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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高懸轉身離去,鎮守使把目光放在那個之前高懸堆起來的雪人身上,片刻後,身後腳步聲響起,中年儒生在遠處站定,想了想之後,還是決定走過來,開口道:“高懸此人,天賦其實不錯,又有統兵之才,只是不知道為何,好似沒有爭心,對功名也好,還是軍功也好,都沒有什麼所求,大將軍還在北境的時候,曾和在下說過多次,也覺得嘆惋,若是他努力一些,應當很有希望接過北境的軍務。”

鎮守使轉過身來,看著中年儒生,笑道:“餚常先生,本官也想和你聊一聊。”

中年儒生也不推辭,點頭道:“在下也正有此意。”

於是兩人回到屋簷下,共同看向這場小雪,鎮守使說道:“高懸此人,好似和餚常先生也相當,明明有能力,卻對世俗的功名利祿半點不上心,餚常先生在北境這麼多年,明明為北境做了那麼多,可為何偏偏還只是個白丁?”

中年儒生笑著問道:“大將軍沒跟大將軍說過?”

鎮守使沒有回答這個問題,只是說道:“本官更想聽一聽餚常先生的自己的意思。”

中年儒生笑了笑,毫不在意道:“在下出自書院,也算個讀書人吧,既然是個讀書人,便做讀書人便好,既然不懂修行,又不會領兵打仗,要是朝廷當真封我做個將軍,豈不貽笑大方?”

鎮守使卻搖搖頭,“我朝不乏儒將,餚常先生若願意,本官此刻便向陛下上摺子,具體做個什麼將軍不好說,但總歸不會小於三品。”

中年儒生說道:“在下若是真想做將軍,何以等到如今?”

中年儒生在北境多年,為大將軍出謀劃策的日子也有了許多年,在北境邊軍中威望早就夠了,想要做個什麼將軍,完全不會有什麼阻力,更不會出現什麼調不動兵將的事情,如今尚無一官半職,只是因為他不願意,僅此而已。

鎮守使輕聲道:“說點真心話吧。”

中年儒生自嘲道:“其實哪裡想這麼多,無非是想以讀書人的身份做些事情罷了。”

其實大梁朝的書院學子也好,還是讀書人也罷,對於北境這些武夫一向都有些輕視,即便是他們為了大梁百姓,在北境拋頭顱灑熱血,也幾乎沒有讓那些讀書人改觀,之前陳朝在湖畔的舌戰群儒,其實也是為得這個。

方外修士可以看不起大梁朝的武夫,讀書人們也可以在背後罵一句武夫粗鄙,但在北境這些士卒,這些武夫,大梁的讀書人就不該辱,非但不該,還應該對其大加讚賞才是。

“其實有些時候,我時常以自己讀書人的身份而覺得有些羞愧。”

中年儒生看向遠處,輕聲道:“聖人曰,德才兼備者為聖,有德無才者堪稱君子。但這大梁朝的讀書人千萬,有多少人可以說一聲自己是君子?”

鎮守使說道:“柳半壁?”

中年儒生笑道:“柳劍仙雖說是院長大人的弟子,但從他練劍那刻開始,從他不願意再讀聖賢書那一刻開始,其實在下便不願意稱呼他為柳先生了。”

鎮守使想了想,說道:“本官知道了。”

本是要結束這場談話的意思,但中年儒生好似胸中有些話再也憋不住了,自顧自說道:“我大梁朝的讀書人,受著皇恩,享受著太平時光,卻忘記了正是北境這些武夫為他們爭取來的太平,是他們不要命,才能讓那些讀書人潛心讀書著書講學,在下也是讀書人,卻時常覺得惶惶不可終日,那一日來到北境之後,這才覺得心安許多,來北境是為自己求一個心安,也是想要告訴北境的這些武夫,在罵這些讀書人的時候,不要那麼失望,因為至少還有一個讀書人還在北境,還和他們站在一起,一起為了大梁百姓而戰。”

一口氣說完了這些心裡話的中年儒生吐出一口氣,好似積攢多年的鬱結之氣此刻都盡數吐出,他神色輕鬆一些,輕聲道:“還請大將軍相信,也請北境的袍澤們相信,未來大梁朝會有更多的讀書人來到北境,會有更多讀書人會選擇和我們一起並肩而戰。”

中年儒生心懷希望,所以才會日復一日地守在這冰天雪地的漠北。

鎮守使笑道:“聽了餚常先生一番話,以後再罵你們的時候,保管口中積點德。”

中年儒生一笑置之。

他不知道未來的世道會如何,天下會哪般,但衷心覺得以後一定會越來越好。

“說過了這些閒話,本官就要再拜託餚常先生一樁事了。”

鎮守使臉色的笑容漸漸消失。

中年儒生拱手道:“但憑大將軍驅使。”

鎮守使開門見山道:“大將軍在北境多年,雖說也守得長城不破,大梁的黎民百姓安生,但這座長城上,蠅營狗苟之事,並非沒有,大將軍經營北境多年,或許看到了,但不知道如何去做,也或許根本覺得這些事情只是小事,但本官在神都得到的旨意卻並非如此,此來北境,妖族要打,這些喝人血的蛀蟲碩鼠,也要抓。”

中年儒生一怔,隨即苦笑道:“大將軍並非不知道,只是牽一髮而動全身,北境邊軍這麼多年,關係盤根錯節,一動便要牽連無數,影響北境安定事小,若是將士氣軍心弄丟了,妖族抵禦不住,這座長城也要倒。”

鎮守使搖頭道:“餚常先生,真正撐起這座長城的,並非本官,也並非這些將軍們,是靠的這些千千萬萬計程車卒,他們的心寒了,本官境界再高,這些將軍作戰再勇猛,長城也要塌。”

中年儒生喃喃道:“可這事情實在是太大了,陛下難道不知道其中的兇險嗎?”

