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章 嫌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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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離即將到達的木葉忍者們，還有數十公里遠的海底，一座靜靜地趴伏的奇怪城市，時不時吞吐著氣泡，並散發著奇怪的光亮。

表面上看，這是一座幾乎由水晶製作而成的琉璃城，可實際上，這是一艘由無數潛水母艦搭建而成的可移動水下戰堡。

這座由人魚們花了數年建造並維護的水下城市，大部分地方是中空的，當其內部注入壓縮空氣的時候，就會提供足夠的浮力，讓城市脫離海底，並用儲存的能源驅動，按照既定的方向移動。

如果想要下沉，只要注入壓載水就夠了。

為了節約能源，大部分待命的時候，是停留在海底火山附近，汲取地熱，以滿足日常所需。

總的來看，這個名為“龍宮城”的水下都市，就像是無數個水下空間站連通後的大型建築群。

在有必要的時候，它甚至可以化整為零，散落四方，躲避過於強大的敵人，一旦窺破敵人的漏洞，又可以執行狼群戰術，一擊致命。

在靠近海底火山口的中心區，古杉卜水和一名許久沒有見面的男子並肩而立，看著不遠處，將根鬚扎入沸水岩漿中的閃耀巨樹。

“少督大人，上哪找的這玩意，吸收自然能量的速度太快了吧？就連即將噴發的活火山也能強行壓制住，將能量釋放速度放緩，然後化為己用。”

“你……很不錯，天知，都已經到了能夠感知到自然能量的地步了。”

“有您如此之多的資源支援，哪怕是個傻子，差不多也能有所成果了。”

“也是你本人悟性不錯的結果，我只是給了你機會，能夠抓住，算你有本事。能做到哪一步了，要不要幫忙？”

“勉強能感知到自然能量，連操縱著加強忍術效果都夠嗆。這大概是絕大部分普通人的極限了，已經不是靠努力可以加強的，一輩子，也就這樣了吧。”

“是嘛！那有點可惜了……”

確實，以天知的資質，在古杉家族強大的支援下，上忍就是他的極限了，再往前，沒有路，得靠自己開。

“也不是全無效果，至少，我現在可以自由控制人魚姿態和人類之間的變身，而且不損壽命，這樣，也不錯……”

“你還是在自己身上試了？”

“身為研究者，不在自己身上測試成果，總覺得差了點什麼。而且，變身成人魚後，我感覺對自然能量的感知敏銳了許多……”

“人類，其實是資質很差的種族，至少在感知自然能量這一點上，比大部分忍界自然物種要差很多。”

一邊看著遠處神樹的投影在吸收力量，一邊和天知閒聊的古杉卜水說道，

“大蛇丸最近找你了吧？”

“少督大人多慮了，大蛇丸大人壓根不會注意到海之國那邊的事，甚至還記不記得有我這個人都不清楚。找上門來的，只是其麾下的人在試探，不是紅蓮就是藥師兜，尤其是後者，以為對大蛇丸大人有用，就那麼囂張。”

“你還對大蛇丸保持著忠心啊！”

“我這種人，說什麼忠心！”

天知不屑地撇了撇嘴，

“爛命一條，誰能幫我實現理想，就忠於誰。”

“這樣看來，你對我是忠心耿耿咯？”

“當然！”

似乎聽到了什麼奇怪的笑話，古杉卜水忍不住哈哈大笑，良久之後，才不置可否地說道：

“每個聰明人，總是會不自覺地將自己的野心藏起來。看著自己一手締造的種族發展壯大，有什麼感想？”

“我最多給了它們活著的希望，是少督大人給了它們更多可能。”

“幾年前的你，可沒有如此會拍馬屁。”

拍了拍天知的肩膀，古杉卜水十分坦然地說道，

“從今天開始，你就是龍宮城的‘龍王’了，首要任務，就是讓人魚等亞人群體變得更多，更強，並和忍界保持著若即若離的交流。”

“必不負所托。”

