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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錦儀與安芳儀一向是井水不犯河水,平常安芳儀都不讓她去飛霜殿請安,雖同住一宮,但是倆人見面的時候也不多。
所以,今日的事情就顯得有些奇怪。
也有可能是她多想了,韓錦儀輕呼口氣,推開窗子望出去,天空一片灰沉沉,頓時有些意興闌珊,反手又把窗子關上了。
入夜之後,秋雨滴答滴答落在窗上,宋雲昭被吵得有些睡不著,翻來覆去的不得安眠。
從今日幾人的話中能得出一個準確訊息,舞弊案很快就要落下帷幕,秋闈重開就是一個訊號。
皇帝這段日子無暇踏足後宮,怕是在努力清掃左右二相的勢力,縱然不能讓二相壓下去牡丹石折斷他們的左膀右臂這也是一個好的開始。
皇帝掌實權對宋雲昭來說也是一件好事,如果皇帝繼續要看朝臣的臉色,那麼後宮這些女人他就算是再厭惡,也得捏著鼻子下口。
與之相反,皇帝的權威越來越重,行事就能隨心意而為,這對她這個寵妃來說無疑是有好處的。
她就盼著舞弊案趕緊了結,秋闈重開,那時候堂兄若是能考出一個好名次,宋家才真的是站穩了一隻腳。
等她父親賑災回來,以皇上的意思必然會封賞,若是能升個一官半職,宋家在京城就稍微有點根基了。
堂兄若是考中授官,不知道他是繼續考庶吉士還是選擇外放,庶吉士是很多學子的選擇,但是宋雲昭卻覺得外放歷練雖然辛苦,但是卻能深入民間,瞭解吏政,將來登上廟堂才會言之有物胸有成竹。
不過,這些就不是她能去管的了,如何從政,大堂兄肯定會跟大伯父還有父親商議。
陰雨連綿幾日,等到天空放晴的那一日,傳來了一個好訊息秋闈重開。
整個京城都震動了,無數學子在街頭抱頭痛哭,宋雲昭心有感慨,這無異於後世高考重啟啊。
這一日不僅等來了秋闈重開的好訊息,還等到了涉及舞弊案大大小小十五名官員被處置的訊息,其中盜竊試卷流通在外的罪魁禍首判斬立決,其他涉案官員按照罪名輕重流放,貶職無一赦免。
聽說斬首那日,菜市口圍滿了學子,叫好聲不絕於耳。
斷人前程猶如殺人父母,這樣的結果算是大快人心。
右相一系此次損失慘重,左相相對而言要好得多,朝堂之上的平衡微微被打破。
誰也沒想到,重開秋闈皇上居然又點了右相為主考官。
宋雲昭:……
行吧,男主就是男主,這騷操作一般人沒有。
平衡被打破,右相對上左相無力抗衡肯定是不行的,現在再認右相為主考官,無異於釋放一個訊號,皇帝相信右相在舞弊案中是被矇蔽不知真相的,給右相在朝堂上加點砝碼,二來右相雖然是主考官,但是分量卻大打折扣,因為右相之上還有皇帝。
這一屆的考生,是真真正正的天子門生。
宋雲昭長舒一口氣,只等秋闈結果了,不求中一甲,只要她堂兄位列前十,二甲那都是大喜事啊。
宋雲昭心情大好,越想越是開心,正在這個時候宮正顏瑜前來求見。
宋雲昭這才想起讓宮正司補宮人的事情,這一位倒是個有運氣的,正趕到她心情好的時候。
「讓她進來吧。」宋雲昭笑著說道。
宮正顏瑜是個貌不驚人的女人,團臉,眉眼和善,給人的第一印象這人很好相處。
但是宋雲昭卻知道,好相處的人是不會坐到宮正的位置上,手下管著六尚局幾百口子人,可不是簡單的角色。
「奴婢拜見婕妤主子。」顏瑜上前見禮。
宋雲昭掃視一
眼,淡淡地說道:「顏宮正免禮,不過是添補幾個宮人罷了,怎麼好勞煩宮正親自走一趟。」
這話隱隱帶著刺,宋雲昭雖然心情好,但是也不能讓顏瑜小覷了她。
「都是奴婢失職,娘娘身邊的宮人早就該補上,犯下這樣的錯事,還請婕妤責罰。」
聽著顏瑜沒有找藉口直接認錯,宋雲昭一點也不意外,如不認錯她來做什麼?
