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兇手自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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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趙明淵忽然站了出來，眾丐幫弟子自然並不驚訝，倒是後來的眾人都比較奇怪。

馬伕人問道：“不知這位公子尊姓大名？莫非也是出身姑蘇慕容氏？”

顯然，這是他看到趙明淵和阿朱站在一起，因而有此誤會。

趙明淵只是淡淡答道：“在下趙明淵，不過江湖中一無名小卒罷了，夫人想必是沒有聽說過。”

不少人聽了他的話都十分無語，那四大長老更是不由得撇了撇嘴。

雖然他確實在江湖上沒什麼名氣，不過，能打平喬峰的人，也能算是無名小卒嗎？

那我們算什麼？連小卒子都不如嗎？

馬伕人雖然不明白趙明淵的身份，但她向來機敏，從周圍丐幫弟子對趙明淵的態度，便已經猜出他絕對不一般。

因此，她自然不敢失禮，用剛才對阿朱的態度隨意打發。便問道：“不知公子有何疑問？”

趙明淵道：“在下對馬副幫主的死亡真相感到有些疑問，還望馬伕人能夠為大家解惑。”

徐長老聽著趙明淵的發問，卻態度極不友善地說道：“你這是什麼意思？在審問犯人嗎？敝幫的事，就不由閣下費心了。”

一旁的陳長老急忙說道：“這位趙公子雖然在江湖中名聲不顯，但卻武功卓絕，即便比之‘北喬峰，南慕容’，也絕不遜色。”

聽了此話，來得晚，沒有見到趙明淵出手的人皆是一驚。

看陳長老的樣子，他絕對不是在誇張讚許，而是在說事實。而周圍眾人的態度顯然也是預設此事。

沒想到，這在江湖中沒有一點名氣的年輕人，竟然有此等武功。實在讓人難以置信。

不過，不管他們信不信，卻再也沒有人再敢輕視怎麼樣了。

什麼讓趙明淵別再管丐幫之事的話，也沒有人再理會。

然後，趙明淵便一一指出了馬伕人那一番話中的破綻。

“首先，喬峰根本就不知道他的身世，又怎麼會去殺害馬副幫主呢？”

這個剛才阿朱問過的問題，卻被馬伕人直接無視，然後巧妙地轉移了話題。如今，趙明淵再次正面詢問，她卻別想再輕易躲過去了。

“其次，憑喬峰的身手，即便做賊，又怎麼會落下東西呢？”

“再說，大家看喬峰的衣著風格便可以看出，他絕不會隨身帶著這摺扇的。即便，這把摺扇對他相當重要，他也只會珍藏起來。既然如此，那被他人獲得，栽贓嫁禍，便也不算困難。”

“最後，便是時間地點。

馬副幫主死的時候，喬峰在哪兒？

喬峰作為一幫之主，他的行蹤在丐幫的眼中幾乎是透明的。

馬副幫主被害之時，喬峰在那兒，想必大家一查便可得知。

大家查檢視他有沒有作案的時機？”

“這些問題，還請丐幫諸位查清楚，為大家解惑。畢竟這些問題都和馬副幫主的身亡有關。解開了這些問題，或許兇手的身份也便真相大白了！”

這一番話，即便是最講胡漢之別的丐幫弟子，也感覺有理。不管喬峰是不是契丹人，馬副幫主的真兇都要查清楚。

趙明淵說的其他問題也就罷了，雖然感覺也有些道理，但也只算是推論吧，查無實據。

但最後一個問題，喬峰的行蹤，那對丐幫來說就太容易查清楚了。

登時便有人開口說道：“馬副幫主遇難之時，喬幫主正在西北同西夏一品堂的高手交鋒，兩地相隔千里，決計不可能在洛陽殺人。”

不少人也跟著贊同響應。

事實上，喬峰在丐幫的威望極高。

只是，宋國之中的胡漢之分、夷狄之別的觀念廣為流傳。

因此，即便是喬峰，契丹人的身份暴露後也得不到支援。

不過，有感於喬峰的人格魅力，只要不涉及對外，即便是如今，丐幫之中也有他的不少支持者的。

喬峰聽到丐幫弟子開口支援他，心中也頗為感動。心想，自己如今心緒已亂，如果趙公子能夠查清此案，為自己洗脫冤屈，還自己一個清白，那確實是幫了自己的大忙了。

聽到眾多丐幫弟子說出喬峰的行蹤，證明了馬大元的死不會是他動的手。徐長老、馬伕人一夥終於感到了棘手。

沒錯，他們提供的證據全都是一些莫須有的東西。只是憑著喬峰的身份來牽扯罷了。如今，趙明淵提出了一些切實的證據，他們便沒有辦法推翻了。

不過，馬伕人卻是機敏，倒是有了一個不是辦法的辦法。

只聽馬伕人說道：“喬峰執掌丐幫多年，手底下有一兩死忠，能為他辦此事，也是極有可能的。抑或是他同慕容氏相勾結，請南慕容出的手呢？”