在當了好多年的傀儡學者後，終於有一天，可以大展宏圖了。

不管是藥師兜還是紅蓮，甚至大蛇丸……

腦海中剛一冒出這個大逆不道的想法，天知就急忙將這個念頭深埋心底。

越是和古杉卜水打交道，越是能體會到他的可怕。

並排站著的天知，不知道是什麼驅使著自己，站在這裡，而沒有跪下的。

正因為經過了複雜的改造後，對自然能量的流動更加敏銳的天知，已經感知到了，和自己並肩的古杉卜水，到底是個多麼可怕的怪物。

那一股濃重的“非人”氣息，是大蛇丸都不曾有過的。

以前的天知，對所謂的妖魔鬼怪嗤之以鼻，認為那些只不過是強者裝神弄鬼搞出來的東西，直到時隔數年後，古杉卜水再次出現在自己面前，將自己所謂的野心擊個粉碎。

在絕對的力量面前，所謂的算計和努力，簡直是個笑話。

“去吧，木葉忍者們快到了，給他們安排一個‘好故事’，讓人魚們好好在忍界出現。”

“可是……”

天知有些疑惑地問道，

“別人可能不清楚，大蛇丸大人，肯定是知道的，甚至，木葉村高層，也知道‘兩棲忍者’培育計劃，他們很可能猜到，所謂的人魚，就是兩棲忍者。”

“那又如何？我只是給人魚生造一個背景而已，哪怕有人猜到了，只要沒有證據，就只好預設。”

“會不會波及少督大人？”

“你是說古杉家族會受到影響？”

古杉卜水不屑地嗤笑著，

“沒錯，我巡視海之國數年後，突然冒出一個名為‘龍宮城’的水族勢力，有所猜測是肯定的，可誰又會當面質疑我是不是人魚們的後臺呢？”

本來古杉家族就掌握著幾乎可以顛覆忍界的力量，現在只是力量和手段再增強一點，有什麼差別嗎？

一萬顆核彈可以滅世，十萬枚一樣可以，再增加一百萬枚，毀滅一次，還是一百次，有區別嗎？

反正也沒有勢力和古杉家族為敵，現在只是變成了沒有勢力敢輕易與古杉家族為敵，程度上的差異，本質上是一樣的。

“只要我們不直接出面，掌握這股強大的力量，大家能裝傻就裝傻唄，還能咋滴？”

“那……我就是龍宮城的首領了，統領整個亞人嗎？”

“別太貪心！”

古杉卜水提醒道，

“你覺得，龍宮城就是全部了嗎？”

“呃？”

瞬間意識到古杉卜水是什麼意思的天知，老老實實地低下頭。

想要做個聽調不聽宣的軍頭？

可以是可以！

但是，人魚可不止眼下這些，誰知道古杉卜水偷偷藏了多少勢力？

既然可以在五大忍村的盲區，將人魚這一股勢力發展起來，自然也可以搞出另外的勢力。

“別想太多，我要的，和一般人要的不一樣。”

忍界繁榮昌盛，自然能量濃度節節攀升，更快更好地供養神樹，結出更多神樹果實，其它的，都是次要的，在絕對的力量面前，是沒有反抗的餘地的。

待明白了古杉卜水的算計後，天知也只好老老實實地按照吩咐行動。

要是不同意的話，以其上忍實力，恐怕都走不出這片方寸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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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半天后，吃飽喝足，還小憩了一會，恢復體力和查克拉的木葉忍者一行人，終於順利地進入了龍宮城。