「宮正言重了,幾個宮人而已,我身邊也不是沒人使喚,便是有些不周全,於嬤嬤幾個辛苦些就是了。」
顏瑜聽到這話心想傳聞沒錯,宋婕妤確實不是吃虧的人,立刻神色誠懇地開口說道:「能讓婕妤不周全便是奴婢的失職,只是奴婢並非故意而為,而是宮正司確實沒有充足的宮人待選。」
宋雲昭聽到這話沒說話,靜靜的看著顏瑜。
顏瑜似乎沒等宋雲昭詢問的意思,接著又說道:「皇上體恤百姓,免去去年採選宮人的事宜,所以宮正司那邊的人手確實有些緊迫,再加上今年選秀諸位主子入選進宮,所以人手更緊張起來。前些日子宮正司那邊調整出來一些人手,正好秦婉儀升位份,華陽宮那邊去宮正司要人,奴婢正好手上剛選出幾個人,不好推脫,只好讓華陽宮先領走了。」
宋雲昭還真不知道這裡頭的緣故,微微側頭看了於嬤嬤一眼,於嬤嬤微微頷首,那就是真的了。
宋雲昭看著顏瑜,「既是這樣,倒也怪不得顏宮正。」
「主子體恤,是奴婢的福氣。這次於嬤嬤說要兩個針線好的宮人,奴婢特意從尚服局挑了兩名新進宮的繡娘送來,若是主子看著順眼便留下,若是不合眼緣奴婢再選了送來。」
聽到這話,宋雲昭奇怪的問道:「不是說宮人採選免了,怎麼又有新繡娘進宮?」
顏瑜笑著道:「繡娘與別的宮人不同,每年宮裡都會有放出去年歲大的繡娘,再另外補上年輕的繡娘進宮,宮中各位主子一年四季衣裳不能耽擱,所以繡孃的採選才是破例。」
宋雲昭明白了,新進宮的繡娘那就是沒有站牆頭沒有被收買的,顏瑜這事兒倒是辦的不錯。
「既然是宮正選好的,必然是不錯的,那就留下吧。」宋雲昭大方的說道,她對外的名聲可不怎麼好,顏瑜既然敢送來必然不怕她查,別人不敢說,她親手送來的兩人必然無事。
顏瑜沒想到宋婕妤會這樣說,但是很快就應道:「承蒙主子信賴,這是奴婢的榮幸。」
宋雲昭笑了笑,沒有說什麼。
一旁的於嬤嬤就開口道:「顏宮正一向是公允的性子,你送來的人自然不差,主子當然信得過。」
顏瑜過了宋婕妤這一關,心頭微微一鬆,瞧著無事就告退,於嬤嬤把人送出去。
等人一走,香雪就在一旁說道:「顏宮正可真會說話。」
石竹的脾氣烈,沒好氣的說道:「讓華陽宮先主子一步選人就是她理虧,這是怕主子追究,所以拿了兩個手藝好的繡娘來彌補,可真會做人,難怪是宮正呢。」
宋雲昭聽著二人的話就樂了,對著石竹說道:「你去看看那兩名繡娘,將我前一天畫出來的衣裳給她們看能不能做出來。先觀察幾日,瞧瞧是個什麼性子,若是沉不住氣的就送回去。」
她這忘憂宮本就架在火上燒,若是沉不住氣的在這裡待不下去。
石竹忙應了去安置繡娘,香雪有些擔心的說道:「主子,真的不用去查?」
「查也查不出什麼,再說顏瑜身為宮正,能坐在這個位置上可不簡單,沒必要為了兩個人得罪我。」
「主子說得有道理。」香雪想想也是,要是真的意圖不軌,這不是親自把把柄送到主子手上,顏宮正可不會這麼
傻。
等到了用晚膳時,張茂全來了,滿面笑容的說道:「主子,皇上召您去太極宮伴駕。」
宋雲昭看看天色,這都快晚上了伴什麼駕?
