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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爌身死於薊州府的訊息很快傳了出來。
幾乎所有人都在猜測這位內閣次輔的死因。
死於亂民手中?
死於白蓮教手中?
亦或者死於.
剩下最後一個原因,太過驚世駭俗,眾人不敢想。
國子監,太學館,士子們圍坐一圈。
“你們說,韓虞臣的死,到底有沒有琅國公的身影在後面?”國子監太學生伍修文將手中的書冊輕輕放在桌上,掃視一圈,沉聲道:“我聽說楊漣入詔獄,就是因為想要調查韓虞臣身死之案,其中牽連了琅國公,才被皇上所惡.”
“當時內閣諸臣皆在,就連孫承宗,葉向高,左光斗等人都苦勸不止,還是沒有讓陛下收回成命,楊漣入獄,已經是無力迴天,”禮部主事之子包宗文臉色陰沉:“而且我聽說,葉向高要和和孫承宗一起給王琦去信,讓其向皇上求情,以寬恕楊漣”
“豈能如此?”
“滑天下之大稽!”
“楊文孺寧願身死,恐怕都不願意受王琦之恩!”
“我們一同去往東華門,向皇帝進諫!!”
霎時間,整個太學館人聲鼎沸,群情激憤。
“你們想做什麼?”太學博士萬言揚一聲厲喝,將眾人喝住:“朝中事,自有諸位相公決斷,爾等不可擅自做主,擾亂朝局!”
“韓虞臣身死,楊文孺受辱,葉向高投鼠忌器,孫承宗左右逢源,我等再不思報國,社稷權柄要被武人所掌,天下何安?社稷何安?”
包宗文和伍修文雙雙起身,振臂高呼:“去東華門,死諫!死諫!!”
國子監皆是年輕士子,此刻被人兩人氣勢所鼓動,皆是熱血上頭,齊齊起身,跟著向著東華門而去。
————
此刻,皇宮內,御花園,朱由校乘坐寶船,望著遠處波光粼粼的魚躍場景,享受著難得的清閒時光,原本憤憤的心情,稍有舒緩。
“陛下,何必和那些文人一般見識,他們都是死腦筋,不知變通,那幫子文人整天叫囂著為天下計,為社稷計,可是他們也不曾想想,這天下是誰的天下?這萬里江山,又是誰家花園?那楊漣更是想要以死博直名,奴婢以為,應當趁著此機會,將那幫子文人一網打盡,不叫他們有任何翻身的機會!才能讓陛下一振朝綱,執掌朝政!”
魏忠賢躬身在朱由校身邊伺候著,一邊為皇上搖著蒲扇,一邊小心的發表著自己的意見。
但是朱由校好似對於魏忠賢的話沒有絲毫興趣,只是眸子緊緊盯著遠處的線餌.半個時辰了,一條魚都沒有釣上來,讓朱由校有些耐心耗盡。
“陛下?”魏忠賢見到朱由校沒有理會自己,輕輕開口。
“嗯?”朱由校斜瞟了一眼魏忠賢,語氣淡淡:“此事朕心裡有數,你只管辦事即可,那些花花腸子,儘早收了!”
“嘿嘿,嘿嘿嘿,陛下英睿決斷,奴婢那裡敢有花花腸子啊!”魏忠賢在自己臉上拍打了一下,訕笑道。
“文人,武人,都只能是朕手上的工具和刀柄,不可假於他人之手,只有朕的想法才能左右朝局,楊漣不行,王琦不行,伱等家奴.更沒有資格!”朱由校說著,好似失去了耐心一般,直接一甩手,將魚竿扔入湖中:“不釣了,通知尙膳監,今晚吃魚!”
“奴婢遵旨!”
魏忠賢一躬身,不敢和朱由校對視。
不多時,寶船緩緩靠岸,王體乾早就在岸邊等候了。
“什麼事?”朱由校皺眉問道。
“陛下,”王體乾站在那裡,低聲道:“東華門有國子監學子鬧事,二百餘人叫囂朝政,惹得百姓圍觀,御道被堵。”
朱由校腳步不停,直接越過王體乾,只留下一句冰冷至極的話:“你們東廠是吃乾飯的?”
湖邊只留下魏忠賢和王體乾,兩人互看一眼,皆是幸災樂禍:陛下要對東林黨動手了!
天啟二年,六月二十七號,天陰。
東華門外,國子監百餘學子盡皆被東廠番子所毆,死傷逾眾,其中領頭者伍修文,包宗文盡皆被捕入詔獄,同一時間,京城國子監太學館,廣文館,四書館盡皆被封,無數學子直接被驅趕出京,一時間,輿論大譁。
楊漣入獄第二日,左光斗聯合御史袁化中,吏科給事中魏大中,禮科左給事中周朝瑞,禮部郎中顧大章共五人上奏,要求徹查韓爌身死一案,同時王琦回京,禁足府中,應待三司會審。
一時間,整個大明朝,從北到南,輿情洶洶。
六月二十九號,朝議大會,左光斗率群臣逼宮,死諫之,帝為之怒,休朝而去。
六月三十號,天啟罷朝,同時下獄上奏五人,東林六大中堅,盡皆入獄,南北皆稱:東林六君子。
人皆言,東林與王琦之間,已經是不死不休。
————
南京城,殿前街,禮部尚書府衙。
劉一璟靠坐於堂前,其子劉軒立於前,正在為父親誦讀剛從預科國子監送來的新文章。
“方仁宗皇帝臨朝之末年,顧念後事,謂如公者,可寄以社稷之安危;及夫發謀決策,從容指顧,立定大計,謂千載而一時。”劉軒的聲音朗朗,讀的這篇歐陽文忠論,亦是感情充沛。
“你可知,為何歐陽文忠數次起復,能得聖眷?”劉一璟抬手,打斷了兒子的誦讀。
“可是忠之一字?”劉軒小心翼翼的回道。
“忠?”劉一璟重複一聲,眸中盡是嘲弄。
“兒子愚鈍,還請父親賜教,”劉軒弓著身子,一臉的恭敬。
“四個字,天下人心!”劉一璟抬眼望著院中爭奇鬥豔的花簇:“南京城,淮河畔,盡是風流和紅妝,遠離了京城,可是為父依然能夠嗅到,這天下,終究是需要吾這等老臣的!為何?就是天下人心,吾等掌握的乃是世間正理!”
“可是,”劉軒不解道:“那琅國公威名赫赫,難道”
“匹夫而已,能逞一時英豪,可得一世?”劉一璟呵呵一笑:“等著吧,不就得將來,他會摔得很慘很慘!”
話音剛剛落,院外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與之而來的,還有管家的聲音:“老爺,老爺!京城來信,京城來信!!”
下一瞬,劉一璟原本有些渾濁的目光驟然一閃,身子直接從搖椅上直立而起,從管家手中奪過信件,拆開低頭看去。
“韓爌身死,楊漣下獄,國子監被封,東林六人,左光斗為首盡皆入詔獄,”劉一璟眸子驟縮,而後抬起頭望著北面方向。
“父親?”劉軒不明所以。
“準備一下,為父要上京了!”劉一璟深深撥出一口氣,眸中戰意盎然:“王琦,這一次,可是惹了眾怒!”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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