鎮守使肅穆道:“夏氏不夠大嗎?”

中年儒生怔怔無語,雖然他人在北境,但去年冬末神都的那場大變,他也有所耳聞,如今再度聽著鎮守使提起,中年儒生輕聲感慨道:“陛下的魄力,當真讓人欽佩。”

“大梁朝看似國力蒸蒸日上,看似一片祥和,湖面之下,多少暗流湧動,明眼人都知道,陛下這等剜瘡舉動,為的也只是將大梁朝這棵大樹的蛀蟲都找出來,而不讓這棵大樹看起來外強中乾。”

鎮守使說道:“若不這般,過些年,史書上只怕會寫上一句,歷朝以衰而亡,唯大梁以強而亡?”

中年儒生喃喃道:“歷朝以衰而亡,唯大梁以強而亡?”

片刻後,中年儒生回過神來,眼神逐漸堅定,輕聲道:“大將軍想怎麼做?”

鎮守使平靜道:“茲事體大,應徐徐圖之。”

中年儒生點頭道:“理應如此。”

……

……

斡難河畔。

在去年入冬之前結冰之後,這條被妖族視作母親河的長河到了如今其實也沒解凍,妖族疆域在最北方,即便是在無數年前讓人族割讓了漠北三萬裡,但妖族的疆域還是一年到頭大半時間都是冰天雪地,若是將人族放在這個地方,其實是很難生存的,也多虧妖族的身體強度比人族強大太多,要不這種苦寒之地,即便是他們,也很難忍受。

此刻的斡難河下游,正有一支妖族斥候,人數在十幾人,正在沿著斡難河岸順流而下,往人族長城那邊而去。

人族和妖族在去年冬天的那場大戰,最後以人族小勝而結束,甚至到了最後那位人族帝王深入漠北三萬裡,和妖帝有過一場大戰,大戰勝負自然沒有分出來,但在冬天之後,大戰停歇,雙方都及有默契的收兵罷戰,這些日子再沒有什麼大的戰事,但大軍不出,漠北三萬裡的主角其實便變成了兩邊的斥候。

這些日子的雙方斥候交手,互有勝負,雖說死人不多,但始終是在死人的。

隨著那支妖族斥候越過斡難河,來到漠北草原上,不多時,便在前面遇到一支北境邊軍的斥候,兩者相遇,沒有任何話語,只是沉默抽刀,一場靜默無聲地廝殺,就這麼開始了。

半個時辰之後,兩邊分出勝負,妖族斥候慘勝,減員過半,為首的斥候沉默地走到人族斥候的身體前,默不作聲地割下對方的耳朵,放入隨身帶著的人皮口袋裡,然後吐出一口寒氣,以妖族語言輕聲道:“繼續南下。”

剩下的妖族斥候沒有說話,只是各自爬上自己的坐騎,繼續遊弋在漠北平原上,他們其實自己也知道,就這麼走下去,遲早他們也會死在漠北平原上,自己的耳朵也會被放入人族的獸皮口袋裡,但對於他們來說,也沒有別的選擇。

死人和流血,對於他們來說,已然不是什麼奇怪的事情。

……

……

斡難河上游,風雪依舊。

風雪中,妖帝的身影有些看不清。

這位之前在和大梁皇帝一戰之後,重傷差點丟了王位的妖族帝王如今傷勢盡復,如今又再次離開王城來到這裡。

在他身側,妖族大祭司陪著這位妖帝一起眺望遠方,看向南方。

“冬天快要過去了,來年草深,都可以歇一歇了。”

妖帝眼神深邃,那雙眸子裡,藏著這位妖族帝王的情緒,但誰也不敢看向他的眸子,自然也就不知道他在想什麼。

大祭司輕聲道:“連年征戰,王庭大軍也是有些疲憊了。”

妖帝的聲音在風雪裡響起,“不見得是什麼好事,人族多了一個了不起的帝王,連朕也覺得棘手。”

大祭司聞言一怔,恭敬道:“陛下天威,想來也不足為慮。”

妖帝冷笑道:“你若是一直把人族看成一隻待宰的羔羊,那距離你變成羔羊便不遠了。”

大祭司隨即低頭道:“陛下所言甚是,這二百年來,咱們已經沒能越過那條長城了。”

妖帝說道:“不知道人族的年輕人如何了。”

有一位雄才偉略的大帝,不是什麼可怕的事情,可怕的是在他之後,人族若是還有很多了不起的年輕人,那麼對於妖族來說並不會是什麼好訊息。

大祭司不知道作何回答。

妖帝說道:“那位來過一次漠北,朕便也要去大梁看看了。”

大祭司皺眉道:“陛下三思。”

妖帝漠然無語。

——

感謝土匪哥的歌的打賞,加更先欠著,身子好一些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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