吐槽歸吐槽,還是換了一身衣裳,裝扮一下往太極宮去。
秋日的落霞鋪滿半邊天,遠遠望去似是一團火,天上的紅霞似是一隻展翅高飛的火鳳凰。
她看著就覺得是個好兆頭,心情大好,腳步也跟著輕快起來。
抵達太極宮,孟九昌就從殿中快步出來,一下子竄到她面前見禮,然後說道;「皇上正等著婕妤主子,您隨奴婢來。」
「有勞孟總管。」宋雲昭頷首,眼角掃到張茂全氣的快要跳腳的神色不由覺得好笑。
一進了殿中,就看到皇帝低頭不知在看什麼,聽到她的腳步聲頭也沒抬,笑著說道:「來了。」
宋雲昭上前行禮,「臣妾拜見皇上。」
「起來吧。」封奕放下手中的筆抬頭看著雲昭,臉上還帶著愉悅的笑容。
宋雲昭一看挺稀罕,一般來說,她來太極宮見皇帝的時候,十回有九回他心情不好。
宋雲昭起身,踱步慢慢走過去,「皇上這會兒不忙了?不然您可沒空讓臣妾來。」
封奕伸手把人拉到身邊,「這次舞弊案能圓滿收場,愛妃功不可沒。」
宋雲昭心裡得意,嘴上卻說道:「臣妾只是做了應該做的事情,誰知道這種事兒都會跟皇上說的。」
封奕看著宋雲昭,「你想要什麼?」
宋雲昭一愣,隨即心中大喜,哎喲,這可真是難得,居然主動問她要什麼。
宋雲昭想要後位,他給嗎?
「皇上真的要賞我啊?」宋雲昭露出一個驚喜的神色問道。
「朕一言九鼎,自然是真的。」
「皇上陪我吃頓飯吧。」宋雲昭笑道。
封奕一楞,這樣好的機會,她居然要他陪她吃飯?
「皇上不願意嗎?」宋雲昭故意做出失落的樣子說道。
封奕失笑,「朕陪你用膳的次數還少了?你真的要這個?」
「皇上數一數日子,您多久沒陪我用膳了?」宋雲昭嘆口氣,「已經十八天了。」
封奕聽到這話哭笑不得,隨即神色又微微一怔。
他朝堂上的事情忙起來,哪裡還能顧得上後宮,便是雲昭他也是顧不上的。
沒想到她居然將這些日子記得清清楚楚,心裡頓時動容,站起身牽著雲昭的手往外走,「行,朕陪你用晚膳。」
宋雲昭開心一笑,「皇上果然是一言九鼎。」
封奕大笑。
孟九昌:……
不服氣真不行,皇上跟宋婕妤在一起就是不一樣,以前哪裡能聽到皇上這樣笑。
出了太極宮,封奕也沒鬆開宋雲昭的手,守衛微垂下頭,宋雲昭自然不會覺得不自在,但是他們一低頭,就讓她有種自己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似的。
倆人一路牽著手回了忘憂宮,不知道多少宮人看了去,忘憂宮的晚膳還沒吃上,皇上宣召宋雲昭伴駕陪她用完膳的訊息就傳遍了後宮。
自打舞弊案鬧出來後,皇帝已經有大半月沒有進後宮了,沒想到第一次踏足後宮居然還是去了忘憂宮。
也不對,而是皇上宣召了宋婕妤去太極宮伴駕,居然又陪著她回忘憂宮用完膳。
盛寵的宋婕妤再一次用實力捍衛了自己的地位,依舊牢不可破。
與忘憂宮一條線上的華陽宮,秦溪月的神色十分凝重,一時間有種說不上來的無力感。
不管她怎麼努力,似乎永遠無
用。
皇上怎麼就這麼看重宋雲昭?
