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天機老人敗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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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白髮的招式雖然精妙，看似招招直指趙明淵的要害。

但是，對他們這樣的高手來說，這也只能起到牽制干擾的作用，對趙明淵造不成什麼實質性的傷害。

事實上，孫白髮也知道這一點，他此舉正是趁著佔據先手，要鎖住趙明淵拔劍的時機。

因為他知道，趙明淵雖然無論是使用各種兵器還是空手都絕對不容小覷，但他的劍法無疑會更加精妙。一旦讓趙明淵拔劍出鞘，那麼，他便再沒有一絲勝算了。

孫白髮不愧是曾經的天下第一，戰鬥經驗豐富，一瞬間就選擇了對他最有利的戰略。

雖然他已經不再年輕，但招式卻更加精妙靈動，在佔據先手之下，竟然逼得趙明淵只能招架，連拔劍的功夫都沒有。

不過，實力的差距不是孫白髮的一點兒小技巧可以跨越的。

被孫白髮壓制得不能拔劍，趙明淵也有一些惱怒，道：“既然你不想讓我拔劍，那我便不拔了！”

說著，趙明淵便伸出右手向空中一抓。

孫白髮聽著趙明淵在劇鬥之中還能開口說話，深感趙明淵內力的修為之深。只是，對他隨後的招式比較奇怪。

趙明淵在空中這麼一抓，這是抓什麼？

這一招有些奇怪呀。

孫白髮有些想不明白。

只是，已經不需要他想了。

展現在他眼前的景象已經破碎了他的三觀。

只見，那些剛剛已經被攪散的煙霧，竟然隨著趙明淵這麼一抓，而在他手中形成一把劍。

一把煙霧之劍。

劍身、劍尖、劍末、劍脊、劍格、劍柄、劍首一應俱全，在煙霧的映襯之下，劍內真氣的執行路線清晰可見。

孫白髮似乎還看到了陰陽流轉。

凝氣成劍。

雖然並不是真正的凝聚真氣成為實體，而只是在煙霧之下才顯出形體來，但這已經足以讓孫白髮絕望了。

這是從未在這個世界顯露過的武功。

面對趙明淵刺來的煙霧之劍，不，事實上應該是真氣之劍才對。

孫白髮已經沒有了任何信心，只有勉強舉起手中的煙桿進行招架。

可是，他的煙桿又哪裡能夠阻擋那處於虛實之間的煙霧之劍呢。

看著倒在地上的孫白髮，趙明淵喟然長嘆。

能夠第一個見證自己的劍法，他也算死得其所了。

事實上，趙明淵長時間以來一直面臨著一個問題，那就是，他學的武功太多了。

許多人可能會奇怪，難道學的武功多不好嗎？

當然不是。

事實上，大多數江湖中人一輩子也接觸不到多少武功，自然學習的武功越多越好。

可他們絕對沒有趙明淵的條件，無法想象趙明淵學了多少武功。

是的，從笑傲江湖到陸小鳳，再到這小李飛刀世界，三個世界以來，趙明淵學過的武功足有數千種之多，而看過的秘籍絕招，更有上萬種。

可實際上，對於這些一般人，能接他一招的人都不多。武功太多，反而有時會有些累贅，對敵之時，難道還要細想要用什麼招式嗎？

還是說應該應時而動，根據敵人的出招來選擇合適的招式來擊敗他。

可事實卻是，趙明淵面對的大多數人，可能他所學的任意一招都能擊敗對方。

因此，反正他對敵時，實際上用到的常常就那麼幾招就足以應對了。

面對這種尷尬情況，趙明淵明白，某種程度上來講，他是遇到了一種瓶頸。

這並不是他的實力無法提升，遇到瓶頸了。而是遇到了一種看不見摸不著的限制，一旦他突破這種限制，他的修為境界已經實力一定會突飛猛進的。

那便是因為，他學的都是別人的招式，別人的功夫，而沒有完全把它們變成自己的武功。

別人的招式，自己使出來並不是十分的契合。即便自己的修為武功可能比創造這一招的人更強，使出來的威力也更大，但這其實已經落到了下層。

就如同拿手槍當板磚用，當然也能砸死人。甚至，只要力氣大，可能威力比火藥的力量更強，但這實際境界差距卻不可同日而語。

因此，這段時間趙明淵雖然仍舊在看收集到的各種武功，可也一邊在歸納總結，試圖創出適合自己的武功。

創造內功比較難，便先從武功招式開始吧。

剛剛那一招凝氣為劍，在許多高武世界可能是人人必備的基礎技能，但在小李飛刀這樣的世界，卻足以驚世駭俗。

