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綠色鸞鳥提示您:看後求收藏(第一百六十章 封還旨意,遼東百戶,隻手遮明,青綠色鸞鳥,試讀吧),接著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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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薯是要長時間去培育良種的,北方地界的地力和土壤組織等都與南方不同,需要時間去磨,去等,但是,”王琦手指敲打著桌面,話鋒一轉:“徐大人對於火器,可有研究?”
“國公爺想要問的是,夷人的火器?”徐光啟人老成精,自然明白王琦的意思:“老夫這些年和夷人打交道,倒是瞭解過此類器物,夷人制作火炮之精巧,乃是我朝所不能比,且其制度、水文、法制等方方面面,也與我朝不同,老夫曾經和傳教士弗朗斯.”
“大人,徐大人,”王琦抬手打斷了徐光啟準備開啟的長篇大論,直接問道:“火器?”
“啊?”徐光啟先是一愣,而後仰頭笑道:“人老心鈍,國公爺見諒。”
“夷人火器精巧,乃是猶豫其鑄炮手法高明,鑄炮手法關乎炮管質量,炮管質量決定了火器的作用以及射程,威力,”徐光啟徐光啟一邊撫著鬍子,一邊道:“我朝若想要在火炮方面有所突破,則需要在鑄鐵方面下功夫!老夫曾在工部任職,衙門裡倒是有些匠人深諳鑄鐵之道,可是苦於上官支援,更沒有費用上報,只能無奈蹉跎,打造些弓弩箭簇,甲冑馬蹄鐵以為軍用”
“工部?”王琦點了點頭,若有所思一般。
“國公大人,最近京城流言洶洶,你可有所準備?”徐光啟端起茶水輕輕抿了一口,而後抬眼看去。
“京城?”王琦看著桌子上的輿圖地理冊,搖了搖頭:“薊州府諸事繁雜,暫時沒有時間去管。”
“老夫聽說,連左光斗,楊漣都入了詔獄.國子監因此封門,大人此番,可是替皇上背了黑鍋了,”徐光啟看的清楚,此番因為韓爌身死而惹出來的禍端,都是因為朱由校想要藉此肅清朝中不安分的臣子,從而達到完全掌控朝堂的目的。
但是此番作為,好似有些操之過急,勢得其返了。
“以當今皇上的心性,當是守不住多久的,”王琦目光沉肅,抿了抿嘴,眸中帶了無奈。
只能說,朱家天子,一代不如一代!
“那豈不是,朝廷會派人來薊州府?”徐光啟有些擔心,如果東林黨人來薊州府,與琅國公起了衝突,能不能活著走出薊州府地界。
“我擔心的是”王琦搖了搖頭,剛要說話,門外王守信的聲音便傳來了。
“大人,宮裡來人了!”
王琦和徐光啟聞言,互看一眼:說曹操,曹操道。
不多時,王琦和徐光啟一起,帶著薊州府諸官以及鄉賢諸人,將中使迎入城中。
王體乾作為老熟人,再次以中使身份駕臨薊州府,宣讀來自宮裡的聖旨。
而薊州府乃至遼東滯留於此的難民,也都收到了宮裡來人召回琅國公的訊息,一股腦的都聚集在知府府衙來,想要將王琦留下。
王琦一走,還有誰能救他們呢?
誰能讓他們活命,誰帶他們回遼東?
一眾人皆是殷殷期盼,幻想著那聖旨是讓王琦留守薊州府,安心整頓亂局
“琅國公之功彪炳千古,乃是朕之肱骨,朝廷棟樑薊州府諸事稍歇,著各處難民以及薊州府百姓安置,以徐大學士留守處理,即刻詔琅國公回京!”
宣讀完聖旨,王體乾面露難色,望著王琦道:“咱家也是替琅國公抱不平,每日剛立功勳,卻又出此壞事,實在是令人無奈!”王體乾苦笑著搖了搖頭,而後道:“那些個文臣呆愚之人,哪裡懂得家國大事,總有一天,天下事,壞在他們手中!”
說一千道一萬,朱由校堅持不住了,要拉王琦回京,抵擋文人的猛烈火力進攻了。
這邊,王琦面色如常口稱謝恩,但是起身之後卻沒有領旨,起身後一眾親衛也是靜靜站在那裡,沒有絲毫動作。
“國公爺?”王體乾一愣,不知道王琦想做什麼。
“公公說的著實不錯,那些個文人痴愚,確實會壞了國家大事!”王琦一拱手,而後掏出一本早就準備好的奏疏,遞給王體乾道:“請公公回京覆命,將這本奏疏交給皇上,就說王琦奉命招撫流民,現在聖命未完,臣奏請留在薊州府,等安置好一眾百姓之後,再行赴京。”
王琦話音一落,院中一陣陣的微風吹過,寂然一片。
大多數認為王琦可能會推脫一番,而後領旨趕快赴京,為自己洗清冤屈,和那些個東林文人做個決斷,至少不要如此的輿論熊熊,烈火烹油!
但是沒有人會想到王琦竟然如此強硬!
直接一封奏本,封還了皇上的聖旨,而且是以當初皇上命其赴薊州府的旨意回絕的。
徐光啟站在不遠處,望著王琦的背影,心中一陣陣的驚歎:這訊息傳回京城,那些個文臣士子,可能更加群情激憤,恨不能直接組團來薊州府聲討王琦了。
而且,更重要的,天啟皇帝的面子,怎麼辦?
王琦這可是間接性打了天啟的臉。
這一封奏本可是直接告訴天下人,當初是皇帝讓我趕赴薊州府救火,如今出了事情,皇帝扛不住了,便要再把我召回去背黑鍋,這不是過河拆橋?
薊州府的百姓怎麼辦?
遼東的數萬難民怎麼辦?
這日後皇帝你的信用在哪裡?
“國公爺,您這.這實在是,讓咱家為難了,”王體乾的臉一片煞白,王琦的這一番動作,直接讓這位內宮大璫好險一口氣直接過去。
大明數百年以來,直接封還皇帝聖旨的,直接指著鼻子不給皇帝面子的,除了那海剛峰,這王琦想做第二人?
“公公扭頭看看四周,這些百姓,這些人命,這些衣衫襤褸的天子治下之民,他們會讓我回去嗎?”王琦笑了笑,輕聲道:“公公說為難二字,相比於數萬條人命,實在是不值一提。”
王體乾回頭,只見一眼望不到頭的衣衫襤褸的難民,滿眼期盼的站在那裡。
稚齒小兒梳著沖天鬏手裡緊緊抱著同樣幼小的狗兒,嗚嗚嗚的聲音,表達著恐懼和無助,老嫗佝僂著身子拄著柺杖,也緊靠門邊,面黃肌瘦的男子,汗水使得原本就灰暗的面龐留下一道道的痕跡,懷中抱著嬰兒的女子,也擠在人群中,林林總總,都在期盼著王琦留下來.他們才好活下來。
“咱家,”王體乾思忖半晌,搖了搖頭道:“咱家不能這麼回去,如果無功而返,會被那些個文官士子撕碎的,琅國公需要給咱一個護身符”
“流民圖如何?”王琦開口問道。
“流民圖?”王體乾一愣。
王守信從後面走出,雙手捧著一卷畫軸,躬身遞給王體乾。
“這薊州府流民圖,昭昭白日下,如此人間慘劇,如果我就此離開,則天下事,真的無可救藥了.”王琦對著王體乾深深一躬:“請公公將此帶回,讓皇帝,讓百官看一看。”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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