她大哥被彈劾之後,她的心情就很糟糕,今日剛拿到父親的回信,雖然信中父親有些話沒有說的很明白,但是她大哥收受賄賂是真的,如果皇上真的要徹查,她都不知道如何自處。
花楹小心翼翼的進了殿,看著婉儀站在窗前,面上的神色雖然淡淡的,卻能瞧出幾分傷感,她心裡清楚,必然是因為皇上陪宋婕妤用膳的事情。
前段日子主子升了婉儀,她們以為華陽宮的好日子就要到了,哪想到主子位份雖然升了,但是皇上卻依舊沒來華陽宮,真是讓人喪氣的很。
再看看忘憂宮,更是人比人氣死人,皇上宣召宋婕妤伴駕不說,居然還親自把人送回忘憂宮陪著用晚膳。
反正都要出現在忘憂宮,皇上又何必讓宋婕妤去太極宮?
肯定是宋婕妤纏著皇上去忘憂宮,不就是想要給後宮的人看看嗎?
花楹心裡這樣想,嘴上卻不敢說,看著自家主子不免有些心疼,輕聲說道:「主子,奴婢聽說宋婕妤常讓人送養神湯去太極宮,不然咱們也給皇上送?」
「拾人牙慧,徒惹笑話。」秦溪月直接否決了,她現在是真的有點著急了,她一直以為能看懂宋雲昭,但是現在卻發現她其實並不瞭解她。
她瞭解的都是宋雲昭展現給她看的一面,就好比這次舞弊案,領頭的是宋浡然,居然還交了白卷以作抗議!
她覺得此事跟宋雲昭一定有關係,但是宋雲昭又怎麼會知道秋闈會出事?
如果換做三妃或者是韓錦儀等人,她還會認為她們有家族的底蘊,想要知道一些訊息無可厚非,可是宋家才來京城多久,毫無根基,又能從哪裡知道這些訊息?
思來想去,只能認定是宋雲昭運氣好,可是真的是運氣好嗎?
她總覺得也未必,但是又找不出原因否決。
事情就像是陷入了一個怪圈,每每遇上宋雲昭,不管是什麼事情,走向一定會變得很奇怪,一定會與她的謀劃南轅北轍。
還有……賀蘭韻居然捨得與季雲廷退親,這也是出乎她意料的事情。
賀蘭韻那麼喜歡季雲廷,怎麼會捨得呢?
與他定親是她夢寐以求的事情,怎麼就這麼放手了?
不應該是這樣的,但是那又應該是怎麼樣的?
秦溪月一時有些迷茫,她又覺得自己在宮裡不應該過這樣的生活,但是應該過什麼樣的生活一時也說不上來。
她隱隱感覺到似乎有什麼正離她遠去,但是她看不到抓不住,正因為這樣,她的心情就更不好了。
秦溪月正在憂傷她失去了自己不知道的東西,忘憂宮裡皇帝用了晚膳順勢留了宿。
睡到半夜,宋雲昭總感覺到有一隻手在她的腹部流連,只是太累了也沒精神睜開眼睛去看看。
等到第二天回想,自己把自己嚇一跳,下意識的看著自己的腹部,神色間間濃重起來,她與皇帝之間十分和諧,她也沒喝避子湯,但是肚子卻沒動靜。
其他人沒動靜,那是皇帝潔身自好,但是她沒動靜,難道是她不能生?
不過,後世結婚好幾年不懷孕的也有不少,若是她真的要等上幾年才能懷孕,那可真是黃花菜都涼了,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能受寵多久呢。
這麼一想她就坐不住了,但是又不能在這個時候傳太醫,不然傳出去別人還以為她怎麼樣了。
這麼一想饒是她一向鎮定也難免有幾分心浮氣躁,這要是不能生,她在後宮打下的江山最後不還得便宜了其他人,那怎麼行?