當然，這也和他深厚的內功修為是分不開的。

不過，更多的是因為，天地交徵陰陽大悲賦讓他獲益匪淺。

雖然傳說之中這天地交徵陰陽大悲賦其中記載了其中這世上最可怕、最邪門的七種功夫，向來被魔門所收藏。

可趙明淵看過之後才知道，最可怕或者可以算是，但最邪門卻未必了。

事實上，論起最邪門，趙明淵認為憐花寶鑑上記載的許多武功還在其上。

只能說，看起來天地交徵陰陽大悲賦之上記載的武功，許多描述的效果確實有些匪夷所思了。所以，一些人理解不了罷了，邪門倒是還不至於。

只因，其中記載的許多武功已經不僅涉及人體的精、氣、神、經脈、穴道的修煉，甚至，許多地方已經涉及天地交感，從而借天地元氣而為己用。

但這在小李飛刀這樣的低武世界確實太過超前了，修為境界不夠的人根本感知不到天地元氣，因此讓人理解不能。

但這卻讓趙明淵獲益匪淺，並憑此創出了這種絕技，他稱之為含光。

“視之不可見，運之不知有，其所觸也，泯然無際，經物而物不覺。”

這含光劍的描述恰好與此相契合，因此得名。

只是，這嚴格來說並不算是劍法，只不過是一種凝聚氣劍的絕技罷了。

這一招還只是初創，不過趙明淵相信這不會是終點的，他一定會創造出更好的武功，或許，就在下個世界。

畢竟這孫白髮也是昔日的兵器榜第一，如今能死在自己這含光劍下，也算死得其所吧。

接著，趙明淵對眾人說道：“不用管了，也不必收斂他的屍體了。因為，很快就會有人來處理他的事了。”

周圍眾人都見證這一場大戰，對趙明淵更顯敬畏。

那可是昔日天下第一的天機老人孫白髮啊，竟然就這樣死在了趙明淵的劍下。

而且，趙明淵顯露出來的武功更是驚人，那化虛為實的煙霧之劍，簡直不是人間氣象。跟那孫白髮的什麼煙柱，根本就不是一個檔次的東西。

這是實力和境界的碾壓。

這一場比試確實沒有任何懸念，孫白髮的所有抵抗，在那一劍下，都被摧枯拉朽地破開。

眾人對趙明淵更是奉若神明，是發自內心的崇拜。

儘管手下恭敬崇拜的眼神令人迷失，趙明淵自己卻知道自己的分量。

如今，自己已經進行了一次交手，不再是全盛狀態，再來面對李尋歡的小李飛刀，已經沒有十足的把握了。

雖然，即便是全盛狀態，趙明淵也沒有十足的把握能夠接下小李飛刀。

但這還是不一樣的。

趙明淵還是準備做好充分的準備，再來面對小李飛刀。

因此，趙明淵準備離開。

略微交代一番，他便帶著林詩音、林仙兒、龍小云他們三人，向著武盟的總壇去。

只不過，離開之前，趙明淵還在那十里亭中留下一樣東西，那便是林詩音頭上的髮簪。

龍嘯雲去世不過才有數月之久，林詩音自然還是身著素衣，不施粉黛，以為守孝。

因此，林詩音自然也不會穿金戴銀，如今她戴在頭上的髮簪也只是一柄普通的木簪罷了。

但趙明淵相信，李尋歡一定會認得出來的。

事實上，此時李尋歡已經醒來了。

如今雖然已經是傍晚了，但也還不算太遲。

因此，李尋歡倒是也沒有怎麼怪孫小紅，便準備正要趕來赴約。

不料，他卻從孫小紅那裡知道了孫白髮代替他來赴約的事。

只聽孫小紅充滿自信地說道：“你不必擔心，沒有人會怪你的，也沒有人會在乎伱的失約。只要過了今晚，大家都只會歡呼魔主的逝去，為魔教的分崩離析而高興。”

可是，隨著孫小紅的話，李尋歡的臉色卻已經變了。

孫小紅看得出來，李尋歡臉上的表情並不是生氣發怒，反而是擔心。

看著李尋歡的臉色，孫小紅似乎意識到了什麼，說話的聲音也越來越低，忍不住問道：“你是在擔心我爺爺？”

李尋歡卻反問道：“是你爺爺自己要去的？還是你求他去的？”

孫小紅道：“這其中難道還有什麼差別？”

李尋歡道：“不但有差別，而且差別還很大。”

孫小紅低聲道：“是我求他老人家去的。”

接著，她問道：“你擔心我爺爺會輸？”

李尋歡道：“只希望是我多心了。”

孫小紅道：“可是爺爺說……”

她忽然頓住，想到今天爺爺說的一些話似乎是話中有話，只是她從小就在自己爺爺天下第一的氛圍中長大，從未想過爺爺也會失敗。

如今，爺爺那些話只要稍一品味，就可以知道他是在交代後事。

孫小紅的眼淚唰地流了出來。

見此，李尋歡安慰道，如今才剛傍晚，就在城外十里，或許還不晚。

兩人立即不顧體力快速趕來。

只是，李尋歡和孫小紅趕到時，看到的卻只有孫白髮的屍體。

見此，孫小紅終於忍不住了，趴到孫白髮的屍體上大哭了起來。

(本章完)