趙明淵聽此，微微一笑。

這個說法說得妙啊！這誰都無法證明它是真的，卻也無法推翻說它是假的。

不過，這卻也正好方便了趙明淵接下來的一番話。

只聽趙明淵接著說道：“之前我說過，馬副幫主可能是被人迷倒之後，偽裝的兇殺痕跡。因此，兇手極可能是他的相熟之人。馬副幫主才會沒有防備，因而中招。”

趙明淵一邊說著一邊觀察他們幾人的表情變化。

聽到趙明淵這些話，馬伕人竟然表現得毫無異常，也確實難得。

倒是白世鏡不知不覺低下了頭，顯然心理素質要差馬伕人一籌。

當然，也可能是他的，道德底線更高。

事實上，除了和馬伕人勾結，被馬大元發現之後不得不殺死他。其他方面，白世鏡好像確實沒有做過什麼壞事。

當然，這也可能和他執掌丐幫刑罰之事有關係。不過，馬伕人的害人不淺也可見一斑，若非顏值不夠，簡直算是林仙兒第二。

趙明淵順勢說道：“既然馬伕人說，兇手可能是喬峰的死忠。

且不說此事真實與否，但這兩相一結合，說明動手之人很可能便是和馬副幫主極為熟悉的丐幫中人。

丐幫向來訊息靈通，可以查一查馬副幫主出事之時，身處洛陽一帶的丐幫中人。

當然，我說的是與馬副幫主極為熟識，有能力下手的人。

不敢說他便是兇手，至少也是可能的嫌疑人。”

事關馬副幫主兇手之事，丐幫眾人倒是也沒有掩飾，負責打探訊息的弟子七嘴八舌地報出了幾個姓名，都是當時身處洛陽的丐幫高層。

其他的倒是沒什麼，但這其中有一個人的名字，卻顯得極為特殊。說出來之後，不少丐幫弟子的臉色都極為異樣。

這個人正是白世鏡，丐幫的執法長老。

在場眾人皆是看向白世鏡，卻只看到一張木然的臉。

不過，白世鏡作為丐幫的執法長老，向來不苟言笑，眾人倒也沒有看出來什麼異常。

但是，丐幫眾人皆知，白世鏡向來一直是喬峰的堅定支持者，便是聽到那一番關於喬峰身世的傳言也毫不動搖，可謂是喬峰的死忠了。

眾人不禁想到，難道馬伕人的猜想是真的？

白世鏡就是喬峰那個死忠，為了保住喬峰的幫主之位，隱瞞喬峰身世的秘密，因此，竟然動手殺掉了馬副幫主。

即便是喬峰，也有幾分詫異。當然，他自然清楚自己沒有，也不可能命令白世鏡殺人。

不過，白世鏡出現在洛陽，確實有些顯眼了。

因此，喬峰便問道：“不知執法長老當時在洛陽是有何貴幹？是去找馬副幫主了嗎？”

未等白世鏡回答，一旁的趙明淵便說道：“想必白長老便是去找馬副幫主的吧。畢竟，洛陽的丐幫要員只有馬副幫主一位。白長老不是去找馬副幫主，難道還能是去找馬伕人吃月餅不成？”

聽著趙明淵的戲謔的話語，不少丐幫中人聽起來都極為不滿。

這個豈非是對馬副幫主的遺孀不敬。

不料，卻見白世鏡忽然轉頭，緊緊地盯著趙明淵。

趙明淵不慌不忙地接著說道：“不知白長老喜歡吃甜的月餅，還是喜歡吃鹹月餅？”

白世鏡不答，只是死死地盯著趙明淵，問道：“你到底是誰？”

趙明淵道：“我是誰重要嗎？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白世鏡明白，不論趙明淵到底是什麼身份，確實已經不重要了。

趙明淵的這一番話已經暗示了，他對所有的事情一清二楚。至少，他也已經知道白世鏡和馬伕人之間的事情。

因此，無論如何，白世鏡都已是註定身敗名裂。

既然如此，白世鏡看了喬峰一眼，便準備說出事情真相。

事實上，白世鏡身為丐幫長老，向來公正嚴明，也確實只做了一件錯事。

可惜啊，一失足成千古恨，再回首已是不可彌補了。

“不錯，馬副幫主確實是我殺的。”白世鏡竟然直接承認了。

此言一出，更是令人震驚。

白世鏡執掌丐幫刑堂數十年，向來一身正派，執法公正。雖然丐幫中不少弟子對他懼怕，卻也不得不佩服白世鏡為人公正，嚴於律己。

雖然，之前有人指出了他當時就在洛陽，是殺害馬副幫主的嫌疑人之一。眾人也只是疑惑罷了，大多數人倒並不怎麼相信他會是兇手。

那只是一些嫌疑罷了，並無證據啊。

沒想到，他竟然就這樣直接承認了。

眾人都感到非常奇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