哎,她青春大好年華,在後世才是即將上大學的年齡,結果現在就要憂心
能不能生的問題,真的是太讓她有落差了。
等皇帝第二天晚上再過來,就看著宋雲昭滿面憂思,不由問道:「誰惹你生氣了?」
宋雲昭:?
不是,你這幾個意思啊?
她還是個戰爭販子不成,不高興就是惹了人或者被人惹了?
封奕一看宋雲昭的神色就知道自己猜錯了,忙壓住笑意,輕聲說道:「怎麼不高興?」
宋雲昭鬱郁的說道:「這麼明顯啊?」
封奕心想你這臉上都明明白白寫著我不高興了,便是瞎子都能看懂了。
「說出來聽聽。」封奕強忍著笑意開口,能看宋雲昭的熱鬧可不容易。
這一向是個不吃虧的人,從來都是她看別人熱鬧。
宋雲昭心思一轉,說就說,誰怕誰,怕她說出來不把皇帝嚇死!
把人都打發出去,宋雲昭故意壓低聲音,湊到皇帝耳邊說道:「我是在想皇上這麼寵我,怎麼我這肚子就沒動靜呢?」
封奕:……
這個問題著實有點讓她意外,抬眼看著她,「這麼想生一個?」
宋雲昭面上露出幾分猶豫的神色,然後似是下定決心說道:「想不想生跟能不能生不一樣啊,這不是我想不想生的問題,我這是怕我不能生。」
封奕就說以宋雲昭的腦子想法肯定與眾不同,他心情相當平靜的說道:「你這才進宮多久就擔心這個,要是實在擔心,召太醫來診診脈便是。」
宋雲昭故意滿面憂慮的說道:「要是太醫查出來我真不能生呢?」
封奕一愣。
宋雲昭瞧著他這樣子,心裡翻了個大大的白眼,果然,現實總是會打敗感情。
宋雲昭微垂著頭做出很失落的樣子,心裡卻琢磨著若是自己真的不能生,不知道能不能想法子讓皇帝放她出宮去。
如果皇帝不願意,那她就跟他死磕到底,不能生更得坐穩寵妃的位置。
但是,這樣一來的話,那可真是妖妃了,事情的走向就要發生更大的改變。
這後果有點嚴重,她還得仔細琢磨,愛來妖妃的孃家有幾個善終的,她不能害了宋家。
不過,事情不應該這麼慘吧,這種能不能生的問題,不應該是女主的標配嗎?
女配那都應該是戰鬥力極強,特別好生養的才是。
正在出神,就聽著皇帝吩咐了一句,張茂全應了一聲就走了。
她聞聲抬頭,狐疑的看著皇帝。
封奕拍拍她的手,「多大的事兒把你嚇成這樣,讓太醫來診脈看看,便是不易受孕也沒什麼,太醫院有精於此道的太醫,給你慢慢調養身體便是。」
宋雲昭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麼好,思量著皇帝說出這話也不能算是渣了。
心情好了那麼幾分,宋雲昭輕聲說道:「我肯定能生的。」
她可是女配,怎麼會不能生!
哪有女配不能生的!
封奕瞧著雲昭這樣子,也不知道方才傷心的是哪個,不過若是雲昭真的不能生,那他應該怎麼做才是上策?
把她舍到一旁是不行的,但是以她的霸道性子,他要去找別人生,大概能把她氣出個好歹來。
上回婉妃只是找了個肖似她的舞女,都能把她氣成那樣。
封奕想這問題的時候一點沒察覺,他首先在意的不是宋雲昭不能生,而是假如不能生,他怎麼安撫她。
太醫來得很快,宋雲昭事到臨頭難得有點慌,後來一想,伸頭也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早晚挨一刀,那還怕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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