這麼迷人，裡邊有那麼多值得學習和研究的東西，你們卻不願意花時間在這上。而且，我覺得魔法完全可以解決任何問題。”

這是卡爾的真心想法，他完全不能理解這些人之間的爭鬥有什麼意義。

純血？麻瓜？權力？財富？

這些在魔法這個奇蹟的代名詞本身面前真的有意義嗎？

無論是擁有絕對的力量可以永遠讓反對者閉嘴，還是透過控制人心的魔法改變反對者的觀點，又或者透過魔法去消亡純血和麻瓜的界限，去創造更多的財富讓財富和權力失去意義。

魔法可以做到一切，他們要做的就是努力去研究魔法，而不是在一個鍋裡你爭我奪。

鄧布利多收起了笑容，他沉默了良久，最終他也學著之前的卡爾嘆了口氣。

“你還太年輕，有很多事你還不懂。也許魔法有一天真的可以做到解決任何問題，但那不是今天，有很多問題是無法等到那天的。”

“裡諾斯明天會找你，希望如果有一天他再次邀請你的時候，你能想起今晚的談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