看著來來往往，和外界幾乎沒什麼區別的海底城鎮，木葉忍者們幾乎目不暇接地看著如同神話宮殿般的神奇所在。

這裡的居民，除了身上帶著些許非人的痕跡，幾乎看不到他們和普通人的差別。

白甚至看到了一個頂著鯊魚面目的怪人，和頭上生有貓耳朵的壯漢喝醉了發酒瘋，被舉著魚叉的巡邏隊給抓走了。

活脫脫就是一個充滿生活氣息的好地方，如果不是看著頭頂灰濛濛的海水天幕，以及透明牆壁外面的水獸和變身人魚們進進出出，恐怕還會以為回到了陸地。

在度過了最初的震驚後，木葉忍者們習慣性地開始打聽情報，為自己的任務做準備。

日子一天天過去，木葉忍者們，在這個幾乎與世隔絕的地方，經歷了一系列難以言喻的遭遇，最後在機緣巧合之下，被送回了忍界大陸。

繁瑣的過程暫且略去，大半個月後，回到了木葉村，交接任務的白雲葉山和三名學生，等著火影三代目命令。

翻來覆去地將任務報告看了幾遍，猿飛日斬將吧嗒吧嗒抽了半天的菸斗放下，微微皺著眉頭問道：

“一群半人半魚的智慧生物，在海底建立了城堡，還偷偷摸摸發展壯大，在我們不知道的地方，和大陸人類密切交易。還有……”

頓了頓之後，猿飛日斬嚴肅地問道：

“他們的首領，也許是之一，名字叫天知？”

“千真萬確！而且，我感覺，它似乎對木葉忍者十分熟悉，我們並不是他認識的第一批。”

“你們……先下去吧！”

揮退了白雲葉山等人，猿飛日斬一刻都等不及，十幾分鍾後，就來到了“根”組織駐地。

“三代目，你這次來，有何貴幹？”

望著臉色有些不好看的猿飛日斬，志村團藏有些奇怪，也依然耐著性子詢問。

火影三代目並不直接回答，而是將任務報告遞了過去。

志村團藏看了一遍，後玩味地反問道：

“你想問，當年的計劃，到底是怎麼回事吧？”

“雖然‘兩棲忍者’計劃，是我同意了的，但是，實際執行的大蛇丸和負責支援的‘根’，都沒有得到正面反饋，後來宣佈失敗，實驗室放棄，結果就不了了之了。”

“我也不清楚那邊的事！實際上，大蛇丸也很少直接插手，都是海之國的人自作主張，裡面有什麼奧秘，我也說不好。畢竟，當時亂戰正酣，哪有時間管萬里之外的小小島國？”

在第三次忍界大戰最激烈的時候，霧忍和木葉忍者僵持不下，海之國的“兩棲忍者”計劃，就是開闢側翼戰場，減輕一線壓力的備用計劃之一。

與之同時啟動的，還有好幾個，“兩棲忍者”並不是十分特殊。

待忍界大戰結束，實驗室關閉，過去的事，理應埋藏在歷史的塵埃裡。

結果，現在突然冒出一個“人魚海洋王國”，如果它是受大蛇丸掌控的，那問題就嚴重了。

當然，也有可能不是大蛇丸，脫離了主持者的試驗品，先例又不是沒有，比如代號為“甲”的暗部，就是木葉村目前唯一一個確認的木遁使用者。

人魚不可怕，可怕的是自成一體，甚至已經發展成一方勢力，那就麻煩了。

這有可能會改變整個忍界的格局。

“我曾經在某個檔案中，看到過天知這個名字，但是，時間太久了，過去的檔案丟失很多，九尾襲村，以及幾年前的那一場大火，讓很多東西都找不到了。”

“也就是說，這個天知，大蛇丸肯定知道？”

“所以，我才來問你。”

“問我？”

志村團藏臉色有些不好看，這是篤定了“根”組織和大蛇丸有勾結嗎？

“我會加派人手，尋找大蛇丸，將這件事搞清楚。水裡的事，你不能讓自來也，請妙木山的通靈獸去查嗎？”

“妙木山的……是癩蛤蟆，是澹水生物，不耐鹹水。”

“這樣啊！”

簡短地對話後，志村團藏也明白了猿飛日斬的想法。

意識到危險，想要問問大蛇丸是否掌握著局面。

最壞的結果，還不是大蛇丸失去了對兩棲忍者的控制，而是這一股強大的勢力，被掌握在不知名的人手裡。

最可怕的敵人，就是不知底細的敵人。

“對了，幾年前，古杉少督去過海之國，而且，在海里，再沒有比他們訊息更靈通的了，要不要去問問？”

“古杉？說不定就是他們在搞鬼……咦？”

猿飛日斬回味過來，

“按理說，應該沒什麼能瞞過他們吧，能夠將整個大陸耍得團團轉的，也只有古杉家族了，想要將一股強大的力量隱藏在海里，他們是最大的嫌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